她就不明白,人家怎麼這麼容易看出來她跟男朋友已經發展到那個地步了……
弱弱的看了鬱景司一眼,他朝她淡笑,“要我給你選嗎?不過我不怎麼了解他的審美和品味,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其實在這種事情上,男人的品味都差不多,無非就是性/感一點,布料少一點,關了燈麼,不穿當然比穿着更好看。
只是讓他想象那種畫面,他就下意識的產生了反感的情緒。
溫蔓臉頰火燙燙的,低着腦袋懦懦的道,“你可以幫我參考一下嗎?”
她本來是想說自己看的,但是她畢竟不怎麼了解男人的品味,再進一步說,鬱景司上一次給她留下的印象加上這一次幫她,她基本潛意識的把他當朋友了。
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希望……讓顧澤驚喜。
鬱景司眼神複雜,腦海中再一次響起那次匆匆的見到那男人的淺薄印象——的確是年輕而英俊的男人,舉手投足勉強算是溫和儒雅,但是也掩飾不住骨子裡的那股暗色的氣息。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她滿滿的購物車,雖然沒買什麼特別名貴的東西,但是千金小姐出生的女孩自然是看不上便宜的貨色,要真的算下來這一堆的東西也不便宜了。
他無意中聽溫老提過,那個男人也不過二十出頭,如今在創業的初期,T大很多流言說是溫家不長腦子的大小姐bao養的小白臉。
的確是有資本當小白臉的男人,但卻不是小白臉的氣質。
嬌軟的富家千金也不會喜歡只會甜言蜜語的小白臉的,看上次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就能看出來了。
溫蔓習慣性的選擇白色之類的淺色調,但是導購拼命的向她推薦那些色彩豔麗布料極少的款式,大紅大紫的,“哎呀,您可別看它俗,性/感纔是最重要的,男人需要的是視覺上的刺激盛宴。”
她在心底嘀咕,其實以顧澤旺盛的需求,她不在視覺上刺激他他也很那啥了。
溫蔓沒膽子問鬱景司,只能一件件的自己逐一看,直到導購員已經口乾舌燥的狀態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終於淡淡的出聲,“那件紫色的還不錯。”
她的確是很羞澀的女孩子,準確的說,羞澀又帶着不知名的勇敢。
紫色的真絲吊帶裙,不算很暴露,溫蔓仰着臉龐怯怯的問道,“你真的覺得好嗎?”她怎麼覺得有點敷衍的意思呢?
“嗯,”男人有些心不在焉的開口,“半遮不露的效果最好,你很皮膚白腿長腰細,鎖骨也很漂亮……”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打住了,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眼底極快的掠過尷尬,但基本還是鎮定自若,“嗯,你穿着會很好看。”
略顯成熟,他的腦海中竟然自動浮現出女孩穿上它時的模樣,一定是溫靜柔軟中偶爾瀉出煙視媚行的點點嫵媚。
她是一朵開在溫室嬌嫩的鮮花,值得男人捧在手心寵愛。
彼時,他如是想。
溫蔓纖細敏感的神經隱隱的感覺到某種不一樣的溫度,她垂了微微顫動的眼睫毛,維持着原本的姿態朝導購道,“那麻煩,那一條適合我的碼給我包起來,謝謝。”
她從牀頭抽屜裡帶過裡的現金基本都花完了,她只能手忙腳亂的從錢包裡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
鬱景司看着她打開的錢包空了之後就直接的走了過去,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她就已經遞卡簽字了。
娟秀的字跡和她本人的氣質很像,鬱景司無意中掃了過去,她籤的名字是,顧澤。
拿好東西后,鬱景司很自然的替她推推車。
溫蔓很不好意思,“鬱少,我自己來吧。”
男人不溫不火的答,“沒事,裡面的東西太多了,你會很累。”
“我的東西都買完了,我現在陪你去給你妹妹選禮物……”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包裡的手機就已經響了,說了聲抱歉,她就翻包找出自己的手機。
顧澤的電話,鬱景司眼角的餘光都能看見女孩臉上露出的甜蜜的笑容,“你現在不忙嗎?”少女獨有的嬌軟的嗓音,“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是安靜的沉默。
溫蔓不解的開口,“顧澤?”
溫然而冷淡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陰柔中帶着他動怒前一貫的明顯的危險,“寶貝,你現在在哪裡?”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我在商場啊。”
鬱景司深沉淡然的眸眯了起來,眼中閃過了然。
慢斯條理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你跟誰在一起?”
溫蔓有些無措,語調變得弱弱的,“我剛纔來買東西的時候……遇見了鬱景司,所以……”
低低的笑聲宛若從男人的喉嚨中溢出,“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我說過什麼你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是不是?”
這邊,顧澤深不可測的眸如午夜深海,淡漠混着譏誚,極冷的視線盯着屏幕上一張張傳過來的照片,脣畔的弧度凜冽着森冷的寒意。
溫婉安然的小女人,肩並肩的身側跟着高大英俊的男人,任誰看見這樣的場景都會把他們當成情侶……的確是,異常的般配。
其實偶爾時不時的說笑,女孩仰臉笑言,男人低頭在贊同。
溫蔓緊緊的握着手裡的手機,急急的開口解釋,“不是,我只是剛剛湊巧碰到他,因爲我前面遇到唐寧暖和唐慧她們……鬱二少幫我解圍,然後他也是一個人,所以才順便一起逛商場……”
手機那邊唯獨能聽到的就只有均勻而有些沉的呼吸聲,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變得越來越弱,到最後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顧澤……”
她和鬱景司也沒有做什麼……他爲什麼這麼容易生氣?
那邊的電話毫無預兆的被掛斷了,溫蔓懵了一下,逐漸變得惶恐而無措,又帶着更深的委屈。
他每次生氣就掛她的電話。
她不知道,電話那段的手機已經被砸得支離破碎了,顧澤眼神陰鷙的看着那一地的碎片,手上的關節也已經泛白,薄薄的脣噙着極冷的弧度。
又是鬱景司。
虧得她敢親口跟他說,她在和鬱景司一起逛商場。
他以爲上次的事情她已經夠清楚夠明白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忌諱的男人就是鬱景司,他厭惡那個男人跟她出現在同一片天空下。
這樣脫控的挫敗和失去她的未知恐懼讓他原本就是黑洞般的心臟衍生出無盡的殺意。
到底要怎麼樣做,那個男人才不會在她的生命裡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泠泠的笑着,難不成,非要他親手殺了那男人?
溫蔓,不要逼他,他什麼都能做出來。
鬱景司居高臨下不動聲色的望着女孩茫然無措的模樣,淡淡啓脣,“你男朋友好像派人跟蹤你了。”
他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有人跟着她,只是以爲是溫老心疼自己的女兒,所以纔派人跟着她,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那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竟然派人跟蹤自己的女朋友。
溫蔓已經呆住了,愣愣的問鬱景司,“你在說什麼?”
鬱景司深深的看着她,嗓音裡帶着若有似無的嘆息,“你男朋友似乎派人跟着你,所以……上次你爸爸安排你跟我相親,剛纔他打電話來查你的崗,難道你沒懷疑過他爲什麼每次都知道?”
顧澤派人跟蹤她,爲什麼?她不明白,她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鬱景司看着臉色微微蒼白的女孩,眉間皺起,“你們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情嗎?類似於讓你們產生於這樣的誤會事情發生嗎?”
“你是問我有沒有劈腿過所以顧澤他總是懷疑我?”鬱景司說得隱晦,但是溫蔓還是一下聽出來了,“我沒有。”
她心裡一心一意都這裝着他一個人,她連熟識的異性朋友都沒什麼,而且現在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鬱景司的眉間皺的更深了,他低低淡淡的開口,“你很好,也沒有問題,看得出來你很愛他,”頓了頓,他繼續不緊不慢的到,“他懷疑你不代表是你做的不夠好,也許是他的心理有問題。”
女孩完全的愣住了,她顯然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她畢竟太年輕,估計也就只經歷過顧澤一個男人,他不得不把話說得更加的直接和明白一點,“有些男人因爲過去發生的事情造成陰影,性格里會很多……不好的東西存在,比如說猜忌症。”
溫蔓有好半響沒有說話,她低垂着腦袋從鬱景司的手裡推過自己的推車,然後把自己的包也放進去,擡臉勉強的笑,“對不起鬱二少,我現在不能陪你一起去給你妹妹選禮物了……女孩子小的話可能喜歡精緻漂亮的東西,你問導購小姐她們比我更瞭解。”
鬱景司的手扶在推車上沒怎麼動,他看着臉色蒼白眼神飄忽的女孩,“你這麼多東西,我開車送你回去。”
溫蔓連忙搖頭,笑容十分的勉強,“不用了我打的回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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