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斌停下手裡的動作,暗暗撇嘴,“不要那麼小氣好不好,不就是一條魚嘛!”
“就是就是。”安曉也急着點頭,“不就是一條魚麼,大不了你們兩個再去釣。”
鬱子安看着兩個吃貨,一臉鄙夷,“這魚可是我和溫靜釣的烤的,你們兩個白白享受,也好意思?”
溫靜看着今天格外認真據理力爭的鬱子安,扯了扯嘴角,她現在應該說什麼?好像幫哪邊都不太好。
也不知道鬱子安是怎麼了,今天竟然這麼的較真,一條魚而已,又不是什麼黃金翡翠的。
“好了好了。”
安斌放下手裡的烤魚,一邊擦手一邊道,“大不了,我給溫靜介紹一些有信譽的合作企業,你不就是這個意思麼,我成全你。”
“吃了別人的烤魚本來就應該拿些東西來換。”鬱子安挑了挑眉,眼底卻是閃過像狐狸般的光亮。
唔,有了這個安斌的保證,那溫靜最近兩個月的業績,都不成問題了。
溫靜在一旁看着兩人的互動,心底滿是感動,原來鬱子安斤斤計較背後,竟然是爲了自己。
他想讓安斌給自己介紹合作商,所以才假裝一臉生氣的樣子。
接下來,四個人倒是把鬱子安烤的東西全都吃了個乾乾淨淨,一直玩到天黑纔回去。
在車上,溫靜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口,“子安,真是謝謝你,以後不要這樣麻煩了,我可以自己掙業績的。”
如果自己一直這樣靠着鬱子安,那真的是太廢物了。
而且,她也不想讓這個大明星,鬱氏企業的三少,爲了自己去求別人,他就應該,在電視屏幕上,做他的璀璨的明星。
“你可是孕婦,我怎麼可以讓你滿大街的跑業績?”鬱子安挑起自己半邊眉梢,頗有些傲嬌的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好歹也是鬱氏企業的人,在這商場上,又怎麼會一點面子也沒有?”
“話是這樣,但我不想永遠靠着你。”抿了抿脣,溫靜接着道,“那樣會讓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沒斷奶的嬰兒。”
車停在葉家拐角處,鬱子安轉過頭,好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奶瓶嗎?”
“呃……”嘴角隱隱一抽,溫靜竟然無言以對。
鬱子安怎麼會不明白,她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真是讓人無語了。
“好了,到地方了。”
看着不遠處的葉家,鬱子安心裡不捨極了,每次把溫靜送回來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衝動,好想好想帶着溫靜離開,永遠不讓她回葉家,就這樣把她自私的給藏起來。
可鬱子安也知道,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溫靜也不會同意自己那樣做。
伸手幫溫靜解開安全帶,看着她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鬱子安覺得,那張紅脣好像果凍,正在無聲的引誘自己去品嚐。
鼻尖充斥着溫靜身上自然的香氣,讓人心底舒服。這一刻,鬱子安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溫靜微微側頭,點點頭,“我下車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嗯。”
看着溫靜下車離開的背影,鬱子安暗暗嘆息,不捨又能怎麼樣,溫靜註定還是要回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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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對面,一輛很普通的車裡,葉嶸看着這邊的一幕,神色冰冷,自己剛不在,鬱子安和溫靜就跑出去約會,溫靜怎麼可以這樣對不起大哥。
這個鬱子安,果然比楊光不知道要危險多少倍,就連他,都有些覺得危險,他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分開。
溫靜,只能是大哥的……
第二天溫靜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看報紙喝茶的男人,背影筆直,就連那舉手投足間,有的都是高貴凌厲。
她皺了皺眉,葉嶸不是出差去了麼,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就回來了?
收回目光,溫靜正打算去上班,管家就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一如既往的端着一碗酸梅湯。
溫靜伸手拿過,幾口就喝光了一整碗,“管家,謝謝你,我要去上班了。”
“好。”
待溫靜離開後,管家從廚房又端出來一碗酸梅湯,放到桌子上,“二少,你要的酸梅湯。”
“嗯。”男人的聲音依舊冷沉。
葉嶸看着那碗漆黑漆黑的酸梅湯,皺着眉嚐了口,立刻忍不住放下,“好酸。”
他只是好奇溫靜最喜歡喝的東西是什麼味道,哪裡想得到,竟然是這樣子的難喝。
真不知道溫靜是怎麼滿臉笑容的把這種東西喝到肚子裡的。
管家在一旁看着,面上嚴肅,心裡卻早就笑的坐不起來,大少奶奶是孕婦,才喜歡喝些酸的,沒想到,這個二少,也會想嚐嚐。
難道,他是想體會一下孕婦的生活習慣?
另一邊。
溫靜坐着公交車剛到公司,就接到了安曉的電話,她詫異的揚起眉頭,安曉怎麼又突然給自己打起電話來了?
想了想,溫靜還是滑下了接聽鍵,“喂,安曉,有什麼事嗎?”
“溫靜,你快來幫幫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電話那端傳來安曉的哭聲,聽上去無助極了,“我在醫院,你快來。”
“好,我這就去。”
掛斷電話,溫靜也忍不住慌張起來,安曉在醫院,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難道她受傷了?
想了想,溫靜還是給鬱子安打了個電話,讓他和自己在醫院匯合。
二十分鐘後,一輛出租車停到了醫院門口,溫靜從車裡下來,看着已經等着門口的鬱子安,皺眉道,“你知不知道安曉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有沒有問安斌?”
“安斌手機關機。”
握着溫靜冰涼的手,鬱子安接着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你不要緊張,不一定是安曉出事。”
“嗯,”
帶着忐忑的心情,溫靜兩人來到頂層手術室,大老遠的就見到安斌抱着安曉,安曉不停在哭,安斌也是格外的沉默。
溫靜走上前,看着手術室亮着的燈,開口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們兩個都這幅樣子?”
“溫靜。”
安曉站起來,一把抱住溫靜,渾身是忍不
住的顫抖,“溫靜怎麼辦,我們的事毫無預兆的被母親發現了,她太生氣了,結果心臟病復發,現在在裡面搶救,醫生說,讓我們做好準備。”
“怎麼會這樣……”溫靜詫異的張了張嘴,怪不得安曉這麼傷心。
如果安斌的母親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安曉一定會自責死的,到時候她和安斌根本就沒辦法在一起了。
兩個相愛的人卻無法在一起,這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
溫靜也能理解生氣的安母,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邊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養女,現在卻在一起了,她受到的打擊一定很大。
可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
輕輕拍了拍安曉的背,溫靜輕聲安慰道,“相信醫生,一定會沒事的。”
“嗯。”安曉點點頭,但是哭聲卻絲毫沒有止住。
鬱子安坐在一旁,看着手術室還亮着的等,神色複雜,“好多年沒有看見過這樣美的燈了。”
小時候,他的父親就是被推進了這樣的一個地方,他也是這樣仰望着紅色的指示燈,覺得那是他的希望。
可是,那卻是他的絕望。
燈滅了,父親卻死了。
如果燈一直亮着,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永遠的保持着心底的希望?
四個人,就這樣等着,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從裡面出來,沉聲道,“誰是安夫人的家屬?”
“我是。”安斌立刻跑上前,緊張道,“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只是不能在生氣,在受刺激。”頓了頓,醫生接着道,“你們一會兒就可以去普通病房看她了,對了,記得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謝謝醫生。”
安斌轉過身,看着臉色蒼白的安曉,笑道,“媽沒事了,安曉你可以放心了。”
“嗯。”
溫靜看着自己被安曉緊握的手,她能感受到她的害怕,安曉的手一直在顫抖,她一定很害怕手術室裡的安母會出不來。
一邊是心愛的男人,一邊是養大自己的親人,安曉她,一定很痛苦吧!
深吸一口氣,溫靜把安曉的手放在安斌的手心裡,道,“安曉很害怕,你哄哄她,我去辦住院手續。”
“我跟你一起去。”鬱子安急忙道。
溫靜點點頭,鬱子安這個大燈泡,倒是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打擾這兩個人。
兩人一起來到辦理住院手續的窗口,溫靜看着明顯心不在焉的鬱子安,皺眉不解,“你怎麼了?這麼怪。”
“我是在感嘆,生命實在是太無常了。”
排隊的人比較多,鬱子安一邊護着溫靜一邊道,“有的人進到手術室裡,說不定會永遠出不來,有的卻能幸運的活下來。”
“然後?”難道鬱子安只想對自己說這些而已?溫靜覺得,他應該還有下句話。
鬱子安看着溫靜恬靜的側顏,輕輕勾了勾嘴角,“所以,有些想做的事情,就不能退縮,要不然將來後悔了,找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