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安曉換下了白天的婚紗,穿上了一襲火紅色的晚禮服,更襯得她整個人愈發的嬌豔美麗。
見到溫靜和鬱子安進來,安曉立刻跑上前,拉起溫靜的手,“一直沒來得及和你們說話,現在好不容易能說上句話了。”
“安氏的總裁夫人,要注意形象啊!”溫靜笑了笑,打趣道。
鬱子安也贊同的點點頭,“就是就是,外面的人全都認爲你是個溫柔美麗的大小姐,你好歹也得配合一下吧!”
“別提了。”一想起某人給自己安排的新身份,安曉就一臉鬱悶,“你們知道麼,安斌給我安排的新身份,竟然是個病怏怏的女人,從小到大病況不斷,基本上把醫院當成家,害的我剛纔聽到好幾個人再說,身體有病還能笑容滿面,搞得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那還不好?”
溫靜無語的把安曉摁在椅子上,一邊整理着她的頭髮一邊道,“安斌的安排很細心,你從小住醫院,那就不會有人認識你,媒體那邊也就好交代了,至於商場上見過你的人,大家都明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因爲口舌之快給自己找麻煩的。”
一聽這話,安曉悶悶的閉上了嘴,她當然知道那個男人的細心,只不過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換了個身份,她就是有些不適應啊!
叩叩……
敲門聲響起,鬱子安伸手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葉嶸,目中閃過一抹詫異,葉嶸,他怎麼會來?
葉嶸一身寒氣的站在門口,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晦暗不明,“我來找溫靜。”
“葉嶸……”溫靜一愣,這個男人,他爲什麼突然來了?還說要找自己?
找溫靜?鬱子安轉過身瞥了眼溫靜略白的臉色,搖搖頭,“溫靜在幫新娘忙,所以不太方便,葉總有什麼事還是晚宴過後說吧!”
“是啊!”安曉也配合起來,“葉總裁你也看到了,我很需要溫靜幫我化妝,你要是把她叫走了,我今天晚上不美找你算賬啊!”
安曉說話大咧咧,她雖然不知道溫靜和葉嶸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故事,但是卻能感覺到,溫靜很不願意和這位葉總獨處。
溫靜是她的好朋友,她可不能讓溫靜被人欺負了。
葉嶸沒有說話,只是那雙幽深的瞳眸卻直直的盯着溫靜的臉,靜靜的等着她說話。
溫靜緊了緊手心,點點頭,“好,我這就出去。”今天是安斌和安曉的晚宴,還是不要讓這件小事影響了大家的心情。
“溫靜……”鬱子安欲言又止的皺起了眉,葉嶸突然找她,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溫靜爲什麼還要跟着出去。
“沒事。”安撫的拍了拍安曉肩膀,溫靜這才走出房間。
鬱子安心底擔憂,但又不能跟上去,只好獨自生着悶氣。
葉嶸那副冷傲的高姿態,真的讓人很討厭,還有自己,鬱子安真是恨死自己,爲什麼他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幫溫靜脫離她身上壓着的枷鎖都難……
“砰!”
溫靜被一把甩在牆上,背後的痛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怒瞪着眼前的男人,冷喝道,“葉嶸你瘋了嗎?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肚子裡還有孩子嗎?他就一點也不在乎?這可是他的孩子啊!
“好好說,當然可以。”
薄脣上揚起一抹陰冷的弧度,葉嶸一把捏住溫靜的下巴,滿目諷刺,“看着心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是個什麼心情,你假裝淡定,其實心裡早就鮮血橫流了吧!難得你,還能給新娘子打扮。”
“你!”
下顎傳來一陣痛,溫靜臉色一白,沒想到,葉嶸居然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安斌,這怎麼可能?
看了眼走廊兩側,溫靜緊搖頭解釋起來,“你誤會了,我和安斌安曉都是很好的朋友,這裡是晚宴,你不要瞎說,不然會引起誤會的。”
“朋友?”葉嶸危險的眯起了眸子,幽幽道,“那他爲什麼那麼關心你?”
一想起好幾次在飯桌上,安斌都無微不至的給溫靜夾菜的情景,葉嶸覺得心底那股無名火就燃燒了起來。
而且,現在還有個鬱子安,那個男人對溫靜更是不一般,溫靜對他,似乎也不一般。
這種危機感,讓葉嶸心底有着翻天覆地的震撼,他不想在繼續過着冷戰模式的生活,他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讓溫靜知道,她是大哥的女人,那就不能和別的男人有任何一點的關係。
沒錯,溫靜註定是大哥的女人,所以,自己這只不過是在幫大哥看住溫靜而已,防止她做出對不起大哥的事。
葉嶸的想法讓他陷入一種深深的扭曲當中,就連往日那張冷沉的面孔,也因此變得猙獰起來。
溫靜看着眼前的男人,手心一陣冰涼,諷刺一笑,“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清者自清。”
雖然不知道葉嶸爲什麼會以爲自己會對安斌有意思,但溫靜實在是懶得對這個不相信她的男人去解釋,她拉下男人的手,站直身子,“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請葉總讓開一下。”
葉嶸冷冷的直視着溫靜清澈的褐色瞳眸,那裡面一片清澈,當然,除了對自己的諷刺之外。
這個女人居然諷刺自己,覺得自己多管閒事?葉嶸緊抓住溫靜的手腕,寒聲質問,“那鬱子安呢,他又是怎麼回事,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夠了。”
溫靜一把甩開男人的手,平靜溫和的面孔驟然間變得寒涼一片,“我不和你吵是因爲今天是安曉和安斌的婚禮,我不想攪亂,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要站在這裡,接受你這莫須有的責備和質問,葉嶸,請你記住,你的未婚妻現在在大廳,請你不要找錯人找到我這個大嫂的頭上。而且,我沒有任何義務,要回答你這些無禮的問題,也請你不要把無辜人和我牽扯到一起,那會讓我覺得你很無聊。”
“你!”葉嶸被溫靜這一連串的話氣的臉色鐵青,自己只不過說了一句話,這個女人居然就這麼大的反應
,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爲了個鬱子安,她居然又把他們兩個現在的身份給搬了出來,這個女人,她是想誠心氣死自己嗎?
拳頭漸漸緊握,葉嶸輕輕俯身,薄脣靠在女人耳畔,一字一頓,飽含憤怒,“溫靜你要記住,你是大哥的女人,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和那個鬱子安不清不楚,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瞥了眼溫靜瞬間慘白的臉色,葉嶸意味不明的冷冷勾脣,在她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這才離開。
溫靜看着男人離開的欣長背影,褐色瞳眸中一片苦楚,他說她是葉崢的女人,那爲什麼他自己卻還要和她不清不楚的糾纏着?
被男人親吻過的臉頰,那一絲絲的冷意彷彿正在無限的蔓延着,讓溫靜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冷好冷……
沒有回新娘房間,溫靜直接來了宴會大廳,看着三五成羣的人在酒杯交籌,那個剛纔還和自己在說話的男人,又重新恢復了他葉氏總裁的冷傲,溫詩雨站在他身邊,乖巧的很。
溫靜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晃了晃手中盛滿猩紅液體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酒有些澀,溫靜看着窗外滿天繁星,心頭一陣五味雜陳,再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葉嶸就要和溫詩雨舉辦婚禮了,真不知道,那時的自己,又會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去參加。
說實話,溫靜並不想去參加他們兩個的婚禮,但是,如果不去,溫詩雨一定會以爲自己是傷心,不敢去看葉嶸娶她。
呵,恐怕葉嶸也很希望自己去吧,她可忘不了,他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任何可能的辦法來折磨她。
“在想什麼?”鬱子安坐在溫靜對面,舉了舉手裡的酒杯,笑道,“是因爲不想被安曉各種囉嗦着麼,所以就自己躲在角落裡喝悶酒?”
喝悶酒?溫靜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你知道麼,你這話讓我想起剛纔有個人對我說,說我喜歡安斌,然後纔來參加這場婚禮的,你這麼一說,就好像我失戀了,在這兒喝悶酒一樣。”
“呃……”鬱子安眉頭一跳,不用猜,這麼以爲的一定是那個葉嶸。
沒想到,葉嶸竟然以爲溫靜喜歡安斌,鬱子安真有些意外,那個男人是怎麼想的。
溫靜暗暗搖頭,放下酒杯又給自己倒了杯,正要喝卻被一隻手給摁住,鬱子安皺眉道,“喝酒對身體不好,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少喝一點沒事。”
拉開鬱子安的手,溫靜一口喝下杯裡的酒,笑道,“鬱子安,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你送我回去吧!”
這是溫靜第一次要求鬱子安送她回去,鬱子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正好,他也覺得這宴會有些發悶,還不如和溫靜單獨呆一會兒的好。
另一邊的葉嶸雖然一直在和別人交談,但眼角餘光卻始終注意着這邊的角落,看到溫靜和鬱子安一起離開的身影,他眸色幽深。
溫靜她應該知道,應怎麼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