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腦袋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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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日這天是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

惦記着今天過節,在山裡兜兜轉轉玩了三天的張楓和羅虎,終於載着收穫準備返家了。

三天時間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了,兩人除過自己吃掉的,也就只落了幾隻野雞和兔子。

打獵也是講求運氣的,張楓與羅虎的槍法都沒得說,可運氣卻不甚佳,剛上山的時候,一心總想弄個像樣兒的獵物,所以便對山雞野兔什麼的理也不理,只是偶爾打一兩隻解決口腹之慾,不想一直轉到第三天也沒見個大點兒的獵物。

猴子、山豬什麼的倒是遇到不少,不過那些玩意兒不是不能吃就是不好打,到最後只好收拾了一些山雞野兔下山了,反倒還不如兩人順手採的草藥有價值。

張楓雖然跟着羅虎滿山跑,心思卻並不怎麼在打獵上,趁着這幾天晚上休息的工夫,他終於將需要的幾篇東西寫好了,而且還對照着夢境,將後世有可能會有用的一些東西寫了一個只有自己纔看得懂的目錄。

他怕時間長了,有些細節的記憶會逐漸消失,這些東西,也許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資本。

所以,儘管沒獵到什麼像樣的獵物,張楓卻對這幾天的收穫相當滿意。

先將羅虎送回家,然後張楓纔開着車直奔藥店,今天是端午節,還是早點兒接父母回家。

意外的是,張家老號裡面只有父親張鬆節一人在。

張楓一進門便道:“爸,我媽呢?今天過節,早點兒關門得了。”

張鬆節淡淡的說道:“你媽已經回去準備了,你去把門關了,我跟你說點兒事。”

張楓“喔”的應了一聲,心裡猜到可能是分家的事情,便回身去把藥店門從裡面關上了,然後過來道:“什麼事兒啊,爸,還弄得神神秘秘的?”

張鬆節坐在桌後沒挪地方,只是上上下下冷冷的盯着張楓,讓張楓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爸,您怎麼了?”

張楓從小就怕父親用這樣的眼光看人,這是即將大發雷霆的先兆,哪一次用這樣目光看他時,最後不是吧他揍個半死?

張恪與張逸也跟着學過家傳的養生功,但都沒什麼耐心,連半個月都沒堅持過來,所以養生功的皮毛都沒沾上,唯獨張楓在養生功上面極有天賦,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在養生功的造詣上面,已經超過父親張鬆節了。

但這個特長帶給他的好處除了能打架當孩子王之外,恐怕剩下的就是特別能捱打了,往往張恪與張逸被張鬆節罰個站就已經算是很嚴厲的懲罰了,但到了張楓跟前,肯定就是一頓胖揍,從一開始的拳打腳踢到後來的棍棒,每一次都把張楓揍個半死,不只因爲他能捱打,還因爲這傢伙恢復能力也特別好,但最主要的原因卻是張楓能闖禍,而且還記吃不記打。

雖然年齡漸長之後,張楓被揍的機會越來越少,但父親的威嚴在他心裡卻是有增無減,所以看到張鬆節用這樣的目光看他,張楓這心裡啊,止不住的打起鼓來,滿腦子琢磨的都是自己最近闖什麼禍了,可好像也沒闖出啥禍啊?

張鬆節“哼”了一聲,道:“怎麼了?”突然站起身來,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吼道:“我還想知道怎麼了呢!”

張楓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就是一哆嗦,這可是從小就養成的,並非是他膽小,而是在父親面前,再強大的身份、武力值,全都他媽的是浮雲。

“有……有啥事兒,您……就說,我聽着呢,可別氣壞了身子,爸,”張楓哆嗦了一下,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不過幾句話說出口,也逐漸穩下心神,不像從前那麼手足無措了,上前兩步攙住父親,扶着張鬆節緩緩坐下,嘴裡不停的說道:“都是我不好,又惹您生氣了!”

“都公安局長了,我哪裡還敢生你的氣?”張鬆節雖然坐了下來,但語氣依然如故。

“您這都哪跟哪兒啊?莫說是個代理的公安局長,就是當了縣長、省長,在您這兒還不都是兒子啊,您該打還打,該罵還罵,只要彆氣壞了身子就成。”張楓一個勁兒的跟父親陪着小心,卻還是不知道究竟哪兒出了毛病。

“做人吶,就要頂天立地,問心無愧!別一天正經本事沒學幾樣子,歪門邪道的臭毛病倒惹了一身回來!”張鬆節語氣已經慢慢緩和下來,但神色卻愈見嚴厲。

“是是是,兒子一直都遵循您的教誨,不敢稍有懈怠,從來沒做過見不得光的事情。”

“是嗎?”張鬆節冷眼在上風臉上盯了片刻,冷言冷語的道:“我怎麼聽人說,你才當上公安局長就學陳世美了,要是真成了縣長、省長,哪還有我和你媽的活頭?”

“這是誰亂……”張楓剛說了半句,楊曉蘭那張柔美的嬌靨便呈現在腦海裡面,下半句話便有些說不出口,心裡暗自鬱悶不已,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不是躲就能躲過去的。

“怎麼說不下去了?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嘛,難道被我說中了?”張鬆節冷冷的瞅着張楓。

“呃……不是,哪個,爸,我……”張楓結結巴巴的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了,那個異乎尋常的夢境肯定是沒辦法拿出來說事兒的,其他理由更是無稽之談,而且,現實畢竟改變了,楊曉蘭在夢境中的那些事永遠也不會再發生,自己的態度便越發地說不通了。

“別吭吭哧哧的了,我也沒耐心聽你解釋,等會兒回家,你自己跟曉蘭說明白去!”

張鬆節精於世事,從兒子的神情當中已經察覺,兒子可能有難於啓齒的理由,略一尋思便有了主意,這種事自己也不能過於干涉,先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或許這其中有什麼不方便讓自己知道的**也難說,所以腦筋一轉,將麻煩又踢出去了。

“曉蘭……也來家了?”張楓聞言有些頭大,不過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要是楊曉蘭沒來那纔不正常,旋即暗罵了自己一聲,簡直就是腦袋被驢踢了,擺了這麼大個烏龍。

張鬆節“哼”了一聲,道:“真不知道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這是躲一躲就能解決的問題麼?”頓了頓接道:“先回家,你大哥大嫂都回來了,還有張逸和張文,等會兒咱們還要開個家庭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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