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桀看着霍彥朗:“霍總!”
薛北謙根本無法接受:“學長,我跟你走。”
“不用。”霍彥朗聲音裡帶了點魄力,根本不容質疑。
霍彥朗看着薛北謙:“柳珩有些事情不懂,你跟着我久了,你替我教他。”
“學長,那你呢?”
“順其自然。”
……
擎恆集團董事會大改組。
這個消息一出來,業內紛紛轟動。霍彥朗帶領擎恆集團的這兩年是這個公司發展最輝煌的兩年,A市實業領域擎恆集團一家獨大,霍彥朗甚至兩度連上財經週刊封面。
這種傳奇人物一朝下臺,不少公司向霍彥朗提出了邀請,希望霍彥朗能擔任經理人。
霍彥朗一概不回覆,不答應但也不拒絕。
抱着手裡的東西出了公司,放到了自己的車上。
豪車,可身份卻變得很簡單。
車子啓動,慕安然坐在霍彥朗車上,看着霍彥朗認真地開車。
因爲一個市政項目,他失去了這麼多東西……
寧鋒實業有限公司CEO辦公室。
“什麼?真的??”慕嵐在辦公室裡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聽着電話裡的消息。
對方在電話裡說道:“慕總,千真萬確。我們今天鬧過了之後,擎恆集團召開了董事會,會上直接進行改組,擎恆集團的霍總已經辭去擎恆集團董事長的職務,現在擎恆集團由之前的副總裁柳珩代爲管理。”
“呵,還真是有魄力。”慕嵐喃喃道,但眼中卻出現了妒忌,“原來爲了慕安然,他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還有呢?”慕嵐問。
“現在擎恆集團已經沒有霍總的位置了,他雖然還有股權,但是這些股權要年底分紅纔可以獲益,而霍彥朗自己的資金一直屬於投資狀態,他現在身上的錢估計還不比慕總您多。”
“是嗎?呵呵。”慕嵐痛快地笑起來。
這麼久了,她一直被霍彥朗欺負,現在可算讓她痛快一回。
“那慕安然呢?還和他在一起?要兩個人當苦命鴛鴦嗎?”
“慕小姐現在還和霍總在一起,我剛看她們上同一輛車了。”
慕嵐笑了笑,看到慕安然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
她一直以來都有個心結,憑什麼霍彥朗是她的,可最後卻讓慕安然搶走了?她現在才明白,既然她找不到比霍彥朗更好的男人,那麼就把霍彥朗毀了。她得不到,慕安然也別想得到。
“知道了,那你先回來吧。”
慕嵐掛完電話,拿着手提包就去了醫院。
……
“這些聯繫方式,你替我一個個覈實,從明天起,抽空一個個拜訪他們。”辦公室內,柳珩拿出一份東西,交給秘書小李。
秘書小李不太明白,看着柳珩。
柳珩眯了眯眼睛,一臉深不可測的樣子。
“今天在招標會上,我忍了寧鋒實業的慕小姐很久,她既然那麼得意,也該讓她付出代價了。”
這邊,慕嵐興沖沖地趕到醫院,她沒打電話和慕方良說,她就是想親口說。
走進病房,慕方良正在休息。
慕嵐覺得最近慕方良氣色不太好,應該是閒出病來了。
慕嵐動了動慕方良:“爸,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慕方良被吵起來,“你來了?”
“爸,霍彥朗現在已經不是擎恆集團的董事長了。”
“什麼?”成功來得太快,慕方良不敢相信。
“怎麼?爸,你不信?”
“信,嵐嵐,這件事情那麼容易,是不是有詐?”
“有什麼詐?爸,你不知道,我今天組織了一批人去鬧,還聯繫了媒體,媒體報道以後擎恆集團的股票下跌,董事會鬧得不可開交。而且,爸,你可要想清楚,我們讓安然去偷,其實也是爲了讓霍彥朗做出選擇,不是嗎?”
“他如果選安然,自然不能再繼續當這個董事長。”
“爸,你現在是心軟了嗎?你看我們慕家被他害成什麼樣子了?有家不能回,媽和你天天住在醫院裡,慕氏也不復存在,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接管了慕氏,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現在的寧鋒實業,我們什麼都沒有!”
“嵐嵐,你吵什麼吵?就不能好好說話?”慕方良心下生疑,不過慕嵐說得對,霍彥朗確實把慕家害得不淺。
“這龜孫子回來討債,我一不小心被他整垮了,但一時失意不可能一世失意,嵐嵐,他現在在做什麼?”
“聽我手下的人說,他從擎恆集團收拾東西回家了,安然這個小賤人還跟着他呢。”
慕方良眯了眼睛,“你別這麼說你妹妹。不過即使他對安然好,我也不可能放過他。嵐嵐,你這幾天替爸派人盯着他,絕不要讓他好過。”
“爸,你的意思是?”
慕方良道:“既然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成功把他趕出擎恆集團,那就讓他徹底一無所有。”
“爸,你讓我對他趕盡殺絕?”原來慕方良的野心那麼大,慕嵐意外,把眼睛睜得老大。
……
從擎恆集團回“時代”,一路上霍彥朗像是在散心似的,把速度開得很慢。
以前四十分鐘走完的路程,這一次走了一個小時。
他不着急,慕安然也就不着急,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
紅燈,九十九秒的等待時間。
霍彥朗把手放在車窗上,姿勢有些慵懶:“這兩年我在A市走過很多地方,卻一直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城市。很多時候都是袁桀開車,哪怕坐在車裡,我的手邊也永遠有一堆事情在處理。”
“霍彥朗……”
霍彥朗側過臉,深邃的眸眼透着悠閒,“現在可以好好去感受這個世界了。”
霍彥朗的視線錯過慕安然,停留在外面:“我一直以爲這座城市全是高樓,沒想到這裡也有這樣的小店。”
慕安然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車窗外有很多平價店。
這些店大隱於街邊,裝潢很簡單,甚至有些破舊的味道。
慕安然大概懂了霍彥朗的意思,人身居高位,感受到的全是紙醉金迷,只有迴歸平凡生活了以後才能感受到末之微小的美好。
慕安然支着下巴:“其實這些小店有很多,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我也很喜歡這些店,但爸爸看管得很嚴,一下課就有司機接送,根本就不讓我進去。”
“那個時候我有個同桌,她告訴我這些店裡有很多普通而好吃的東西,後來我和她約着偷偷去,但是沒去成,出校門後躲着司機,結果還是被發現了,帶回家裡把我罵了一通。”那個時候家裡還是和睦的,興許是初中她摔過腦袋,所以慕方良和柳眉看管她嚴格了一些。
慕安然說完,發現不小心又提到以前的事情了,她輕輕吐了一下舌頭。
眼裡還是有擔憂,看向霍彥朗,霍彥朗已經把視線轉到了馬路的另一側。
車窗外車水馬龍,襯得霍彥朗的側臉俊朗而英氣,棱角分明。
紅燈結束,慕安然只看到霍彥朗並了個線,原本要直行,突然掉了個頭。
他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停車場裡。
慕安然跟在他身後走,從背影看去,霍彥朗把原本規矩的西裝脫了,只剩下一條白色的阿瑪尼襯衫,細條紋襯衫被鬆了袖口,隨意而簡單地挽起。
霍彥朗停了腳步,等了慕安然一會。
慕安然走上前去,他伸手把她的小手緊緊握起。
霍彥朗低下頭,“去逛逛,嗯?”
“好。”
一整個下午,慕安然都在陪霍彥朗逛街邊小店,每個城市都有很多棚戶區,這些棚戶區着落在各大商業區之間,棚戶區內有很多民居,這些民居由小衚衕串起,小衚衕和小衚衕間又藏着許多景色。
慕安然陪着霍彥朗走遍每一個小衚衕。
小衚衕裡也有些人在做生意,有一對老夫婦正彎着腰做小吃,仔細一看,有芝麻糊和白糕和一些小麪點。
慕安然沒動,霍彥朗則直接走到民居前的小攤,解開了喉結處的鈕釦,整個人看起來風度迷人卻更休閒了。
霍彥朗看了慕安然一眼:“坐下來吃一點?”
慕安然笑了笑,坐下來。
“霍彥朗,我其實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霍彥朗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透着隨性的溫柔,聽到慕安然這句話,揉了揉她的腦袋:“從小含着金湯匙出身,安然,委屈你了。”
慕安然搖了搖頭:“不委屈,以前我頑皮的時候也喜歡逛來逛去,可是家裡管得嚴,後來一心放在學習上,倒是沒怎麼玩。不過這樣很好,簡單卻很溫馨。”
“霍彥朗,我幫不了你什麼,只能陪着你,你會不會嫌棄我?”
慕安然擡頭,對上霍彥朗勾挑着脣。
“小芝麻糊上來了,熱乎乎的,趁熱吃!”小攤子的老闆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年紀雖大,看起來有七十歲,可精神奕奕,穿着的衣服也很乾淨。
老人的笑容特別熱情,慕安然雪白的皮膚浮現一點紅暈。
“小姑娘真好看!”老婆婆走上來,把老爺爺拽走了,“你別嚇着人家。你們倆慢慢用,有什麼需要的,再喊我和老頭子。”
老爺爺說:“嘗一嘗好不好吃,我們這家店二十一年啦,老味道。”
慕安然低頭,趕緊嚐了一口,對霍彥朗笑道:“真的很好吃。”
擡眼的一瞬間,慕安然發現霍彥朗用一種很深邃的目光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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