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侯德來從牟思真身上爬了下來,站在牀前再看一眼仍在昏迷中的牟思真,感覺自己出手太重了。
躺在牀上的牟思真此時玉體橫陳,胸部被他重拳擊中的乳房,已經徹底變形,而且,這時候淤血比先前更加明顯,再看她的臉上,左臉腫得異常醒目,不僅有明顯的指印,還有很大一塊淤青,顯然是第二拳的結果,嘴角流出了很多鮮血。模樣悽慘無比。
搞大了!搞大了!
侯德來趕緊穿衣,剛穿上褲子,聽得牟思真發出一聲悶哼,醒了過來。侯德來一陣心慌,趕緊抓起上衣就往外跑,他明白,如果留在家裡不走,牟成方過來看到這個景象,說不定拿槍崩了他。
三十六計走爲上!
此事只有等事態稍稍平緩再想辦法後補!
侯德來慌張地逃出小樓,門都不關,跳上車子就去機場,路上,打個電話給他的姐姐侯德妮,讓她回家處理事情。侯德妮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連問了幾遍,侯德來告訴她打了牟思真,有點慘,讓她趕緊過去。
這邊,牟思真悠悠醒來,渾身疼痛,看着侯德來慌里慌張地開門逃走,想了一會,纔想起先前的事情。她動了動身體,感覺胸口疼痛難忍,臉上更是又疼又熱。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憤怒!憤恨!屈辱!鋪天蓋地而來。
這一刻,牟思真想死的心都有!
淚水瘋狂地留下來,被侯德來強佔了身體啊!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
“啊——”
天崩地裂!
屈辱!不甘!憤恨!滿滿地堵塞了她的心頭,她恨侯德來!恨候家所有人!也恨父親牟成方!
想動一動身體,但是。胸口像斷了骨頭一樣,稍稍一動,就喘不過氣。
她摸到身邊的手機,趕緊打電話給牟思純:“姐姐,快來救命啊!我要死了!”
牟思純這天剛好在孃家。和父母吃完飯,接到電話大吃一驚,站起身大聲問:“思真,怎麼回事?你慢點說!”
“姐姐,趕緊來救我,晚來一步就死了啊!”
“你在哪裡?快說?”牟思純大驚失色地問。
牟成方夫妻見大女兒接到小女兒的電話臉色變得慘白。聲音都不對了,一齊驚訝地看着她。
“……快來啊,在侯德來家裡,快來啊……三樓房間裡,趕快來救命!”
牟思純掛斷電話,趕緊說道:“爸爸。出大事了,思真在侯德來家裡喊救命,聲音不對了啊!趕緊過去,出大事了啊!”
三個人急忙衝出屋門,喊警衛員備車,風馳電掣般駛向候家。
他們三人幾乎和侯德妮同時到達候家,急忙往西院跑去。衝到三樓,侯德來的房間門開着,牟思純衝在最前面,到了牟思真的牀前,看到牟思真赤身裸體睡在牀上,衣服被撕碎了拋在一邊,胸口一大塊淤血,一個乳房完全青紫,臉上因腫脹幾乎認不出是人了,雙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的淚水都快流乾了。
牟思純嚇得一聲尖叫。
跟在後面的牟成方和侯德妮看到之後也是一聲驚呼!
牟思純趕緊拿被子蓋在她身上,大聲問:“思真,誰害你的?我要殺了他!”想去攙扶妹子,牟思真疼痛難忍,發出一聲悶哼。道:“姐姐!殺死侯德來!他打昏後強~奸了我!”
牟思純想去搬她的身體,牟思真又是一陣痛哼,道:“胸口骨頭可能斷了,你別瞎動。”
牟思純嚇得不敢再動,哭着喊:“爸爸,怎麼辦?趕緊救思真啊!”
牟成方和妻子都已經看到了女兒的慘況,也是撕心裂肺的痛!牟思真是他們最寵愛的女兒,雖然任性了些,但是,身爲父母,看到女兒被打成這樣,怎麼忍受得住?
母親撲倒牀前,連聲哭喊:“思真,你怎麼樣啊?”翻開剛剛被牟思純合上的被子一看,忍不住又是一聲慘呼,道:“成方,你看看啊!侯德來下這麼重的手,這還是人做的事嗎!?”
牟成方看得怒目圓睜,回頭看見因爲吃驚而呆若木雞的侯德妮,一口怒氣沒處發泄,掄起右掌“啪”地扇了過去,將侯德妮扇翻在地。
他連忙說道:“你們趕快給思真穿衣服,我叫人,得趕緊送醫院。”出去打電話。
牟思真嘴角還在流血,牟思純趕緊用餐巾紙給她抹去血跡,哭着說:“思真,你堅持住啊,爸爸去喊人了。”
牟思真機械性地重複着:“殺死侯德來!殺死侯德來!”
“殺死!殺死!”牟思純也哭喊道。
母女倆邊哭邊給她穿衣服。
這時候,候家的人被驚動了,候家老大候徳慎看見牟成方怒容滿面地在打電話,走進來問:“牟司令,發生什麼事了?”
牟成方怒目圓睜,問:“侯德來呢?趕緊讓他來見我!”
“不知道啊!吃飯的時候還看到他的,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候,侯德妮捂着臉從房間裡出來,候徳慎一見忙問:“德妮,怎麼回事?”
牟成方盛怒之下這一巴掌打得極重,侯德妮臉上指痕凸了出來,指着牟成方哭道:“被他打的?”
候徳慎不長眼地責問:“牟司令,你怎麼可以打人?”
牟成方因爲想到女兒的婚姻是自己做主的,而且,前段時間一直吵着要離婚,卻被他壓了下來,心裡面正在懊惱呢,見候徳慎梗着脖子向他問罪,罵那隔壁的!他是軍人,性子本就暴躁,再加上愛女被欺負成了這樣,侯德來又躲着不見,憋在心裡的怒氣一下子衝上來,又是一巴掌扇去,候徳慎腦袋往後一仰,被扇上半個巴掌,饒是如此,嘴巴里兩顆牙齒也被打落。跟在後面的候家人一見,都氣憤無比,便有人去彙報給老爺子。
救護車開到候家門口,牟家的警衛帶着人進來搶救。候家人吃驚地看到躺在擔架上的牟思真半張臉腫得不成比例,牟家母女兩人哭成一團,這才知道出大事了。
牟成方這時候沒空去管侯德來的事,跟着救護車去醫院搶救牟思真。
到了醫院,攝片成像,胸骨倒是沒事,但乳房被打得軟組織嚴重受傷,恢復時間會非常長,可能會造成乳腺分泌困難,留下後遺症;臉部同樣是是皮肉傷,口腔裡面的皮膚被牙齒刺破,腮部淤血明顯,也得慢慢消腫。
從小嬌生慣養的牟思真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苦?
牟成方見這病牀上的女兒眼神空洞呆滯,心知她心靈上受的傷遠遠超過身體上的傷,心裡負疚、憤慨齊聚,沉聲說道:“思真,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來,爸爸給你做主。”
要求?什麼要求?真的能一槍斃了他嗎?如果真的能斃了他倒還罷了!
她懶得和父親說話。最想見的人卻又不能通知,而且,如果他來了,看到此時的自己會作何反應?若是控制不住地去和侯德來較勁,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會惹出更大的麻煩。非但於事無補,而且還會受累於他。
若是去告侯德來婚內強~奸,一方面候家勢大,法院都不一定敢受理。而且,他有婚姻作掩護,傳出去的話,沒準還會得到一部分人的同情,決不會受到大的損失;若是就此離婚,也太便宜侯德來了!此時的牟思真反而不準備和他離了!一定要報復他!
這天,牟思真躺在病牀上,任憑牟成方怎麼問,都一言不發。
牟成方跺了跺腳,只得直接去找候家找候老算賬。
這樣,第一天過去。
第二天過去。
第三天過去。
躺在牀上的牟思真除了第一天讓牟思純給她買避孕藥吃,此後一直沒有說話。
這天,牟思純一個人在病房照顧牟思真,在她耳邊說道:“思真,你這樣子一個人悶在心裡不行。”
牟思真不回答。
牟思純有一點和侯德來相同,那就是她和他都認爲牟思真心裡應該有其他人。否則斷然不會和侯德來結了婚也不和他圓房。
侯德來因爲不瞭解牟思真以前經常和哪些人有來往,判斷不出嫌疑人。但牟思純不同,她很瞭解妹妹。翻來覆去地排摸曾經出現在妹妹身邊的所有男人,排來排去只有葉之然嫌疑最大。
她猜想就是因爲葉之然早就結婚了,妹妹無計可施,所以婚姻才一拖再拖下來。
此時,見牟思真一直閉口不語,父母和她說話也從不搭理,擔心她悶出病來,牟思純就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我把這事告訴葉之然?讓他來看看你?”
牟思真果然有反應了,厲聲說道:“不可以,千萬別告訴他這事!”
牟思純暗歎一口氣,問:“妹妹,你和侯德來搞到這個地步,是不是因爲心裡一直有他?”
牟思真立即否認:“沒有的事,我只是不想被外人知道我的醜事。”
“可是,妹妹,這件事你究竟打算怎麼辦?我看和侯德來離婚算了,讓爸爸去和候家談補償的事情。”
牟思真哭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難道還缺錢用嗎?能用什麼來補償?”
牟思純糾結再糾結,問:“哪你究竟想怎樣啊?”
牟思純顧不得腮幫子上依舊疼痛難忍,突然大聲說道:“想怎麼樣?不把他搞得身敗名裂,我誓不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