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邦自返回常嘉之後,當真兌現諾言,和王燕結爲秦晉之好。婚禮當天,葉之然受邀做證婚人。王燕念及葉之然的恩德,一直襬笑臉給他,搞得許邦自心裡七上八下的犯嘀咕,在心中默唸:婦德!婦德!。
看着王燕嬌美高挑的身材,又忍不住得意,感覺老臉有光。
王燕臉蛋雖不怎麼出衆,但皮膚好,腰肢柔軟,小腿修長,在許邦自心中比那些單純臉蛋漂亮的女孩更讓他心動。
他甚至腹誹,葉之然的女友雖然長一張驚人美麗的臉,沒準胴體比不上王燕均稱。
葉之然自然不會知道許邦自這姓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東西。
次日,是葉之然父母和念悅父母見面的日子。念悅請了假和葉之然一起去火車站接兩老。
這種機會,之慧一向不放過。
“念悅,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想你哦。”
“我也想你啊!”張念悅開心地和葉之慧打過招呼,轉臉向葉之然的父母說道:“伯父伯母,路上辛苦。”
“念悅姑娘,我不辛苦。”葉母喜滋滋地看了一眼念悅,滿眼的慈祥。
在她心裡,張念悅也好,黃瑜雯也好,馬豔麗也好,都是非常出色的女子,任何一個成爲她的媳婦,她都滿意。
與第一次見張念悅時歡喜得雲裡霧裡感覺不同。經過馬豔麗、黃瑜雯兩個美女多次在她視覺中造成衝擊。葉母對美女多少有了點免疫力。
其實。葉之慧雖然和念悅最親,但在她心裡,黃瑜雯、馬豔麗的位置不知不覺中有了提升,可以和念悅一較短長。唯獨葉父心裡,張念悅仍然最重。
晚上,兩家人齊聚“望山酒樓”,在二樓大包間,葉之然給雙方作了介紹。葉母在念悅父母面前只是笑,不會說場面話;葉父雖然強一些,但也相當拘謹。倒是葉之慧生意場上混了幾年。眼界寬了許多,對念悅父母不怵,殷勤地給兩人倒茶,又大讚念悅的美麗和賢淑。
二樓的大包房比較開放,和三樓的小包完全不同。唐紅一家正巧到飯店吃飯,聽到葉之然熟悉的聲音,唐紅到包房門口一看,欣喜地叫道:“葉哥哥。你怎麼在這?吃飯嗎?”問完,眼睛迅速掃視一遍,又叫道:“念悅姐姐,你也在啊?那我和你們一起吃。”
在葉之然面前,她向來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於嘉聽到唐紅大呼小叫的聲音,探頭一看。不覺笑了起來。
葉之然忙說:“於姨,你也來吃飯嗎?”
“唐紅的爺爺奶奶來了,來不及做飯,所以一起來酒店吃飯。”
葉之然道:“於姨,我父母和念悅的父母一起吃飯。要不,我們合在一起?”
於嘉笑着搖頭,道:“那怎麼成?改日吧。”她知道雙方父母吃飯的象徵意義,對葉之然眨眨眼,表示道喜,又叫道:“唐紅。你別打擾小葉吃飯。”
唐紅見葉之然和張念悅在一起,哪裡還肯挪窩,搖頭道:“媽媽,我和葉哥哥一起吃飯,你們自己去吃吧。”
葉之然趁勢說道:“於姨,讓唐紅跟我們一起,她喜歡熱鬧。”
唐紅得意地一笑,叫道:“服務員呢?加一張椅子。”
葉之然送於嘉出門。和門外的唐老爺子、唐奶奶打個招呼,又問於嘉:“於姨,老師人呢?”
“他下班後還沒到家,電話裡說等會直接過來。”
“那等老師來了,我過來敬酒。”
“你還是給未來的丈人丈母多敬幾杯酒,別過來了。”於嘉笑笑,又揮揮手,道:“進去進去。”
唐康在門口猶豫着是不是和唐紅呆在一起,於嘉在背後推一推他的背,讓他跟着自己走。唐康膽子小,不敢違逆,滿心不悅地跟在爺爺的身後,心想:唐紅晚上又要神神氣氣地臭屁一番了。
葉之然回到大包間,唐紅儼然半個主人,對他說道:“葉哥哥,你怎麼不給介紹介紹。”
葉之然笑道:“大小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爸爸,媽媽;這是念悅姐姐的爸爸媽媽,這是我妹妹葉之慧。”
又笑着說:“這位漂亮的大小姐是唐紅,唐書記的千金。”
唐紅吐一吐舌頭,笑嘻嘻地向大家點點頭,道:“叔叔阿姨,我吃得不多,你們可別擔心菜餚不夠。”
衆人一聽,不由笑了起來。原本略顯沉悶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張念悅道:“唐紅,半年不見,你不僅漂亮了許多,說話也有趣多了。”
唐紅很無辜地說道:“我原本就長得漂亮啊。”
和葉之然相處多了之後,唐紅對葉之然多了一種依靠和親近,與此同時她對張念悅產生了一種排斥感。聽到葉之然介紹之慧的身份後,對葉之慧卻多出一種友情。
她對之慧說:“之慧姐,你還有沒有妹妹啊?如果沒有妹妹的話,你看能不能這樣?你讓我做一會姐姐?反正我們兩人都叫葉之然爲哥哥的。”
葉之慧被唐紅說的話逗笑,道:“如果晚上這頓飯你請客的話,我不妨叫你一聲姐姐。”
唐紅探頭過去,在之慧耳邊輕輕問:“姐姐,今天吃的算什麼飯啊?是不是葉哥哥和張念悅的訂親酒?”
葉之慧輕輕頜首。
唐紅立時大感無趣,附在之慧耳邊道:“再等兩年我也長大了,你能不能讓葉哥哥不那麼着急啊?”
葉之慧一口茶剛喝進嘴裡,聞言一口噴了出來,還好爲了配合唐紅咬耳朵,把腦袋偏在一邊。她大聲咳嗽了幾下,用手指點了點葉之然,卻說不出話來。
葉之然知道之慧被唐紅“雷”得不輕,都說現在的學生叛逆,口無遮攔,只是不知道唐紅這會說了什麼妖孽的話讓之慧嗆得連聲咳嗽。
唐紅臉色微紅,嘴角彎出一弧線,等葉之慧咳嗽得稍稍緩一些,又伸頭在她耳邊說道:“去年我過生日,葉哥哥送我一條牛仔褲,還給我量了尺寸,屁股都碰到了,算不算肌膚之親?”
葉之慧又是連聲咳嗽,這次咳得臉色潮紅。她何曾遭遇過唐紅這種女生?
唐紅一臉關心地幫着之慧拍打背部,道:“之慧,你太不小心了,喝水都會嗆進肺管,你看看,這麼大人還要我來照顧。”
葉母不明白情況,聞言連連點頭,道:“唐姑娘說得對,慧丫頭還像個小孩子,沒長大。”
葉之慧看了看唐紅清澈明亮的眼睛,終究不好意思說她什麼,只在心底哀嘆遇到高人了。
念悅父母和葉之然父母在諸多方面存在差距,缺少共同語言,除了客氣地相互勸酒,沒多少話可說。有了唐紅,反而輕鬆不少。席間,唐紅髮揮出嘰嘰喳喳會說話的特點,天南地北的一頓神侃。葉之慧才知道唐紅的直爽脾氣,看來她對二哥更多的只是小女生對大哥哥的那種依賴,不覺放下了心。
次日,馬豔麗主動要求陪葉父葉母上西山,葉之然樂得省心。
葉之慧和馬豔麗在一起還是比較放得開。她如今和馬豔麗都是服裝廠的大股東,不僅有共同語言,而且有共同事業,關係日漸密切。
上山路上,馬豔麗和葉之慧一左一右攙扶着葉母,一路談論着昨晚和念悅父母一起吃飯的事。馬豔麗心裡爲黃瑜雯叫屈,臉上卻不能流露出來。
她的心裡,張念悅比不上黃瑜雯多亦!
便對葉之慧說:“之慧妹妹,這件事不要告訴黃瑜雯,免得她不高興。”
葉母聞聽,問道:“馬姑娘,黃姑娘真的想做阿然的媳婦?”
怎麼不是?我也想啊!
馬豔麗嘆口氣,道:“可惜葉書記吃了秤砣鐵了心。不過,苦德大師曾經給黃瑜雯和葉書記看過相,說他們兩個有緣,最後會走到一起。”
葉母也聞聽過苦德和尚之名,驚訝地問:“還有這事?那我要好好問一問,這可不能馬虎。”
年前,苦德和尚爲了東林寺的傳人曾外出雲遊,春節前終於在普賢寺覓得一小沙彌,攜回寺中,每日裡給他講經。
小沙彌頗有悟性,甚爲苦德和尚喜愛。
這天,一老一小兩個和尚坐在西廂房裡聊天,陽光從窗戶投射在兩個光禿禿的腦袋上,小沙彌慧空聽苦德講解“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含義,聽到精妙處,咧嘴笑道:“師父果然精妙,禪意如尿崩,忍也忍不住。”
苦德拿起身邊的木魚敲在慧空的光頭上,道:“出家之人,修身養性之外,亦要修口德,戒妄語。”
慧空摸了摸腦袋,反駁道:“師父講坐亦禪、行亦禪,撒尿自然也是禪,我感覺禪意來的時候無法堵無法忍,真的和尿意相同。”
苦德摸了摸慧空的腦門,道:“阿彌陀佛,你這小和尚,慧根雖在,仍未脫塵,只能慢慢點化。”
“師父,都說得道的高僧死後可以燒出許多舍利子,不知道師父的法身能燒出多少舍利子?我以後要給師父修一座舍利塔,接受這裡的香火願力,讓師父早日成佛。”
看着慧空躍躍欲試的神情,苦德驚訝地問:“怎麼,莫非你現在就想把我燒了不成?”
慧空小沙彌嚴肅地說道:“哪能呢?師父的經文還沒有講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