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民警趕到之後,張勇的父親上前把情況添油加醋描述一番。[?~]
帶隊的是這個管區的派出所所長,他在張勇父親的報案電話中已經瞭解了大致情況。張勇父親雖然只是市總工會的辦公室副主任,位置不是很高,但對他這樣的派出所所長而言,也需要格外尊重。
爲了慎重起見,他看了看葉之然,問道:“你就是打人滋事者?”
葉之然尚未答話,周志林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派出所所長,說道:“我是楓市長的秘書周志林,這位是葉青蓮市長的秘書馮秀芳。”他指了指站在張念悅身側的馮秀芳。
派出所所長姓鄭,一聽兩位市長都派出了秘書來處理此事,心中微微一驚。心道:“姓曹的!看來這個總工會辦公室副主任背後勢力很強啊!兩位市長都派出了自己的秘書。秘書親自到了現場和市長本人到現場,意義是相同滴!”
鄭所長看向葉之然的眼神就像看一隻待宰的母雞,他向周志林敬了一個禮,響亮地說道:“請周秘書指示,派出所堅決執行市長的指示,將打人者繩之以法。”
周志林問:“你是新恆街道派出所的?”
鄭所長再次敬了一禮,答道:“報告,我是新恆街道派出所所長鄭秋。”
“鄭所長,今天這個事件的經過是這樣的。這位張勇同志是城北區財政局的幹部,生活作風很不檢點。多次騷擾已婚婦女張念悅同志。”
鄭所長看了一眼張勇,有點糊塗了。
“生活作風不檢點?騷擾已婚女同志?”
“今天,葉之然和愛人以及市財政局的同志在這裡吃飯,張勇看到張念悅同志後,繼續挑釁、侮辱葉之然的愛人,當着葉之然的面盡心調戲,破壞葉之然家庭的意圖非常明顯。[?~]葉之然同志衝動之下。打了張勇。張勇的兩個同事不肯罷休,衝上來報復,也被葉之然打到了一個。”
鄭所長雲裡霧裡一番。總算慢慢地有些理解了,感情這兩位秘書出面不是幫張勇來着?
姓曹的!差點誤會了。
鄭所長擦一擦汗水,點頭道:“原來是這個情況。差點誤會了葉同志。”
看向張勇的目光就有那麼一些不善了。
周秘書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張勇同志和葉之然同志都有錯在身,市委市政府會對葉之然同志提出批評,並且由他承擔醫療費用;張勇同志交給他父母進行管教。派出所的意見怎樣?”
鄭所長連連點頭,道:“非常正確!同時照顧了受害者雙方的利益。”
“如果沒有異議,你就在這裡做個筆錄。葉同志和張念悅、蘇科長工作都非常忙,儘量少影響他們的工作。”
“是!是!”
張勇的父親不滿地說道:“這事怎麼可以這麼處理?張勇受傷這麼嚴重,應該先做傷殘鑑定吧?他叔叔剛纔還打電話來過問此事,市政府可不能包庇肇事者。”
周秘書道:“鄭所長,你派兩個人陪同張勇去市第一人民醫院驗傷。務必實事求是。”
鄭所長立即說道:“好!我打電話讓派出所指導員親自帶去。”
打完電話,鄭所長將事情發生的前後原因和經過寫了一遍,交給葉之然看。葉之然見他完全按照周秘書的敘述寫了事情經過,沒啥問題,就簽了字。蘇小琪作爲事件的見證人也簽了字。
張勇父親本來以爲葉之然是個普通百姓。意圖以勢壓他,把他弄進警察局;現在見葉之然背後的勢力比他更強,又覺得對方是仗勢欺人,處理得不公平。[]去醫院的半路上,打了電話給省廳工作的弟弟,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他兄弟能坐上省國土資源廳副廳長的位置。目光自然比他遠。聽說張勇有錯在先,對方又是名聲頗爲響亮的葉之然,心裡就有些嘀咕。他是有些知道葉之然背後的勢力的,省委書~記陳成強去嘉南看望葉之然回來,帶回許多農產品,說是水門縣的羣衆成羣結隊到嘉南市第一人民醫院看望被洪水捲走的縣長,羣衆都帶了許多土特產去慰問葉縣長,讓陳書~記非常感動。
回來後,陳書~記給省委、省政府領導每人發了一份捎回來的土特產,以生動的事實教育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幹部,讓他們心中時刻裝着百姓。他當時也曾分到一份。他知道,省委書~記都這麼看重葉之然,即使自己出面也討不了好。
姓曹的!張勇也太不長眼睛,什麼人不好欺負,偏偏去欺負葉之然?
他就在電話中關照張勇的父親息事寧人。只要對方賠付了醫藥費,又受了處分,這事就網開一面。
西餐館。
處理完後事,葉之然和鄭所長握了握手,道了聲“辛苦”,又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留給他。鄭所長也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留給葉之然。他是明白人,葉之然出了事,兩位市長親自派秘書來擺平,說明葉之然的能量非常大,是他應該着意討好的對象,沒準有了這層關係以後還能幫自己一把。
“醫療費的事,我先付五千元錢給你,等醫院驗傷之後,包括診療費等,多退少補,麻煩鄭所長處理一下。”
“別別!沒這個道理。自然等對方治療結束之後,憑單據再結算,現在沒必要預付。”
葉之然道:“我不在市區工作,來回不方便,這筆錢你先拿着,我信得過你,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再過來和你結算。”
周秘書見葉之然態度堅決,就對鄭所長說道:“鄭所長,你就拿着吧,反正最後以單據結算的,葉書~記也是爲了處理起來方便。”
鄭所長這才勉爲其難地收下。
離開西餐館後,葉之然先和馮秀芳握了握手,表達感謝之情。又握住周秘書的手說:“周秘書,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我明天交了檢討書再回水門。”
周秘書笑道:“市長親自發話,葉書~記這篇檢討可要認真地寫。”
葉之然苦笑:“上次爲了打架寫檢討,還是在讀小學,今天是溫故而知新。”
各人就此分手,張念悅和蘇小琪回去上班。葉之然就回念悅的家去。
被張勇這麼一搞事,葉之然感覺非常鬱悶。
回想起來,他這麼衝動地揍張勇一頓,與張念悅的態度也有很大關聯。楓市長讓他做思想工作,動員妻子調到水門去,看來是很有眼光的。他雖然不會懷疑念悅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但妻子任性、比較獨立、不像傳統婦女那樣以丈夫的事業爲重卻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以前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今天在西餐館的對話第一次讓他覺得有必要直面這個現實。
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回到家時,葉青麗正巧在家。
岳母詫異地看了一眼神色有異的葉之然,問道:“小葉,怎麼了?”
葉之然道:“媽,我剛纔和人打架了。”
“打架?”葉青麗睜大眼睛,有些想象不出一向沉穩的女婿居然會打架?
“和誰打架?爲了什麼事?”
“和一個紈絝子弟,當着我的面送花給念悅,聽說還經常去財政局騷擾。”
葉青麗一愣,道:“小葉,念悅很真摯的一個孩子,絕不會交異性朋友的。”
“今天楓市長找我談話,他囑咐我做念悅的思想工作,把她調到水門縣去。”
葉青麗皺皺眉,不悅地說道:“楓市長怎麼會說這種話?”
葉之然聽葉青麗的話音有誤會楓市長用意的可能,忙說道:“媽,楓市長知道我和念悅的感情很好,他只是關心我和念悅的將來才說這話的。市長的意思,再好的夫妻,如果長久分居兩地也容易造成疏遠,留給別人空子鑽。”
葉青麗聽懂了這意思,心中略略安定,說道:“小葉,你要相信念悅,就像念悅相信你一樣。不管分居還是居住在一起,彼此間的信任最爲重要。如果心裡有了隔閡,每天呆在一起也會鬧彆扭的。”
葉之然點了點頭,道:“媽,我是相信念悅的,知道她不是那種女孩。我希望她調到水門,不過是可以每天可以和她相處。”
葉青麗理解地笑了笑,道:“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來和念悅說。這丫頭有些戀家,性格比較獨立,再加上年輕,沒你想得這麼遠。”
“謝謝媽媽。”
“打架的事怎麼處理的?有什麼打傷人?”
葉之然便把事情的經過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葉青麗聽完也對這個張勇非常生氣,道:“嘉南怎麼有這麼不着調的人?不過,你是黨政幹部,以後不要動拳頭,遇到這類事打電話給念悅的爸爸,讓他出面教訓。”
葉之然道:“媽,別的沒啥,我擔心張勇今天吃了虧,以後會對念悅進行報復。那是個紈絝子弟,膽大妄爲,念悅又是一個女孩子,遇到這類事很難處理。”
葉青麗緩緩點頭,道:“這倒是不可不防,這段時間上下班,我讓她爸派人接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