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猩紅的酒液直接的潑的封晨滿臉滿身,封晨完全的沒有防備,激靈的打了個冷戰,隨即,站起身。
“好好好,我閉嘴還不行嗎?坐下,坐下,喝酒。”封晨不急不惱的扯過紙巾,一邊擦拭臉上的酒液,一邊站起身將於嫚按回座椅裡。
賭氣的坐回座椅裡,於嫚瞥了一眼被她搞的渾身狼狽不堪的男人,猩紅的酒液打溼了他的頭髮,做工講究的白色的襯衣上天女散花般的星星點點。
明明受了委屈的是他,而她卻突然像一個孩子似的趴在桌上嚎啕的大哭起來。
想起剛纔被蕭夜謙像垃圾一樣嫌棄的丟在路旁,想起三年所付出的感情在他恢復記憶時,依然抵不住蘇紫嫣的一次回眸,於嫚哭的天昏地暗的一發的不可收拾。
而她也深深的明白,她之所以能這般囂張蠻橫的對他,敢任性到這種慘絕人寰的程度,歸根結底還是這個男人一直的把她像珍寶一般的珍藏在心裡,毫無底線的寵着她,賦予了她這種爲虎作倀的底氣。
見於嫚哭的如此的委屈,一旁的封晨頓時慌了手腳,匆忙的擦拭完身上的酒液,恭敬的站在於嫚的身旁,又是作揖又是叩首的折騰了好半天,直到把自己都罵成了龜孫子,於嫚才總算止住了哭聲。
見於嫚終於止住了哭聲,口乾舌燥的封晨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座椅裡,剛端起酒杯喝下一口,打算潤潤喉嚨。
“啪!”
止住哭聲的女人,一掌拍在桌面上,擡起紅腫的雙眸,衝着一旁的封晨大聲的呵斥道:,“我哭我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幹嘛和老太婆似的嘮嘮叨叨的,難不成本千金想要痛快的大哭一場,排排身體裡的毒氣,也要得到你的允許嗎?”
“噗……咳咳……。”封晨剛嚥到喉嚨裡的酒液一下被她這一掌震的全都嗆進了氣管裡,彎着腰,使勁的乾咳着,瞬間,臉頰就被憋成了紫色,他一邊捂着心口劇烈的咳嗽,一邊求救般的衝着於嫚擡起手臂做出一個“快給我捶捶背”的動作。
“活該!”誰叫他死纏爛打的硬往她的槍口上撞的。
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望着狼狽不堪的男人,於嫚一直憋悶的心裡突然的亮堂了許多,發泄了一通,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
極不情願的站起身,於嫚掄起拳頭,沒好氣的在他的後背上亂砸了幾下,“好了,少在這裡裝死。”
其實,封晨讓她幫忙是假,把自己甘心情願的當成人肉靶子給她泄憤纔是真。
折騰的筋疲力盡之後,於嫚獨自滿上酒杯,仰躺在沙發上,幾杯下肚,於嫚的身體開始有點發飄了,頭沉昏昏欲睡,是誰說過,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此刻,她分外的懷念蕭夜謙失憶的這三年,兩人形影不離,她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的圍繞着他翩翩飛舞,越想她心裡越是空蕩蕩的難受,她半睜着眼,擡手招呼封晨,“來,繼續,陪我喝酒。”
封晨見於嫚已經是醉意熏熏的,一把奪過她的手裡的酒杯,勸慰道:“嫚嫚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呵呵,醉了好,我情願就這樣醉死過去,醒……醒來之後……我還能和夜謙……再……再重頭來過,多好,什麼蘇紫嫣……王紫嫣的統統的滾一邊去,呵呵……喝酒,一醉方休。”
於嫚耍起酒瘋,封晨根本就阻止不了,望着她傷心糾結的小臉,封晨真是恨不能搖身一變,變成蕭夜謙的模樣,把她擁在懷裡,將他所有的寵愛都融入到她的骨血裡與她融爲一體。
“嫚嫚,乖,聽話,真的不能再喝了。”封晨急的額頭突突直跳,又擔心自己的動作粗魯弄疼了她的手腕,而拼了命要買醉的女人根本聽進去,只想在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以此來暫時的?忘記蕭夜謙對她的冷落和羞辱。
“呵呵,喝……喝吧。”眼見着一瓶的紅酒都灌進了肚裡,於嫚在仰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去,翕動的脣不是的發出含糊不清的夢囈。
被折騰出一身汗的封晨,望着暫時安靜下來的女人,苦澀的扯了扯脣角,喃喃自語?:“嫚嫚,你其實一點也不快樂,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騙不了我的眼睛,你想要的一切,蕭夜謙根本給不了你。”
坐在她的身旁,封晨輕輕的脫下她的高跟鞋,想讓於嫚睡的更舒服有些,不料,剛脫掉一隻,被驚擾的女人一個翻身,用力太猛,胃裡一陣翻騰,心口被一股灼熱翻攪的難受,剛纔急急的灌下去的酒瞬間噴涌而出。
早已醉的迷迷糊糊的女人根本分不清身在何處了,肆無忌憚的大吐特吐之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粘稠的液體,哼哼唧唧的抓撓着胸部,心口好似塞着一團棉花,吐不出又咽不下,堵的難受。
封晨望着吐了一身污物的女人一下子傻了眼,這……這可怎麼辦啊?
糾結了半天,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樣渾身沾滿了污物的睡覺吧?無奈的男人一把抱起她走進了浴室。
封晨半眯着眼扶着於嫚站在花灑下,小心翼翼的給她沖洗乾淨,將睡衣套在她的身上,打橫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許是洗完澡後,身體舒服了些,於嫚睜着迷濛的雙眼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有一瞬間的晃神,眼神迷離的望着封晨,吞嚥了一口唾液,輕笑着雙手捧住封晨的臉,“夜謙,我們一起回西雅圖吧,我們……還像三年前一樣好不好?其實,你根本沒有失憶對不對?你的心裡一直最在乎的人是我對不對?”
於嫚滿腦子都是蕭夜謙的影子。
聞言,封晨微微的怔住了,下一秒,快速的走到臥室裡,將她輕放在牀上,蓋好薄被,站起身剛要離去,手腕處倐地被人攥住,隨即,身後傳來一陣囈語:“夜謙,別走,我們結婚吧。”
聽到結婚兩字,封晨的心驟然一沉,緩緩的轉過身來,不等他反應過來,仰躺着的於嫚猛地站起身,雙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脖頸,不安分的女人仰頭咬住了他的下巴,“夜謙,我們明天就結婚好不好?”
一直極力剋制的男人,低頭,望着懷裡亂啃亂咬的女人,勾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口,溫柔的應允:“好,我答應你。”
話音落下,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翻滾在牀上。
翌日。
於嫚從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身體好似被拆開又重新的組裝在一起般的渾身難受。
擡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伸了伸腿,翻身剛要坐起,身體猛然觸碰到一個柔軟的物體。
不對。
是一個人的身體!
她下意識的雙臂撐在牀上,偏頭一看,看到躺在她身邊的封晨時,大腦立刻當機了。
天!
他……他……昨晚……。
於嫚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穿着睡衣,而昨天穿着的衣服早已沒有了影蹤。
他給她換上的睡衣?!
乍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於嫚瞬間就崩潰了。
啊!?啊!?啊!
於嫚氣惱的捂住耳朵,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聲,咬牙擡起痠痛的腿,朝着還在熟睡的封晨狠狠的踹了一腳。
封晨,你個魂淡!王八蛋!人渣!
還有什麼能形容她此時的憤怒的詞語,全都噼裡啪啦的朝着封晨砸了過去。
此刻,熟睡着的男人正在夢裡與於嫚翻雲覆雨的享受着,冷不防,腰部一陣劇痛,還沒反映過來,整個人撲通一聲翻到在地上,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地上,頓時兩眼亂冒金光。
嘶……。
這一下子徹底的把封晨給摔醒了,他抱着一陣發矇的腦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過神來,咕嚕一下坐起身,呆愣的望着坐在牀上怒視着他的女人。
不等他開口,於嫚抓起身旁的枕頭,揚手,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頭上,邊哭邊罵,“你個魂淡,我殺了你,你個趁人之危的王八蛋,我……我這一身清白全讓你給毀了。”
知道自己昨晚一時失控,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封晨僵着身子沒敢躲開,枕頭砸在他的頭上後又一下子彈到了角落裡。
好似有什麼粘稠的液體從身體裡流出,於嫚猛地掀開薄被一看,惶恐的瞪大了雙眼,看到身下一片猩紅的血跡,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封晨抓住牀單,跪在於嫚的面前,又是作揖又是叩首的連連的求繞,“嫚嫚,對不起,都是我酒後亂性,一時失控,但是,我是真心的愛着你的,你昨天跟我哭訴說蕭夜謙不愛你了,移情別戀了,他的心裡裝着另外的一個女人。我……。”
“封晨,你給我閉嘴,我特麼的就是終身不嫁,也不會選你,你個魂淡,趕緊的給我滾,我要殺了你……唔……我該怎麼辦啊!……萬一讓夜謙知道了,這次,我可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於嫚這次徹底的凌亂了。
散亂的頭髮貼在流滿淚痕的臉頰上,絕望而無措的瞪視着窗外,片刻,她倐地跳下牀,衝進浴室,拿起被封晨清洗過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套在身上,倉皇的逃離了房間。
於嫚狼狽不堪的跨進電梯,直接的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走廊老大盡頭,卓子明帶着幾個保鏢走出拐角,大步的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