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就剩下風華樓的幾個人,畢安這才上前說道:“抱歉小主,是畢安自作主張了。”
“畢安總管幫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不然我還得想着如何找時機呢。”
風凜苑:“對這結果主人可有失望?”
明月搖頭,非但沒有失望而且似乎看透了一些東西。
犀照雖然表面上對她讚譽有加,但關鍵時刻卻選擇了靜觀其變,可見是一個十分謹慎有心計的人。
後夕晝在犀照推諉的時候卻毅然站在了她這一方,雖被他看中是有種受**若驚的感覺,但是細想起來忽而又覺得有些失落。
他終於不再擔心她會死去做出非要趕她離開黃泉的舉動,哪怕是虛情假意。
人的心很奇怪,當初被他驅趕她覺得他虛僞,如今被他成全又覺得他狠心,他如何做她的心都不會覺得滿意。
“唉,好想要水靈珠。”
風凜苑奇怪地看着趙明月:“主人想要什麼?”
明月看向風凜苑,她沒想要什麼啊,方纔她還沒回答他的話?“我是說,我沒有失望。”
“嗯,事情說穿了,反而更容易找到前進的辦法。”
明月點頭,走向後院的梅園大大伸了一個懶腰,緊閉的眼睛張開,眼中光彩一閃而過,她仰頭望着天空蔚藍,嘴角彎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能看見陽光的感覺真好。”說完撩開衣袖讓皮膚曬太陽,又跑到園子裡聞梅花香,“能看見花開的感覺真好!”
是這幾天一直雨雪交替終於見到陽光給高興的嗎?風凜苑尾隨其後,看她如同一隻精靈一樣在梅花之間穿梭,偶爾還俏皮地踢落枝上的白雪,看雪落在他身上她開懷大笑。
她此刻的心情看起來格外的好呢。
她心情好,他也覺得整個人都輕鬆愉悅,所以隔着梅枝看她的模樣總是帶着**溺的微笑。
趙明月從枝椏的那邊看過來。
一直知道風凜苑好看,可從來不知他會這麼好看,比這滿枝的梅花可好看數倍,明月看着看着就入神了,雙頰慢慢紅起來。
風凜苑看她目光入水雙頰緋紅也微微怔忪,她這模樣分明是動情的神色嗎?他拉下花枝試探地說道:“主人再這麼看我可要誤會了。”
趙明月立刻低頭緊張得直拍胸口,心跳好快好快!
他自然見過嬌羞的女子,可趙明月這模樣讓他也有些疑惑與緊張,他繞過梅樹走到她跟前:“主人……”
趙明月忽而提起裙襬嬌羞地跑開。
風凜苑沒她着嬌俏的模樣撩撥到了,下意識大步追上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明月!”
趙明月被他拉了回來站在他懷裡,咬着嘴脣不敢擡頭,風凜苑屏住呼吸輕扶起她的下巴,趙明月被迫擡起臉,輕顫的目光看向了風凜苑,一種欲語還休的模樣讓他更是……不知所措。
“明月……”
趙明月忽而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他的脣。
在他愕然之際轉身跑開,俏麗的身影穿梭過白雪梅花之間,知道身形消失風凜苑才猛然記得呼吸。
這……這丫頭怎麼突然主動親他?
風凜苑目光一動心神盪漾,化作一道飛花攔在了趙明宇的身前,明月被堵得猛然後退險些摔倒,風凜苑卻一把上前抱住了她的腰。
“主人這是打算親完就走?”
他很仔細地留意她的眼神,明月眼神閃動:“我……我只是有點情不自禁,你要不服氣可以親回去啊。”
這人是趙明月沒錯吧?
“主人可知這話的意思?”
“當然……”
“所以還要我親嗎?”
“你,不願意?”
這略微羞澀又尷尬的模樣分明就是趙明月,可怎麼會……如此?“主人再這樣我可要當真了。”
明月對着他一笑,慢慢依偎像他的胸膛:“風凜苑,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你……”
明月一把摟住他的腰:“我還以爲我只喜歡那個人的,可見到你之後又覺得你很好,怎麼辦好矛盾……”
“趙明月!”她知道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明月推開他:“抱歉,對你說出這樣的話,當我沒說過好了……”
說完低着頭尷尬地離開。
風凜苑一把拉住這人的手腕將她拉過來,雙手捧住她的臉俯身就吻了下去,明月驚訝地後退兩步,他一個大步上前將兩人的距離貼近。
明月撞在了身後的梅樹,梅花與白雪落在了兩人的發上。
一絲冰涼讓風凜苑慢慢擡起垂下的眼睫,望着明月瞪大的眼睛在她脣上微微笑開,離開了她一些距離。
“明月當真喜歡上我了嗎?”
趙明月嚥了一口口水:“你好美。”
“你可喜歡?”
“很喜歡!”
風凜苑低頭再吻上那一雙他不知凝望多少次的紅脣,吻從淺到深,從表到裡,吻得枝頭的梅花都撩人的綻放,風凜苑才嘆息地離開將她抱入懷中,明知道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但完全拒絕不了。
她不知道在得知她與後夕晝一起出行之後,日夜對他都變成煎熬。
不知道他看到她身上有後夕晝的吻痕,他有了想要撕碎一切的念頭。
想到種種,他再次將趙明月緊擁入懷,深深地又吻了起來……
原本打算拿斗篷來給趙明月的雲瑤見到梅花樹下的兩人,連忙後退。
見空音雪與飛馳也往這個方向而來,雲瑤迎上前說道:“雪公子可見到了城主?”
空音雪:“管家說在梅園呢!”
飛馳:“我剛纔看到主人就在梅園!”
聽到聲音的風凜苑無奈離開了趙明月的脣,看她被轟下染滿的臉蛋低聲笑:“再不走,雪兒見了可要打人的。”
“去哪兒?”她嬌羞地問。
“今晚不是有賞燈會?我們去放花燈。”
“好。”
九曲城主趙明月與魂器風凜苑牽手放花燈的事情,很快就口耳相傳地傳開。兩人又是形影不離的主人與魂器的關係,各種流言蜚語四起。
這種流言已經不是第一次傳出,早在犀嵐生日宴會之上,犀嵐小主就幫他們宣揚了一遍,趙明月與自己的魂器風凜苑拜堂成親過,但後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人前兩人都是主僕的關係,流言也就慢慢消停。
況且,在風凜苑之前還有關於趙明月與鬼王的傳言呢。
只是如今,有人目睹趙明月與風凜苑一起賞燈,有人目睹他們兩人一起同遊,各種猜測死灰復燃地又傳開了。
而且,還有一種傳言傳到了後夕晝的耳朵裡……
陀澤小心翼翼繼續彙報:“還有一事,現在有傳言說,桃花妖風凜苑與明月城主聯合想要謀奪妖族之王的地位,不少妖類出言將二人趕出九曲城。”
這個謠言正好出現在畢安提出讓趙明月接管妖族的提議之後,未免太過巧合。
“妖族舊部可有人提出疑議?”
“昨日勾滅大人去了九曲城,當面與明月城主表態,絕對不會同意讓她接管妖族,若是城主與風凜苑有任何企圖,蛇族會第一個站出來制止。”
勾滅?
蛇妖。
後夕晝放下手中的筆:“蛇族最近有何動靜?”
“三月便到了蛇族的春禮,據說今年剛好輪到了勾蛇族獻禮,勾滅大人除了在酆都當差之外,還在籌備春禮的事,勾滅大人的小妹今年成年,似乎是被春禮選中了……”
蛇族春禮。
多年之前,是蛇族過冬之後,進入了生息最旺盛的時期,所以有很多男女在三月成親,所以被成爲春禮。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春禮怎麼倒成了各個家族的任務輪流執行?
而且,勾滅已經這麼忙了,怎麼還會因爲流言蜚語特意到九曲城表態?
“嗯。”
後夕晝應了一聲,目光轉向了花架旁的雪蘭。
這雪蘭是趙明月拿過來的,王對着這花發呆,是不是想見明月城主了?
“王,不如屬下去將城主請來?”
後夕晝看向陀澤,請她來做什麼?
陀澤說道:“這種流言都是空穴來風,之前不也傳得沸沸揚揚,估計都是一些反對城主的人妖言惑衆。”
這陀澤是不是有些過於敏感了?他對流言說什麼了嗎?
陀澤見主子不說話,又說道:“那桃花妖如何能與王相提並論,明月城主怎麼也不能因爲他而冷落王……”
後夕晝眯起視線,在陀澤的眼裡覺得他是被趙明月冷落的?
“你今日爲何一直在提九曲城主的名諱?”
“呃……”陀澤搖了搖頭,“屬下只是以爲……沒什麼,屬下告退。”
陀澤目光閃爍地退下,後夕晝繼續翻開奏本,看了好一會兒他重重呼吸將奏本合上。
趙明月與風凜苑已是夫妻?
兩人牽手賞花燈?
兩人一起同遊人界?
這傳言他不是沒聽過!
只是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還是介意的。
他舉步走出書房……
虞芽兒與陀澤說着。
虞芽兒:“你跟王說了嗎?”
陀澤:“這種傳言你也信?”
“我當真看見明月城主跟風凜苑兩人在冥河上乘畫舫遊覽,今天可是連理魚垂釣日,他們選擇今日去遊河可不是去找連理珠了?”
沒到二月初,冥河之內的連理魚就會吐珠,據說能找到兩顆相連的珠子,就能共結連理相守白頭。
“此話當真?”趙明月手裡拿着一個竹竿,竹竿前綁着小網兜,“找到連理珠就能永結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