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牀上,黑色的波浪長髮鋪灑在白色的牀單上,黑與白,極致的對比,有種禁忌的誘惑,交纏的身體,急促的呼吸,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不斷的攀上,攀上,像是烈火一樣在燃燒。
纖長的十指,緊緊的揪着身下的牀單,揚起修長優雅如天鵝般的脖頸,白皙的肌膚上浮現一朵一朵紅豔的花朵,像是罌粟花般,搖曳的綻放,引誘着身上的人不停的沉淪。
微微閉闔的鳳眸,沒有了以往的清明,也沒有了可以的妖媚,水漾動人,瓷白的小臉上,染上動人的紅暈,嬌豔欲滴的脣瓣,微微紅腫,一聲聲入骨的柔美聲音,從那輕啓的紅脣中發出。
男人的大手緊扣着不盈一握的腰身,身體不停的衝撞着,墨色的眸子緊緊的盯着那張小臉,仔細的觀察着她最微小的反應,薄脣進抿,忽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伸出一隻大手,蓋着女人的眉眼,只留下小巧挺直的鼻樑和水潤的紅脣,墨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疑惑。
不看眼睛的話,身下的女人很是眼熟,而這眼熟,絕對不是因爲他一直看着她纔有這樣的感覺,而且,她的聲音也是,沒有了刻意的沙啞,多了幾分清亮,身體的細微動作,都很熟悉,熟悉到好像,之前,在她還不是他的女人的時候,就見過,甚至感受過一樣。
或許是察覺到慕逸凡的分心,小手尋到他的大手,緊緊的握住,帶到身體一側,睜開眼睛,對上那雙眸子,察覺眸子裡的沉思,安安心裡一緊,身體也不受控制的一僵,然後聽到男人的呼吸驟然變的更加粗噶。
接着,就看到慕逸凡的眉頭皺起,扣着她腰身的大手用力,安安直接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小手撫上他的胸膛,卻是想推拒:“別……”
可是她的拒絕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男人的薄脣搶先一步堵上她未盡的話,然後像是發狠了一樣,不管她是不是能承受的了。
破碎的呻吟從紅脣溢出,卻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整個晚上,從開始的呻吟,到之後的低泣聲,最後到破碎的,細細的,像是小貓一樣的哼哼聲,到最後幾欲發不出聲音……
夜,卻還是很長……
身體微微一動,尖銳的疼痛感就傳進腦子裡,明明還是很困,可是身體的疼痛打敗了睡意,小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身旁的牀位,已經冰涼一片,證明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艱難的轉個身,蜷縮起身體四肢,不管疼痛的抗議,把自己蜷成一團,重新閉上眼睛,大顆大顆的晶瑩,從緊閉的眼瞼中滑出,不一會兒,雪
白的枕頭暈溼了一片。
像昨晚那樣,不是第一次了,慕逸凡在牀上,從來不像外表表現的那樣的斯文,異常的兇狠,而且,從來不會接受抗拒,也不會顧及她的感受,他想如何,從來不允許別人不同意。
安安的身體又異常的敏感,痛覺神經發達,肌膚特別容易留下痕跡,且不容易消退,所以每次過後,她都是痛苦萬分,因爲慕逸凡的不溫柔,她從來都只能忍受。
以往,都是如此的,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了什麼,莫名的,就是覺得很委屈,委屈到心頭的哀慼再也止不住,先只是默默的流眼淚,慢慢的,低低的哭泣,無法自抑的痛哭起來。
蜷起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呼吸都變的不順,頭更是一陣陣的發暈,可見她哭的有多用力。
驀地,聽到門口有動靜,身體一僵,以爲慕逸凡沒有走,勉強止住哭聲,眼淚還是嘩嘩的直流,皺着眉頭,忍着痛,坐起身,看着門口,見門被從外邊兒推開,紅腫的眼睛卻緊緊的盯着,眼淚模糊了視線,還騰出手抹了一把,可是,門開了,視線裡卻不見人影。
失望一下子就俘虜了她的心,卻還是疑惑,不是他,門怎麼會開的?聽到輕輕的汪汪聲,視線下移,看着貓貓白色的身體,對上那雙純淨的眼眸,一瞬間,視線就模糊了,眼淚流的更急了。
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樣,也不願在壓抑了一樣,發聲痛哭,一邊哭,還不忘對着貓貓抽抽噎噎的喊着:“貓,貓,過,過,過來。”
而貓貓也聽懂了她斷斷續續的話,一個跳躍,撲上凌亂的大牀,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撲到她身上,遲疑的對着她汪汪兩聲,好似怕驚到她一般,小心翼翼的動作,前爪擡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淚痕斑駁的臉上抹了一下。
安安愣了愣,哭聲稍聽,可是直直的看着貓貓,下一刻,猛地抱住貓貓,把臉埋進它背上的毛髮裡,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這一天,安安抱住貓貓,像是受了天地的委屈一樣,哭的驚天動地,而貓貓則是時不時的輕聲汪汪幾聲,安慰着她。
…………
同一時間,本該進公司的慕逸凡,此刻卻端坐在九閣,喝下一杯一杯的高濃度的酒液,大有把自己灌醉的架勢。
早上,從安安那裡離開,他原本是開車回公司的,可是,莫名的煩躁,卻讓他方向盤一轉,向着相反的方向開去,給林秘書打了電話,告知她今天自己不僅公司,有事交給下面各個部門的主管去辦,接着直接關
機,再然後,人就到了九閣。
其實,昨天在安安承受不住昏睡過去後,他發泄完,卻不覺得輕鬆,看着安安的睡顏,眉頭皺起,一夜都沒有舒展,大手時不時的比劃一下,他還是覺得她給他的感覺很熟悉,但是那絕對不是隻因爲她是安安給他的感覺,好似在得到安安之前,他就有過那樣的感覺,但是,他在記憶中收尋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莫名的不安和煩躁卻在那一刻找上他,讓他有些慌亂。向來,他慕逸凡從不會因爲任何的人和事情,改變自己的步調,他是掌控着一切的男人,也不允許脫離自己計劃的事情存在,甚至不允許那樣的人存在。
從一開始,他對安安的定義就是情人,說的直白一些,就是玩伴,甚至可以說是玩物,他明白她的目的,從不是爲了他的人,而是他身後所代表的的利益,和以往的女人其實也沒有不同,銀貨兩訖罷了。
一直說她不同,也不過是她不想其他女人那樣乏味,也只進退,男人嘛,工作辛苦,找兩個漂亮懂情趣的女人,放鬆身心,當然想要和自己心意的,至於這和心意,不外乎身材好,長得漂亮,除此之外,也不需要什麼,不是嗎?
這樣想着,慕逸凡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因爲安安的不同而和她在一起這麼久,然後讓自己現在這麼煩躁,都是自找的一樣,女人,脫了衣服,不都是一樣嗎那麼安安和之前的女人就不會有不同,想通這些,慕逸凡覺得自己該輕鬆的,可是,心裡的煩躁卻不減反增,不過卻不再是爲了安安,而是墨梓卿。
昨天他有多狠,他知道,甚至從安安那一身青紫的傷痕,就看的出來,他知道,他有些遷怒了,但是他到底在怒什麼,卻有不得而知,所以,心裡纔會煩悶,纔會不知道節制,然後傷了她。
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根源卻知道,那就是墨梓卿,從昨天見他到墨梓卿開始,不,是在他找到離家的墨梓卿開始,一切都變的不能控制了,而他,厭惡極了這樣不受控制的感覺。
不管是對安安,還是墨梓卿,這樣的不受控制都不該存在,不能存在,也沒有必要存在。
慕逸凡合該是能掌握一切的男人,而不是像現在,和那些無能的男人一樣,躲在這裡一個人喝酒,他該做些什麼,他要恢復之前的狀態。
一定也必須恢復!!
仰頭,喝下最後一杯,扔下杯子,慕逸凡站起身,大步離開,絲毫看不出一點點的醉意,哪怕他一個人喝了好幾瓶的純琴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