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凡的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李木陽的那張臉隨即出現在三個人面前,還帶着在三人眼裡顯得有些礙眼的笑意。
“喲,李大少爺怎麼有空來這種小地方?”宗言出言嘲諷,認識這麼久,自以爲關係好到不一般的男人,突然發覺自己的好兄弟一直隱瞞自己的一切,心裡總是不舒服。
只是一向不注意自己說話方式的人,絲毫沒有看到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得罪了站在窗邊的男人,更是沒有察覺到對方瞪向他的視線,一心都在門口的人身上。
聽到宗言的話,李木陽自知理虧,這麼多年了,更是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甚在意,更何況他身後還有人在。
只見李木陽扭頭,臉上的笑意變的溫和,聲音更是柔和的不可思議:“進來吧。”
“你帶人來了?誰?”宗言像是忘記了自己剛纔的話,身體向前,探着腦袋,很是好奇。
他不知道李木陽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別的朋友啊,怎麼沒有聽到他提起過?
顧淮安先是睜大眼睛,看了一眼慕逸凡,而後就自動切換到看熱鬧的狀態,一言不發,忽視顧淮安的視線,慕逸凡走了回來,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既然是墨小姐來了,怎麼好在外面站着?”
十指在手機上不停翻飛,頭也不擡,從下車,踏進九閣開始,墨梓卿就是這樣的狀態,聽到李木陽的話,墨梓卿纔想着收起手機,卻不其然聽到那道幾乎要刻在骨子裡的嗓音,手上的動作一頓,嘴角有苦澀的弧度劃過,卻很快的隱匿消逝。
對着紳士的站在門邊的李木陽點了點頭,大步踏進去,冷冷的嗓音帶着淡淡的嘲諷:“真是何處不相逢啊。”
自從壽宴過後,墨
梓卿一直以爲,以她對慕逸凡之前的調查瞭解,肯定是會不着痕跡的疏離墨紫苑,然後,然後就是水到渠成的分開,可是,人家偏偏就沒有這麼做,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一樣,對墨紫苑一如既往的好,不,應該說是加倍的更好了。
這也是靳明玉在最近這段難過的日子裡,最大的欣慰吧。墨梓卿很不厚道的想。
她從來沒有想到壽宴上會出現那麼多的意外,但是,卻都是向着好的一面發展,超出她的預計不假,卻對她百利而無一害,靳明玉母女不是在乎外人對她們的看法嗎?不是會裝嗎?她就要她們時時刻刻的記住自己的身份,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下無所遁形。
而且,不是有句老話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做慣了墨夫人,習慣了整個社交圈那些人的追捧和羨慕,現在被那些人疏遠,甚至是譏諷,應該是更受不了吧?
靳明玉當年也算是個能隱忍的女人,要不然也不可能獨自帶着孩子生活了那麼久,除此之外,心計也是有的,要不然以墨齊楠對安然的情誼,怎麼可能和她有了一夜的孽緣,甚至,到最後擠走了安然,成功上位,成了墨家的夫人,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安然的讓步,不,或許不是讓步,而是果決,因爲墨齊楠態度的遲疑,果斷的離婚,帶着女兒離開。
媽媽就是這樣的人,犯錯可以原諒,卻沒有辦法忍受男人的拖泥帶水,墨梓卿想,如果是她,她也會這麼做的,因爲她是安然的女兒。
慕逸凡知道墨梓卿在說什麼,的確,在壽宴過後,他去墨家的次數變多了,換句話說,最近一段時間,他和墨紫苑的約會變多了。
其實他不是不明白,現在的狀況,聽到墨老太爺的表態,最該做的,就是像那些立刻疏遠
靳明玉母女的那些人一樣,按照他之前的計劃,也該是如此,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尤其是那天最後對上墨梓卿的眼神,那雙眼睛裡的挑釁之意,他可是一刻都忘不了。
這個女人,太驕傲了,驕傲到讓他看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如果慕逸凡真正冷靜下來的話,一定會發覺自己的不對勁,可是,最近的他真正的處在一種不自覺的迷惘中,所以,也註定了他要和墨家姐妹糾纏下去。
“墨小姐不歡迎?”慕逸凡懶懶的靠着沙發背,一手搭在扶手處,神態慵懶。
沒有直接回應他的話,看了看房間內的佈局,最後站在顧淮安一旁,用腳踢了踢那雙長腿:“勞駕。”
李木陽關上門,狀似無意的問道:“慕少和梓卿很熟嗎?”
被踢的人擡眸看了墨梓卿一眼,沒說話,卻還是挪了挪,讓出位子給這位大小姐坐,聽到李木陽的話,不由的挑眉,又看了她一眼,最近也掛上詭異的弧度。
呲牙咧嘴的對着顧淮安,以示威脅,安穩的坐下,動作間,神色依舊恢復如常,只是眉頭一直皺着:“自來熟不是好習慣!”
“梓卿?這麼快就熟悉了?”
宗言的聲音和墨梓卿的聲音同時響起,兩個人對視一眼,墨梓卿看了須臾,勾了勾脣角,算是比較友好的表示了。
倒是宗言,面對着眼前這個幾乎看不清容貌,更是沒有身材曲線可言的女人,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對於她的示好,卻慌亂的移開視線:“啊,那個,這個……”
聽到墨梓卿這麼不客氣,又不給面子的話,李木陽只是好脾氣的笑笑,沒有說話,反而是慕逸凡多看了墨梓卿兩眼,也就這麼兩眼,卻沒有辦法讓人忽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