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溫瞳蹙眉。
“嗯,羅塞爾的父親是法國上個世紀一個落沒的貴族,不過,他父親娶了他母親後,不久就因意外雙雙過逝了,他便成了羅塞爾家唯一的人了,繼承了羅塞爾家所有的遺產。”
秘書小姐很健談,顯然也是跟羅塞爾熟稔纔會不客氣地告訴溫瞳這麼多。
據後來這個秘書講,羅塞爾似乎還是個華裔,是隨着他母親二嫁到這羅塞爾家的……
聽到這些信息,這更令溫瞳確定心裡的疑問。
她幾乎很確定這個羅塞爾就是煉蛇了,因爲跟當時煉蛇講的情況太像了。
雖然是城堡,但裡面很安靜,走了半天都只碰到過一個傭人,似乎還是個做飯的。
傭人引着她們來到雕塑室外,對裡面道,“羅塞爾先生,客人來了。”
傭人說着便就退開了。
當溫瞳和秘書小姐走進那間潔白的雕塑室裡,在滿室夢幻般的雪樹造型中,那個淡雅的身影進入眼簾時,溫瞳眸光一熱,連呼吸都忍不住發顫——
心頭哽塞。
又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芬妮,我不喜歡你對我的描述。”他對那個秘書小姐道。
顯然雕塑室的門沒關,秘書與溫瞳一路走來的談話聲,他聽到了一些。
秘書不以爲然道,“哦,不,羅塞爾先生,我覺得我說得並沒有錯。”
他道,“在你的描述中,我似乎是個富二代?”
秘書,“……或許,你覺得這個詞過於淺薄不能形容你?”
“完全不能。”他很認真道。
“好吧。”秘書聳聳肩,“下次我換一種說法跟客人介紹你。”
或許藝術家在某方面總是追求完美。
秘書說完便對旁邊的客人說,“VIVIAN小姐,這旁邊有個休息間,你可以去裡面坐會,我去給你們倒茶。”
秘書走後,雕塑室裡迴歸安靜,只有細緻的雕鑿聲。
一片潔白中,那個男子坐在梯子上面幾乎與背影融爲一色,穿着雪白的襯衫,挽着袖子,戴着口罩,正拿着錘子和鑿釘在雕磨一顆樹的模型。完全樂於沉浸在自己的個人世界一樣。
這些樹很高大,雕塑室也很寬大,一眼望去,就像冬季那些樹枝錯綜交錯在一起的雪樹森林。
眼前的情景很壯觀。
溫瞳觀賞了一番,又仰頭看向梯子上面的男子。
他也回眸看了她一眼,口罩上面的眸子淡然入畫。
幾秒的靜默。
二人一時都沒出聲。
須臾,溫瞳微笑,眼眶裡微微有些泛紅,欣慰地鬆了口氣,“煉……”
“在法國,我叫戀夜·羅塞爾。”他糾正道,“以前叫歐陽戀夜,現在這個姓是我母親改嫁後,隨的我繼父的姓氏。”
溫瞳點了點頭,這是他白道的身份,確實不該再提那個名,“你現實的名字太夢幻,不像真的,不過,我還是叫你現實中的名字吧。那,戀夜,你和你母親來到這個家後,過得好嗎?”她想聽到他一切順利,並沒有因當年去到另一個家庭,又遇到他生父那樣的人。
但顯然溫瞳多慮了,天底下不是所有的父親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