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峰在柳市大圈子裡還沒有絲毫名聲,連金平存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對於借調到市府辦裡的人,外面那些領導也不會看在眼裡而去注意。就算到九月後,楊秀峰跟在嚴文聯身邊,成爲副市長的專職秘書後,也只是教育系統的人注意到他。還沒有得到市府辦副主任或副秘書長的職位,在一些人看來他和一般的秘書沒有太大的區別。當然對於教育他的人說來,就完全不相同了,知道楊秀峰的來歷。
他不僅是跟在嚴文聯身邊,還有一層就是廖昌海。廖昌海在市教育局裡主抓人事,有着一定的人事權。雖說不一定能夠動誰都位子,但要爲難你卻很容易,在關鍵時刻壞你的事也很方便的。等楊秀峰到那位子後,兩人在教育系統裡的地位就驟然而升。
金平存對錢維揚身邊的人自然是極爲關注的,像嚴文聯、田平飛、甚至副書記周賢民,他們和錢維揚之間的事都會十分留意的,而李春雷更是時常聯絡,也時常在自己能力範圍內主動表示自己對李春雷的親近,得知李春雷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都會主動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的。像滕兆海等人,雖等而次之了,金平存卻還是會盡量去關注。
當然,有很多事顯然都不是金平存就能夠了解到的。對領導的瞭解,要有多方途徑,但有不能理解太多。瞭解太深也會引起領導的反感,同樣是大禍患。
見到這樣一個年輕人,在老領導面前顯得坦然而隨意,分明是跟在老領導身邊時間不短了,可自己之前卻都不知道。金平存心裡一驚,震驚之後很快找到該怎麼去做,將那表情掩飾住,換成很熱情的樣子上前跟年輕人招呼。
“楊哥,您好,雖說第一次才見到您,我確實早就聽過您的大名了。”金平存在處理人際關係上還是很有一套的,心得不差。金平存已經四十五歲,而楊秀峰才三十多,但他叫楊秀峰爲楊哥,卻叫得很自然。同樣,見到李春雷也“李哥李哥”地叫得較歡。在他心裡,確實將這些比他更接近老領導的人都認爲比他機會要好,今後自然要用的着他們幫忙,能夠幫到自己的就是大爺,叫一聲哥不是更親近些?今後有什麼事開口,別人也不好不照顧小弟了。
“金區長客氣,可不敢當呢。如果不嫌我年輕淺薄,我該叫您一聲金哥纔是。”
“楊哥,該我叫您爲哥纔是,達者爲先嘛。一個在老領導身邊,得到了領導指點比我多,今後還要請楊哥多指教纔是。”金平存心以爲然,說出來也就很自然了。
“金哥,我們都是爲老闆盡力,就不說那些見外的話了。”也就將話收住。
兩人當着錢維揚的面,也不能夠來來回回地客套,說幾句就表示彼此熟悉了也就該將注意力轉向核心人物來。兩人也就圍繞着錢維揚來做事,這一點,讓錢維揚很是看好。一個辦事能力強的人,最關鍵的是要有一個冷靜而那個判斷大局的心境,纔會權衡準確而正確進行選擇。
將楊秀峰帶到開發區裡來,對錢維揚說來也是偶然的一個閃念,覺得他做事細緻,肯專研而拼勁十足。在開發區這邊自己沒有一個得力的人,就靠金平存來主持確實無法和其他的人進行抗衡。
金平存此時的態度特別好,熱情地給了領導和楊秀峰兩人忙着,當然,一切都以領導爲核心。這也是兩人必須的態度,對於金平存和楊秀峰說來對這些事記得很準。
準備好吃物,錢維揚見諒人雖說第一次見面,金平存的姿態也不錯,嚴肅的臉也就放得輕鬆了。說“平存啊,這些年來在開發區這邊工作做得不錯。”
“謝謝老領導誇獎,這一切都是您指導下,我纔有這點進步。自己能力不夠啊,總讓老領導失望。”金平存說,對自己在老領導眼裡是什麼樣的情況,心裡還是能夠明白的。要不,今天也不會說要這年輕人來配合自己今後的工作了。這種配合,可是私下的關係。老領導指派楊秀峰來參與自己的工作,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對自己對老領導都是有着很大的風險。
“不這樣說,開發區這些年確實沒有創造出什麼業績來,是事實,卻也是有客觀原因的。平存,如今開發區有新形勢了,要抓住這機遇啊。”錢維揚說得很慢,讓金平存慢慢理解透自己的意思。
“老領導,我知道、知道。”
“明白就好,對開發區裡的工作,我知道你熟悉。今後多給秀峰說說,讓他也儘快熟悉熟悉。”錢維揚又說。
楊秀峰之前不知道錢維揚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自己對開發區那邊的事確實一無所知,但他這樣說了,那就是自己的機會。也可以斷定,跟在嚴文聯身後的日子吧會多了,自己這一段時間裡的努力沒有白費。就是對開發區不是很熟悉,但平時沒有忙工作時,楊秀峰對開發區也是比較關注的,知道那是錢維揚的地盤,自然會多留意一些,也將其他地區的開發區相關資料看過不少,今後就真要暗地裡給金平存處處主意,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這時候不能夠有什麼表示,既不要得意,也不能夠太推辭,就當接受任務一樣吧。
楊秀峰知道自己等到了一個機會,這樣的機會也是錢維揚迫於開發區那邊形勢變化的壓力,手邊沒有人,纔將楊秀峰支出來,看是不是能夠用上。金平存顯然一時間不能夠動他,一動就有可能在讓出位子之時,給徐燕萍或毛達和將位子爭掉,如此就損失太大了。對於這一些,此時楊秀峰也就想通了,有自己在暗地裡幫着金平存,雖不會有太好的效果,但總比讓金平存自己在那裡無所作爲讓人擠走要強。
錢維揚已經將兩人的關係說的很清楚,金平存彙報今天市長徐燕萍到開發區的會議,和會議時所作的決定。帶金平存到省裡去,徐燕萍存的是什麼心?
等金平存說後,錢維揚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卻看着楊秀峰。楊秀峰如今對這個女人也熟悉並少了,知道她到柳市後所做到每一件事,更知道她內心裡某些不爲人知的事。這樣的事楊秀峰智慧藏在心裡,這對他說來說一個很有壓力的事。那女人會不會爲那晚在生產裡的事,對他做出極端的事來?
回想起來也是劉澤西該死,要不是當時他來電話,或許兩人那是就發生點什麼事。要真發生了那樣的事,結果又會怎麼樣?楊秀峰不知道,也不敢往深處想。女人的心不是人能夠琢磨得透的,而想徐燕萍這樣的人,她的心何等堅韌何等鋒利,不是自己能夠撼動得的。
“秀峰怎麼看?”錢維揚說。
“市長,這……”
“沒關係。”
“我對開發區目前的情況不熟,瞎猜對金哥可不好。”楊秀峰說,情況不明,真要說錯了錢維揚也不會就怪他,但隨口亂說話,錢維揚還會將主要的事交給他嗎?就算自己對開發區瞭解不少,但終究看不到全盤,也看不到錢維揚的用意所在。
金平存肯定得跟着去省城,對他說來沒有什麼不好。如果這次去,能夠多看多學,對金平存以後在開發區裡工作會有不少幫助吧。這樣的話,估計也不是錢維揚喜歡聽的,而金平存更加不好接受這樣的事。第一次見面,可不能就讓金平存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錢維揚要金平存將開發區的情況說一說,三人等酒菜上來,邊喝酒邊聊着開發區的情況,楊秀峰一直都在認真地聽。有正事在身,楊秀峰和金平存兩人分別給錢維揚敬了酒後,也都不多貪杯喝酒。
一頓飯吃到半夜十點多,開發區這邊的事總算聊得差不多了。錢維揚又舊話重提,楊秀峰這時也就不再推託,說“市長,我沒有見過徐市長,對她瞭解不多,就憑目前的所知曉要知道她有什麼打算,也是無法說準。但我覺得這回叫金哥一起到省城去,最大的目的應該是對市裡開發區進行宣傳,使得更多的人都瞭解柳市開發區的優勢。是不是還有看不到的東西,就不是我能夠說好的。”
“平存,走一趟要多看多記,莫清門路爭取今後也能夠自己去闖一闖,走通這條招商引資的路來,另外,開發區招商是一方面的工作,管理是另一方面的工作,今天沒有說具體,自己多一個心眼。”錢維揚說,看着金平存要將這樣的事交待好。
“知道了,老領導。”金平存的態度不錯。
“就這樣吧,走之前要準備充分些。”錢維揚說着就站起來,楊秀峰跟着,到酒店下上來車。金平存送到門外,見錢維揚車窗沒有關,忙湊過去。
“秀峰這邊他工作也忙,你今後多用電話聯繫吧,誰都不要再
知道這事。”錢維揚語調沉而重地說。
“老領導,我知道該怎麼做。”
金平存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事要兩人去關注,錢維揚將楊秀峰安排過來,見他剛纔的判斷也符合自己的心意,這些天來一直在思慮的事,算是解決了。至於今後是不是真收到預想效果,此時也不能夠就斷定下來。能夠找到這樣一個人來,對錢維揚說也就滿意自己的狀況。
楊秀峰今後會做得如何,自然要做一些事纔會讓他盡心盡力、將精力都放到這邊來。對這一點,錢維揚很莫透人的心,對人所需要看的很準。這也是他能夠在柳市裡將一個陣營支撐起來所在,人都有需求,能夠逐漸地滿足他們,這些人也就會爲其所用。
對楊秀峰說來,可給他的東西太多,只是一時間不能夠就給他,但此時卻要將他用到核心位子上來,只是一些空的許諾顯然是不行的。錢維揚知道對楊秀峰這樣的人,小恩小惠不會真正讓他就心動起來,就算什麼都不給他,也會將交給他的事做到盡善盡美。只是,對這樣的人更要用利益籠絡好,今後才能夠大用。
“秀峰,不忙回家吧。”錢維揚說。
楊秀峰知道錢維揚將他帶過來的意思後,心裡高興之餘,也明白錢維揚接下來會怎麼樣。會將他對自己的一些承諾說出來,或給出什麼實際的一些利益。但楊秀峰對這些還真不是太感興趣,也不敢表現出多大興趣來。當然,錢維揚要是將這些東西給出來,他也會很高興地接受的,至少要做出歡喜的樣子來。領導對一個沒有利益追求的人也不會信任,誰肯對一個莫不透心思的人,就將重任委託給他?
在這些利益面前,既要表現出需要,但有不能夠貪心。其中的度要怎麼樣來把握,就看個人的領悟了。
“市長,我不忙。”楊秀峰雖猜出錢維揚的意思,但具體他要做什麼卻是不知道。今天交給他這麼重要的一件事,肯定會有些事要做好交待。
“不忙就好,再陪我喝酒吧。”錢維揚此前才喝了兩杯,平時他也少有喝酒,估計是身體原因也是酒量不大吧。這時卻說要繼續喝酒,楊秀峰也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感覺說喝酒只是一個藉口,說“酒話”纔是核心。
“好的,市長。只是我酒量不怎麼好。”
“再不好,還拼不過我這老頭子?”錢維揚說着就笑了,這樣的笑臉平時極少見到。楊秀峰只好也笑,不好再說什麼。
站起來要準備找酒家的人上酒,錢維揚說“秀峰,我們換一家吧。我知道有個酒吧,還不錯。”
酒吧更多是一些年輕人混跡的地方,要發泄過甚的精力,也要將情緒通過這些方式宣泄出來。不可想象錢維揚會到這些人多雜亂的所在去,旋即想到估計是另一種類型的酒吧,環境清雅,最適合見一些朋友,也適合落寞之時到裡面去,
一杯酒一曲輕音樂,慢慢品嚼自己對所有的感悟。
走出酒店,車在街道里穿行,出了城南區,往舊城裡走。錢維揚一路指點着方向,楊秀峰開着車,雖喝了幾杯酒,不算烈酒也就沒有多少酒意。夜雖還不深,街道里人車都不多。在街巷裡穿行着,夜裡的方向感就不強,楊秀峰感覺到錢維揚對這裡極爲熟悉,該是他市場到底地方纔對,可這幾個月來都沒有發覺?
走一會,車往市政大樓放下走。舊城區完全是被包在柳水中,猶如一個島嶼一般。到東南西三方向都要過柳水,不過如今跨江的橋多,交通極爲便利了。
沒有過江到城西區,只是在舊城與城西區隔江的一個小巷子裡,這裡當真是很安靜。楊秀峰停好車,錢維揚帶着往小巷子裡走。舊城區的建築都是九十年代以前的,甚至還有百多年前的舊房。不過,這種舊房不多。
柳水隔些年要有洪水氾濫,這種房子自然會泡在洪水裡,被多次洪水泡後而沒有毀壞的就很少了。當然,如今的柳水已經被人所控制,在柳市上游,早就修建了大型水壩,可以對洪水有些應對。已經好幾年沒有洪水衝出河堤的情況了。
舊城區不是繁華之地,十年前那段時間舊城最爲冷落,最近卻又風水輪流轉,不少人利用舊城區的特殊建築和更多是在柳水沿岸的好地勢,開發了不少人們休閒去處。規模不大的茶樓、小酒吧、KTV、餐館等,也有一些低檔的洗頭店,打着洗頭、洗臉的招牌,粉紅的門簾讓人從外就能夠看懂裡面做什麼經營的。
走進巷子裡十幾米,錢維揚就拐彎了,有一個更小的巷口,寬才兩米多,無法通車。再走過兩三家,就見到一家叫“碧雲酒吧”的,錢維揚往裡走。楊秀峰跟着進去,裡面當真沒有什麼多人,只是進到酒吧裡那種幽靜的氛圍卻一下子就讓人感受到。
適合的光度,輕而低的樂曲,清素着裝的女招待。有兩桌上坐着人,一桌是男女情侶,兩人雖看不清臉,但兩人的手卻放在小桌上握在一處。另一桌是兩個男人,就像世界都不存在似的沉醉着。
走進酒吧裡,錢維揚沒有作聲而是直接往裡走,才兩三不就走到樓口。樓梯很窄,只能容兩個人並排走,這也是之前那些建築的一個特色。樓梯的光同樣不大,就算正面遇上也都不容易認出來。
上到二樓,通道也小,楊秀峰此時就有些疑惑,錢維揚怎麼會看中這樣一個顯得小氣的地方來?市裡多少高檔的去處,都適合他的身份的。像柳夢會所那邊,楊秀峰知道錢維揚是很少在那裡面露面的。只是他能夠走進這樣一個自己從未到過的地方,楊秀峰知道自己或許又會發現錢維揚新的一生活面。或者說,錢維揚向自己展露出他另一個生活面更恰當些,這樣讓自己瞭解也就表示對自己更親近了一層。
走進一個房間裡,那門本來是關着的,錢維揚卻是用鑰匙來開。進了門一看,楊秀峰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錢維揚另一個溫柔窩。那種感覺和當時卻見周英慧的那房子一樣,雖說房子的佈局格式和周英慧那裡不同,但楊秀峰對錢維揚的動作神態很熟悉了,自能夠體會得出來。
很熟悉地錢維揚就坐到他的位子上去,楊秀峰見了裡面雖有其他位子,但不知道自己該坐哪裡爲好。這一間房裡,只怕極少有人能夠進來吧。自己要是沒有在小鎮突然見到錢維揚和周英慧在一起,就算走到李春雷的位子上,也不會得知錢維揚這些方面的事吧。
外表看着生硬、這般毫無表情的錢維揚,誰能夠相信他和周英慧兩人當着自己的面,就能夠毫無顧慮地親熱起來?要不是親身經歷,無論如何都不可信的,而這樣作風的錢維揚,整個柳市有幾個人看見過?
除了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只怕就沒有人看見了。這應該算是錢維揚的最大機密了吧。
在這樣的房間裡,錢維揚既可能沒有一點忌諱,有可能很多地方都留下他的一些特別的回憶,而不讓誰去碰了。楊秀峰見錢維揚坐着,很愜意,就像一個人接連碰上好運後,心情已經平伏下來。對自己對他人對面前的環境對未來的走向,都是一種平和的、自信的、滿足的、包容的心境。
“坐,既然來喝酒,還拘束什麼。”錢維揚見楊秀峰站着,就指了他對面對沙發。這裡的沙發都是定製的,規格比一般的要小一些,擺在包間裡那種和鞋融洽的氛圍特別好。
楊秀峰才坐下,包間的門就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妖嬈的女人。燈光不強,但到包間裡這麼一會也就適應,能夠看清女人的樣子。臉很精美,身段更是婀娜多姿像是可以擰動一般,兇前庭立,豔淑而豐美。肌膚是不是白,在這樣的光線裡卻看不出,但女人的風情和周英慧完全不同,那種性敢而多情的韻味走進門時就讓人從她的細小動作裡感覺出來。
真他媽的。楊秀峰心裡暗罵一聲,這錢維揚當真的有眼光,柳市還有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給他找到?
“老錢,來朋友了。”女人進包間後看見有楊秀峰在坐,看一眼也就看向錢維揚。女人沒有等錢維揚說話,已經走到她身邊坐下。從兩人的坐姿就知道已經有一段時間的肉體關係了。
“我來介紹吧,碧雲,這是楊秀峰,很不錯的一個人,有才華有前途還是一個帥哥。秀峰,這是金碧雲金老闆,碧雲酒吧老闆。什麼時候想找美女說說話,儘管跟金老闆說,她朋友多還都是美女。”錢維揚說。楊秀峰站起來,伸手與金碧雲碰一碰算是握手,客氣着招呼。
金碧雲坐回錢維揚身邊,人卻撲進他懷裡,撒嬌地說“老錢什麼意思嗎,找美女就到我這裡,不是讓人誤會我嗎,這可不依。”
楊秀峰再次鬱悶,之前錢維揚和周英慧在一起時,就曾無視過他的存在,當着他的面親熱。在小鎮車裡那一次雖說,只是聽到聲音,但在周英慧房子裡那次兩人就沒有顧忌了,錢維揚伸手進周英慧衣裡亂莫,而周英慧也伸進錢維揚裡搞怪,赤啊裸裸地表演兒童不宜的事情。
此時,金碧雲又是這樣的德行,坐在錢維揚身上也無所顧忌。錢維揚有這樣的心態楊秀峰是瞭解到,但沒有想到他的每一個女人都陪他這樣胡鬧,卻是不容易做到的。金碧雲比周英慧要性啊感得多,也更能夠激發人的欲啊念來。
楊秀峰見兩人親熱,目光就沒處放。金碧雲肯定知道楊秀峰能夠被帶進來,已經是錢維揚的親信,而且是那種瞭解他這樣嗜好的人吧。當然,兩人的親熱還沒有放肆到純光大泄的程度,偶爾泄出一點,讓兩人更覺得開心。
第一次來,錢維揚還是照顧楊秀峰的感受,對黏在身上的金碧雲說“碧雲,秀峰是來陪我喝酒,可不是來看風景的。幫我們準備下吧。”
“到酒吧裡來當然得喝酒,要是進我這裡都不喝酒,誰來養我?”金碧雲扭着站起來,卻在錢維揚臉上用他那豐滿性敢的嘴脣印了下,才站住了,對楊秀峰說“對不起,失陪一下。”楊秀峰忙做了表示。
金碧雲見了又說,“不客氣。老錢,酒吧裡可沒有你們男人所要的那種美女,會不會讓秀峰冷落了?”
“男人要哪種美女?說說看,我可不知道。”錢維揚說,說着看向楊秀峰。這樣的場合下也不能再另外叫人來,見到錢維揚的秘密那怎麼行?錢維揚也知道是給楊秀峰坐下表示而已,不是真的要問題是不是要找一個女人來。不比在周英慧那裡,可將李秀梅叫來就成。
“壞透了,就你最壞還說不知道,每次都將人弄得半死不活的要老命了。”金碧雲說,眼波流轉,看着錢維揚也看着楊秀峰。楊秀峰只能裝着不見,好在燈光不強,臉色變化看不到,只是覺得自己臉不由自主地有些熱。
金碧雲也不等他表示,走出包間外。包間不大,又靜,兩人在包間裡說話很方便。金碧雲才走出門,錢維揚說,“秀峰,到這裡喝酒人不多,她也不是靠這賺錢,只是想有個事做。一個人閒暇時,到這邊來坐坐吧。”
“好的,市長。之前都不知道有這麼好的環境的酒吧,和省城那邊比風格和環境絲毫不見遜色啊。”楊秀峰說,也就想起之前在省城的那個叫“一醉傾城”的小酒吧,裡面的格調和這裡比較類似,只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那種服務?不過,想起來金碧雲也不會經營這樣的業務,要不錢維揚哪敢放心?美女比較多,只怕都是些餘求不滿的女人們,聽說了這樣的環境過來坐坐,既安穩也適合。到這樣的環境裡來,遇見出櫃的女人機會自然多,求一液之歡當是不難,但卻不是那種職業化的。
錢維揚既然開口要楊秀峰過來,當然也是一個人來,帶朋友之類的肯定不行,更不能夠讓李秀梅和周英慧得知。每一個成功的領導身邊都有幾個迷人的美女,已經不是什麼令人奇怪的事,倒是領導身邊沒有美女才叫怪事。楊秀峰自然知道,錢維揚只怕不止有周英慧和金碧雲兩女而已。
“碧雲要是知道你如此盛讚她這酒吧,今晚我們喝酒就不要買單了。”錢維揚說。
“市長,那等金老闆再來我再說一次就是了,賺一頓酒也很划算的。更何況這也是實情,在省城裡也曾陪朋友到過幾家酒吧,能夠及得上這裡的就稀少了。”楊秀峰估計這酒吧肯定有錢維揚的一份功勞,多少幾句中聽的話不會虧本。
錢維揚見楊秀峰說得真,用手指着楊秀峰,說“對的,工作是工作,工作之餘也要有休閒去處,人是要不斷調整纔不會讓自己疲憊而出現失誤的。”錢維揚說到人生經驗,他當然不能夠接住話題,就聽着。說了幾句,錢維揚突然轉過話頭說,“秀峰,今後協助金平存可要多費些心思,他那人就一個好,說什麼都會不打折扣地去完成。能力和見識卻是欠缺了些,要是將你放到那位子去,纔會讓我真正放心下來。只是……這些話多說無益,還是要等時間啊。”
楊秀峰也知道,他才進市府辦裡,不可能就直接將他安排到什麼位置上去。一切都要按照一定的程序來操作,這點耐心卻是有的,錢維揚沒有多許空諾,其實是真要重用他。說“市長,您對我的關心我哪會不知輕重?我是從鄉下出來的,從小就知道要感恩戴德。沒有您幫我,哪會有我今天?更不要說目前看見的這條大路,等我一步步走過去。您放心,工作上的事我會盡我所能。”
兩人在城南時這些話沒有說透,雖說對這些也都會有着默契,錢維揚不說出來,楊衝鋒也會理解他這一層意思的。而錢維揚也知道楊秀峰肯定會將工作做好,不會在明處有所懈怠。正因爲如此,兩人卻又必須要說出來,說出來後才更主動,關係也就更清楚。
“我肯定放心,對你的人品要是信不過,早在小鎮時就不會認你了。我覺得見你後有種緣分的感覺,春雷雖說跟我的時間長,但英慧那裡他不知道,這裡他也沒有到過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在我們這樣的位子上,想要找一個朋友那是千難萬難。”錢維揚說着似乎有些情緒了,楊秀峰知道他所說的都是事實,也是錢維揚對他進行忠告或說警告。
“市長,我知道您對我的意思,其他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只能說,我不會讓您失望,會好好努力將工作做好。”楊秀峰說這句話時,就有種誓言的意味。
“好,多餘的話都不用說的。”錢維揚說,“秀峰,開發區那邊還有幾宗工程項目,等平存回來讓他轉給你來負責。”
楊秀峰一時沒有留意,還沒有聽出錢維揚話裡的含義來,有些傻了似的看着前方。錢維揚見到楊秀峰這樣子,心裡很是高興,知道他平時卻是沒有多留意這些利益上的事。又說“不知道吧,開發區裡基礎建設雖說做得差不多了,但還有十多個比較大的修建項目還沒有動土。這些大多數都是有名有姓的項目了,可裡面還有三四宗項目還沒有確定,你就接下來負責吧。不過,得找人來出面。知道吧。”
開發區裡有不少工程項目,都屬於柳市這邊的工程。要整理好這些地,作爲今後招商引資的先決條件之一。這樣的工程沒有什麼技術性,只要能夠找到工程隊來施工即可,裡面的利益自然是較爲豐厚的。錢維揚現在做主給楊秀峰,用意自然是要籠絡住他,也使得楊秀峰得到一些真正的利益,進如錢維揚的核心圈子。
“市長,這怎麼好?我還是協助管理吧。”楊秀峰知道其中的利益豐厚,可不能夠就這樣接了過來。
“這是什麼話?我從不讓跟在我身邊的人吃虧,這一點是我做事的原則。人不服負我,我不負人。還有什麼顧慮嗎?”錢維揚說,就有些壓抑了。兩人將話說到這裡,錢維揚其實也就將他的一些利益來源揭開給楊秀峰看了,楊秀峰要是不肯進如,也不能夠由着他,不是嘴緊不緊的問題。
“市長,我只是得到的關心太多,心裡不安啊。其他人會這麼看……”楊秀峰說很很鎮定和坦然,也知道這時要是沒有說好話,就有可能將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還會招到大的災禍來。
“顧慮那些做什麼,有時候就是要放開一些。”錢維揚的臉再次鬆動了。
“謝謝市長……”楊秀峰正說着,金碧雲帶着另一個女子進了房間,錢維揚用手一壓,按說楊秀峰不要再說。
女子將酒和酒杯端進來,放好後就走出去。金碧雲給兩人斟酒,自己也弄一杯。將就遞給兩人後,再坐到錢維揚身邊。錢維揚說,“不給秀峰叫一個來?把你手下那些美女介紹一個不就得了?秀峰可是個大帥哥。”
“今天不巧,她們都回去了,剛纔這個她男朋友還在樓下守着呢。”金碧雲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就下次吧,只是讓秀峰無趣了。”錢維揚說着將金碧雲拉到身邊,將手裡的酒杯遞到她嘴邊,一隻手卻將金碧雲腰肋處的拉鍊給拉下,伸進去從背後將扣鬆掉。
光線雖不是很亮,但坐着相隔近着,裙裡的變化也就看得清楚。錢維揚卻不管這些,金碧雲也像楊秀峰不存在似的,任他所爲。
“秀峰,來,喝了這一杯你就先走吧。”錢維揚說,金碧雲此時已經給他捏得吃吃地笑。
楊秀峰得這一句話,將杯裡的酒一口喝了,走人。
楊秀峰還沒有進市政府時,和滕兆海等人聚會時,那時最沒有地位的。要不是滕兆海執意要將他拉進去,也不會有資格和大家坐在一起。任何一個團體裡,都會是這樣的情形,會存在地位的高低不等。當時吳如海、胡丹和楊秀峰三人是地位最低的,而三個人裡,也只有楊秀峰不能給大家帶來什麼利益。要不是滕兆海的意思,趙華強也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
等楊秀峰正式調進市府辦裡,跟在嚴文聯身邊,趙華強的態度就有所改變了。之後知道教育系統裡的一些工程,楊秀峰可能會涉及到,更是將自己的朋友介紹給楊秀峰,爲今後埋下伏筆。
楊秀峰也不會和趙華強去計較。
在楊秀峰最初走進滕兆海那幫朋友身邊時,趙華強是在開發局裡審計處任副職,雖說官不大,卻是有一點特權的,能夠暗地裡拿下一些工程來。曾和在市交通局的高程遠一起,在開發區裡拿到兩宗工程項目,拿下後也沒有獨子吞掉,而是拿到小團體裡來運作。當時楊秀峰是新人,沒有沾上什麼利益,不過也沒有空下他一個人不給的道理,少少地表示了下。
得到錢維揚的承諾,開發區至少有三宗工程的項目可軌道自己名下來運作,有多少利益,自然不用費心去估算。楊秀峰迴家後仔細盤算後,覺得還是要將這些東西分開來做,自己得到利益固然是好,但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三宗工程項目都歸在自己名下,對金平存那裡他會怎麼想?或許不貪念,但心裡總過會有想法的。至少要拿出一宗來與他一起做,所得利益也要到錢維揚那裡表示,錢維揚不會嫌多嫌少的,表示一下只是表示一種自己記住他的意思而已。
在滕兆海那裡,自己要是不說,這樣的工程他們也不會知道是誰在做的,但自己是裡面的一個成員,也不能夠將滕兆海等都丟開了。這樣的朋友今後還是會用到的,誰能夠就保證都不需要幫助?至少要勻出一宗來,就看怎麼樣去操作而已。不能讓人察覺到自己與金平存之間的關係,但又要讓自己得到這樣的功勞來,纔會在圈子裡得到相應的效果。怎麼樣操作,得仔細琢磨琢磨纔是,好在時間還有,金平存跟徐燕萍到省裡去會有好幾天的。
還有一個問題也是楊秀峰這些天一直在考慮到問題,之前約請邢靜、唐佳佳、周勇等,組建自己的一個利益同盟,如今基本成員已經定下來了。邢靜約請的三個人,楊秀峰還沒有見面,不過對他們楊秀峰還是信得過的。自己要作爲同盟裡的核心地位,不但是靠唐佳佳、邢靜她們的友情支持就能夠定下來的。
另外三個就算看在邢靜的面子上認可楊秀峰的主導地位,但心裡會不會就真服氣了也不見得的,總要給出東西來讓大家得到好處,纔會有更多的好處回收,今後結成的利益同盟纔會穩固下來。大家都還沒有聚會,如今有了這一宗工程項目,也算是極好的見面禮了。
選什麼時候來作成這事,到時要等金平存回來後拿到工程項目,再考慮聚會細節事宜。
蔣繼成打電話過來說,“秀峰,現在大忙人了,有沒有空?”楊秀峰知道蔣繼成要說什麼,他已經先給滕兆海透露出要聚一聚的意思。這一幫子朋友好就沒有聚在一起,也得找時間聚聚,要不會讓大家都情感疏遠的。
“蔣哥發話了,哪會不遵守照辦。”楊秀峰說着笑起來,對蔣繼成的感想一直都比較好,加上之前又幫過楊秀峰,兩人的關係在圈子裡算好一些。
“看你說的,你和滕大兩人的時間都不能夠自己掌握,大家也是理解的,領導總是首要服從的。真要有時間,我就出面通知其他人,大家聚聚?”蔣繼成說,語氣裡有着徵求意見的樣子。
“蔣哥,我們倆還用這樣客氣?要是滕大有時間,我會請假都趕過來的。”楊秀峰說。
“好,那我就通知他們了。”蔣繼成要做東一回,他的老窩在城北,就想將聚會點放到城北里。問楊秀峰有沒有更好的主意,楊秀峰哪會在這些方面去說什麼,表示由蔣繼成安排就好。
城北區是柳市最先發展的區域,也就是從九十年代起就往城北區發展了。但從建築來看,這一邊的建築更多具有世紀初期的印跡。柳市的主要人口,也集中在城北一帶。但到目前看,城東區和城西區卻是高檔樓羣最密集的處在。城南區作爲開發區存在,可以預期那裡的發展情況。但從居住與人羣集中而言,都不會有城北區那樣密度大,日常生活的氣氛濃郁。
這一次邀約時間上短了些,聚會的地方也就不能夠從容選擇,但到城北區來,那是蔣繼成的地盤,要找地方聚會胡鬧那是極爲便利的。滕兆海麼樣說什麼,其他人對地點的選擇也都不會多說。
在一家休閒中心,規模不大。楊秀峰到樓下時,見蔣繼成站在門口,手裡正摟住一個迎賓小姐在那裡逗笑。另一個小姐站在門的另一邊陪着兩人,也在笑着。或許是與蔣繼成很熟悉,楊秀峰知道蔣繼成對這些小姐一向來都很直接,縱然平時隨意胡鬧,但心裡卻不會因爲對方是那種職業就歧視她們。
見楊秀峰到了,蔣繼成說,“來,美女們,大帥哥到了該做什麼表示?是不是該主動獻吻?”
兩女只是站在門口迎賓,其中一個或許平時就和蔣繼成有那種關係,沒有客人到時偶爾胡鬧,女子也不會拒絕,但要是其他客人來了,卻不能夠做過火。這也是有着規矩的,兩女都微笑着沒有按蔣繼成說的做。
“歡迎光臨。”兩女用動聽的聲音說。
“真要有誠意就給帥哥一個吻,今天我就把五樓都包了。”蔣繼成說。
“蔣哥,就不要爲難她們了。”楊秀峰說,見蔣繼成說要包一層樓,對中心說來可是不小的生意,就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去獻吻。蔣繼成造就將五樓包下,先在電話裡就得瑟出來了,楊秀峰自然知道這些。
蔣繼成笑着伸手要去莫一下剛纔摟住的那女子,女子卻閃了下躲過,有人在這裡也不和他胡來。和蔣繼成一起到五樓,已經有幾個人到了。李光潔、胡丹、吳如海、高程遠都在裡面,就少滕兆海和一貫都遲到的趙華強兩人。
李光潔見楊秀峰到了,站起來,迎上一步與楊秀峰抱一抱表示歡迎。胡丹也過來,抱一下,跟李光潔學。卻在楊秀峰耳邊輕聲說,“楊科長,有人向我打聽你好多次了,想到柳市來見見,又怕打攪你工作。”
楊秀峰自然知道胡丹說的是誰,那些都是小範圍裡聚會纔有的節目,此時也不會說出來。楊秀峰笑了下,也輕聲說“等滕大有空就聚聚吧。”
這一次趙華強沒有遲到,對於蔣繼成他還是心裡有些犯怵的,雖不比蔣繼成茶,但怕蔣繼成那性子。會不顧臉面地直接說他,到時丟面子的自然是自己了。蔣繼成沒有陪着趙華強進來,估計是在等滕兆海這個老大。趙華強進門後見楊秀峰在,直接向楊秀峰走過來,說“楊主任可是大領導,我得好好巴結一番纔是。”說得赤果果地也不怕人難聽。
楊秀峰對趙華強本來有些反感,但在圈子裡這樣的人肯定會有,也不必要去計較。與趙華強握手客套後說,“老趙,要說領導這幾位都是大領導。”李光潔、胡丹等也都是副處級的實職領導,只是在縣裡而已。實際權力比蔣繼成、高程遠和趙華強都要大,但到圈子裡卻不是這樣看的。
滕兆海也按時到來,見大家都到了,進門後直接走到他的位子上去坐了。楊秀峰如今位子早就改變了,坐到滕兆海身邊,雖沒有明確作爲圈子裡的排前位的人物,大家心裡也知道楊秀峰的潛質認可這樣的地位。
吃過飯,就也喝得差不多了。滕兆海將杯子舉起來,說,“這一年還有一些日子,但我們在這一年裡多了兩位好朋友:秀峰和光潔。來,乾一杯一起慶祝。”
喝了後,滕兆海看着趙華強說,“老趙,開發區那邊的工程差不多要結束了吧,我看能不能在年底將那裡的賬結清了。”
之前,那裡有一宗工程給趙華強拿下來的,如今到尾期了。趙華強表示能夠按時到位,說着就有些得意,是他爲大家謀到了利益。
楊秀峰乘機說,“老趙,據我所知開發區裡還有些工程吧。”
“有,但這些哪是我們能夠拿到的,都內定了。”趙華強說。
“具體還有哪些?再弄一宗來做做。”楊秀峰說,趙華強對這些熟悉,說,“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說着將還有哪些項目說了出來,說着看向楊秀峰,那意思也就明顯。
“我試試看,也不敢打保票。”楊秀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