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峰下意識地把手機拿出來看,手機的信號很差極不穩定,在這裡想往外打電話是不可能的。劉浙西讓車速極慢地走,後面有車追上來也只是稍慢地看了看就往前趕,不知道出事的車車主是不是還在車裡,要是長時間困在車裡那就很危險了。
經過的車不少,可誰又肯多事?江海回頭看見楊秀峰在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讓劉浙西停下,經常聽到關於好心多事卻沒有得到好報還要惹出大麻煩來的事。江海見楊秀峰沒有暗示什麼,說了聲出了山區給警方打電話報案。劉浙西聽了後把車加速,楊秀峰轉念看車是什麼牌,要報警總地報出些具體的東西,在那一瞬間記住了車牌號。
劉浙西把車已經開出十幾米,楊秀峰突然靈光一閃,說“停下。”江海聽到楊秀峰的話,把話向劉浙西重複了一遍,劉浙西才停住車。
“往後倒。”楊秀峰說,劉浙西把車往後倒。
楊秀峰是因爲突然記起這車好像是柳市市委裡的車號,平時裡楊秀峰沒有事,對市委和市政府的事很關注。這輛出事的車應該是柳市市委裡的車,要是自己見了不去看看,車主是市委裡的人要是見到自己的車,那今後將會是怎麼樣的情形?見死不救是其次,市委裡的人還不會記恨一世?
倒車的時間裡,楊秀峰也很矛盾。做這種事分明是費力不討好,弄不好會惹出一身麻煩來。但看着是市委的車卻又讓楊秀峰隱隱然有另一種期盼,要是現在救的是一個市委領導,那今後自己是不是會有一個機遇?這念頭讓他堅定起來。下了
車,楊秀峰等江海一起走過去看。很多事都不可預知,楊秀峰帶江海一起總有個伴和證人。貼住車窗玻璃往裡看,好在不是那種特質的玻璃能看到車裡的情況。車裡有兩個受傷的人,一男一女,看不出誰受傷更重。
既然有人受傷,又明確知道是市委裡的人雖還看不清人是誰,能開車出來的肯定是市委的領導,一般的人誰能在上班時間開車出外?要救人。楊秀峰心裡想,雖有些期盼卻也知道在救人時不能夾着這些,要不會弄巧成拙。車門從裡面反鎖,四面玻璃都沒有什麼損壞,想進車裡卻無法做到。楊秀峰拍着車門和車窗,大聲地喊。喊了一會沒有什麼動靜,看車裡的人不像受傷太重的樣子,男人繫着安全帶頭可能撞在前面哪裡,頭部有一處流了血,而女人則向一個塞滿東西的袋子一樣躺在車座下。
江海拍了一陣車門想把裡面的男人驚醒,沒有成功。劉浙西說乾脆把車門上的玻璃敲下,楊秀峰想了想看向江海,江海點了點頭。兩人雖不知道這車是市委裡的,卻也知道車是柳市的車牌,同爲柳市的人,救援的心思強了很多。劉浙西從車裡取出工具,把扳手握住砸開那車的後門窗玻璃。開了車門,劉浙西率先進車裡開了前門的鎖,江海小心地開了車門,那男子出現在幾個人面前。江海伸手探了探鼻息,對楊秀峰點了點頭,楊秀峰也點了點頭。江海在那人的人中處掐,掐了一會,見那人緩緩醒轉過來。額頭上的血已經止住,楊秀峰見那人醒轉說“你的情況怎麼樣?感覺如何?”
那人一時間還沒有清醒過來
,有些迷茫極力地回憶着。楊秀峰又說,“你們出車禍了。”
“桃桃,桃桃。桃桃,桃桃。”那人說,估計是在呼喚與他一起的女人,女人還躺在車座下那人沒有低頭看自是無法發現。
“別激動,你自己也受了傷。”“桃桃呢。”那人說。
“她是不是桃桃?”楊秀峰指着男人身邊倦躺在車座下的女人問。
“桃桃、桃桃你怎麼了?”男人被保險帶縛緊,掙扎着想勾腰去看那女人。楊秀峰和江海兩人都估計那女人不能亂扯動,否則將會受更大的傷。
“先別衝動,她受傷了,你也受傷了。這樣會加重你們的傷的。”楊秀峰想安慰男人。那男人這時已經從最初的衝動裡醒悟過來,明確自己的處境,看想楊秀峰說“謝謝你們。”
“先看怎麼樣處理這事吧,天就要黑下來了,等天黑下來反而更加不便。”楊秀峰見那人已經清醒,就提醒那人說。這裡離柳市還有幾十公里路,轉出山區就有醫院了,要是在天黑前進醫院救治也會方便許多。那人搖搖頭,像是在看自己的傷有多嚴重,說“我沒有什麼事,桃桃可能傷重了。不知道能不能移動她。”
“我們小心試試看,她這樣躺着就怕傷了裡面。”楊秀峰說着要江海和劉浙西繞過車從另一面開了車門,自己則給男人解開安全帶,讓那人自由活動。要搬開叫桃桃的女子,總要從兩邊一起用力纔不會傷了人。男人慢慢地往外移動自己,楊秀峰瞥眼見男人褲襠是開着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車是爲什麼出了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