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歧路難行_聚會

蔣繼成來電話要楊秀峰到柳北區去,告訴他一個地址,和蔣繼成兩人的情感發展很快。平時偶爾通着電話,按蔣繼成的說法兩人是真正的兄弟關係。

按兄弟情深四大關係裡,他們符合其中一條:一起嫖過娼。蔣繼成常在電話裡肆無忌憚地說着這事,實際也就是上回和蔣繼成吃飯後一起到唱歌瀟灑下,玩得也的確有些過份。

楊秀峰開車前去,在路上就想這次的消費會控制在什麼範圍。

到柳北區找到那家茶樓的位置,停車上樓,今天是來喝茶敘舊的,不用擔心到時醉得無法開車,第二天要劉浙西過來把車開回市局。蔣繼成一直都是玩葷的,今天卻約着來喝茶,楊秀峰不知道蔣繼成的喝茶是不是也是葷茶?

走出電梯,見蔣繼成坐在一個大廳裡,有三個人和他一起吳如海也在,另兩個卻是不認識的新面孔。

茶樓通常分包間和大廳,大廳是空曠的樓層裡擺着一些桌用小椅子或大沙發圍着,客人沒有什麼機密的事,也有人選這樣的環境來說說話,更多幾分生活氣息。包間裡自然隱秘些,不受外面打攪,高聲談論也不會影響其他人。

楊秀峰從沒有想到蔣繼成會坐到大廳裡,見他一杯八寶茶已經喝了一半,說“蔣哥要喝些八寶補補身子啊,是不是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說着跟吳如海也招呼,“吳院長精神氣越見好了啊,哪天得好好討教討教。”

蔣繼成才見楊秀峰到了,說“坐吧,我有什麼忙的?來,給你介紹兩位朋友。”說着站起來,“秀峰老弟,這兩位也是好哥們,只不過前兩次都沒露面。這位是柳水縣副縣長鬍丹老哥,這位是高程遠高老哥,目前在市交通局混着。兩位老哥也都是跟着滕大一起的兄弟,今後就一起相互拉扯着吧。”

楊秀峰這時對滕兆海周圍的人有了些瞭解,聽蔣繼成這樣說,知道是利益相合團體餒的鐵桿成員。對於這個團體來說,楊秀峰是後來者,也是給團體貢獻力度或者說優勢資源最差的人,之所以能進來全是因爲滕兆海想報答他那次救他和對桃桃的處理。

楊秀峰知道自己的狀況,忙堆出滿臉笑,說“胡老哥、高老哥,今後要請兩位老哥多照顧。”

“不客氣。秀峰老弟早就聽介紹了,只是上次給纏住忙得脫不了身。”高程遠說,與楊秀峰握了手拍拍楊秀峰的肩。

“秀峰老弟這麼客氣啊,有空到柳水去玩玩,那裡的風景還是有特色的。”胡丹說。

“一定,一定要去打攪胡老哥,先感謝了。”楊秀峰說。

對於他們這樣的關係,楊秀峰要是到柳水去,胡丹肯定會陪着儘自己的地主之誼。“秀峰,你要到柳水去的話記着住胡丹他那縣政府賓館裡,一羣小姑娘水嫩得很,不要錯過。”蔣繼成說,招手要侍應生過來給楊秀峰點一杯茶。

楊秀峰與胡丹和高程遠是第一次見面,與吳如海見面也少,都搭不着什麼話題。

今天聚集蔣繼成可能是想讓楊秀峰認識團體裡其他人,這時成了主角。對楊秀峰另三個人都有了不少了解,話頭卻沒有找到,只一會楊秀峰就感覺到那種新人的冷落。胡丹只是柳水縣的副縣長,按理說還沒有田鵬的地位高,而李光潔與胡丹職位相同,但滕兆海卻不理睬李光潔,胡丹卻又能走進這團體裡?

看着胡丹,楊秀峰沒有覺得胡丹有什麼太突出的。在團體的成員結構裡,自己只是一個幸運兒,是被滕兆海強力拉進來的。

蔣繼成是柳北區的霸王級人物,對團體裡的重要性不需多說;吳如海在醫療系統裡地位顯而易見,是每一個團體成員都不可或缺的存在;趙華強能這樣堅停傲嘯,也是因爲他的職位優勢,柳市開發局審計處可佈施的東西太多。高程遠以前怎麼樣不知道,可目前在市交通局,手裡是握着經費的,能讓每個成員都從中得到些什麼。

當然,滕兆海是團體裡核心人物,在市委裡天天接觸着市領導,能爲團體辨向掌舵觀風看路。

胡丹有什麼優勢?楊秀峰一邊喝着茶就在想其中的內竅,這樣的團體裡,每一個人都會有存在的理由和必然。滕兆海近來帶自己去赴飯局,還不就是想增加自己存在的砝碼?

蔣繼成與高程遠說了一會柳市公路建設,說到工程的承包,高程遠接過蔣繼成遞給的一個名片後,說了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胡丹和吳如海像是知道他們說的內情,微笑着沒有搭話。

說完這事,蔣繼成想起來了,給趙華強打電話。

趙華強在那邊接了,蔣繼成高着聲說“老趙你是怎麼着,每次你都這麼拉後。”

趙華強在電話裡說“你們先玩着,我來買單你還有什麼意見?滕大不是也沒有到,你總盯着我做什麼。”

蔣繼成被趙華強說得有些窩火,掛了電話說“走,我們轉移陣地。”站起來招手要侍應生給開包間。

走去包間時,楊秀峰落在最後,胡丹也走在後面。胡丹說“秀峰老弟,最近聽縣裡不少人都說到老弟你啊。”

“說到我?”楊秀峰馬上想起李光潔託自己幫他找滕兆海的事,這樣的事雖說不會亂傳,卻又會在一定的圈子裡傳得很快。“我有什麼,還不是要胡老哥多照應我。”

“好說,好說,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照應?”

進到包間裡,蔣繼成麻利地把房裡的桌蓋布移開擺弄起來,那是一張自動麻將機桌,蔣繼成把電源搭上。

吳如海和高程遠見蔣繼成忙乎,笑呵呵地說“老蔣又要做運輸隊長了,昨晚有沒有做不乾淨的事?”

“你們兩那招口贏(淫)我是學不來的,等下不要說先欠着這樣的話就好。”蔣繼成反駁說,看來他們間交手多次,都有各自的特色了。玩牌對楊秀峰來說是弱項,上班之前幾乎沒有什麼機會接觸,雖然偷偷躲在一邊偷着練過一段時間,實戰少,總體素質提不上。

工作後錢被廖佩娟捏着,偶爾參加牌局,那也只是小小地表示點意思,對人的衝擊力小。到市局後雖與江海等人玩過,都控制着範圍,沒有大的刺激。上次見蔣繼成與人玩牌,出入上萬楊秀峰就算想參與也無力承受。

侍應生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重新上茶,楊秀峰賴坐在沙發上不動,想回避這種局面。

蔣繼成擺好桌,當先搶了位置,說“你們還在磨蹭什麼,革命工作這麼不上心。”說着招呼吳如海、胡丹和高程遠過去坐。胡丹說,“今天我爲秀峰老弟幫襯,也偷師學兩招。”

“我啊?今天該我爲老哥們服務纔是禮數,哪能一見面就搶胡哥的坐。”楊秀峰忙着推辭。兩人還要推讓,蔣繼成有些不耐煩,起來拉住胡丹往座位上擺。蔣繼成人高大有力,胡丹顯然無法掙脫。

吳如海說“老蔣要給大家發紅包了,秀峰,你就買馬要不就與哪一個合莊。”

“好,我買馬,纔好給老哥們服務。”楊秀峰明白買馬可隨時離場,合莊就脫不了身,自己帶的錢不算多,第一次與大家玩總不能出醜,下次就更讓人瞧不起了。

上了桌,四個人就不再想其他事,玩的是長沙麻將的玩法。沒有固定的牌做將,與楊秀峰平時玩的二五八做將聽牌要快,看着四個人忙碌和專注,一沉入牌局裡就算五雷轟鼎都難以分心了。

楊秀峰給幾個人弄好茶,點了些吃點和果品,每人身前放一包煙。他們已經玩了好幾把,蔣繼成想到楊秀峰沒有牌打,說“秀峰,你說買馬還不參與進來?讓我也多撈兩把。”

買馬是指把第四墩麻將牌最後一張,拿到手裡,等和牌時看那張牌所指示的是誰,被指示者贏多少錢買馬的人也收多少錢,反之亦然。

開了局,楊秀峰取了最後一張,自己也沒有看是什麼牌就在四人身後轉,看誰的牌更先聽牌叫和。這次蔣繼成的牌型很不錯,只要補兩張後就可聽牌。蔣繼成等楊秀峰看過自己的牌後,把十三張牌都倒伏下來,每次莫一張新牌用大拇指在牌面輕輕一觸,就知道是什麼牌,該留還是該丟非常麻利。

楊秀峰也能這樣莫牌,只是萬字牌卻莫不準,筒子牌也會偶爾出錯。看蔣繼成很熟練的樣子把牌玩出一種灑脫來,楊秀峰心裡有些黯然,自己的地位決定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更讓人眩目的光彩來,雖說與這些人往來,哪又能與他們真正融洽起來?

蔣繼成莫到一張牌,手停下來說,“你們猜猜各自要出多少錢?”吳如海說“老蔣又是那老動作,有沒有新一點的花樣啊。”蔣繼成果真哈哈地笑起來,把手裡的牌往牌堆裡扔,是張沒有用的臭牌。

蔣繼成扔了後,吳如海說“老蔣啊,你不要直接給我就好了,何必等我又要伸手去揀?”說着把那張牌揀起來,推倒自己的牌和了。

正要把牌往機子裡推,蔣繼成想到楊秀峰哪裡還有一張,說“秀峰你那張牌翻來看看,是買了誰?”楊秀峰翻開來看,卻是買中了蔣繼成,要與蔣繼成一同出同樣的錢。蔣繼成說,“秀峰,是你害我還是我害你?”

玩了一會,楊秀峰也沒有什麼大的出入,蔣繼成卻是贏了不少。

沒想到滕兆海卻走了來,楊秀峰一見忙站起來,說“老哥。”

蔣繼成大聲喊着,“滕大還沒有忘記我們啊,老趙都不肯現面了,你得發句話。”聽得出蔣繼成對趙華強沒有出現到來,心裡有些看法。

“老趙今天有事,跟我說了。下次到山莊聚會,要他買單就是了。”滕兆海說。

“滕大果然是滕大。是不是也來買馬?”蔣繼成說。

“老吳不是要定點回家嗎,也沒有什麼時間了。”滕兆海說。

“老吳回家那不正好空出位置來。”蔣繼成說着重新開一局。

“滕大,再玩幾把就讓你,這位置也只有你來才能坐紅。”吳如海輸了不少。

楊秀峰見滕兆海沒有上桌,就不先去買馬莫牌,等滕兆海先。“滕大也來莫一張吧,殺殺老蔣的威風。”高程遠說。

“好,看看手氣怎麼樣。”滕兆海先莫了第一張,楊秀峰就莫第二張,買馬的人越多牌局也就會越大。這些人當然不會在乎那些,分牌後滕兆海一家家的看着。走到蔣繼成身後滕兆海說,“老蔣你這牌是中看不中用啊,一副放炮像。”

“有你這樣買馬的嗎?”蔣繼成不以爲意地說,楊秀峰聽了知道這些人對滕兆海都先忍兩分,就想着自己幾時也有這樣的地位?滕兆海沒有轉三圈,蔣繼成就給吳如海點了個翻倍的大炮。吳如海就算多和幾把,也不可能翻轉,倒沒有什麼喜色。

滕兆海說,“老蔣,你還真的熱情,一上來就主動捐些頭錢。”說着把自己那張買馬的牌翻過來,果然是買中了吳如海。滕兆海便看着楊秀峰,楊秀峰把自己那張牌翻看,竟然與滕兆海的完全相同。蔣繼成呵呵地笑着說,“滕大你真會選,也不知道老吳就要跑了,讓他多留下點錢來我們好宵夜。”

等吳如海走時,滕兆海只是說了句,要他別忘記到山莊的聚會。楊秀峰也得到同樣的通知,卻沒有說什麼山莊,楊秀峰知道到時他們會跟自己說。

牌局散的時候楊秀峰想和滕兆海一起走,沒想胡丹、高程遠兩人和滕兆海還有事要說,楊秀峰只好另找機會與滕兆海說他心裡的打算。這一段時間,自己在很多人眼中地位已然改變,可只有楊秀峰自己知道對權力的理解和渴求更甚從前。

沒有想到,柳河縣教育局師訓股股長吳濤找到市局裡來,兩人熱情寒暄後,楊秀峰以爲吳濤有什麼公務到柳市來,把江海找來要江海好生接待下他。

吳濤卻說是專程到柳市來見楊秀峰,楊秀峰問吳濤是不是師訓工作是不是有什麼問

題。這樣的事偶爾也會出現,柳河縣教育局想與市局保持兩好的關係按理說不會有事的,會在這些工作中進行支持。

“科長,今天來是一個朋友託我專門來跑一趟的,想請你幫幫忙。”吳濤說。

“我能幫什麼忙?能做到的自然沒有問題,自己兄弟一切好說。”楊秀峰想不到吳濤要自己幫什麼,一口先答應下來。

“那就先多謝了,科長。那我要他先定好地方,下班了我們再細談。”吳濤說。

“到底什麼事弄得掩掩藏藏的啊,你總要讓我心裡有個底,不是?”楊秀峰被吳濤弄得心裡沒有了底,現在與滕兆海經常出入後,偶爾就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事纏上自己,當然每次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但越是這樣,越要小心不能輕易應下什麼事,這是滕兆海給楊秀峰指點的內竅。

“科長,那朋友早就聽說科長對人熱心,想認識你卻沒有找到人給引薦。不知道怎麼聽說我與科長熟悉纏着我非讓我答應不可,我想他也就是想認識認識科長,請科長吃個飯。其他的他也沒有說,科長不會怪我多事吧。”吳濤說,聽得出這話不盡實在,楊秀峰也就不好說什麼,心想最多是想讓自己帶去見滕兆海,要見也可以,拖上半年有什麼不可以?

下班後,楊秀峰卻不急着出辦公室,雖然沒有什麼事,卻在網上與網友逗了半個小時,才慢慢的往外走。臨到市局門口時,突然加快了腳步讓人看着就像走得很急的樣子。

出到市局外,果然見吳濤與另一個人一起站在一輛車旁邊,估計等的時間不少了。

見楊秀峰出來吳濤迎上前,楊秀峰說“吳股,臨下班時局裡領導突然佈置了一個任務,按說這些事不是我們師訓科的工作,可領導找到門上就無法推辭了。等久了吧,真是抱歉啊。”

“在市局裡很多工作都要依賴科長,這是科長的能力,叫能者多勞。我們也纔到,纔到一會。”說着帶往那車,那人也走前幾步迎向吳濤和楊秀峰,走近了吳濤說“科長,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柳河縣民營企業家周勇,柳河縣家園建築有限公司總經理。周總,這位就是柳市教育界頂級人物楊秀峰楊科長。”

“楊科長是柳市名人,我們在下面縣裡早就聽過大名,仰慕已久,今天終於有幸認識了。打攪楊科長的生活,還要請楊科長多包涵。”周勇說。看得出他是一個有些路子,也善於找路子的人,從他活絡的兩眼就可看出這一點。

“周總這麼客氣,我不過是柳市裡的一個閒人,哪是什麼名人?倒是像周總這樣做些事實的人,是我最羨慕的人。”楊秀峰說。

“科長、周總我們還是上車到地方再說吧。”吳濤說。

“看我這人,見到自己仰慕的人什麼都忘記了,抱歉抱歉,失禮了啊。楊科長,請,請上車。”周勇說。

“客氣了,客氣了。”楊秀峰不再多說什麼與吳濤上來車,周勇自己走到駕駛室去開車,臨走時回頭讓兩人坐好,把車融進車流。

到了酒店,周勇也沒有說什麼事,楊秀峰一路上掂量着這民營老闆與自己之間的關係,似乎沒有可能出現交集的。找自己直接帶他去見滕兆海都不可能,怎麼會挖空心思要吳濤找到自己?看來吳濤與周勇之間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兩人怎麼搭上線的。

心裡疑慮重重,見周勇吃飯是隻是一味地熱心勸酒,楊秀峰倒不敢多喝。吃過飯後,周勇還安排去唱歌,點了幾個陪唱的,楊秀峰與周勇不熟也不敢玩得太過。

臨近午夜,周勇提議去宵夜,楊秀峰就推了,說是第二天工作重建議先散了。楊秀峰在等周勇把要說的事說出來,周勇卻沒有說,就說只是想認識認識楊秀峰,沒有別的意思。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只過一天,周勇的電話就打來了。

“楊科長,我是周勇啊,新朋友舊相識。我沒有說錯吧,楊科長。成爲朋友才兩天,可我早就見過楊科長算得上是舊相識。”周勇說着笑,在電話那頭寒暄,“沒有耽誤楊科長工作吧。”

“沒有,周總都說是朋友了,怎麼說耽誤工作?”楊秀峰知道周勇的出現不會這樣吃個飯就結束,既然他沒有顯出急迫,那就慢慢地看着他想要什麼。

“楊科長,你的爲人我是仰慕很久了,今天有些事在柳市裡要辦,辦完了卻不想就回縣裡,不知道楊科長是不是有空?我想請楊科長吃個飯,聚一聚。”周勇順口說出來,像是很順利演變過來一樣。

“吃飯啊?那該我來請。周總到柳市來要讓周總請客,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我對待朋友啊。周總,你說是不是?”楊秀峰明知道周勇不會讓他請客,話卻要說出來,楊秀峰就讓周勇先幫他把地方定好。

等楊秀峰下班時,周勇像上次那樣在市局大門外等着,這次楊秀峰不再拖着時間,出大門後見周勇的車也沒有說什麼話直接上車,免得給同事們見了多話。

吃過飯後,兩人到茶樓慢慢的喝着茶,說着柳河縣西隱山的靈異。楊秀峰想到自己處境的改變也確實是從柳河縣回來的路上,是不是自己在西隱山上跪拜所求靈驗了?想着就想再去西隱山燒燒紙香,捐些錢物表表心跡。

兩人說着,周勇就說到他自己在柳河縣的建築公司,說他的起家和奮鬥,說公司壯大後自己只想多交些朋友。說着也就顯得親切起來,周勇才把身邊的兩個陪着的女子先打發走,楊秀峰知道周勇要說他找自己的真正意圖了。心裡做好打算,不管周勇說什麼,要自己做事那是堅決不答應,總要拖上一兩個月後再說。

“楊科長,你是市裡的大能人,在柳河縣裡有不少朋友。現在我那公司裡出了點狀況,接了工程卻因爲一個老朋友突然出事,原來的資金就被抽走了一部分,很好的一個工程眼看沒有辦法支撐。所以想請你拉我一把,還要請你一定幫這個忙。”周勇說。

“這樣啊,周總,朋友之間要是吃飯、喝酒和玩一玩的費用那是不缺,可做工程的資金那將是多少?我也是有心無力啊。”楊秀峰沒有想周勇提出的是這樣一個難題。

“楊科長,我這問題說難那比登天還難,說容易也只是幾句話而已。就看楊科長肯不肯拉我這把,資金到位後公司就能盤活,楊科長的大恩家園建築會一直記着的。”周勇見楊衝鋒推辭,也就有些發急,語氣裡更透出擔心來。

“周總的話我沒有弄明白,還是請你說說吧。”楊秀峰說。

周勇就把他在柳河縣貸款,批覆時卻給卡住了,而掐住了的那人是柳河縣副縣長李光潔,如今只要李光潔點頭,就能順利拿到這筆款子,柳河家園建築就能運轉起來。

楊秀峰聽後,李光潔雖然找過自己,也欠自己一份情。可這貸款事關重大,對周勇所說的話有幾分是真,楊秀峰都沒有把握,哪敢一口定下來?

便面做難色,說“周總,不是我不肯幫啊,柳河縣雖然認識幾位朋友,卻只是柳河縣教育局裡的幹部,行政那邊哪有什麼說得上話的人?”

“在柳市各縣裡,誰不尊科長三分?我那公司眼看就要破產解體,實在是無力挽回萬不得已纔來打攪科長,還請楊科長把我從鬼門關里拉出來。貸款裡的百分之八是科長的辛苦費,公司盤活後另有重謝。”周勇見楊衝鋒已經明白事由,卻還是不肯應承,說得就有些哭腔。

“周總,什麼謝不謝的說出來壞了我們朋友之情,柳河縣那邊是不是能說上話,我也說不準。這樣吧,我去問一問,結果如何那就聽天由命吧。不過,這幾天我還抽不出時間來,不會很急吧?”楊秀峰聽到周勇說有百分之八的酬謝,那將是一筆不小的錢,自己這段時間正卻錢用。

要是跟滕兆海說,他要答應幫想辦法那還不得花很多錢?銀行貸款的事,楊秀峰平時也聽說過一點,貸款的人能提走百分之八十的款,就算不錯了。

但這事能不能成,這款子被卡住是什麼原因,總要問過李光潔後才知道,心想李光潔總不會搪塞自己。這時卻要將話說靈活些,這些是都不是自己就能夠控制的。

“謝謝,太感謝科長了。不很急不很急,總不能影響科長的工作。”周勇說。看得出,確實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

楊秀峰哪有什麼工作可忙?只不過要時間與李光潔交流,他也要權衡這事是不是能做。先不把話說死,就有充裕的時間和空間來處理這事,這是必須的。與周勇告別,楊秀峰對這事又反覆地盤算,甚至細節都想了一遍。說來說去,都是周勇給的報酬太優厚讓楊秀峰無法回絕。

用一個藉口到柳河縣去,工作上可找看看柳河縣的師訓工作開展得怎麼樣,私下裡還可找到西隱山給家人和朋友求個靈符。

跟江海說要到柳河縣去看看,吳濤在柳河縣把師訓工作做得很到位,有必要去看後總結出經驗來,到全市進行推廣宣傳。江海自然聽楊秀峰安排,兩人開着車趕到柳河縣時,吳濤也沒有想到楊秀峰會去檢查他的工作。

不過,吳濤把工作做得出色後,見市局來檢查那就是對自己成績的肯定。心裡高興,副局長張志剛聽到吳濤的彙報後,急忙趕過來陪着楊秀峰與江海。

於公於私張志剛都會熱情接待楊秀峰,此時的楊秀峰和前一次比卻完全不同,不會因爲張志剛的出面而生出受充的感覺。

讓江海把一些數據統計好,吳濤交一篇工作總結,全面總結柳河縣的師訓工作的開展和取得的成果。楊秀峰陪着張志剛說着柳河縣的新話題,張志剛還不知道楊秀峰已經與柳河縣縣政府的何勤與李光潔有聯繫。

楊秀峰說了一會,說到柳河縣的一些朋友,就給何勤打了個電話,聽電話裡何勤知道楊秀峰到柳河縣後要立即趕到教育局來與楊秀峰見面,張志剛纔知道自己真的找到了貴人,要是讓楊秀峰認可自己,今後在柳河縣裡就會有不少的力助。

平時縣政府的何勤是何等的架子?見他們教育局的人都是愛理不理的,對局長也都沒有給什麼面子。

何勤果真把所有的事都推開趕到教育局來,讓楊秀峰心裡很是享受,何勤這樣熱心自己,今後自己不僅在柳河縣,在其他縣也同樣會得到更好的待遇,這些都是相互的。這些消息自有渠道傳揚開去。

今後,縣局到市裡拜年拜節,只怕就要增加了一個名額,走進自己家裡時也不會只是去看岳父廖昌海了。

“楊科,到柳河縣來也不先打個電話好讓我去接你,不知道的還不得說我對朋友不起?”何勤笑着說。

“何主任是什麼樣的人,誰不知道你熱心朋友?總要先把工作上的事辦好後,再來會會朋友嘛。”楊秀峰說。“那是那是,工作爲重先公後私,着就是境界啊。我要向科長多學習。”何勤說。張志剛馬上附和着。

何勤到後兩人寒暄着,何勤對張志剛沒怎麼看在眼裡,楊秀峰兩三次拉着張志剛一起加入話題,三個人才和斜了些。楊秀峰畢竟是教育系統的人,對張志剛而言應該是自己人,優勢接待他的主人,要幫他圓好這個面子才成。

說話間,楊秀峰巧妙的提到李光潔,何勤知道也不直接說到李光潔的名字,而是用暗語告訴楊秀峰說李光潔對他的問候,等教育局這邊事了後,李光潔要親自請楊秀峰過去喝酒。

江海和吳濤把師訓相關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就差吳濤的那份全面總結。這總結不急着現在拿走,只要吳濤寫好後傳到師訓科電子郵箱裡就成了。

張志剛見工作處理完結,便帶楊秀峰、何勤、江海等到酒樓去。

到酒樓是,柳河縣教育局王振林局長也趕過來會面,說實話,政府辦的副主任都急忙趕去見面,他局長心裡豈能不知道輕重?

上回來柳河縣搞調研接待好是看在廖昌海面子上,可這次卻不同了,縣裡的領導都出面巴結,裡面的原因就算想不通也知道該怎麼做。

吃過飯,何勤把教育局的人打發走,說工作之外他要用朋友的身份與楊秀峰聚聚,問王振林和張志剛有沒有什麼意見。兩人哪會有意見,何勤笑着說明天會還你們教育局一個完整的科長,幾個人在笑語中散開。

江海看着楊秀峰不知道是不是跟楊秀峰走,吳濤卻乘機拉着江海說要與江海喝茶請教,楊秀峰當然求之不得。自己與李光潔他們的往來,只能讓江海他們隱約知道卻不能瞭解得太細緻,這些事要越朦朧越神秘越有利。

等他們都走了,何勤把楊秀峰帶到另一家休閒中心裡。

李光潔還沒有到,何勤解釋說是縣裡那邊一時還抽不出身來。休閒中心的最高檔房間裡,兩人酒足飯飽,要做的事也只剩下讓出臺的小姐服務了。何勤安排一個豐-滿性敢的女子給楊秀峰按摩,女子穿着休閒中心的統一着裝,短短的包臀裙和短而小的低領口上衣,一切設計都是爲客人着想。

女子坐到楊秀峰身上,不得不把那包臀小裙子往上摟,露出細窄的粉色小裡褲來。楊秀峰笑眯眯的看着女子粉色小褲邊伸出的黑細卷着的毛毛,那女子圓潤的臉就紅得通透。

休閒的高境界就是在於玩出那情趣來,而不是直奔主題。

何勤身上也有一個女子在給他按着,要求女子把裡衣解了,說解後就給兩百的解衣小費,那女子就真解下。那件緊身的統一着裝再也擋不住裡面的春澀,隱隱約約中更讓人思緒浮動。何勤那邊帶了頭,就要求楊秀峰身上的女子也照着做。

女子給楊秀峰正按摩着,實際上沒有多少能遮擋自己。女子更樂意挑逗前來休閒的男人,要他們肯花錢享受更多的服務,女子也就把自己裡衣解除。

每次給楊秀峰揉動,都會帶動身上碩達的停翹而顫動,使得楊秀峰心旌肉跳。

與何勤畢竟不是老朋友,有些事就算想做那也得控制着。按摩還沒有做完所有工序,李光潔到來了。先向楊秀峰說了些怠慢的客氣話,又說到休閒中心這些妹子的手藝和熱情度,楊秀峰自然要贊一番。

見楊秀峰玩得開心,卻還在控制着,李光潔知道楊秀峰心中的防線沒有消除。自己也叫領班給帶一個妹子來,房間里正好有三個位子,等服務女子來後,楊秀峰見是一個極爲秀氣的女孩。

領班走後,李光潔要女子也像另兩女那樣脫着爲自己按摩,他的手卻不像楊秀峰那般約束着,直接放到女孩那些敏敢處莫索。李光潔只是做出一種姿態,是對楊秀峰一種毫不遮掩的姿態來。

李光潔帶了頭,房間裡的氣氛就更活躍了,沒多久何勤身上的女子的小裡褲被何勤繳走。

按摩後李光潔問何勤還有什麼活動安排,何勤得聽李光潔的沒有私自做主。李光潔問楊秀峰玩樂的習慣和趣味,楊秀峰連忙否定,說自己對“玩”沒有什麼體會,平時也就與朋友們喝喝茶,談談心。

說到談心李光潔就來神了,他也不知道楊秀峰到柳河縣來是爲什麼,真是爲教育工作上的事還是專門來爲滕兆海走到柳河縣來,看看他李光潔的表現?

滕兆海一直都沒有什麼答覆,這也符合市領導們一貫的規律。

要是楊秀峰這次是爲滕兆海而來,那用不了多久滕兆海就會有好的音訊傳來。聊聊天,說說日常的體己話,李光潔就想單獨地與楊秀峰說說。

要把何勤支開,說這些事才更恰當。

李光潔便說“楊科長,那我們就換一個節目吧。何勤啊,與楊科長來柳河的不還有一位朋友嗎?”

“李縣,江海主任有師訓股的吳濤股長陪着,決不會冷落了到柳河的朋友們,請李縣放心。”何勤說,對自己待安排還是感到有些得意。

“何勤,不是我說你,江海主任是楊科長的好朋友,雖說吳濤陪着,對吳濤我們也放心,但政府這邊也要把工作做到位嘛。這樣吧,你代我去看看江海主任,就辛苦你走一趟。”

聽李光潔說,楊秀峰知道李光潔也有話想問自己,口中卻說“李縣這樣客氣,江海那邊有吳濤股長陪着就是了,隨他們怎麼玩我們就不摻和了吧,哪有必要辛苦何主任又跑一趟呢。”

“應該的,應該的,楊科長我就暫時先告辭一下,失禮了。”說着何勤走開。李光潔問楊秀峰是不是要換一個女子來陪,楊秀峰說,“這女子確實很有些特色,我們去喝茶說話,就不必要人陪着了。”

換了一層樓,三個女子一直就跟着,到喝茶的房間裡,上了茶。李光潔要女子先離開到別的房間裡等着,等他們說完話再過來。女子走後,兩人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時間直接說正題也不好,話題卻又找不到,兩人相互看着楊秀峰便拿煙出來抽。“楊科長,正準備忙完這一陣要去柳市,上次辛苦老弟都還沒有表示感謝呢。”

“李縣長總是那麼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我們在下面縣裡,很多事都不懂規矩,楊科長可要多包涵着。但我們縣下面的人最讓我們自己自豪的一點,那就是對朋友記情,對朋友決無二話可說。”李光潔說着有些激動。

“李縣總這樣客氣,本來有件事想諮詢下李縣長,都不好意思了。”楊秀峰終於拋出自己的話,自己主動些讓李光潔還沒有來得及問滕兆海,自己先說了他總不好直接推辭。

“楊科長,你對我李光潔還信不過?要什麼事儘管說,我一定會盡全力去辦,要不我還有臉去見朋友?”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個朋友問到我,我對情況又不瞭解,纔想到柳河有李縣長在,還有打聽不到的事?”楊秀峰把事情說得輕描淡寫,讓李光潔沒有太多的防範心,也讓李光潔知道自己對這事沒有怎麼看重。

“老弟,到底要知道什麼事,還是請直說吧,我一定盡力辦。”李光潔正着臉說。

楊秀峰就把柳河縣的柳河家園建築有限公司的事說出來。“李縣,周勇周總是一個認識幾年了的老朋友,他說想要貸一筆款子救急,卻一直沒有得到批覆,又不知道卡住哪裡也不知道因爲什麼被卡,找到我哭着求救。不得已只好替他問問,要該怎麼樣做纔會得到那筆款子,我讓他去做到位。李縣,這事會不會很麻煩?”

李光潔不知道楊秀峰是不是已經知道這筆錢卡在自己這裡,話當然不會立即答覆,總要有更多的操作時間,纔會保障自己的既得利益。

李光潔便應下,保證給楊秀峰去過問這事,至於最終結果,知道後會專程到柳市向楊秀峰說明。

楊秀峰把自己的事說了,估計事情不會太難,便說,“李縣哪天要是工作不忙,或到柳市公幹打我電話,我請滕主任一起吃吃飯喝喝茶。也讓滕主任這樣的領導放鬆放鬆,勞逸結合,身體纔有保障,才能更好地爲社會服務。”楊秀峰這句話拋出,李光潔自然知道楊秀峰爲自己的事做了承諾。

第二天,楊秀峰只讓吳濤陪着他和江海三人到西隱山朝拜,請了幾個靈符,準備回市裡送給相應的人。下午回賓館休息,晚上何勤和李光潔露面招待,教育局那邊也來了人,王振林和張志剛兩局長自然會到,田景躍也聽到了信息,加入這聚會裡。

鬧到晚上十點,等李光潔和何勤走後教育局的人也回了,楊秀峰纔給周勇電話,說自己在柳河縣裡。周勇忙着過來聽楊秀峰的音訊。

事情不會這麼快,楊秀峰也沒有具體問周勇的貸款怎麼會被卡住,能不能解開關鍵不是看原因而是看李光潔怎麼樣處理這事。先就不答應什麼,楊秀峰面對周勇極力巴結的臉,心裡也沒有覺得任何愧疚。

宵夜之後,楊秀峰和江海兩人回賓館休息,周勇一直送到賓館裡,少不得要給楊秀峰紅包,周勇走後給兩人安排了夜宿的小姐。

回到市裡,師訓工作上的事自然有江海去處理,用不着楊秀峰親自傷神費勁。對柳河縣教育局的熱情,有必要與岳父廖昌海說說。而李光潔的熱情也得跟滕兆海說下,至於自己要李光潔辦的事,楊秀峰猶豫着不知道要說不說。要是滕兆海知道了,李光潔幫周勇把貸款的事理順自己也不要把這些錢送給滕兆海?決定不了,楊秀峰想等李光潔那邊有了迴音後再做決定。

滕兆海和蔣繼成幾乎同時來了電話,說到週末要去山莊聚會,可不要忘記了。楊秀峰乘機要蔣繼成開車來接自己,自己雖說有車,可那車開去與其他人的車停在一起,檔次相差太大,還不如不開車。

五菱河山莊離柳市有十二公里,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三面環水形似島嶼。山莊足有一平方公里大,樹木蔥鬱,供人們聚會的場所散佈在樹叢裡。

楊秀峰以前到過兩回,一次是兩年前與李秀梅到過,兩人偷偷幽會偷清。另一次是全家人到山莊裡休閒一天,爲廖昌海過五十大壽。

山莊裡的消費也分爲不同的區域和等級,楊秀峰兩次到山莊都是到一般的普通區而不是專門爲領導們休閒的VIP區。

和蔣繼成一起到山莊,蔣繼成聲高嗓大卻沒有給楊秀峰什麼大的壓力,也沒有體會到那種地位上的差別,據蔣繼成說,這樣的聚會每月都要進行,地點也都在山莊裡。

在山莊裡的消費則由參與的人輪流買單,楊秀峰顯然是一羣人裡最沒有背景和經濟實力的人,蔣繼成透出到時輪着楊秀峰時給他報一部分的意思,楊秀峰說着感謝的話,心裡的滋味卻不好受。

這次所有成員都會到齊,楊秀峰是第一次參與,等到點時楊秀峰見所見過的人都在他們所包租的那棟房子裡。

房子只是兩層,每層六七是平米的建築,各式的設備都齊全着,從吃喝到玩樂、休閒與休息,一應俱全。

滕兆海、趙華強、蔣繼成、吳如海、高程遠、胡丹和自己一共七人,可算是滕兆海這個圈子裡的核心,當然,沒有成員裡有各自的另一個級別低一些的圈子。

人到齊後,滕兆海首先介紹了楊秀峰,雖然都見過也都有聚會過,到山莊來纔算真正地聚集。作爲自己圈子裡的人,有什麼可獲取利益的事首先要考慮,這是一直以來的無需再說的公約。

楊秀峰這才瞭解,趙華強總是要比其他人多佔了些利益,在幾個人裡的地位也就顯然要高出一絲。這也是一個以權爲核心的圈子,滕兆海最爲接近柳市的權力中心,才能成爲幾個人心目中的滕大。

聚會後很隨意,蔣繼成開口組織牌局,拉住趙華強、吳如海,高程遠便把胡丹推給蔣繼成,四個人到樓上棋牌間裡去消遣去了。

高程遠給滕兆海說着市裡申請高速公路項目的事,說罷也走到樓上去看牌。楊秀峰陪着滕兆海喝着茶,猶豫了一陣才說,“老哥,這段時間總想跟你說件事,可又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直接說啊,我們兄弟間你還吞吞吐吐做什麼,就算說錯了那也只是一笑。”滕兆海對楊秀峰的印象確實是好,在最關鍵時刻可說是他一手把自己的危機解決掉,當時要是市委的人見到自己和桃桃在一起,結局是怎麼樣的那是不敢想象。

“老哥,那我說了。”楊秀峰就把自己從大學畢業後慢慢說起,說到自己在事業上的變化,說自己從柳市五中到市局師訓科的變遷。

這些年來自己的廖家裡所受到的委屈,廖家在兩三年後等廖昌海退下來就會轟然倒塌,那自己的前途將會是什麼?所以,要滕兆海給他想辦法,調離教育系統到行政裡去。

等楊秀峰說後,滕兆海並沒有即刻應下來,而是拍着楊秀峰的肩,“秀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慢慢想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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