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黎墨清的房間黑着,她鬆了口氣,以爲他已經走掉了。
哪知下樓時,卻看到一個身影正坐在沙發上,面前放着筆記本電腦,正在忙碌着什麼。
看到她下來,他揚揚眉道,“你醒了?”
然後站了起來,隨意的道,“你先坐一下,我去幫你拿吃的。”
他直接進了廚房,洛心愛有些手足無措,沒想到他還在這裡,而且親自給她做了吃的。
他很快端了一個餐盤出來,上面放着一碗熱粥,一碟清淡的小菜,還有一盤糕點,放在餐桌前道,“過來。”
洛心愛走過去,只是普通的白米粥,聞起來噴香撲鼻。
她餓得太厲害了,也顧不上什麼儀態,很快一碗粥和一盤糕點就被掃蕩一空。
黎墨清走回電腦前工作,擡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餓了一天,吃得慢點。”
不像之前的冷冰冰的,他的聲音竟帶了一絲柔和。
洛心愛有一絲心跳,不知爲什麼,她在這個人面前總有些緊張。
很快她吃完了,黎墨清走過來問道,“還要粥嗎?”
шωш ⊕Tтkā n ⊕C 〇 她搖了搖頭,他捲起袖子,居然開始收拾餐盤。
洛心愛忙搶過來道,“我來吧。”她可不敢勞動boss替自己服務。
黎墨清脣角微微翹了翹道,“今天第一天,我來吧。”
他把碗收拾好,拿到廚房裡洗。
洛心愛看着他高大俊挺的背影,只穿了件簡簡單單的白色襯衣,一條黑色休閒長褲,卻顯得那樣清貴優雅。
修長的手指如玉一般,就連洗碗,動作都那麼好看。
她突然想起有一次生病,就是這個人把她送回家,也替她熬了白粥,而剛纔,他顯然顧及到自己餓了一天,準備的東西也都是清淡好消化的。
別看這人表面冷冷的,其實有些方面還是挺細心的,這樣一想,她對他的牴觸情緒消了一些。
吃過飯後她就回房間了,這裡的客房裡也有電腦,她倒不會無聊。
手機被她扔在了洛
家,就算有人想聯繫她也找不到人,她倒是難得的清靜。
拋開洛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她靜靜躺了下來,再次嘗試着進空間,依然無果,她有些苦惱。
進不了空間的話,她就拿不到錢,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她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吧。
這算什麼?難道她是被黎墨清包養起來了嗎?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再次煩亂起來,還隱隱有些擔心,生怕他晚上會進來。
就這樣緊繃着神經,大半天了都無法無睡,耳朵豎起來有意無意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果然傳來了敲門聲,洛心愛心口一跳,無來由的害怕起來,生怕他再做什麼事…
可她還沒胡思亂想完,他已經推門進來。
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緊緊閉着眼睛裝睡,身體卻不由的顫抖起來。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雖然昨晚並不是多麼難受,但那不是她自願發生的,洛心愛一直認爲這種事要和最愛的人做,認爲這是對愛情最美好的禮物。
可她昨天被下藥,完全是強迫性的和一個男人,這讓她在心裡和生理上都無法接受!
腦中無數個想法瞬間轉過,她甚至捏緊拳頭,準備他如果敢撲過來,她一定毫不留情的給他一拳。
哪知片刻間,腳步聲就遠離,直到房門再度關上,她纔敢睜開眼睛。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變化,只有她牀頭靜靜放着一杯熱牛奶。
她愕然了半天,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她不知道,黎墨清在出了房門後,在外面站了半天,漆黑的眸底沒有半絲涌動。
他知道她在害怕,剛纔她明明閉着眼睛,眼皮卻不停的顫動,他有些困惑,他就這麼讓人害怕嗎?
她連睡覺都裹成一個蠶繭,是怕他做什麼嗎?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一個女孩的眼裡,人品已經低下到了這種地步?
昨天的事也本非他所願,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只是想負起該負的責任。
他微微苦笑,轉身離去。
直到外面再沒了聲響,洛心愛狂跳的心才漸漸平息下來,她沒有睡前喝牛奶的習慣,本來不想理會,但想了想,還是坐起來把牛奶全喝掉了。
這一晚,居然是洛心愛有史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沉穩踏實。以往在洛家時,她都沒有這樣放鬆過,但現在大概已經沒什麼再可失去了,她反而安下心來。
事情已經不可能更糟了,不是嗎?
相比起她的安穩,洛家現在卻是差點反了天。
“什麼?”唐淑雲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兒,“你是說,你…”,她聲音都顫抖起來,無法再說下去。
洛雪琪只是哭,兩隻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一樣,但是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已經哭了太多了,淚水都幾乎流乾了。
唐淑雲看着女兒的樣子,心疼到極點,過來抱着她不住輕哄,“沒事了,不怕,有什麼事媽媽都會幫你頂着,不怕,乖~~~”
她邊說,自己卻也哭了起來。
洛雪琪出了這種事,對唐淑雲來說簡直像天塌了一樣,她的大兒子遠在英國,而且兒子生性懦弱重情,她是完全指望不上,只有小女兒最貼心,人又聰明,她早把打洛家財產的希望寄託到了女兒的身上。
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被洛書行知道的話,爲了不抹黑家族的名聲,他是一定不會再認這個女兒了,到時候別說是雪琪,就連她也得被趕出洛家。
想起這一層,唐淑雲悚然一驚。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哭都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想想接下來怎麼辦,至少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
她擦乾眼淚,推開女兒道,“對了小琪,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佈置的萬無一失嗎?怎麼會被那個賤人跑掉?你又怎麼跑到了那裡?”
洛雪琪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只是一天的時間,明媚的少女已經憔悴到不成樣子,聽到母親問,崩潰的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根本不敢回想當時的情景,只要想到那間包廂,她就嚇得渾身顫抖,那是她一生最深重的噩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