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身子好了許多,昨日晌午竟然還吃了兩塊糕。你二哥這幾日也很是孝順,時不時就往這裡跑,陪着你們父王下下棋,說說話,父子兩個倒很和氣着。你三妹妹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過了中秋,便嫁過去。”
英王妃的願意自然是家庭安寧,不要起太大的波浪。
北虞笑着應着英王妃的話。
英王妃雙眸一黯,“只是你五妹妹的事,唉……”
英王妃說着,臉眼裡泛起紅來。
魏羽瑭勸道,“母親,您不要太過悲傷了,就算是和親日子都沒定下來,再者,此事變數也很大。”
對於這樣安慰的話,英王妃倒也承情,她笑了笑,“是啊,你們都大了,我多少也有個依仗了。”
北虞安慰幾句英王妃,把話就引到正題上,“母親,我許久沒見祖父了,也不知曉祖父的腿疾是否大好了,媳婦想今日和世子爺去常平侯府瞧瞧祖父去。”
英王妃點了頭,“倒也是,你是許久沒見過常平侯府的人了。好罷,即是如此,你們兩上便一起回去罷,只是早些回來便好。”
魏羽瑭和北虞答應下來。
夫妻二人坐了馬車回了常平侯府。在馬車裡,魏羽瑭告訴給北虞,多格果然說到做到,滿京城的勳貴們並不知曉西城門那一日發生的事。
北虞很是吃驚,“看來慄大人沒少幫着填坑啊。”說着,北虞便是一笑,“慄大人若是知曉是這麼一個結果,他豈不是要連腸子都悔青了麼?”
魏羽瑭呵呵的笑起來。
夫妻二人回到了常平侯府,下人們就要往裡報,北虞攔了住,“我和你們二姑爺只想見見祖父。”
門上的下人們很是機靈,直接報到松鶴園去了。
北虞夫妻兩個,也不等下人回話,跟着進了松鶴園。
老侯
爺正在書房裡閒得無聊,聽得下人來報說二姑奶奶和二姑爺回來了,老侯爺雙眸就是一亮,聲音也不由得響亮了幾分,“讓他們給我進來。”
北虞和魏羽瑭進了書房,雙雙給老侯爺施了禮。
老侯爺哈哈的笑起來,“回來就好,可見你們還是極有良心的。”老侯爺說着便向魏羽瑭招手,“來,孫女婿,和我下兩盤子再說。自從胡邦進犯,我着實惱得只差親自上陣了。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你們若不來,我只怕氣也要氣死了。”
老侯爺極不避諱着夫妻二人,大談起國事來。
北虞故意拉住了魏羽瑭的手,老侯爺一見此情形,一挑眉毛,“怎麼,你們有事?”
服侍的幾個丫頭識趣的退了下去。北虞望向老侯爺,“祖父,我只想知曉我生母楚姨娘的事。祖父,您別想再胡弄我,現在……已經出事了。”
老侯爺雙眉挑得老高,“出……了什麼事?”
北虞咬了咬脣,“胡邦進犯,胡邦特使來議和解之事,叫多格的特使說我……”北虞說到這裡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卻見老侯爺的臉色越來越差。
北虞似乎已經察覺出異態來了,她一字一頓的說道,“說我長得像極了他們三十多年前走失的賽罕公主。”
老侯爺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放在桌上的手也輕輕的抖了起來。
北虞心痛的看着老侯爺,哀聲道,“祖父,難道您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老侯爺通的一下,跌坐在書案後面的太師椅上。
北虞和魏羽瑭連忙過去,北虞拿起書案旁的茶,給老侯爺灌上了一口,焦急的說道,“祖父,您好歹說句話,你別唬着我了。”
老侯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脣囁嚅着,聲音有些發抖,“你……你的生母……確實是……胡邦人……”
北虞大驚,魏羽瑭也在一旁臉色一變。
二人齊齊的望向老侯爺。
北虞追問道,“難道楚姨娘真是胡邦的公主?可不是說她是祖母的遠房侄
女麼?”
老侯爺似乎疲憊不已,他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我確實不能瞞着你一輩子,你早晚都是要知曉的。其實,楚姨娘確是你祖母的遠房侄女……”
“啊?”魏羽瑭和北虞同時驚呼出聲。北虞雙脣也微微的抖了起來,“難道祖母她……”
老侯爺閉上雙目,悠悠的嘆口氣,“其實……你的生母,並非楚姨娘。你也不是你父親的女兒……”
一句話,令書房裡再無一點聲響。
北虞覺得心臟似乎都不再跳動了。
魏羽瑭有些擔憂的望着北虞,身世的複雜,會不會把她打倒了?
老侯爺緩緩的睜開眼睛,雙眼裡已經蓄滿了老淚,“你是……你是我二子徐宏章的女兒……”
北虞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巨響,她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
是的,北虞是穿越而來,和常平侯徐宏儉沒什麼親情可言。可是,自她進了這個肉身,她就是她了,沒有別的可選。從北虞回到常平侯府裡,她就把這裡當成一個家。雖然遇到許多的不如意,受到了許多的迫害,但是至少這裡給她一個棲身之所,這裡還有些善良的人。
有慈祥的老侯爺,有溫良的大嫂子馮氏,有單純的四妹妹,還有許多戴着歡笑和眼淚的回憶。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她,她並不屬於這裡,她只是這裡的一個客。北虞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
自己的父親怎麼會是二爺徐宏章,難道不是常平侯徐宏儉麼?那麼……那麼自己的母親呢?爲什麼常平侯府裡沒一個人提過自己的母親?
北虞不由得捂住了胸口,她腦中不停的轉動着。她記得玉璃當年和自己說過,二爺夫妻是早亡了,他們是什麼原因才死亡的?會不會又是一場陰謀?賽罕公主又是爲什麼會來大魏國的?她又是怎麼和徐宏章走到一起的?
北虞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裡面填滿了問題,她急切的想知道一切的答案。關於自己這個本尊的一切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