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亮你們眼睛

“那好,就如你所願。…………”沈喬仰起頭,朝着茯苓冷冷一笑。既然天底下有這麼賤的人,沈喬也就不客氣了,反正她的冰魄玉掌練得還不夠純熟,可以再拿她練練。

茯苓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周身散發出一絲絲冷厲的氣息。這時,旁觀者知趣地後退,他們大多都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沈喬。

茯苓追隨杜陵笑多年,所學的都是逍遙門的高級法術,雖然法力有些淺薄,但遠遠不是沈喬這種剛剛入門的弟子可以比,況且後者還是千年不遇的靈塞體。

“沈喬,你會後悔的。”茯苓露出陰冷的笑,她的手掌間漸漸凝聚出一把虛幻的火焰刀鋒。

茯苓將火焰刀凝聚出來的時候,周圍立刻傳來一陣驚呼聲。

“天,茯苓師姐竟然把茯苓刀凝聚出來了,怪不得能和妖尊大戰三百回合呢。”以氣化物,只有爲數不多的新入門弟子可以掌握,茯苓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讓很多新入門弟子露出羨慕、佩服的神情。

當然,這並不是說茯苓的資質很高,而是在做玉清峰的護殿人時,可是收受了不少好處,其中就不乏很多天地寶物。現在,護殿人做不成,那些好處自然不會再有,這也是茯苓嫉恨沈喬的真正原因。

“火焰刀——”茯苓冷冷一喝,手中成型的火焰刀,閃電般朝沈喬射去,她要這個丫頭,爲她的狂妄付出代價!

火焰刀呼嘯着朝沈喬射來,而沈喬卻似被嚇傻了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圍觀的人也發出一陣陣輕微的嘆息。

出人意料

她們知道沈喬必輸,但沒想到輸的這麼徹底,連一絲反手的能力都沒有,這場比賽也太無趣了,不過想想對方是靈塞體,也就釋然了。

就在衆人以爲沈喬必定會被火焰刀擊中的時候,就看到沈喬忽然露出小米一樣潔白的牙齒,對着茯苓邪邪一笑。

面對沈喬突如其來的笑容,茯苓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心中的危機感更加明顯。容不得她多想,只見沈喬優雅地伸出一雙手,潔白的雙手在空中變幻幾下,然後一股驚人的寒氣陡然撲散開來。

原本還是清爽的天空,因沈喬的手印,天空中陡然雪花飄散,白霧凝霜,就在衆人驚駭的時候,一個淡漠的聲音悠悠傳來。

“冰魄玉掌——”

那聲音悄然而落的時候,衆人只看見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間吞沒了一切,茯苓引以爲傲的火焰刀,在沈喬的冰魄玉掌面前,渺小的猶如螻蟻一把。

“卡擦——”沒有任何懸念,火焰刀一接觸寒冰,就立刻凍結成冰塊,然後從中碎裂開開。

驚人的寒氣並未就此停止,呼嘯着朝茯苓席捲而來。茯苓望着疾射而來的寒芒,俏臉驚駭無比,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指着沈喬,無比驚恐地喊道。

“是……”

然後後面一個字再也吐不出來,茯苓立刻被寒芒擊中,成了一塊潔白、完美的冰雕。甚至因爲沈喬控制力量的不當,寒氣的餘波,甚至將離茯苓最近的一人都給凍住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異狀,圍觀的人頓時作鳥獸狀,紛紛後退,直至數百米的時候,方纔心有餘悸地望着場中。

沈喬走到茯苓身前,望着冰雕中兀自保留着驚駭面容的茯苓,神情冷漠地說道:“小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希望下次不要再逼我出手,否則,可不僅僅是凍成冰塊這麼簡單。”說罷,轉頭看了一眼亦被她凍成冰雕的無辜者,沈喬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這力道啊,還是不能控制的精準,看來她還得練練。

“你們過來幫一下,我可沒有融化冰雕的本領,要是等慢慢融化的話,那可是一天光陰哦。”沈喬望了一眼冰雕中的茯苓,淡漠地說道,而後拍拍手,飄然遠去。

命中的劫數

“你也太善良了吧,要是換做我,那個丫頭絕不會僅僅是凍住這麼簡單。”妖尊的聲音悄然從沈喬心頭響起。

“那你要我怎麼樣?”沈喬攤攤手,說實話,她也很想揪住茯苓的頭髮,然後狠狠地痛毆一頓,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可下不了手哦。

“讓她生不如死。”小狐狸惡狠狠地說道。妖門的人向來是恩還十倍,仇報百倍。

“算了,我纔不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呢。想來經過這一件事後,小丫頭也會收斂很多……”說到這,沈喬忽然頓住,雙眸望向前方。

“紫蘇?”她望着前方的身影,有些詫異地說道。

身前,一個身穿紫袍的男子,一臉風塵地站在山路上,身後還有一頭高大的白鶴,白鶴見沈喬走來,立刻露出親暱的姿態。

“沈喬,你是不是去了月藍國?”紫蘇看到沈喬時,眸光快速地在沈喬身掃視,見後者並沒有大恙的時候,方纔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沈喬有些驚詫地問道,她和杜陵笑大師兄深夜去月藍國的事,除了她和杜陵笑,以及妖尊外,其他逍遙門的弟子並不知情。

“先別問這麼多,沈喬,答應我一件事。離開玉清峰,離開大師兄,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好嗎?”一向沉穩的紫蘇忽然一改常態,異常急切地說道。

“紫蘇,你這是怎麼了?”沈喬皺皺眉,紫蘇的反應讓她很疑惑。

“沈喬,有很多事我現在不能告訴我,不過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紫蘇凝重地說道,見沈喬依舊一副疑惑,不可置信的樣子,隨即嘆了一口氣。

他伸出手掌,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掐動,其速度之快,讓沈喬眼花繚亂,靈明的速度根本無法和紫蘇相比。

“看來之前小覷這傢伙了。”妖尊在沈喬心頭髮出一陣驚歎聲。

“沈喬,有很多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但也有一些事,卻可以趨吉避凶。我也算過你和大師兄的命數,但——”說到這,紫蘇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色澤。

“他,是你命中的劫。”紫蘇緩緩說道,他的話讓沈喬的身軀猛然一僵。

煩躁了

夜色深幽,山洞裡有些清冷,清泉潺潺從腳下流過,鐘乳石偶爾滴水,叮——的一聲,劃破沉默。

沈喬坐在泉水般,下巴慵懶地擱在膝蓋上,清麗的眉尖微皺,不是用腳拍打下地面,這是,她典型的想問題的方式。

紫蘇說,杜陵笑是我最大的劫數,爲什麼是他呢?

紫蘇不會說謊,而且看剛纔紫蘇掐算的樣子,不像是騙人,沈喬雖然對術法瞭解得不多,只比門外漢好一點點,但是,她憑着女人的直覺,知道,紫蘇肯定是對的。

小狐狸已經無聊到跑去溪水邊抓魚了,這裡的泉水豐富,水裡竟然全是一尺來長的大魚。

小狐狸趴在那裡,鼻子尖都觸到水面了,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水裡的游魚。

忽然,小爪子一揚,嘩啦的水花劃破了水面的平靜,嚇得沈喬一下子跳起來,在她剛纔呆坐的地方,正跳動着一條銀白色的大魚,小狐狸衝着沈喬憤怒的面容露出雪白的牙,一幅,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在覓食而已的表情。

沈喬心情不好,都懶得跟小狐狸鬥嘴了。

又找了個更遠的地方坐着,小狐狸的臉立刻黑下來了,也不理那兀自蹦躂的魚兒,看着沈喬鬱悶的小臉想了一會兒,它的周圍出現很多的濃煙,沈喬的目光終於被成功地吸引了,這還是妖尊第一次當着她的面變身。

濃煙越來越大,幾乎到了一人來高的樣子。

慢慢地濃煙裡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然後是飄逸的衣衫,黑紅色的搭配,帶着妖豔和傲氣,不一會兒就露出妖尊俊美而如同精靈般面龐。

沈喬的眼角劇烈跳動了一下,這該死的妖精,就是喜歡勾引人。

將眸子重新專注於腳尖幾寸遠的地方,咦,怎麼想不起,自己剛纔到底鬱悶什麼了?

不行,集中注意力……

剛這麼想冷不防,脖子上被呼了口癢癢的熱氣,沈喬忍不住渾身一僵硬,這傢伙,又要來耍流氓了。

果然,不一會兒,下巴沉重地壓在沈喬的肩膀上:“我餓了——”

我擦,又來了,沈喬覺得被妖尊搞得心煩意亂,更想不明白自己要怎麼辦了。

我餓——

“我餓!!!”妖尊開始拉扯沈喬的袖子,還指了指那條不斷跳動的魚。

“你不是自己會做嗎?”沈喬翻了個白眼。

妖尊皺眉道:“會弄髒頭髮和衣服,再說,本尊受傷了……”

沈喬心裡閃過一堆亂碼,可惡,又用傷勢來威脅人。

算了,沈喬站起來,開始去收拾那條魚,殺魚、去內臟、用樹枝穿起來,妖尊從沈喬的小布袋裡取出油鹽醬醋,沈喬欲哭無淚,難怪她覺得怎麼這袋子比以前沉了,原來是這混蛋在使壞。

“喂,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沈喬的手伸開了又握攏來,她要氣死了。

妖尊興致勃勃地看這沈喬手裡的魚,舔了舔嘴脣:“你睡覺的時候。”

可惡,還覺得他舔嘴脣的動作很性感,自己一定是瘋了。

“喂,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妖尊不滿地看着沈喬,沈喬的怒氣是豬也看出來了。他不滿地指責道,“如果是杜陵笑那傢伙,你早屁顛屁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