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雪已經連續下了兩天了,卻似乎沒有要停的跡象。清晨沒有風,雪花一片一片的,很隨意的飄落着。Giotto把頭探出窗外,街道上已經積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還沒任何痕跡,因爲這個城鎮還沒有甦醒。
“好冷啊,Giotto,快把窗戶關上。”
剛剛被凍醒的藍寶使勁個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他現在有些後悔跟着Giotto一起出來了,明明在彭格列總部好吃好住的,現在卻要四處顛簸,有時還要在夜裡趕路。
“抱歉啊,藍寶,不過我們已經到特拉帕尼了。”
Giotto關上窗戶,指了指這個還在沉睡的小鎮。
馬車在一家看似算得上中等的旅館停了下來,Giotto和藍寶走了進去,定了兩間房。店員爲他們提着行李領着他們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這是一家不算大的旅店,沒有過多的裝飾,鵝黃色是這座旅館的整體色調,但是由於年代久遠,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樓梯是木製的,從漆色剝落處可以看到裡面原本的木材帶有蟲蛀的痕跡,走起來咯吱咯吱的響。
“吶,Giotto,本大爺一定要住在這種地方嗎?”
藍寶厭惡的看着天花板上的之字形吊燈,頂上的蜘蛛網一直延伸到二樓樓梯的扶手處。蜘蛛網上掛着各種奇怪的昆蟲的屍體,應該是很舊沒有打掃過了。
“藍寶,這裡是港口,除了常住的居民,商人在交易之後都不會在這長期逗留,所以這沒有很豪華的旅店。”
藍寶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麼,這時他們已經到了自己的房間。兩人住的是相鄰的房間,都是面向大海的。
店員把行李放下後就出去了,Giotto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想換換氣,涼颼颼的海風夾着雪花吹了進來,落地的天鵝絨窗簾被吹的一直在打卷。Giotto打了個冷顫又關上了窗戶。
他站在窗前,看着這裡的居民漸漸開始甦醒了。賣早點老爹打着哈欠,推着小攤出來了,古董店的小夥計拉開了店門,略微有些生鏽的看板上似乎寫着什麼字樣。幾個起的早的孩子在雪地裡打鬧,總之是一片祥和。
Giotto的視線在海邊停靠的船上掃過,最後停在了離港口有一段距離的一座尖頂的羅馬式建築風格的洋房上。這座洋黃色的尖頂建築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就這樣沐浴在初晨的陽光中給人一種神聖而又莊嚴的感覺。大概是西班牙貴族的海邊別墅吧,Giotto心裡想着。
“嘭”的一聲,Giotto的思路被打斷了,藍寶揣開了門進來了。
“Giotto,本大爺要住那所房子。”
顯然,和Giotto一樣,房間面向大海的藍寶也注意到了那所奶油色的房子。
“藍寶,也不能你說住,人家就讓你住啊。”
無力的嘆了口氣,Giotto每次都會爲藍寶的天真想法感到無奈。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Giotto,本大爺剛纔問過拿行李那個店員了,他說那座房子是屬於一個黑手黨家族的,這種不知名的小家族聽到彭格列的名字還不熱烈歡迎我們去住嘛!”
藍寶趾高氣揚的炫耀着他的計劃。
然而,Giotto的臉色卻暗了下來,這樣的房子居然住着黑手黨,而且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就是管理特拉帕尼港口的那個Sawada家族。
“藍寶,我們要去那個房子走一趟了。”
“就是嗎,那種房子才能配得上本大爺。”
藍寶興奮的去收拾他那本來就沒有打開的行李,而Giotto還在注視着那所房子,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吃過早飯後,Giotto和藍寶慢慢的在鎮子上走着。現在,鎮上的人們基本都起來了,整個鎮子活躍了起來。各種商品琳琅滿目,不愧是和海盜有交易的城鎮,很繁華呢,Giotto心想。
Giotto和藍寶這一路,邊走邊打聽關於那座房子和那個家族的事,居民們大多知道是黑手黨住在那,至於是什麼家族,他們有什麼活動,居民們就一概不知了。
有個居民說幾個月前的晚上在那附近目睹過黑手黨火拼,但是,太害怕了,很快就跑了,什麼也沒看清。在回答他們問題的時候,幾個居民都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Giotto和藍寶,似乎在懷疑他們與黑手黨的關係。
“都說了是不知名的小家族,幹嘛那麼謹慎啊?”
厭煩了總被別人打量,藍寶毫無緊張感的抱怨着。
Giotto沒有理會藍寶,也不想跟他解釋,因爲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離那座房子越近,感覺越強烈,事情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