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的晚上, 綱吉,獄寺和骸一起去了位於蘭達佐北部的一棟宅邸參加酒會,了平則留在據點裡以備不時之需。
這種酒會不需要邀請函, 因爲知道這個酒會的人都是這個圈子裡的, 要麼有錢, 要麼有地位, 或者二者兼具。偶爾會有些新人千方百計的打聽到酒會舉行的地點, 就爲了結識這些人。
這座宅邸是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築,開闊的圓形穹頂上裝飾着多道拱形柱頭,上面的浮雕繁瑣細緻, 確實一種雋永的少女風格。
夜已深,宅邸內雖然點着數盞華麗的煤油燈, 煤油的量卻控制的恰到好處, 並不昏暗卻也不過於明亮, 是一種昏黃曖昧的氛圍。
綱吉三人雖稱不上引人注目,但也是穿戴得體的走入了宅邸。這麼說是因爲在酒會上, 女人往往比男人更爲引人注目。
這是跟年齡成正比的,年紀越大的女人,就會打扮的越妖豔,用以掩飾歲月的痕跡。暫不說這樣好看不好看,反正引人注目的效果是達到了。
綱吉看着那些恨不得把值錢的珠寶都掛在身上的中年貴婦, 有些爲她們擔心, 因爲那些珠寶看起來真的很沉, 而她們又想保持極盡妖嬈的走路姿勢, 這種平衡確實很難把握。
獄寺厭惡的看着一把年紀還在調情的婦人, 看衣着像是某侯爵或者伯爵的夫人。骸則嘲笑般地打量着那些看似年輕漂亮的女人,爲爭取公爵的垂青, 醜態畢露的相互排擠。
“十代目,大堂裡右數第三根柱子那站的就是西爾法.文森特。”
獄寺輕聲在綱吉耳邊說道,他和了平在蘭達佐觀察文森特家族一個月之久,已經見過西爾法.文森特幾次,當然都是單方面的。
綱吉順着獄寺說的方向望去,西爾法.文森特正在和兩位貴婦交談。綱吉打量着那個被叫做西爾法.文森特的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略顯纖瘦,穿戴大方得體,鷹鉤鼻子,眼窩深陷,兩撇鬍子留的一板一眼的,看起來是個有潔癖的人。
但是,讓綱吉印象最爲深刻的是西爾法.文森特那慘白的膚色,即使是在這樣昏黃曖昧的燈光下,依然感覺不到他臉上的血色,就像傳說中的吸血鬼德古拉伯爵。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西爾法.文森特把目光轉向這邊,正好與綱吉的目光相遇。綱吉並沒有迴避他的目光,而是舉起自己的酒杯,微笑着向對方示意。
西爾法.文森特稍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接着跟兩位夫人交談。
在這場酒會中,綱吉三人都是生面孔,想要靠酒會拉攏關係男人們自然不會花費時間跟他們這種年輕看起來又無權無勢的新人攀談。
女性們倒是對相貌清秀,舉止優雅的綱吉很感興趣,尤其是一些夫人級別的,以她們的地位,不需要再去憑姿色獲取誰的青睞等等的,但是她們很容易厭倦,所以,不停的尋找另她們感興趣的人。
而綱吉恰巧可以引起這些貴婦的興趣,他年輕,卻不急着諂媚奉迎,舉手投足之間大方得體,話語間又會透露出一種淡淡的不屑,總之是讓人感覺很神秘的。
因此,綱吉時不時的,就要婉轉的回絕一些夫人的邀請。說實話,綱吉並不擅長和女人們打交道。不同於和有權有勢的男人耍心計,女人們所在意的東西有時候比較奇怪,而且又比較善變,綱吉有時候覺得讓女人當權說不定更有殺傷力。
而獄寺則是最沒有耐心應酬的,現在,他在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一個勁的喝酒,這樣就沒人過來搭話了。
然而這種場合,似乎是最適合骸的,他遊刃有餘的周旋在女人之間,樂於看着她們醜態畢露,在骸眼中,他們只不過是一羣自作聰明可悲的小丑。那麼讓他們娛樂以下自己又有什麼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