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慧轉頭，面無表情地看着青嶽，用眼神催促着他來和桑凝解決這件事。
被段文慧冷冰冰的眼神看了一眼，青嶽就覺得心肝俱顫了，要是經過這件事，段文慧真的拋棄了他怎麼辦？
他都還沒有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恐懼已經吞噬了他的內心，青嶽現在無法冷靜思考，他只擔心照片帶來的負面影響，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桑凝誠實交代底片的來源到底在哪裡。
“我找不到底片。”青嶽剛說完，就有兩道冷厲的目光投到了他身上，沉甸甸的，彷彿帶着千斤般的重量。
他又趕緊開口解釋：“我的意思是，沈亦這些照片全部都是AI合成的，我上哪兒去給你找底片？”
聽見青嶽這麼說，桑凝瞬間鬆了口氣，果然如此。
她就說沈亦好歹也是原書男主，怎麼可能混成這樣，讓人抓住這樣的把柄。
怕桑凝不信，青嶽甚至還拿出手機，將合成前和合成後的照片拿給桑凝看。
桑凝仔細對比了一下，兩張照片的身體特徵都是一樣的，只是臉不一樣而已，青嶽說的話還是可信的。
在桑凝看了照片以後，青嶽就當着她的面刪除了所有的照片。
“我把所有的照片都刪了，誠意夠足了吧？現在該你了吧？”青嶽說話的語氣帶着幾分懇求的意味，他是真怕桑凝發瘋，不小心就把照片抖出去了。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桑凝擡眸，十分謹慎地看着青嶽，“你想約我出來用什麼樣的理由不好，爲什麼偏偏要用這麼不堪的藉口，會不會你手上還拿捏着沈亦其他的把柄。”
桑凝想不通，這麼多可以把她騙出來的理由，青嶽爲什麼偏偏選了合成裸照這件讓人難以理解的事，難不成是沈亦之前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會不會涉及到娛樂圈潛規則？
“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青嶽說着真的三指對天發誓道，眼神無比堅定，沒有一絲閃躲。
要說有把柄，那也是他和沈亦共同的把柄，何況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所有的視頻證據貌似早都被徹底清除乾淨了。
可以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能拿捏威脅得了沈亦了。
桑凝盯着青嶽的眼睛，往左轉轉頭，又往右轉轉頭，仔細觀察青嶽的反應。
她覺得青嶽不是一個心理素質很強的人，情緒基本上還是掛在臉上的，那就姑且當做他說的都是真的吧。
“既然你都對我坦誠了，那我也對你坦誠吧，照片就是我拍的，至於底片什麼的，也都在我這裡。”桑凝慢悠悠道。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還沒有說全部的實話，青嶽費盡心叫她出來，肯定還憋着什麼壞。
現在最好的就是打消他們的被威脅感，在她面前展露最真實的一面。
果然，她這一話一出，段文慧臉色明顯一動，眼裡也沒了剛纔的恐慌，而是帶了一絲寒意，那是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可段文慧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就對桑凝展現出敵意：“既然青嶽都已經將照片全部刪除了，那麼禮尚往來，就拜託桑凝小姐也踐行承諾吧。”
“沒問題，段總說得對，禮尚往來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桑凝一邊敷衍地說着客套話，一邊當着段文慧的面開始批量刪除照片。
可段文慧還是放不下心，在桑凝刪照片的時候又問了句：“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桑凝小姐，你說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你是在什麼地方拍的？”
要是隻有桑凝一個人做這件事段文慧還不怕，她就擔心這件事還有其他人一起密謀，那麼除了桑凝看，不是就還有第二個知道這件事了？
“這還不明顯嗎？當然是在青岳家對面頂樓拍的。”桑凝口吻隨意道，雖然萬紹虎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她也不會隨便出賣他。
“桑凝小姐，你很喜歡說笑。”段文慧明顯不相信桑凝的話，要不是有同謀每天幫她蹲着，她能有這麼輕易就拿到照片？
聞言，桑凝停下刪照片的動作，擡起頭來看了段文慧一眼，眼神誠懇道：“段總，如果你看過我之前的綜藝，就知道我對天文學挺感興趣的，青岳家對面的頂樓是個絕佳的觀看星空的地點，我已經在那裡蹲了一段時間了，只是沒想到，看到了比星星還更勁爆的東西。”
“……所以，你是用天文望遠鏡拍的這些照片？”段文慧不可思議道。
她對天文望遠鏡和專業攝像機瞭解得不多，但是也知道天文望遠鏡竟然能看到那麼遙遠的星空，那麼只是拍一下到青岳家這種距離的照片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說謊，我家小區有門禁，你怎麼可能隨意進來，還跑去頂樓看星星，你把我們當傻子了是吧？”青嶽憤慨道。
他家小區的頂樓確實是對每層住戶都開房的，桑凝能去頂樓還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但前提是她得進小區才行，她又不是那裡的住戶，怎麼可能有進大門的資格？
“好吧，我攤牌了。”桑凝掌心朝上，雙手往外一擺道，“明人不說暗話，誰讓你最近老是給我找不痛快，你讓我不爽，我也得讓你不爽，我就是存了心要去蹲你的黑料的，至於門禁的問題，只要我有心，你認爲一個門禁能攔得了我嗎？何況你家小區還沒有高檔到能嚴防一切的程度。”
在這件事上，桑凝交了底，事情都已經做了，大家就不用揣着明白裝糊塗，她也不怕告訴青嶽她就是衝着他去的。
“很好，很好……”段文慧突然開口，聲音夾雜着陰沉的笑。
“桑凝小姐，果然是個十分直爽的人，我很欣賞你。”段文慧的誇獎聽不出來是在誇獎。
桑凝也迴應了她不像客套的話：“段總，我謝謝你。”
段文慧眼角微揚，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接着舉起雙手，輕拍了幾下，發出清脆的掌聲：“服務員，可以開始佈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