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難爲情。”冰激靈雙手遮着臉, 佯作一副嬌羞的樣子。
他跟景深就是假的夫妻,哪有什麼戀愛過程?
他們是籤《婚契合同》認識的,這能說出來嗎?
冰激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話筒。
這個麥, 是連線到另一輛車的。
就是不知道, 現在在聽他講戀愛經過的另一輛車, 是景父和一度那輛?還是景深和外公那輛?
如果景父也在聽, 那他的白蓮人設就不能崩。朱麗葉和太陽的故事, 也不能出現第二個版本!
如果是景深外公在聽,他又不能說得跟簽約結婚有出入。
冰激靈絞盡腦汁,不知道要怎麼編故事?
他的手, 摸上了手機。
他想發消息問景深,外公那輛車聽不聽得到他講話?
誰知, 車上兩個“媽媽”齊齊出聲阻止:“誒誒誒, 不準找景深對口供!”
景深的男媽媽說:“就隨便說說, 我們不笑你。”
“對,講錯了也沒關係。景深不在, 回家不用跪榴蓮。”女Alpha繼父騙小朋友。
實際上,景深和外公的車裡。
揚聲器不斷傳出冰激靈“好難爲情啊”的嗷嗷叫。
景深無語地低聲問外公:“你們怎麼這樣捉弄靈靈?”
“您把我調過來,就是爲了騙靈靈講我們之間的事?”
渾身戴滿寶石老人,噓了一聲問:“你就不想聽他怎麼講?”
媽媽車這邊。
冰激靈還在捂着眼睛唉唉叫:“好難爲情啊。”
他在想,要是換做他爸媽, 爸爸媽媽最想聽景深說什麼?
爸爸媽媽這麼寶貝他, 多半是想聽, 景深如何追求他?對他有多好?有多深情方面的細節吧?
於是, 冰激靈開始給自己立癡情人設。
他捂了半天臉, 才放下手說:“景深沒追過我,是我厚着臉皮黏着他。”
冰激靈想起景深家裡養的貓。
大概他就跟那兩隻小貓咪一樣。因爲飢寒上景家避難, 然後就避出了感情和依賴。
景深不討厭他,就把他養在家裡,偶爾逗逗。
兩位媽媽一臉驚訝地問:“不會吧?景深沒追過你?”
“那他是怎麼肯戴上戒指的?”
“景深最討厭別人黏他,你是怎麼黏的?”
冰激靈矯揉造作,一臉甜蜜地說:“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花了整整十一年,去追逐他的腳步……”
他把在景父面前,說過的那套,又搬出來講了一遍。
無論景深的媽媽這邊,之前有沒有聽過,冰激靈再講一遍,就當幫長輩們複習了。
他要立的人設相當簡單,那就是癡心絕對、此生不悔。
當一件事,被幾個人之間傳來傳去,說了反反覆覆兩三遍,被人記住了之後。不管這件事是真的假的,它就是真的了。
他一臉甜蜜地講着半真半假的故事說:
“十一年前,我剛和景深表白完,就被他揍了。沒想到十一年後,我們也是剛見面就打架。我到他家第一天,就被他家的機關給鎖了起來……”
兩位媽媽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感覺從媳婦嘴裡,聽到的是另一個人。
景深斯文有禮,怎麼會對錶白對象、剛見面的客人做樣的事?
用機關鎖人家,怕不是一個變態?
冰激靈一臉深情地笑着說:“他家的機關,好變態啊,居然帶着刀片的。”
“我沒有防備,那刀片一彈出來,我的腳流了好多血。”
景深的男媽媽一臉不敢相信地問:“真的嗎?”
冰激靈點了點頭。
他擡起腳說:“看,都留疤了,整整一圈。”
冰激靈把褲腿撩起了一點點。
瑩白的肌膚上,一圈粉色的肉痕,有點明顯。
景深的男媽媽眼神複雜地看着那道疤。
景深的女A繼父問:“你被他這樣傷害,怎麼還會愛他?”
冰激靈翹起嘴角說:“那個傻瓜,也被我傷了啊。而且因爲害我受了傷,他之後對我賊好了。”
“我們腳上一人留了一道疤,就像一雙情侶環。”
景深的女A繼父覺得,這就是個墜入愛河的傻白甜。
那位女Alpha勸着說:“下次景深再不按常理出牌,對你造成身體傷害,你要告訴我們。”
這兩位家長,可是景深那邊的人,冰激靈哪能傻呵呵地把人當作自己父母呢?
他凹回那個朱麗葉和太陽的故事,相當傻白甜地說了一句:“景深不會真正傷害我的。他是我的光,有他在,我的世界長明。”
“……”兩位媽媽都擔心小媳婦會被兒子給玩沒了。
兩位家長都覺得,景深對另一半恐怕有虐待癖。
花氏集團的當家大小姐,抽了一張綠卡,遞過去說:“靈靈,以後如果景深欺負你,你就來我和你媽這邊小住。我們在幾個洲都有房產,你就當過來旅遊散心。”
景深的親媽,也把自己的私人名片遞過去說:“靈靈,景深以後要是對你太過分,你直接給媽媽打電話。媽媽勸着他點。”
兩位媽媽都“看出了”冰激靈對兒子死心塌地,對兒子的容忍度高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爲了預防鬧出什麼事,兩位媽媽覺得有必要看着點。
冰激靈抖着手,收了兩張卡。
一張是萬能的跨洲綠卡。
方便投資界的“空中飛人”飛來飛去。
顯然,景深的女A繼父,是位投資大佬。俗稱財主爸爸。
另一張是享譽全球的高端日化品牌歐蘭集團董事長的名片。
景深的親媽,就是這位董事長本人。
冰激靈拿着兩張卡片,愣得一匹。
他好像知道了,四大家族的繼承人是誰了?
那個踩了狗屎運,爸爸家裡有礦、媽媽家裡有礦、外公家裡有礦、繼父家裡有礦的人。可不就是景深嗎?
他又摸了摸兜裡,景深男媽送他的小玩意兒——那個質樸的棕色印章。
景深媽媽讓他管的那間“日進斗金日化有限公司”恐怕真的是“日進斗金”的一間公司。
車子到了酒店。
景深一下車,就去找小天鵝。
冰激靈一腳踏下車,仍然感覺踏在雲裡飄。
景深就是四大家族繼承人……
如果景深跟他真的“假戲真做”,他將來的兒子,就是令室友們羨慕死的五座礦壓身繼承人。
景深叫了他一聲。
冰激靈茫然地望着這位四座礦壓身的繼承人,不知道怎麼跟這位逆天繼承人相處?
冰激靈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緩緩地開口說:“深深,我想上趟洗手間。”
他需要清醒一下。
景深拉着他的手說:“那我陪你去,免得你這隻小呆鵝又迷路了。”
景深跟家人說了一聲,就帶着小天鵝進酒店。
冰激靈一臉夢遊的神情,被景深帶上電梯。
電梯直上,冰激靈以爲他們在樓上吃飯。
結果,出了電梯,左右兩邊的房間全是客房。
冰激靈清醒了一點,那傢伙又帶他來開房?
冰激靈轉頭,剛問了句:“深深,你……”
他整個人,就被景深拉進了客房裡。
景深把他按在門板裡,就開始吻了起來。
冰激靈的腦海中,響起一個惡魔的聲音:“把這傢伙拐上牀!吃了他,你兒子就是人生贏家了!”
他腦海中,天使的聲音卻在說:“不行!不可以!你忘記你的白蓮人設了?你是朱麗葉!清新脫俗的朱麗葉!你怎麼可以這樣膚淺庸俗?”
他伸手,本想推開景深說我不是隨便的人。
可是,冰激靈本身就大姨夫臨近,渴望一個Alpha來徹底標記他。
之前景深還數次臨時標記了他。Omega對臨時標記過自己的Alpha是很容易動情的。
冰激靈對景深的吻根本沒有抵抗力。
冰激靈伸出的手,還沒去推景深,就改爲摟着人的脖子。
他遵從了身體的指令,回吻景深。
景深得到迴應,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濃郁的冰爽甜味、香草味、草莓味、奶味,飄散在空氣中。
房間裡的竹子味,開始濃郁。
那隻竹子,被冰激凌信息素召喚了出來。
景深吻了他許久,才梳理着他的頭髮,喘着氣說:
“在車上,你說我是你的光,你的長明時,我就想這樣吻你。”
冰激靈仰着脖子,一副邀請品嚐的樣子。
他閉上眼睛問:“再吻一次,可以嗎?我沒感受清楚。”
冰激靈覺得,一吻遠遠不夠。
他現在的狀態,需要一支小辣椒。整瓶人造Alpha信息素都用掉,才足以撫平他現在的狀態。
景深勾着脣,居然沒有答應。
那隻竹子味的Alpha,拉着冰激靈的手說:“先去洗手間,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冰激靈一臉不滿的表情,被景深拉進客房浴室。
他剛解下褲腰,景深就從後面覆蓋了過來……
半響後,冰激靈扶着牆悶哼。
景深在他扶着牆的手腕上,拷上一隻墜着碎鑽的手銬。
冰激靈睜眼,望着手腕上的鑽石流蘇問:“這種東西?你哪來的?”
這傢伙不會是早有預謀吧?
景深勾脣一笑說:“開房的時候,臨時挑了個道具。好看嗎?”
“好看個屁!”冰激靈伸出另一隻手。
他想把手銬解下來。
誰知,“咔噠”一聲。
他的兩隻手,都被鎖在了一起。
他由一隻手扶着牆,改爲兩隻手鎖在一起,扶着牆。
他的手銬上,還墜着閃閃發光的真鑽。那畫面美得……簡直不能看。
接下來,冰激靈不斷破口大罵,讓景深出去!
景深不斷嘆息。
金莎巧克力、榛果、花生、綠豆、紅豆沙的味道,溢了開來。
景深喟嘆了一聲問:“十種信息素?小少爺,你可真捨得,居然在那種地方也抹了信息素。”
冰激靈紅着臉,心裡七上八下。
他也不知道現在十種信息素齊齊來是怎麼回事?
關鍵是他的身體深處,好像打開了一點點……
他裝B多年,Omega的生理課是一節都沒上過。
這種身體發生改變的情況,讓冰激靈有些慌。
半小時後,冰激靈和景深從浴室出來。
景深摟着小天鵝的腰,低笑着問:“這回感受清楚了嗎?”
冰激靈臉紅紅地捶了景深兩拳。
他一句話也沒臉說,景深卻笑得眉飛色舞地幫他解手銬。
景深輕輕撥了撥他汗溼的額發問:“現在有安全感了嗎?”
景深怕這隻小醋鵝,還在吃飛醋。
“嗯。”冰激靈重重點了點頭。
他的信息素平穩了,他又可以裝B了。安全感不要太高。
景深親了親他的耳朵問:“那我給你的副卡,爲什麼不用?”
冰激靈紅着臉,心說還不是你的卡太特殊,到處去消費都免單。
那些品牌方,還反過來要送冰激靈過節禮物。弄得他都沒機會真正花錢。
景深從兜裡,掏出一張金卡,塞進小天鵝的口袋裡。
景爸爸磁性的聲音,低聲說:“這是以你的名字辦的卡,你消費了什麼不會發到我手機裡。”
冰激靈“嗯”了一聲,準備一會兒就去查查餘額。
景深摸摸小天鵝的發頂說:“我會每個月往卡里打零用錢。兩百萬怎麼樣?要是不夠,還可以加,別跟我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