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在自己下榻的大殿會見四位當年的故人,以劉清雲現在的身份和道行,會見這四名道士,可以說是臉上貼金。但劉清雲卻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和四人談笑風生。等聊的差不多了,劉清雲這才話題一轉,以四人遠來疲乏爲由,着他們下去歇息。
劉清雲這理由很是牽強,修道之人,哪能因爲趕路而疲勞呢?這也不過一個說詞罷了,因爲這時候劉清雲的心思並沒有放在四人身上,而是在義心和侯剛烈的身上。但客人來了,他又不能不接待,所以先與客人會過之後,才能找兩人算賬,這也是禮數。四名道士也知道劉清雲這時候的心思,聽話與看形勢他們就知道,這時候劉清雲肯定有事要與義心和侯剛烈說,這時候順坡下驢也就退出了大殿。
等四人都走了,劉清雲看着義心和侯剛烈,眼睛盯着他們一眨不眨,看着義心和侯剛烈後背都有點兒發潮了。劉清雲語音低沉:“跪下----。”
就這兩個字,平時的時候,劉清雲從來不主張什麼跪拜呀?什麼禮數哇?可今天不一樣,這兩個字很是低沉,從語氣中就可以透出,劉清雲火氣相當之大。義心和侯剛烈一點兒也不敢擡槓,趕緊跪下了。
劉清雲看到他們跪下,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隨後沉着臉在兩人身上繞了一圈兒:“你們---,可知錯呀?”
義心和侯剛烈嚥了口吐沫,齊聲應了聲是。答應之後,侯剛烈沒說什麼?義心開口了:“師叔,我們知錯了,可我們也是爲了解救萬寶,和破陣啊!”
義心的話剛說完,劉清雲狠狠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蹲:“什麼---?還敢頂嘴?你知不知道你們做的事情有多危險?那植被一族高人不知凡幾,就憑你們的道行?也敢私自到植被一族探查底細?你們是不是嫌自己命長了?”
聽劉清雲這麼說,義心和侯剛烈就知道,看來劉清雲什麼都知道了?沒錯,劉清雲確實是知道了他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劉清雲懂得占卜之術,在義心和侯剛烈趕奔了植被一族之後,他就感覺心裡好似漲了草一樣,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靜不下心來。一開始的時候,劉青雲還以爲自己是因爲近日瑣事太多,所以才無法靜下心來。可直等他修煉舍利靜心咒,依舊會有心血來潮的感覺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對頭了,感覺這裡面有事兒。
劉清雲心緒難平,最後忍不住屈指掐算。這一算,劉清雲臉色當時就變了,一陣的氣急敗壞,氣的他把桌子上的茶杯都摔了。心中是壓不住的怒火,心說:這倆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到植被一族探底兒,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怎麼能擅自行動呢?植被一族是那麼好闖的嗎?你們有多大道行,在植被一族能把你們碾死的數不勝數,就你們兩人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即便你們用的是天上的身份,使得對方有些顧忌,可你們想過沒有,陽謀不成還有陰謀呢?就你們的那點兒道行,對方不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嗎?
劉清雲想到這裡,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這兩個孩子已經進了植被一族,是吉是兇卦象上還沒有顯示,於是他繼續往下推演。劉清雲演算下來,雖說不知道具體的經過如何?但也知道個大概。知道義心和侯剛烈此去植被一族有驚無險。本來他還想呢?若是兩人真有什麼危險?他就闖進植被一族搭救。可算到後來,發現兩人並無性命之憂,只是有一點,受些苦楚是免不了的。這樣一來,劉清雲這顆心才總算是恢復了平靜。既然兩人沒有性命之憂,那自己也就不要硬闖植被一族了,雖說兩人會受些苦難,但劉清雲也沒有出面的意思。這兩人膽子也太大了,必須得給他們一個教訓才成,所以劉清雲就沒有動身去接他們,要通過這件事,讓兩人知道,萬事思量好了再行動,不要再這麼魯莽了。
劉清雲雖說已經知道兩人這次去植被一族沒有生命危險,一顆心放了下來,可這件事情使他生氣呀!不說是火撞頂樑門也差不了多少?因此他早在義心他們回來之前,就憋着一股勁兒,要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而也就在劉清雲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可巧了,水伯和火德星君來了,劉清雲這時候只能是先招待兩人,把義心和侯剛烈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兒。直等招待客人完畢之後,這纔回來見兩人。
這時候我們再說義心和侯剛烈,侯剛烈直等這時候是一語不發,心中只抱着一個念頭兒,所有的事情交予義心對付,他在一邊兒陪襯,義心怎麼做?他就怎麼做?義心跪下,他就跪下。義心磕頭,他就磕頭。他的想法簡單,總之一句話,不管是罰還是打,他都陪着就是了。
而義心呢?義心就有不少想法了。早在回來之前,義心就知道,這次劉清雲因爲兩人的行動,少不得發脾氣,這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在劉清雲說教的時候,這小子只是一味的認錯,不管劉清雲怎麼發脾氣?他都點頭認錯。等劉清雲這股火兒過去了,他再向劉清雲交代這次的收穫不遲。
咱這麼說吧!劉清雲這次可真是上了肝火了,足足點指着兩人訓教了有半個時辰,這樣的劉清雲是前所未有的,義心和侯剛烈在他面前直溜溜的跪了也有半個時辰,跪的兩人腿都快麻了。
眼見着劉清雲火氣漸漸地小了,義心也知道差不多了?他往前跪爬了兩步:“師叔,我們知道錯了,您訓誡的是,這次我們行動是莽撞了,可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穫。這次我與剛烈,也摸清了他們植被一族內部,的確如我們所想那樣,不是鐵板一塊,相互之間有些意見上的不同。”
義心這麼說,還以爲是到了時機了呢?這話一出口,劉清雲肯定會火氣全散,哪知道,他這話說完,劉清雲見轉的臉色又開始轉陰了:“怎麼?你這麼說,是認爲你們這次私自行動,還有可取之處了?還是認爲值得的了?”
聽話聽音兒,劉清雲這話一出口,義心的心噗通的一下,果不其然,劉清雲深吸口氣:“義心,這次私自行動,是你的主意吧!剛烈這孩子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你的心情我也明白,是想與我分擔憂愁。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你們兩人被對方給留下?你們自己說說,要我怎麼辦?你師父把你交給了我,你若是有個萬一,我怎麼在淨玄老哥面前交代?現在萬寶已經落在了對方的手中,難道你們非得買一個搭上兩個,纔要我舒心嗎?”
義心眼看着劉清雲火氣又起來了,當時又不言語了。劉清雲一通斥責之後,看着義心和侯剛烈低頭不語,說實話,這心裡也不好受。就如他所說那樣,義心兩人也都是爲了給他分擔些負擔,這才冒險的。他心裡生氣歸生氣,也心疼。尤其是看到義心臉色有異,明顯有傷勢在身。
劉清雲一直唸叨了前後有一個時辰,最後嘆息一聲:“你們兩人都起來吧!自今日起,你們兩人先閉關修煉吧!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先把身上的傷恢復如初再說,在對方的陣法沒有佈置完成之前,你二人不得出關。”
劉清雲一句話,義心和侯剛烈都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義心臉色就是一變:“師叔,現在咱們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我這點兒傷勢不算什麼?您----。”
劉清雲看着他無奈的搖頭:“好了,就這麼定了。不算什麼?你們身上帶着什麼丹藥?難道我還不清楚嗎?有桃丹和猴酒護身,還能受這樣的傷勢,定是傷了根基,這還算沒事嗎?你沒事,珠兒那裡可有事。她若是知道你受了如此重傷,能和我完得了嗎?”
劉清雲後邊的話說出來,義心一陣的尷尬,忍不住俊臉潮紅,而一邊的侯剛烈則是忍不住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看到侯剛烈笑場,義心和劉清雲全都瞪向了他,劉清雲更是矛頭一轉:“還有你,別看你身子骨強壯,受的傷也不輕吧!靠丹藥恢復傷勢,藥力淤積體內,給我仔細鍊化體內藥力,免得累及修爲的增長。這些日子,沒有我的吩咐,你倆誰都不許出關。”
義心和侯剛烈一聽,兩人全都蔫了。劉清雲這時候也覺得有些累了,這裡說的累是說精神上,不是身體上。他揮了揮手,好了,你們兩人也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劉清雲這話說完,侯剛烈當時就起身要走,義心也是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跟這裡去。可他一轉身,當時恍然,一拍腦袋,心中暗罵自己,適才被劉清雲一頓拍,說的他都懵了,再有剛纔的取笑,把什麼都忘了?他趕緊轉過身:“不對,師叔,我有事情向您交代。”
劉清雲看了看他,就連已經走出兩步的侯剛烈也會轉了身。劉清雲點了點頭:“好吧!你既然想說,那就說出來吧!其實你要說的什麼事?我大概也能猜到,你要說的應該就是,你們這次行動,探查出了植被一族那邊救下萬寶的那位貴人吧?”
義心呆了一下:“啊----,師,師叔您都知道了?嗯-----,沒錯,我們這次到植被一族,就是爲了探查這件事,已經查明瞭,救下萬寶的,是植被一族一位喚作桑紳的長老。”
劉清雲輕聲一嘆:“義心吶!你們這次行動雖說探查出了那位貴人的身份,這樣也有好處,也有壞處。唉!怎麼說呢?關於我們先前所說,我與侯族長商議過,此事我們心裡明白也就罷了,若是探查清楚的話?對我們雙方,不但沒有幫助,相反還會對我們雙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