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剛回到楊馬坎楊玉峰他們家,這時候刁浩靈一看劉清雲回來了,他疾步走到劉清雲的近前:“師傅,你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要回大馬溝搬救兵了。你快看看吧!出事了。”
劉清雲心裡一翻個兒,他也沒細問刁浩靈什麼事?趕緊走進了楊玉峰的房間。他一進去就只見楊玉峰雙手緊按在馬雲玲的雙肩上,而馬雲玲兩眼發直,雙眼血絲充盈,身子在楊玉峰的手裡掙扎,激勵掙脫楊玉峰的控制。
劉清雲幾步到了馬雲玲的近前,他雙手打法訣,右手一個法印按在了馬雲玲的腦門兒上,馬雲玲身子一震,雙眼緩緩閉上,坐起的身形重新躺在了牀上。
馬雲玲躺在了牀上,楊玉峰長出一口氣,把手從馬雲玲的肩上拿開,又給馬雲玲掖了掖被角兒。他看劉清雲回來了,趕緊站起身,就想和劉清雲打招呼,可他剛站起來,劉清雲眼睛就是一眯。
只見這時的馬雲玲臉上青光隱現,一道似有似無的影子在她身上一現,馬雲玲再次從牀上坐起,同時眼睛爭了起來。劉清雲甩手一道印訣再次按到了她的腦門兒上,馬雲玲眼一閉又倒在了牀上。
楊玉峰被這突發的情況嚇了一跳,還沒等他說什麼呢?劉清雲手疾眼快掏出了一張鎮魂符壓在了馬雲玲的頭上。
楊玉峰看着擦了把頭上的汗:“劉先生,你回來了。內子,內子,這是怎麼了?”
劉清雲深吸口氣,他沒有回答楊玉峰的話,而是先問他:“嗯-----?楊玉峰,我記得在我走的時候,在貴夫人的腦袋上壓了張符,現在那符哪裡去了?”
楊玉峰看了看妻子:“哦----?符?啊----,在這裡,在這裡。您說的是這張符吧?”楊玉峰說着從馬雲玲的枕頭邊兒拿出了一張黃符給劉清雲看。
劉清雲伸手接過了黃符,他拿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這張符正是自己給馬雲玲壓在額頭的那張鎮魂符。可劉清雲發現這張鎮魂符已經失去了效應了,已經沒有了鎮魂的功能。劉清雲微微皺眉,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就發現符紙上有幾滴淡淡的水漬。劉清雲把紙符湊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後點了點頭。
原來劉清雲發現了疑點,這是太上老君的符文,那就那麼容易就失效的呀?這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劉清雲認準這一點,他發現這紙符上的幾滴水漬有古怪,提鼻子一聞,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劉清雲轉頭看向刁浩靈:“浩靈,把我離開這裡之後的事情,給我仔細的講一下。不要放過任何細節,尤其是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你都說說。”
刁浩靈撓着下巴一邊講一邊回憶,劉清雲這次一去就是好幾天。劉清雲走之後,刁浩靈和楊玉峰按照劉清雲說的,在馬雲玲的腦袋前面點了一盞油燈,刁浩靈看着油燈,只要一看馬雲玲腦袋錢的油燈暗了些,就讓楊雲峰爲她服下一顆丹藥。
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可過了兩天之後的二更天,突然壓在馬雲玲頭上的鎮魂符光華大放,這鎮魂符光華一放,馬雲玲就睜開眼大叫一聲。一連三次之後就沒動靜了,當時把衆人可驚得不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件事過去之後,又過了三天,也就是今天剛到定更天,突然馬雲玲大叫一聲,從牀上挺了起來,頭上的鎮魂符也隨之滑落。她這一起來,刁浩靈就看出不對勁兒了。馬雲玲頭頂前面的油燈火光黯淡了不少,而且馬雲玲兩眼血絲凝現,兩眼發直,一道暗淡的光影要脫體而出。
刁浩靈幾步上前,他手起法訣一掌按在了馬雲玲的泥丸宮,運轉法力就把暗淡的黑影按回了軀體。可他剛按進去,馬雲玲身子一陣的掙扎,就擺脫了刁浩靈的掌握,接着身上的黯淡黑影再次出現。
刁浩靈趕緊讓楊玉峰把馬雲玲按住,而他則是打了個法印把黑影再次按回了馬雲玲的軀體,刁浩靈這時候就有點兒發急了,他發現好像有什麼力量在往外勾馬雲玲的魂魄,那暗淡的黑影就是馬雲玲的魂魄。
刁浩靈這時候趕緊磕破中指,在自己的右掌畫了道安魂符,一巴掌拍在了馬雲玲的泥丸宮,這樣一來,馬雲玲才消停一些。可她身子還是不停地晃動,刁浩靈發現,隨着馬雲玲不停地掙扎,他的安魂符在不斷地減小威力。
刁浩靈急的直搓屁股,心道:師傅怎麼還不回來呀?這馬氏的魂魄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自己往外跑哇?連鎮魂符都壓不住了。這樣下去也不行啊!看來自己得找救兵了,師傅一去這麼多天還不回來,這馬氏這樣自己可怎麼辦吶?乾脆,自己回趟大馬溝,把魔禮壽請來吧!刁浩靈想到這兒就想走,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劉清雲回來了。接下來的事劉清雲就都知道了。
刁浩靈說完經過之後,劉清雲看了看他:“就這些嗎?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人進入這房間?我的意思是,除了你,楊玉峰和楊興之外。”
劉清雲說完,刁浩靈和楊玉峰對看了一眼,兩人想了一會兒,楊玉峰搖了搖頭。可站在一邊兒的楊興說話了:“要說特殊的人嗎?倒是沒有。不過劉先生說除了我們三人,我倒想起了一人,那就是兩天前的中午,夫人的陪嫁老媽子進來給夫人擦過身子。除了她就沒別人進來過了。”
劉清雲聽完眼皮微微一垂,眼光盯在了手中的紙符上:“你們能叫那個老媽子進來一下嗎?我有事要問她一下。”
楊玉峰等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怔了一下,隨後趕緊命楊興去叫那老媽子來一趟。時間不大,老楊興在前,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在後就進來了。
劉清雲看着低頭進來的這夫人,這婦人相貌一般,身體微微發福,眼睛不大進屋之後眼光來回遊離。這婦人進來之後先給楊雲峰施了禮,又給劉清雲施了一禮,隨後站在一邊問:“老爺,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楊玉峰咳嗽了一聲:“咳嗯!叫你來的不是我,而是劉先生有話要問你。”這婦人一聽劉清雲要問她話,她身子就是微微的一顫。
劉清雲轉身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看着微微轉向自己的婦人能有十幾秒沒出聲,就那麼看着眼前的這婦人,這婦人被劉清雲看的手腳都有點兒沒地方擱了。
劉清雲看了看她的神情:“你就是馬雲玲的陪嫁老媽子嗎?兩天前可是你給你們小姐擦的身子?”
這婦人點點頭:“是,小婦人桑氏,兩天前的確是我給我們小姐擦身子來着。因爲我們小姐愛乾淨,所以我趁着中午天暖和的時候,給她擦了擦身子。”
劉清雲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既然是你給馬雲玲擦的身子,那你在給她擦身子的時候,有沒有做過特殊的事情?”劉清雲話說完這桑氏身子一震。
桑氏鎮定了一下,她看了看牀上的馬雲玲:“小婦人不知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先生說的特殊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劉清雲眼睛微眯,隨後把手中的鎮魂符扔到了桑氏腳前:“桑氏,當着明人不說暗話,你給我說說,這張鎮魂符上的水漬是怎麼回事?”
這桑氏看着自己腳邊兒的鎮魂符兩腿就是一哆嗦,可這桑氏人還挺嘴硬的:“啊啊啊,這這這,這紙符我再給小姐擦身子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至於這上面的水漬?大概是我再給小姐擦身子的時候,不小心滴到上面的吧!”
劉清雲一聲冷笑:“哼哼哼,不小心滴到上面的?這也太巧了吧!你認爲有這麼巧的事嗎?而且這四滴水裡,都有破除符咒的東西摻雜在裡面,你這又怎麼解釋?”
桑氏聽完臉色大變,知道自己是瞞不過了,她腿一軟就跪下了:“先生,先生,我也是被逼的呀!我並不想這麼做呀!我要是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殺了我呀!”
楊玉峰在一邊聽得眼眉都立起來了,這時候他要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楊玉峰的腦袋就是進水了。甭問,自己妻子這樣肯定和這桑氏有原因。楊玉峰這時候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了,他一步上前,一把把桑氏給拎了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毒婦,你竟敢害我的雲玲,我摔死你。”楊玉峰說着單臂叫力就把這桑氏給舉了起來,把個桑氏嚇得身子都成了爛泥了,楊玉峰是江湖人,江湖人不說是殺人不眨眼也差不了多少?桑氏驚得眼睛一翻,嚇死過去了。
劉清雲一看趕緊把楊玉峰給攔下了,楊玉峰看攔下自己的是劉清雲,他長出了幾口氣,把這劉氏扔在了地上。劉清雲看着他搖了搖頭:“楊玉峰,你也太莽撞了。這桑氏雖說和害貴夫人的事情有關,可她並不是元兇。再說了,人命關天,你殺了她,能有你的好嗎?在你家出了命案,你不負責任嗎?就算你要她的命,可我們還沒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你就要了她的命,你這也太性急了。”
楊玉峰晃着腦袋嘆了口氣,這時候楊興過來了:“劉先生說的是,我主人也是一時氣不過,想想這桑氏恩將仇報,害我家夫人,我心裡都來氣。這桑氏嫁了個愛耍錢的漢子,平時要不是夫人多次救濟,恐怕他們家早就解不開鍋了。夫人對她那麼好,她竟然害夫人,想想這我就來氣。”
劉清雲聽到這微微皺眉,按照楊興所說,這桑氏還真是個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人,他嗯了一聲:“這些就先不說了,我們還是聽聽事情的經過吧。他們是怎麼害你們夫人的。”劉清雲手指輕彈,一點金光射進了桑氏的腦袋。
這桑氏**一聲,緩緩地把眼睜開了。等她眼神集中,看清周圍的情景之後,桑氏趕緊爬起來跪下了,磕頭如搗蒜,給楊玉峰梆梆磕響頭:“老爺,老爺,您看在我服侍小姐多年的份兒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這些都是牛二讓我做的,我要是不做的話?他就勒死我呀!老爺,老爺,我害怕呀!所以我才做下這等事來呀!老爺您就饒了我吧!”
桑氏一邊說着一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楊玉峰看着她的樣子一臉的厭惡,他把身背過去不想看桑氏,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起殺心。
劉清雲咳嗽了一聲,把桑氏的注意力引過來,等桑氏把臉轉過來,劉清雲就問:“桑氏,這等拘魂之法,我相信你不會使用,而這等法術,必須有被施法者身上的東西才能奏效。我想,也是你把你們小姐身上的某些東西給了施法的人吧?”桑氏一臉的沮喪,忍不住點了點頭。
劉清雲微微一笑:“好了,那你就說說,是誰要你這麼做的?你又是怎麼把你們小姐身上的東西給對方的。你給我細細的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