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領頭的鬼差快把自己熟悉的面孔都選出來了,站到東面的這羣鬼差也就剩下二十幾人的時候,突然起了變化。就見一團黑霧乍起,緊跟着黑霧散開就蓋住了數丈的方圓。這黑霧把那二十幾個鬼差包了個嚴嚴實實,還沒等劉清雲等人明白過來呢?從黑屋裡竄出了七八條身影,這七八條身影分不同的方向急射。
劉清雲他們是什麼人?那都是人中的尖子,一看就明白了,這是袁天彪用的分瓣兒梅花計,目的是爲了混瑕衆人的注意力,他好能趁亂逃走。
劉清雲大喊一聲:“不好,這東西太狡猾了,他要趁亂逃走。這二十幾人要全部留下,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袁天彪。”
崔判趕緊吩咐:“快,把這些人圍起來,先把這七八個拿下再說。只要有衝出黑霧的就給我拿下。”崔判這些話是對旁邊真正的鬼差說的。崔判在說這話的同時,他和劉清雲還有城隍,眼神不錯的看着飛出黑霧的那些身影。
劉清雲仔細地看了一眼這七八道黑影,他眉頭就是一皺,趕緊把目光轉向了黑霧,因爲劉清雲看得清楚,這飛起來的七八道身影,一個個兒在空中手刨腳蹬,很明顯是被迫被人給扔出來的。既然他們是被扔出來的,那麼目標人物就還在黑霧裡。
果不出劉清雲所料,這些鬼差飛出的勁勢一落,一個個兒全摔在了地上,把這些鬼差摔得一個個兒鼻青臉腫,還沒等他們明白怎麼回事呢?撲上去了不少鬼差,兩三位對付一個,麻肩頭攏二背,擰胳膊就把這七八位給捆上了。
劉清雲和崔判看了這些鬼差一眼,他們搖了搖頭,崔判趕緊揮手:“把他們都放了吧?目標人物不在這差役裡面。”綁人的鬼差一聽,又趕緊把這七八位給解開了。
被鬆綁的這七八位心說:啊呸!倒了黴了,崔判這是在找誰呀?我們招誰惹誰了?平白被人扔出來,捱了一下狠摔還不算,又被捆綁了一回。這也不知誰這麼缺德?把我們扔出來了,讓我們知道是誰?絕不放過他。
劉清雲看出這七八位鬼差沒有袁天彪之後,他微微皺眉,隨後他單手打法訣,就要放出風把黑霧吹散。這時候城隍看見了,他一把把劉清雲的手抓住了:“劉兄弟,不可。”
劉清雲一臉的疑惑看着城隍:“城隍,不把這黑霧驅散,怎麼抓的住袁天彪哇?他要是趁亂逃走怎麼辦?”
城隍搖了搖頭:“不然,現在咱們已經知道了,這袁天彪就在這黑霧裡面,這黑霧裡現在也就十幾個差役了,我們只要守好這黑霧,讓他們一個一個的出來,不就能找出袁天彪了嗎?你要是放出風的話?肯定會一陣混亂的,到時候黑霧倒是驅散了,袁天彪備不住也隨着那陣混亂逃走了。”劉清雲深覺崔判說的有理,不住的點頭。
在一邊的崔判也點頭同意,崔判向前幾步:“在黑霧裡的中差役聽着,你們一個一個的從黑霧裡出來,這樣省的傷了自己人,只要你是真正的地府差役,我們就不會爲難你。”
崔判的這話一說完,就見黑霧翻滾,從黑屋裡面冒出一個腦袋來,一臉疑惑小心的向四外看,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那鬼差頭領就在他不遠兒的地方,他一伸手,三根手指一下就扣住他的後脖子:“看什麼看?要找的人又不是你。你這膽兒小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這麼膽小的陰司差役,真給我們地府丟人。”這鬼差頭領說着掐着他的後脖子把他從黑霧裡拎了出來,那膽小的鬼差疼得直齜牙。
劉清雲看着這膽小的鬼差也覺得好笑,他輕咳了一聲:“咳嗯,既然你不是,你也到那邊站好吧!裡面還有誰呀?你們出來吧!”
劉清雲這話說完,黑霧翻騰了兩下,可是並沒有陰司的差役出來。劉清雲又喊了兩句,情況照舊,還是沒有出來的。劉清雲一臉的疑惑,他看了看城隍和崔判:“二位,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城隍和崔判對望一眼,崔判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肯定一點,那袁天彪指定還在黑霧裡面,這黑霧被我們圍着,我這府衙的地面是經過法力加持的,他肯定不能從地下逃走。”
崔判剛說完,城隍的神情一怔:“你們看,這黑霧有變化,黑霧裡面怎麼隱隱有紅光啊?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泛着紅光的黑霧突然一斂,眼前的黑霧就消失了,原來站在黑霧裡的那十幾個鬼差一個個兒眼睛通紅,嘴裡噴着青白的醒氣,就像鬥牛場被激怒的公牛一樣。劉清雲他們一看就知道要壞事,這些鬼差已經被人控制了神智,就見這些鬼差一聲大叫向着府衙外衝去。
劉清雲和崔判還有城隍一聲疾呼:“攔住,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三人說這話的時候,他們也沒閒着,飛身形直奔這十幾個鬼差。
可就在這時,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現了,一個雙眼通紅的鬼差突然止住了向前的身形,他的身子倒射,直奔一邊目瞪口呆二柱子抓去。
一連串兒的突發事件,讓二柱子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他完全傻在了原地,就在這時候,他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一個雙眼通紅的鬼差已經到了他的頭頂上空,劈頭蓋臉的向他抓來。
二柱子一聲驚呼,他只有一個動作,雙手一抱腦袋,身子蜷起來使了個懶驢打滾兒,這是人的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二柱子完全是瞎蒙。可瞎蒙有瞎蒙的好處,他這一下就躲過了撲過來的鬼差一抓。
這樣一來可就給了劉清雲等人時間了,劉清雲飛身追趕跑向府衙外的鬼差,他沒想到對方回來的聲東擊西,目標卻對準了二柱子,這使他大出意料之外,聽見二柱子的一聲驚叫,劉清雲心就是一沉,可沒想到的是,二柱子竟然躲過了對方的一抓。劉清雲不敢耽誤工夫,他腳下虹光一閃,就到了二柱子的身邊。
這時候這鬼差再想抓二柱子已經不可能了,他就覺得眼前一花,劉清雲已經站在了眼前,這鬼差心裡一驚,就知道不好,他飛身形就想逃走。
劉清雲一聲冷笑:“哼哼哼,孽障,真是好算計呀!只可惜你不走正道,今天你就留下吧!”劉清雲說着就是一個張手雷,喀拉-----,一道電蛇直奔這鬼差。
這鬼差聽身後雷響,就見他的腦袋一轉,這腦袋在脖子上轉了一百八十度,整個兒臉衝着身後,他把嘴一張一顆黑珠子從口中打出,這顆黑珠子四周紫黑色的光華環繞和電光碰了個正着,嘭—咔啦----。也不知道這珠子是件兒什麼寶物?愣是把劉清雲放出的張手雷給擋了下來。可這珠子也黯淡幾分。這鬼差身在空中臉色一變,張嘴收回這顆珠子,頭也不迴向府衙外飛去。
他想跑,那跑得了嗎?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崔判和城隍已經過來了。城隍爺把手裡的玉圭祭出來了,嘴裡喊了聲:“敕令----,擊。”這玉圭瞬間漲到一丈長短,瑩光爍爍,照準了這鬼差的後背拍去。
這鬼差這時候還沒飛出崔判的府衙呢?這玉圭正拍到他後背上,啪-----,把這鬼差打得眼睛往外一冒,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子裡飛出來,張口噴出了一團綠色火焰,大頭朝下就摔在了地上。這得說一下,劉清雲和城隍都留了手了,他們得抓一個活口,要不然這鬼差早沒命了。
崔判這時候也從袖子裡拿出了寶物,是一杆攝魂幡,這幡旗不大,在手中也就不到半尺,崔判把這攝魂幡一晃,這攝魂幡晃眼就漲到了九尺大小,在幡旗的杆子頂上有一個鎮魂鈴,崔判把幡旗一震,鎮魂鈴打出一道金光,這道金光正好射到這鬼差的後腦勺兒上。
這鬼差吭哧一聲趴在地上就起不來了,崔判幡面兒一展,這攝魂幡的幡面兒前面有三個穿魂勾,一下就把這鬼差給勾住了。崔判手一抖:“你給過來。”這幡面兒煎餅卷大蔥似的,把這鬼差給捲了過來。這時候,這鬼差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跑不了了。
崔判用攝魂幡把這鬼差捲到面前的時候,他低頭看了看,就見攝魂幡裡卷着一位白白胖胖細眼厚脣,稍微有點鷹勾鼻子的鬼差。這鬼差和剛纔青面獠牙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崔判看着這鬼差笑了笑:“呵呵呵,這回沒錯了。袁天彪,你好大的膽子呀!逃出了陰司地府還敢再回來,有膽識啊!來人,把他個我捆起來。”崔判說着一抖攝魂幡,這幡旗禿嚕一展,把袁天彪抖了出來。
在黑霧裡被袁天彪扔出來的那幾個鬼差,比誰蹦出來的都快。他們這時候總算是知道是誰把他們扔出來的了。這七八個鬼差身形前縱,一個箭步就到了袁天彪的跟前,他們根本就不顧袁天彪的傷勢,上去就先來了個正反大嘴巴,然後是一頓的老拳。
劉清雲趕緊阻止他們:“好了好了,別再打了。他本來就被城隍的法寶打成了重傷,你們再打下去,他可就沒氣兒了。”
這些鬼差聽了趕緊住手,有一個鬼差心裡不忿衝劉清雲施了一禮:“上仙,我們就是氣不過,這東西剛纔把我們從黑霧裡扔出來,好懸沒摔的冒了泡,還被自己人給綁了,這都是他害的,要不打他一頓,我們心裡這氣出不來。”
劉清雲笑了笑:“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他現在還不能死,死人口中無招對,我們還有事情問他呢?你們把他捆上就行了。”
這鬼差應了一聲,轉身在袁天彪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然後和其他的鬼差一起上手,把袁天彪捆了起來。雖然袁天彪脫離了攝魂幡,可他受傷頗重,再加上這些鬼差捆他的繩子都是鎖魂繩,所以這袁天彪照樣跑不了。
崔判看了看被鎖魂繩捆綁的袁天彪,他轉過身:“城隍兄,你先陪劉兄弟呆一會兒,等我把這袁天彪肚子裡的東西掏乾淨再來陪你們。”崔判的意思就是去審訊袁天彪。
劉清雲一聽他也想看看熱鬧,不想錯過這機會:“崔判,我看這樣吧!我們也不用在這兒等着了,就隨你一同去看看。”
崔判微微低頭想了想:“嗯-----,劉兄弟,我這次審問這袁天彪,這場面可能有點兒啊-----,二柱子又是個凡人,我怕嚇着他,所以我纔不贊成你們同去。”就在劉清雲還想再說點兒什麼?想要跟去的時候,就聽崔判衙門外人喊馬嘶,好像來了不少的人,這羣人好像脾氣還挺大,直接撞開了府衙的大門,衆人往裡就闖。崔判微微皺眉,心說:這是誰呀?好大的膽子,竟敢闖我的衙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