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禮最終把敖星兒訂婚的事告訴了敖星兒,果不出他所料,敖星兒知道之後,沒有高興的表現,而是一臉的氣急敗壞,她一把抓住敖禮的摟骸帶,就跟牽着一頭驢似的,牽着敖禮溜了好幾圈兒。敖禮心裡這憋屈,可卻一點咒念都沒有,他這完全是自作自受。
敖星兒牽着敖禮來回走了幾圈之後,她終於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就向大殿外走去,聽她的意思是要推掉這門婚事。
敖禮當時聽了一愣,因爲敖禮聽得明白,敖星兒說的是她和劉清雲的婚事。敖禮腦袋當機了一秒鐘,隨後他一閃身到了敖星兒的近前把她攔住。
敖禮攔住敖星兒跟她解釋,她的訂婚對象不是劉清雲,而是劉清雲的徒弟刁浩靈。敖星兒一聽當時就怔住了,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下來,而且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有一絲靦腆,一絲羞義,還有一絲慌亂。
敖禮看的眼睛都直了,剛纔還一副抓狂的樣子,現在有露出了這樣的表情,讓敖禮有點兒適應不過來,他稍稍哈腰看向微微低頭的敖星兒:“星兒,我那兄弟雖然長得漂亮,可他現在已經有了道呂了。浩靈雖說是他徒弟,但你也看到了,他長得和他師傅幾乎一摸一樣,兩人都一般的俊俏。而且浩靈聰靈神慧,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伯父給你定這門婚事,也是考慮了很多的。星兒,這門婚事你真的不願意嗎?現在可是已經交換信物了,伯父要我通知你一聲,並且把信物也拿了過來,你看就是這塊玉符。你要是不樂意,我也只能從旁周旋,把這玉符退給人家了。”敖禮看着喜怒無常敖星兒有點心裡沒底,他試探着問。
敖星兒偷偷擡眼看了一眼敖禮手中的玉符,她突然一把搶了過來,然後二話不說,玉手一揮就開始往外攆敖禮:“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敖禮被敖靈兒推着往外走,敖禮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回頭問:“星兒,星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倒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呀?你倒是給個準話呀?我好回去跟伯父有個交代。”
敖星兒沒好氣的白了敖禮一眼:“死心眼,信物我已經收下了,你還讓我說什麼呀?”
敖禮眼睛一直,隨後一臉的不敢置信,前一刻還心驚膽戰,下一刻敖靈兒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樣的轉變讓敖禮骨頭都輕了二兩,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敖禮強行停下身形,轉過頭看向敖星兒:“星兒,這麼說你是答應這門兒婚事了?”敖禮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敖星兒面色紅紅的點了點頭,隨後一把推在了敖禮的後腰上:“好了,信物我已經收下了,你快回去吧!”敖星兒說着直接一巴掌把敖禮推出了大殿,回手把門關上了。
到了大殿外邊兒,敖禮眨了眨眼睛,他擡起右手的食指,狠狠的咬了一口,這一下把他疼得直抽冷氣,連甩了好幾下才覺得好些了。
敖禮食指雖然很疼,可他心裡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事情完全出乎意料順利,沒想到星兒竟然答應了這門兒婚事。其實敖禮不知道,當初敖禮誇讚劉清雲長得漂亮,並且應承要給敖星兒和劉清雲保媒,敖星兒又沒見過劉清雲,光聽說劉清雲長得漂亮,可那又如何呀?敖星兒那時也只是對劉清雲好奇罷了,談不上感情。
當她真正見到劉清雲的時候,她心裡也承認,劉清雲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可隨後她的眼光就被劉清雲身後的刁浩靈勾了去了。刁浩靈和劉清雲就跟一個模子扣出來似的,只有眼睛和頭髮還有穿着不一樣。
劉清雲身穿青衫,發如墨染,兩眼如繁星般閃亮。而刁浩靈渾身穿白,遍體掛素。銀白色的長髮,紫色的眼睛靈氣十足。兩人雖然長得相似,可氣質並不一樣,劉清雲是師傅,所以顯得氣質沉穩,英華內斂,一股儒雅的氣息遍佈,好似個書生一般。反觀刁浩靈,一臉的精靈古怪,一看就是個不吃虧的主兒。再加上他那身的鐘靈之氣,反而更引起了敖星兒的注意。這就叫各花入各眼,劉清雲別看是師傅,法力比刁浩靈高,可人家就看上刁浩靈了,而沒看上劉清雲這個師傅。
當敖禮說敖星兒的親事定下來的時候,敖星兒還以爲訂婚的對象是劉清雲呢?因爲敖禮說過要給她和劉清雲保媒,所以敖星兒才往這方面兒想。可敖星兒心裡邊兒看中的並不是劉清雲,而是他的徒弟刁浩靈。她還以爲自己根劉清雲訂婚了呢?那能不急嘛!
等敖禮解釋清楚之後,她才知道訂婚的對象是刁浩靈。已經中意刁浩靈的敖星兒頓時就沒了脾氣,這時候也想起了女兒家的矜持,這纔有了敖星兒小女兒家的神態。
敖星兒心裡怎麼想的?敖禮可不知道,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是平息下來了,自己這根兒大蜡也拔掉了。敖禮轉身就想回去,可他剛一轉身,突然想起了敖星兒大殿屏風後邊的東西,也不知那幔布蓋的是什麼?
敖禮想了一下,又想想敲門時,敖星兒一副遮擋回避的樣子,他覺得這裡有問題。敖禮轉過身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大門。啪啪啪,啪啪啪。
再次響起的敲門聲,把敖星兒嚇了一跳。敖星兒現在還沒從那份羞義和激動中恢復過來呢?小心肝兒還直顫動呢?兩手搓揉着一根裙帶咬着下脣不知道在想什麼?可臉上的紅暈和嘴角的笑意卻難掩心中的興奮之情。
敖禮再次敲門,敖星兒身形一顫趕緊回神:“啊啊啊,誰,誰-----,誰呀?”
敖禮聽見敖星兒磕磕巴巴的回聲微微一笑:“星兒,是我,開門。”
敖星兒一聽是敖禮,她靠在門邊兒:“是敖禮哥哥呀!你怎麼還沒回去呀?還有什麼事嗎?”
敖禮咳嗽了一聲:“星兒,從我進門的時候你就在裡面鼓搗,你幹什麼呢?開開門讓我看看,你做什麼呢?”
敖星兒聽了神色一變:“啊啊啊,那那,那個呀!我正在整理我的私人物品,都是些女兒家的東西,這個多有不便,不能給你看。”
敖禮微微皺眉:“是嗎?你不會又在弄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吧?說,是不是這樣?要不然怎麼不給我看呢?你這丫頭,又想淘氣了吧?”
敖星兒在裡面哼了一聲:“哼,都說了是女兒家的東西,信不信在你。沒想到敖禮哥哥還有這樣的愛好,新歡看女孩兒家的私人物品。”
敖禮無奈的搖了搖頭:“行了,你這丫頭我還不清楚嗎?把侍女和侍從都打發了出來,肯定有揹人的事情,你快從實招來,否則我就去告訴伯父了。”
敖星兒一聽就像泄氣的皮球似的,她慢慢地把門打開,敖禮看了看她,敖星兒臉上的羞義猶在,她沒好氣的白了敖禮一眼:“先進來我們再說吧!”
敖禮再次走進大殿,敖星兒把門關上,把敖禮領到了屏風的後邊,敖禮伸手把幔布接了下來,他一看,好傢伙,地上能有大小數十個瓶瓶罐兒罐兒,而且還有好幾個鱗片和蟹爪之類的東西。
敖禮看了看:“你,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呀?這都什麼東西呀?”
敖星兒撅了撅嘴:“還能是什麼?這些都是易容用的東西。父王你們要去寒天漓的水府赴會,這麼熱鬧的事沒有我怎麼行呢?可父王又不讓我去,我只好自己想辦法了。雖然我可以變化蝦兵蟹將,可身上的氣息很容易被父王察覺,所以我想配製一些藥物掩蓋身上的氣息,這些都是用來配製掩蓋氣息的藥物用的。”
敖禮看了看這些瓶瓶罐兒罐兒,又看了看敖星兒,心說:我這妹妹幺蛾子還真多呀?她這從哪淘換來的秘方啊?這頂用嗎?
敖禮心中想着,他嘴上也問了出來:“星兒,你這靠譜嗎?就算是行,那寒天漓的水府是那麼好進的嗎?北海龍宮一直和寒天漓的水府面和心不合,你知道他會不會使絆子呀?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兒,別跟着去了。”
敖星兒白了敖禮一眼:“不行,我說什麼也要去。只要把這掩蓋氣息的藥物製出來,就連父王也發現不了我。敖禮哥哥,這件事你知我知,要是父王也知道的話?哼哼哼-----。”敖星兒說着一把再次抓住了敖禮的摟骸帶,兩眼惡狠狠的看着敖禮。
敖禮雙手扶着紫金冠:“唉唉,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就是了。可是星兒,你這藥物現在配製的怎麼樣了?你有把握弄出來嗎?”
敖禮心說:管怎麼樣呢?先應承下來再說,省得自己遭罪。再說了,也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把這藥物製出來,還是想探探底再說,看她究竟有多大把握?之後再做計較。
敖星兒聽了敖禮的詢問,她臉色一垮,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單子,對了對地上的幾個瓶子:“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單子上的配比都對呀!地精血三錢,九陰石二錢五,陽根蒂一錢--------,這些都對呀!怎麼就制不出來呀?”
敖禮看着蹲在地上,手拿一張寫滿字的紙單的敖星兒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他上前幾步蹲在敖星兒的跟前:“星兒,你這從哪弄來的配置秘方啊!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是弄不出來的,配置藥物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煉製出來的?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出發了,你根本就來不及。”
敖星兒擡起頭看了看敖禮:“你怎麼知道我配置不出來?好了,要看你也看到了,沒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了。告訴你啊!要是和父王說起此事,哼-----。”敖星兒說着攥了攥拳頭。
敖禮笑着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了。此事我不會告訴伯父的。”敖禮心說:你還沒製出藥物我說什麼呀?看樣子,就算我們走的時候你也制不出來,制不出藥物就不可能跟我們來。敖禮說完微笑着走出了大殿,他是一身的輕鬆。而敖星兒則是繼續埋首那些瓶瓶罐兒罐兒。
敖禮走出大殿之後,他反身把門替敖星兒帶上。等敖禮把大門關上之後,敖星兒把手裡的紙單疊起來揣進了袖子,她拍了拍手,然後一臉賊笑的的從懷裡拿出了個小玉瓶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