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黴的不止有月華上人一人,暮靈真人最近也走背字兒。暮靈真人和月華上人都是什麼道行?要說對付蘭瑞芯一衆人等,他們的道行是綽綽有餘,可這麼多人不但沒有找着任何便宜,相反是傷兵損將。月華上人死了,由於事情一件接一件發生,梅九寒也沒來得及問暮靈真人具體情況,這月華上人是怎麼死的?暮靈真人也說不清楚。
而暮靈真人呢?暮靈真人爲了掩蓋自己無能,放下身價和小一輩的展開了混戰,結果卻被刁浩靈的摩尼珠來了一下,腦袋上長了個小腦袋,敗歸梅九寒的身邊。
梅九寒此時心裡是極其不痛快,多大點兒事,就這麼些個小輩,自己這邊三個大人物愣是束手無策,還傷兵損將,這說出去誰相信吶!這事傳到自己在父親那裡,自己還怎麼擡起頭來呀?
梅九寒身邊的玄雲居士一聲冷笑,他說的沒錯,不管是蘭瑞芯,還是刁浩靈等人,他們道行不高,但身上的法寶確實不凡,暮靈上人太大意了,所以才吃了虧。玄雲居士自告奮勇,要把他們拿下。
可玄雲居士這邊兒剛放出話,他還沒做出行動呢?哪想到對方各自拋棄對手,縱起雲光就跑。梅九寒他們能讓到嘴邊兒的肥肉跑了嗎?他們是在後邊就追,眨眼間雙方就出了流雲澗。
玄雲居士是緊在刁浩靈衆人的身後,他放出狠話了,要把衆人生擒活拿,真要是讓他們跑了,自己豈不是失信於少主了嗎?
玄雲居士正緊追不捨,突然在前面奔逃的衆人中,有人一揮手,只見一道光華飛射而出,隨着這道光華飛出,當時半雲空是風雲變色,緊追在其後的玄雲居士大吃一驚,趕緊在空中來了個急剎車,可就算是這樣,這身子也是向前衝了有半里地。
在玄雲居士身後的衆人同玄雲居士一樣,看玄雲居士停住了身形,他們也是趕緊留住雲頭,可這時候就顯出人的反應度來了,有的人反應慢,有的人反應快,反應快的身形停在了玄雲居士的身邊不遠處,而反應慢的則是向前衝了一大塊,一頭就衝進了風雲變化的地帶。
看着半空中風起雲涌,道道電蛇吞吐着五色的光華,陣陣雷鳴滾動,玄雲居士臉色瞬間煞白,他一聲驚呼:“哎呀不好,是陰陽五雷,快躲-----。”
玄雲居士說了個快躲,他自己比誰速度都快,身形一轉化成一道光華就想逃走。在他身邊左右的妖怪同樣驚慌失措,各自施展手段逃命。你看別的妖怪逃還容易些,可玄雲居士想逃可沒那麼簡單,因爲陰陽五雷已經鎖定了他。
玄雲居士剛化成一道光華,這陰陽五雷的雷雲就已經遮住了半邊天吶!一道雷光降下,正劈在玄雲居士化成的那道光華上。玄雲居士一聲慘叫,身形從光華中滾了出來。再看他身上,就在他的左肩頭,已經烏黑了一片,有汩汩鮮血溢出。
玄雲居士這時候顧不得身上的傷勢,他知道現在是跑不了了,只有硬接一途了,玄雲居士趕緊亮出異象護體,同時把自己的半截披風祭了起來,在頭頂上一遮。他這邊兒剛做好準備,這雷光就連着個兒的下來了,喀拉---,喀拉---,喀拉-----。
五色雷光在空中閃爍,這片雷雲覆蓋了方圓十數裡,道道電蛇空中亂竄,顆顆雷球閃耀火光,神雷爆炸的聲音是傳遍四方,這麼大的一片雷雲,只見風雲雷電飛沙走石,不見天光雨幕日月星辰。
站在遠處的刁浩靈和蘭瑞芯等一衆人此時是不住的大喘氣,他們雖說現在離那片雷雲已經很遠,但依然能感覺到雷光的餘威,身上的汗毛刷刷豎起,感覺一陣陣的餘波動盪。
侯剛烈一邊喝下一口猴酒,一邊咂嘴:“嘖嘖嘖,這就是張師伯煉製的玉符神威嗎?真是了不得呀!以前光聽說過,沒見識過,今天總算是開了眼了。我原想劉海的那件寶物就夠可以的了,這玉符比那件寶物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刁浩靈看着這片雷光嘆了口氣:“唉!這寶物本來是師傅賜予我防身的,今天算是這些孽障倒黴,即便劈不死他們,我想他們也不好受。衆位呀!你們看,這陰陽五雷玉符威力怎麼樣?能劈死那老妖怪嗎?”
華飛深吸了一口氣:“不管能不能把這幾個老妖怪劈死?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迴流雲澗搭救劉海。這玉符即便劈不死這些孽障,也能拖住他們,我們趁此時機救出劉海。”
華飛這麼一說衆人都十分贊成的點了點頭,衆人在空中撥轉雲頭,繞了個圈子向流雲澗就去了。等到了流雲澗,衆人按落雲光,只見玄雲居士的那隻發冠還在呢?玄雲居士的本意也不是把劉海如之何,劉海畢竟是天界上使,真要把劉海殺了,天庭也不會答應他,到時候少不了麻煩。因此他也只是用這件寶物困住劉海罷了,不敢下殺手。
這時候衆人來到這件法寶的跟前,蘭瑞芯手握七星紫竹杆往這件法寶上一刷,隨後素手一提,這件法寶就被掀開了,從裡面露出一個大糉子,荊棘藤條把劉海包的左三層右三層,從外面看,連劉海的衣服都看不見,整個人成了餃子餡兒被包在裡面。
看到這藤條大糉子,刁浩靈上前一步,拿出寶劍。他這把寶劍可不是一般的兵器,是陸壓親自鍛鍊的,這把寶劍不但吹毛利刃,而且帶有太陽真火之力。刁浩靈把這把寶劍輪開了,上去就是十幾劍,可這十幾劍剁上去之後,再看這藤條。不能說沒有損傷,破了點皮兒,砍掉了幾片葉子,除此之外,這藤條連一根兒都沒有被斬斷。
義心一看:“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這藤條怎麼這麼結實?連浩靈的寶劍都傷不了。衆位,你們可還有別的主意,誰能奈何得了這藤條?”
華飛上前一步,伸手碰觸了一下這些藤條,微微皺眉想了一下,只見華飛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瓶,這小瓶裡面有一種金黃色的液體,他在這藤條大糉子上相看了一會兒,然後找準位置把這些金色液體塗抹在了這些藤條上,這些藤條被塗上這些液體之後,眼看着這些藤條變成了金色。
華飛做好這些之後,用手點指:“浩靈,用你的寶劍劈砍這些塗了汁液的地方,應該能劈砍得動了。”
刁浩靈疑惑的看了看這些塗了金色液體的地方,隨後也沒問原因,揮寶劍想這些塗了汁液的地方劈了過去。只聽咔嚓一聲,這些塗了汁液的藤條就被劈開了。
原來華飛塗上的這些汁液,使得這藤條變脆了,怎麼變脆了?這汁液是華飛培育花草靈株用的,在花草靈株中,有的仙花瑤草受環境限制,生長出來會出現很多弊病,比如枝幹過於柔軟,或枝幹太脆弱,這就不利於植被的生長,容易被風雨折斷或是摧殘。爲了輔助這樣的靈株生長,華飛研製出不少的藥品,這金色的液體就是其中之一,它的主要功能就是使得柔弱的植被失去韌性,變的枝幹堅硬脆弱。華飛發現這藤條十分有韌性,所以就拿出了藥品把這藤條給塗上了,沒想到還真管用。就這樣,華飛塗一層,刁浩靈劈開一層,一共劈開了四層,總算是把劉海從裡面弄了出來。
雖說把劉海救了出來,可這時候在看劉海,劉海兩眼緊閉,是昏睡不醒。華飛趕緊把劉海抱了過來,伸手在他腕脈上摸了摸,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上微有中毒跡象,看來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爲這毒素的緣故。
華飛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葫蘆,從裡面倒出一顆化毒靈丹,掰開劉海的牙關給他服下去,時間不大,劉海把眼睜開了。
睜開眼睛的劉海眉頭緊皺,看人都仨腦袋,頭痛欲裂,劉海忍不住**一聲,晃了晃腦袋,他就想站起來,可剛站起來,腳下一軟再次跌倒在華飛的懷裡。
華飛伸手把他按住:“道友,你雖然服下了化毒靈丹,但我這丹藥並不是對症的丹藥,你現在身上肯定還有所不適,道友還是快些運轉法力,把餘毒逼出來吧!”劉海沒有說話,閉着眼睛點了點頭,隨即盤膝坐下,開始打坐運功逼毒。
看着劉海運功逼毒,義心忍不住來到華飛面前:“大師兄,這時候合適嗎?有道是是非之地不可久待,劉海道友在這裡逼毒,這也太危險了,萬一那些妖怪沒有被神雷日劈死,再回來可怎麼辦?咱們想個什麼辦法?趕緊帶着劉道友離開這裡纔是啊!”
華飛一聽,他一拍自己的腦袋,可不是嗎?自己真是大意了,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華飛點了點頭:“義心師弟說的在理,我們這就趕緊帶着劉道友趕快離開這裡。這樣,義心,你身上有金烏翎這件寶物,你快拿出來,我這就把劉道友挪到金烏翎上,咱們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
華飛這話剛說完,還不等義心把金烏翎拿出來,只聽得雲空中一聲大喝:“你們這些小輩,害我植被一族損兵折將,還想逃走嗎?都給我留下吧!”
隨着這一聲,只見流雲澗上空的雲層沸騰,眨眼間這層流雲就消散了,常年環繞的雲層消失不見,從流雲澗的上空下來一衆人,這夥兒人能有上百號。看的大家夥兒是無不變色,下來的這羣人個個兒道行深厚,其中達到四海龍王那等境界的就不下十幾號。
在人叢當中,刁浩靈華飛等人看到那麼六七人,這六七人就好像是鑽煤洞出來的,渾身上下是烏漆墨黑的,身上血跡斑斑,有的地方那傷口還在冒血。
大家夥兒仔細的分辨了一下,這幾個渾身漆黑的人,正是梅九寒他們一夥兒人。而這時候很顯然,梅九寒他們一夥兒人不再是以梅九寒爲主了,而是以一位老者爲主,這老者要說歲數也不太大,看表面也就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的樣子,大個兒,身高足有一丈一尺掛零。面如三秋古月,三濾鬚髯飄灑前心,細劍眉斜入鬢角,一對丹鳳眼神光暗隱,鼻直口方大耳垂輪。在其眉心上,有三朵紅梅映襯,別看這老者面相堅毅,可有這三朵梅花襯托,顯得這老者有點兒妖異。
這老者身穿古銅色喜上梅梢登雲圖的大氅,腰繫梅花攀枝的雪蠶絲鸞帶,上束墨綠色絲絛雙錘燈籠穗。腳下一雙薄地兒的登雲履,上鏽梅花傲雪圖。頭戴九叉梅枝冠,上面點綴九朵紅梅花。
看到這老者之後,衆人的心就涼到了腳底板兒,看其貌知其身,這老者的穿着打扮,再看旁邊衆妖對他崇敬的的神情,這還用問嗎?這老者肯定是梅九寒的父親,植被一族的族長。這老妖怪來了,他們這些人哪夠看哪!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