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把五行遁術傳給了淨天他們,他看天色晚了,也就打消了再次上路的念頭。再者是爲了讓他們熟識一下法訣。劉清雲看了看一心撲在法訣上的衆師徒,他微微一笑,腳下虹光一閃失去了蹤跡。幹嘛去了?他去弄吃的去了,天已經這麼晚了,不吃東西哪行啊?劉清雲去得快回來的也快,他變化了一下容貌,去了趟雙龍鎮買了些飯菜就回來了。
他拿着飯菜到了樹林,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就把他們全都叫了起來:“好了,大夥都回回神兒,先別練了。先吃飯,等吃完了再練也不遲。”淨天衆人慢慢地睜開眼,看着眼前的飯菜愣了愣神兒。這時他們才感覺到肚子已經開始打架了。今天下午一口氣跑了三十幾里路,他們的肚子早就餓了。只是滿身的精氣神,全撲在新得的五行遁法上,沒發覺罷了。現在看見一堆食物擺在眼前,他們的肚子全都咕咕叫了。
劉清雲坐在石頭上一邊吃一邊還說呢!“快吃,快吃。吃完了,就趕快修煉法訣。明天我還要檢查你們的成果呢?”淨天和淨玄比較有深沉,拿起饅頭一口一口的咬着吃,可義明和義心相比就不行了。義明拿起一個素餡兒包子往嘴裡就填,他動作也太快了點,這包子他連咬都沒咬,直接就扔到嗓子眼兒裡去了。這一下把義明給噎的直翻白眼兒,臉蛋兒憋得通紅,脖子伸了好幾下,才把這素餡包子嚥了下去。
義心在旁邊看的直笑,他一邊笑一邊吃包子:“系(師)兄呀!你康康(看看)你,界(這)也沒誰和你搶。你叫(着)的信麼(什麼)急呀---,嗯--,嗯嗯--。誰有水呀!嗯—耶叫了(噎着了)--。”淨玄走到徒弟身後,一邊拍他的後背一邊罵:“瞧你這點兒出息。還有臉說你師兄,告訴你都少次了?不管做事,還是幹什麼?一定要有個穩當勁兒。”
劉清雲笑着拿出了水囊遞給義心,義心伸手接過一連灌了好幾口,才把噎在嗓子眼兒的包子打了下去。這時義明從義心手裡接過水囊,也喝了幾口,然後撫了撫胸口:“啊--,這回不堵得慌了。”
劉清雲把水囊拿過來:“好了,慢慢吃。包子有的是,彆着急。”義明撓了撓後腦勺:“我我-,我只是想快些吃完,好練習法訣。”劉清雲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凡事欲速則不達,練習法訣,也不爭在吃飯的這一刻。等吃完飯還有一夜的時間呢?”
淨天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明兒,這就是經驗。世間的一切還得有你自己去發掘它的真理,自己去體會,自己去理解。劉先生說的欲速則不達,就是他曾經的經驗之談。你要記住,萬事總有一個過程。如果急於求利,並不是好事。”義明雙手合什:“謝師傅,劉先生教誨。”劉清雲低着頭想了想,不由得暗暗點頭。
衆人吃完了飯,淨天他們就開始盤膝在石頭上,練習土遁的行走遁術。劉清雲也開始了一天的必備功課。一夜就這樣在衆人的修煉中過去了,當林中傳出小鳥的叫聲的時候,劉清雲頭一個醒了過來。
劉清雲伸了伸腰,下了青石在地上走了兩圈兒。然後他開始挨個叫衆人,這叫可不是瞎叫。他先破開衆人的護體遁光,然後單掌運法力拍衆人的腦門兒。爲什麼這麼麻煩?修煉仙家妙術,那是馬虎不得的。爲了衆人不被打擾,劉清雲事先給他們每人加了一道守護遁光。單掌運法力拍腦門兒,是爲了怕他們在體內運行法力。這樣可以把他們的法力壓回,省得他們走火入魔。
衆人被劉清雲強行叫醒之後,他們又坐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體內的感覺,這才站了起來。劉清雲挨個看了看他們,隨後微微一笑:“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如果現在叫你們施展土遁的行走遁術,你們可飛得起來?”淨天看了看淨玄他們:“你們覺得怎麼樣?可有把握飛起來?”淨玄沒有回答,而是回頭看了看義明和義心。
這時義心說話了:“系傅(師傅),你就把興(心)放肚基(肚子)裡吧。我覺接(覺得)應該沒系(沒事)。”義明也點了點頭。淨天看了微微一笑,然後他回身對劉清雲說:“劉先生,我們昨晚練習了一夜土遁的行走遁術,我想應該可以試一下,”劉清雲挑了一下眉,看來這兩對師徒的悟性不小,只用了一夜的功夫就能使用土遁的行走遁術了。
劉清雲點點頭:“好,既然你們都有把握。那我們就試試,你們越早掌握五行遁術,對我們追查影魅就越有利。”劉清雲說着叫衆人排成一行,然後從淨天開始讓,他們先打一遍法訣給自己看看。
劉清雲仔細的看了一遍他們的手印,他點了點頭:“嗯--,不錯。你們已經掌握了土遁的行走遁術手印。等你們覺得熟悉這個法印了,再按照自己的理解消減法印。到你們法力達到一定程度,對法訣的理解更深的時候,就可以擡手之間使用遁術了。”義明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劉先生,你就直接告訴我們怎麼消減法印手訣不就好了嗎?”
劉清雲看着他搖了搖頭:“這種事,恐怕我幫不上忙。每個人對法印的理解都不同,就好像人的手掌紋理一樣。理解的不同,法印消減的順序也就不同。就好比我理解的要消減第四個手訣,而你卻是第三個。並且法印的理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淨天衆人低頭想了想,然後對劉清雲點了點頭。劉清雲拍了拍手:“現在聽我的吩咐。你們每人抓一把土,之後心中默唸法訣,同時手打法印。做完這些之後,你們的法力就會灌注在手裡的土上,只要把土灑在身上,你們就可以借土遁飛行了。”衆人從地上抓了一把土,然後按照劉清雲說的,開始默唸法訣,同時手掐法訣。四人幾乎同時,把土往空中一撒。就見四人的身體離開了地面。
四人雖然全飛了起來,可到空中的姿勢,就不敢讓人恭維了。淨天和淨玄他們翻着跟頭就上去了,這哪像使用土遁,這分明是在練筋斗雲吶?義明比他師傅和師叔好不到哪去?義明翻着個兒飛上去也就三十丈,就開始大頭朝下斜刺裡奔下面的樹林來了。
義心法力最弱,他根本就沒飛起多高?也就比樹高一丈多,他一緊張就從天上掉下來了。正好下邊有個比較粗的樹,這樹這伸出了一根樹杈。也不知怎麼那麼巧?義心正好落在樹杈的尖上。他穿的衣服不利索,這衣服嘟嘟漣漣的礙事。這樹杈一下就挑在了義心的衣服上,義心就那麼掛在了樹上。離地面有三丈來高,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雙手亂拋,兩腿亂蹬。
劉清雲一看他大吃了一驚,義心倒是沒什麼?一時半會兒沒事 。可淨天和淨玄還有義明就不一樣了。他們要是從天上掉下來,這麼高?不摔死,那才叫有鬼呢?劉清雲不敢多想,他腳下虹光一閃,就到了義明的身下,然後輕舒猿臂一把抱住了義明。身形再一閃,已經回到了地面。他也顧不得輕拿輕放了,把義明往地上一扔就再次失去了身影。
劉清雲再次回到空中,向淨天和淨玄飛去的方向追去。好嗎?你說這哥倆多能翻跟頭吧?等劉清雲到他們跟前,這二位已經出來近三十里地了。而且還直翻跟頭呢?兩人一邊翻一邊叫,劉清雲伸出雙手一把抓住兩人的腰帶子,他往懷裡一帶,這才讓兩人停了下來。這時候淨天和淨玄,連北都找不着了。要不是有劉清雲抓着他們,兩人就得直接躺下。劉清雲扭轉雲頭帶着他們又回了樹林。
等回到樹林,劉清雲笑的差點從空中掉下去。就見義明也不知從哪找來一根棍子,這棍子有九尺多長,胳膊粗細。他站在掛義心的樹底下,跳起來用那棍子頂義心的屁股。把義心頂的哇哇怪叫:“哎呀!我學系兄啊(我說師兄啊)?你倒吸康準點呀(你倒是看準點啊)?你學(說)叫我墊下腳,不頂我腳,進麼(怎麼)老頂我屁股呀?”
義明在樹底下晃了晃頭:“師弟,我現在頭還有些暈,看不準吶?你別亂晃啊?你這一晃,我眼更花了。”說着他接着瞄準,義心可不幹了:“行呀,行呀(行了,行了)。系兄呀(師兄啊),你還系想別地法吧(你還是想別的法吧)?我屁股受不了呀(了)。”義明把棍子往地上一扔:“你倒是說說,我該用什麼法兒?我實在沒折了。”義明急的圍着大樹直繞。
就在這時候,劉清雲帶着淨天和淨玄回來了。劉清雲落回地面,把淨天和淨玄放在地上,淨天和淨玄腳一沾地就躺地上了。劉清雲知道他們是頭暈的,沒有受什麼傷?所以他沒有理這二位,扭身來到義明的近前,擡頭看了看掛在樹杈上的義心。他就問義明:“義明你剛纔在幹什麼呀?你怎麼拿着棍子捅義心的屁股呀?”
義明一咧嘴:“劉先生,我並不是想捅義心的屁股呀?義心掛得太高了,以我的輕功夠不到他呀?想上樹救他可是腿又發軟。所以我纔想用棍子給他墊下腳,叫他好抱住樹杆自己下來。”劉清雲好笑的搖了搖頭,一撣袖子身子慢慢飄起,來到了義心的近前。劉清雲伸雙手托住義心的咯吱窩,輕輕地把義心從樹杈上摘了下來。然後把他帶回了地面。
義心到了地面,他長出一口氣。他也沒看地方,直接坐在了劉清雲的腳邊:“哎呀—,我滴媽呀!可嚇系(死)我呀?哎呦---。”他話還沒說完,又蹦起來了。把一邊的劉清雲嚇一跳:“義心,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義心揉着屁股:“沒系(沒事),估計系(是)叫系哥(師哥)把屁股捅青呀(了)。哎呦---,我學系兄(我說師兄)啊?你係不繫(是不是)把我當馬蜂窩捅了呀,界(這)手勁夠大的。”義明一瞪眼:“這能怪我嗎?是你叫我想辦法,給你找東西墊下腳的。”說着扭過脖子去,雙肩抖動不已。義心看義明抖動的雙肩,就知道他在笑自己。氣的義心咣咣直跺腳。劉清雲看着這師徒四人,搖了搖頭。這次試飛,還真是失敗。看來自己得因材施教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