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話多了,就容易惹出是非,俗話說的話好,話到嘴邊兒留半句,不要圖的一時的痛快,嘴上痛快了,那就得從別的地方找回來。敖碧軒今天就是這樣,他本意是氣一氣北海龍王,哪知道沒掐好尺度,沒辦法怎麼樣呢?只能是破財平息此事了,又捐了不少的龍木和寶物。
爲了把這片兒接過去,不再這麼尷尬,敖禮趕緊找話題,把話題又拉回到了正事兒上。問五位龍王和劉清雲,他們上天奏表,是分開上表,還是大夥兒合在一起上天奏一本?
聽敖禮這麼一說,五位龍王和劉清雲相互看了看對方,東海龍王跟劉清雲說:“賢侄,此事你怎麼看,是由你單獨上本吶?還是與我們合奏一本?”
劉清雲咬了咬嘴脣,他沉吟了一下:“伯父,我看這樣吧!此事我單獨奏上一本,您幾位合奏一本。就像大哥剛纔說的,我們分開奏本,首先要錯開大潮的時間,我先上天奏表,您幾位在我之後表奏,這樣也是爲了顯示咱們重視此事,另一個,也是預防萬一,萬一有人阻撓,我們分開奏表,也好二次向天庭施壓,玉帝撥一次面子,我想應該不會輕視第二次。”
東海龍王一聽,心裡直說:這劉清雲看來也越來越圓滑了,心裡想的也更遠了。嗯,不錯,這樣安排還是比較穩妥的,先有劉清雲上天奏表,即便劉清雲本章上去,玉帝有心重罪輕罰,再有我們上奏一本,玉帝也得重視起來。而且有劉清雲在前面給玉帝提個醒也好,自己等人也省的做出頭兒的人。
要不說人老奸馬老猾呢?東海龍王比劉清雲想的更多,這時候就顯出劉清雲還不成熟了,爲了龍族的事情,他走在了前面,龍王他們卻眯在了他身後,說句不好聽的,他這就成了龍族的槍尖子了。可劉清雲覺得這次北海損失太大了,有心爲龍族出面,所以他也就沒往這方面兒想,這就決定了,有劉清雲上第一道奏本。
衆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後他們就開始行動,這是敖碧軒的書房,還缺少紙筆嗎?直接拿過黃紙錦緞,衆人思考了一番,就開始寫上奏天聽的本章。
這上奏天聽的本章寫出來也不容易,不但要注意措詞,還得把話說清楚了。衆人是先起草稿,寫完之後再給別人看看,看有別人有什麼意見?尤其是劉清雲,他上天奏本,這還是大閨女上花轎頭一遭,根本就不知道這奏本怎麼寫?還是在東海龍王他們的指點下寫出來的。
劉清雲自己寫了一篇奏章草稿,五位龍王合奏一本奏章,他們寫了一篇草稿,相互傳閱之後,覺得沒問題了,這纔開始寫正式的奏本。奏本寫完,蓋上大印,劉清雲現在也有自己的官印了,有道是私憑文書官憑印,衆人把印蓋上,錦緞封皮,裝在玉匣內之後,這纔算把正式的奏章寫完了。
做完這些完了嗎?還沒完。這上奏天聽的本章還得寫一遍,除了這上奏天聽的本章,還得寫在笏板上。什麼笏板?就是朝臣抱在懷裡的那塊寬有四指,長有一尺多的板子,這板子有玉製的,也有象牙的,因此人們都稱這爲象牙笏板。
劉清雲把正式的本章寫完之後,又在象牙笏板上把這次要奏的事情寫了一遍,這纔算準備完畢。又和衆人商量了一番,他們覺得沒什麼準備的事情了?這纔開始做上天奏本的安排。劉清雲也有自己的朝服,可問題是這朝服並沒有帶在身上,朝服被張天師放在了墨家地,爲了這次上天奏本,劉清雲告別了五位龍王迴轉了墨家地。
到了墨家地之後,劉清雲也沒和別人打招呼,直接走進了一座大殿,在大殿的一座寶櫃中取出朝服,把這套行頭穿戴上走出大殿。
劉清雲本來不想驚動其他人,自己回道場換上朝服之後直接上天奏本也就行了,可還是被人發現了。刁浩靈在劉清雲走之後,他不久也出關了,刁浩靈此時正在幫華飛培植移往北海的奇花異草,他是回自己的金闕大殿取東西的,結果和劉清雲碰了個正着。
刁浩靈一看到劉清雲,當時就愣住了,自己師傅這身兒打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劉清雲平時不是青衫就是白衫,穿朝服還是第一次。你看穿便裝的時候,這還沒什麼?顯得很是平易近人,可換上朝服之後就不一樣了,不有那麼一句話嗎?人穿衣服能分出個三六九等來,這話不假,此時穿上朝服的劉清雲給人一種壓力,一衆不可侵犯的威嚴。
只見劉清雲渾身上下一身紅,大紅的朝服好似雲霞織就的一般,上鏽金色莽龍隱雲戲珠,腰懸玉帶鑲嵌百寶放毫光,袍服底部疊浪千層透瑞氣,腳下厚底雲履升紫氣氤氳透體。頭戴大紅的九龍朝天冠,兩支象翅微擺閃七彩,寶冠上三十六顆滿天星的紅絨球突突直顫,七顆寶珠映襯寶光四射。大紅的摟顎帶飄在胸前,隱見金線繡成的捲雲圖。在他的懷裡,還抱着一尺多長的象牙笏板。
看到劉清雲這身兒打扮,刁浩靈呆愣了能有三秒鐘沒說話,可開口之後卻是捱了劉清雲一把掌,這刁浩靈這張嘴也是開口沒正經的,說白了,這也是劉清雲慣出來的。
刁浩靈一邊咂嘴一邊衝着劉清雲一笑:“哎呦師傅,您,您這是幹什麼呀?這身紅衣服真拉風啊!你是要去成親嗎?我----哎呦----。”
劉清雲給了刁浩靈一巴掌,隨後笑罵:“你這小子,再胡說八道?看我饒了你。我這是有正事要辦,要上天庭面見玉帝奏本,穿朝服這才顯得正規嗎?什麼成親?”
刁浩靈揉着腦袋眨了眨眼睛:“奏本?什麼奏本?”
劉清雲擺了擺手:“好了,關於這事你就別管了,一時也跟你說不清楚。倒是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呀?看你很清閒的樣子嗎?”
刁浩靈看劉清雲不說,他也就沒追問,聽劉清雲最後一句,刁浩靈無奈的嘆了口氣:“師傅,您這話說的可是冤枉我了,我現在可有不少事情要忙,這次爲了移植奇花異草,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呢?咱們道場奇花異草品種不少,可數量有限,您認爲咱們這些奇花異草夠移植北海的嗎?我們正在培植奇花異草,這不,我這次是來取一味藥引,大師兄那裡還等着配製催發奇花異草的藥劑呢?”
劉清雲點點頭:“哦哦哦,這樣啊!看來你們是很忙啊!現在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既然這樣,你就忙你的吧!我這裡事情也不少,我這就先走了。”
劉清雲說着,也不等刁浩靈再說什麼?他懷抱象牙笏板,提帶撩袍就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刁浩靈還是追了出來,向劉清雲大喊:“師傅,您此次上天奏本,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呀?”
劉清雲一轉身:“這個你放心,我想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少則數月,多則半載應該就差不多了。浩靈,在此期間你們也加把勁兒,若是能在我回來之前把奇花異草移植北海?我回來之後就要閉關了。”
刁浩靈怔了一下:“閉關?難道說,師傅,靈晶碧荔到手了?”劉清雲點了點頭。
看到劉清雲點頭,刁浩靈也爲劉清雲高興,高興地同時,刁浩靈也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靈晶碧荔取出來了?那小葫蘆也就是自己的了。這次趕奔北海移植奇花異草,自己可得找星兒把這話提一下,東海龍君可是說過,只要靈晶碧荔抽離出來,那寶貝小葫蘆就是自己的了。
刁浩靈心裡想着好事,劉清雲看他分神微笑的樣子,他不由得輕輕搖頭,扭回身一跺腳,腳下一道七彩虹光升起,這道虹光託着他直向天際劃去。
刁浩靈在劉清雲走的時候,他這纔回過神兒來,一邊搖手一邊大喊,願劉清雲早日回來。隨後興奮地一跳,轉回身向大殿內走去。
咱們這時再說劉清雲,劉清雲腳駕虹光,一道七彩虹光就到了南天門,今天也真是湊巧哇!到了南天門之後,正好趕上今天在南天門值班的是魔禮壽。
老熟人兒了,雙方一見面有嘮不完的嗑兒,魔禮壽看劉清雲來了,一把拉住劉清雲的手:“哎呦---,真是稀客呀!道友,你今天怎麼上來了?”
劉清雲輕笑着搖了搖頭:“天王,有日子沒見了,今天是有你值班嗎?”
魔禮壽點點頭:“是啊!今天南天門是由我值班,道友,你這身打扮可是第一次看到,嘿----,要不人都說,人要衣裝,佛靠金裝,你穿着一身兒真是沒得說呀!不過道友,你今天穿得這麼整裝上來,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啊?”
魔禮壽說完這話,還不等劉清雲說什麼?魔禮壽拉着劉清雲往旁邊兒走了兩步,他壓低了聲音:“道友,說實話,下邊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可是聽說了,前不久千里眼順風耳回報玉帝,鯤鵬突顯三界,連聖獸青龍都出現了,這下界指定出了大事。你這次來是不是和此事有關,若是有事的話?你可記得,討救兵的話?把我也帶着,這上界雖好,可就是太悶的慌,哪有下界精彩呀?咱們可是老交情了,若是有下界這樣的好事,你可不能忘了我這老朋友。”
劉清雲聽了差點兒沒**出來,這上界的神仙羨慕人間的多姿多彩,可下界有多少修士精靈爲了得道成仙費盡磨難吶?聽這魔禮壽的言語,前次下界的時候還沒玩夠,這次還想跟着自己下去。
劉清雲輕嘆了一聲:“唉!天王,你猜的沒錯,下界的確輸了點兒事,但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是平靜下來了。我這次上天雖說也爲此事,但怎麼做?還得看玉帝的旨意。天王,現在玉帝落駕的宮宇你可清楚哇?”
魔禮壽聽了微微點頭:“這樣啊!哎呀!要說玉帝現在何處?這我不清楚,我只負責南天門這一塊兒,不過我知道,今天玉帝不在凌霄寶殿,因爲今天不是大潮的日子。”
劉清雲一聽,這不廢話嗎?不是大潮的日子,玉帝當然不會在凌霄寶殿了。自己躲得就是這大潮日子,若是大潮的日子?自己還不會上來呢?
魔禮壽看劉清雲這幅樣子,他尷尬的笑了一聲:“呵呵呵,道友彆着急呀!你可是大周天都御史,要見玉帝還不容易嗎?你只要找到值日的四大天師不就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