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樹下劉清雲遇到了申公豹,這申公豹是巧舌如簧,這張嘴是真能說呀!他一番鼓搗沒有說動陸壓,這次抓住劉清雲,有聽聞劉清雲與陸壓是忘年交,他就想利用劉清雲之口來勸說陸壓出面。
一開始的時候,劉清雲心裡加着提防,還不爲申公豹的言語所動,可到了後來,劉清雲被申公豹說動了。人們不常說嗎?好漢處在嘴上,好馬出在腿上,這話是一點兒也不假呀!申公豹這張嘴,沒理都能絞出理來,黑的能說成白的。他說出來的話,又都處處合情合理,你就算是想挑都挑不出茬來。
劉清雲要說心性也不差,可爲什麼能被申公豹說動呢?問題就在申公豹說的話在情在理。別看他的最終目的是爲了自己,可要仔細分析,申公豹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劉清雲思量再三,他最後決定遊說陸壓一番試一下,不管成與不成?這事情在這裡,的確像申公豹說的,劉清雲也不想陸壓爲此事遺憾。陸壓作爲妖族太子,妖族的存亡能不放在心上嗎?既然一心爲了朋友,就不能不提醒,這最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眼看着劉清雲下定了決心,申公豹心裡也高興。申公豹捋髯一笑:“呵呵呵,劉道友,你這麼想就對了,雖然陸壓神君可能一時氣惱你,但他想明白之後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再者說了,爲了不使朋友留有遺憾,逆言相勸最少對得起自己的心不是。”
劉清雲微微長出了口氣:“前輩,我去勸導老哥哥倒是可以,可他聽與不聽我心裡實在是沒把握,要不這樣,前輩再雖我走一趟,前輩思路廣博,口才一流,有前輩在一邊幫襯,我想應該能增添把握也不一定。”
聽劉清雲這麼一說,申公豹趕緊擺手:“啊不不不,這件事情恐怕貧道不能答應。陸壓神君對貧道心底頗有戒備,總覺得貧道是在給他下套兒,若是我與你前往,不但於事無補,弄不好還有可能壞事,這件事還是有道友自己前去爲妙。 貧道話已說到這裡,我這就走了,若是被陸壓神君發現你與我在一起,他若是多心就不妥了。道友,勸說陸壓神君的事情就交予你了,貧道我這就告辭了,他日相逢,咱們有緣再見。”這申公豹還真是不拖泥帶水,對着劉清雲打了個稽首,一跺腳,升起一朵雲光還真就走了。
眼看着申公豹說走就走,劉清雲根本就沒攔住。這得說申公豹老奸巨猾,他一看火候兒差不多了,這申公豹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既然劉清雲已經下定決心勸說陸壓,那麼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裡可是扶桑樹下,多呆一刻碰上陸壓就不好說了,因此申公豹急匆匆的告辭離去了。
直到申公豹的雲光消失,劉清雲這纔回過神來,申公豹走了,劉清雲心裡翻開了花,雖說已經決定勸說陸壓,可這話該怎麼說呢?自己又該怎麼開口呢?關於此事,在劉清雲心裡也有不少想法,自己勸說陸壓爲了妖族是一方面兒,另一方面兒,在劉清雲的心底深處,還是想讓陸壓幫自己在走獸一族走走關係,這也不怪劉清雲有這心思,既然是人,那就有心,有心就不能不使人多想。
這一點點的心思在劉清雲心底來回直繞,正因爲有這一點點的心思,劉清雲總覺得有點兒彆扭,他抱着肩膀想了一會兒,深吸口氣,擡頭看了看巨大的扶桑樹,劉清雲神情堅定地向着陸壓的道場走去。
到了樹下的劉清雲一跺腳,一道七彩虹光託着劉清雲就上了巨大的鳥巢,邁步進入鳥巢裡的洞天福地,迎面遇上了一位小仙童,這小仙童見過劉清雲數次,他們當然熟識,一看是劉清雲,小仙童趕緊向前幾步打稽首:“原來是三老爺駕到,童兒這廂給三老爺叩頭,三老爺萬福金安。”
劉清雲把手一擺,一股暗勁把小童託了起來:“罷了罷了,童兒,我老哥哥可在呀?勞煩與我回稟一聲,就說我來了。”
仙童趕緊打問訊:“三老爺你先到大殿歇腳,小童這就與您稟報,小仙童說着,一擺手,就把劉清雲請進了第三座大殿,給劉清雲上了仙茶之後,回身去找陸壓了。
小仙童出去了,劉清雲端起仙茶輕抿了一口,想着一會兒怎麼向陸壓開口?可就在這時候,他身邊有人說話了:“師尊,您,你真打算勸說陸壓,陸壓神君出面嗎?這樣妥當嗎?”
聽的此語,劉清雲向身旁看去,原來說話的正是自己新收的記名弟子,也就是太上老君的丹童玄廣。
劉清雲一看是玄廣,當時就是一愣,這玄廣在自己身邊,自從出了南天門就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默默的跟着自己,就算是自己與申公豹談話的時候,他也沒插一言,這時候他說話了,使得劉清雲一愣。
劉清雲微微皺眉,看着玄廣有些不解:“玄廣,你剛纔這話又是何意?”
玄廣沉吟了一下:“師尊,弟子這話也不知該說不該說,作爲弟子的我本不應該多言,但弟子有一話不得不提醒師尊。”
劉清雲一臉的愕然:“哦----?你有話只管講來,咱們現在已是師徒,爲師也不在乎那些個虛禮,你有什麼話直言便罷!不用有什麼忌諱?”
玄廣打了個稽首:“師尊,那申公豹本是個是非之人,他言語激您勸說陸壓神君,徒兒在一邊聽得明白,他所言的話要說沒有道理?這也不對。可要陸壓神君出面集結妖族力量,這必須有個前提纔是啊!不然的話?您不但不能勸說得了陸壓神君,恐怕還會適得其反,恐怕傷了兄弟間的情分吶!”
劉清雲一聽臉色鄭重起來:“哦----?是嗎?你倒是說說你的觀點,這前提又是指什麼?”
玄廣點點頭:“師尊,這點十分的關鍵,要知道,妖族當初犯下滔天大罪,這才被道祖等大能逐下天庭,爲了不使他們生事,道祖賜予女媧娘娘聚妖幡。妖族當年執掌天庭上界,身份敏感,對於他們的存在,天庭一直留有戒心,陸壓神君若是集結妖族勢力,只怕天庭生疑,真要引起天庭的注意?妖族豈不多事嗎?我想正因爲有這方面的顧忌,陸壓神君纔不想與妖族有任何牽連。師尊若想勸說陸壓神君出頭,這頭一點就是打消天庭對妖族的疑心,只有這樣,陸壓神君纔有可能出頭哇!”
劉清雲一聽不由的點了點頭:“你這話說的倒也在理,那依你的意思呢?我們又該怎麼做?”
玄廣輕輕的搖了搖頭:“師尊,那弟子就直言了。妖族勢力現在雖說一片散沙,但集結起來卻是一股很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就連天庭也要忌憚三分吶!要想打消天庭的疑心,必須打通兩個關節,頭一點,就是先要過了玉帝那一關,只要玉帝不生疑心,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第二點,這件事必須取得女媧娘娘的同意,娘娘不發話,陸壓神君出頭也是枉然吶!”
劉清雲聽的是頻頻點頭,這時候玄廣繼續發言:“師尊,那申公豹巧舌如簧,說出來的話雖然有道理,可他卻不能給陸壓神君任何保障,師尊你就不一樣了,師尊乃是大周天都御史,您大可以聯合三界神官共同奏本,向玉帝陳述此中的利害關係。然後再想辦法溝通女媧娘娘那裡,這件事情纔有希望啊!”
聽玄廣的話說到這裡,劉清雲滿懷欣慰的點點頭:“玄廣,真沒看出來,你的思路如此清晰,真使爲師刮目相看吶!你說的沒錯,嗯-----,經過你這麼一說,我也知道該從什麼角度勸說我這位老哥了。”
玄廣被劉清雲這麼一說,很是不好意思:“師尊,您真是謬讚了,徒弟我也只是胡說一通罷了,見識有限,讓師尊見笑了。”
劉清雲搖頭一聲郎笑:“見識有限,你在老君的身邊見多識廣,只怕我這當師傅的也不及你呀!哈哈哈-----。”
就在劉清雲放聲郎笑的時候,只聞得大殿外有人說話:“兄弟---,哈哈哈,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說與老哥我聽聽啊!我也跟着高興高興。”隨着這聲話語落下,大殿門口人影一閃,陸壓走了進來。
眼看陸壓走了進來,劉清雲趕緊上前兩步單膝跪倒施禮:“老哥哥,兄弟這裡給你見禮了,適才兄弟我正在於門下弟子說笑,讓老哥哥見笑了。”
陸壓見劉清雲跪倒給自己見禮,上前一步把劉清雲拉起來,剛把劉清雲拉起來,一聽劉清雲說門下弟子,陸壓忍不住向玄廣看去,這一看,陸壓就趕緊抓緊了自己的衣袖,兩手按在自己的腰間:“兄弟,不會吧!你,你,不會是又來盤剝老哥哥我吧?怎麼又冒出來個弟子?老哥哥我可是真的窮了,架不住這麼往外掏哇!”
看到陸壓這樣,站在一邊的玄廣整個兒傻在了那裡,這,這就是三界大名鼎鼎的陸壓神君?看這一身穿着,這身兒行頭從哪淘換來的?只怕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撿。再聽他剛纔說的話,玄廣臉上的汗珠子一雙一對兒的往下掉。
劉清雲被陸壓的一番話說的也是有點尷尬,他無奈的笑了聲:“老哥哥,看您說的,玄廣是我新收的弟子不假,但我絕對不是帶着他來您這裡討要寶物的。兄弟我這次來是來歸還您斬仙飛刀的,這次北海之行,多虧了老哥哥您的斬仙飛刀,兄弟我才能得到靈晶碧荔呀!”
劉清雲一邊說着,一邊招手示意玄廣上前:“玄廣,過來,見了你的師伯,還不快些施禮?”玄廣聽了趕緊上前跪倒給陸壓見禮。
陸壓伸手把玄廣攙扶起立,他一邊看一邊咂嘴:“嘖嘖嘖,兄弟,你這些徒弟都是從哪收來的?真是一個賽着一個,老哥哥我都羨慕你呀!”陸壓說着手在破袖子裡摸了摸,說歸說,笑歸笑,陸壓還是拿出了見面兒禮,是一顆閃着金銀兩色光華的礦石。
玄廣看着這礦石欣喜不已:“哎呀!這不是煉化奧妙雲母鋼的礦石嗎?這可是煉製法寶的上品礦石啊!就算不加以煉化,也可以作爲法寶傷敵呀!”
陸壓看了看玄廣:“哎呦----!小傢伙不簡單,有眼光啊!有見識啊!看來我這兄弟又撿到寶了。”看着陸壓驚訝的表情,劉清雲這時候則是在想,怎麼把話引上去?自己也好勸說陸壓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