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星兒傷勢詭異,她之所以還沒有醒過來,是因爲她的識海里出現了一株詭異的植被,這株植被也是神識之力凝結而成,但不是敖星兒的神識之力,這株植被根系已經深入識海深處,致使敖星兒到現在依然無法醒轉。
面對這樣的傷勢,赤腳大仙也不敢輕舉妄動,萬幸的是敖星兒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赤腳大仙給出了個主意,先把敖星兒安頓一下,等自己請來南極仙翁再作打算。衆人這時候也沒有別的主意了,只能是按照赤腳大仙說的這麼做了。
就在衆人商定這件事以後,山谷中一陣風吹過,小狐狸回來了。她受赤腳大仙的命令去收遺落在深潭的兩件法寶,一件是刁浩靈的金烏翎,一件是老黿的那五支法旗,看着小狐狸交上來的兩件寶物,赤腳大仙欣慰的點點頭,最後說了一番古怪的話。
赤腳大仙這話說完之後,在場的人都呆住了,衆人好像被定住了一般。還是刁浩靈頭腦反應機敏,眼光在赤腳大仙和小狐狸身上來回看了兩眼,隨後提醒小狐狸趕緊磕頭叩拜義父乾爹。
刁浩靈的提醒使得小狐狸醒過身來,她慌手慌腳跪在地上,嘴裡說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義-----,義父父----,老人家在上,小女叩拜義父。我----,他---,我他這---,這----給您磕頭。”小狐狸說着嘣嘣磕響頭哇!
小狐狸心情激動的無以復加,說什麼不知道?只知道磕頭了,每磕一下都貨真價實呀!磕頭磕的都帶點兒,蹦蹦蹦,蹦蹦蹦,蹦蹦。
赤腳大仙高興,伸手把小狐狸一把攙起來:“哈哈哈,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看你高興的,再磕下去?額頭可就磕破了。快起來吧!”
被赤腳大仙扶起來的小狐狸臉上雖然難掩喜悅,可她的眼睛依然有點兒迷離,如墜五里霧中,感覺腦袋有點兒發暈,腳下踩着棉花瓜兒一樣,這倒不是她磕頭磕的頭暈,是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赤腳大仙?那是什麼身份?就憑她一個剛剛化成人形的小妖精,甭說給人家做女兒了,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刁浩靈的話說的不假,這樣的機緣可遇不可求,你幾輩子,幾百世打着燈籠都遇不上啊?
話到這裡有人肯定有疑問,這赤腳大仙身份這麼高,認一個小妖精爲乾女兒,這是不是太跌份兒了?唉!這也不算新鮮,先不說什麼都講個緣分,萬事就怕對了眼,這小狐狸見到赤腳大仙若是束手束腳,點頭哈腰的,顯得拘束,赤腳大仙肯定不會認她做自己的乾女兒。正是小狐狸在赤腳大仙面前不拘束,神態自然,這才合了赤腳大仙的心意。
赤腳大仙之所以讓小狐狸去取遺失在深潭的寶物,他這也是對小狐狸的考驗。赤腳大仙已經想好了,金烏翎和五杆法旗都非一般的寶物,以小狐狸的道行和心境,若是能架得住兩件寶物的誘惑?就說明他與這小妖精有這緣分。倘若這小狐狸經不住兩件寶物的誘惑?帶着兩件寶物逃走了,就說明他們是有緣無分。
可事實證明,他與這小狐狸有這一段緣分,小狐狸沒有被法寶所誘惑,這也證明了小狐狸道心穩固,將來可有一番作爲,赤腳大仙也就認下了她這個乾女兒。
看着依然高興得不知所措的小狐狸,衆人爲他高興的同時,有的心中也不是滋味,龐青和那名水族將領感覺嘴裡發苦,心裡發酸。心中不住的唸叨:真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福源?人比人起死人哪!我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福源吶?一步登天,真是一步登天吶!有赤腳大仙這樣的靠山,這小狐狸以後修煉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哇?成仙了道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唉----!再想想自己,都是精靈所化,我們至少修煉近千八百年,這千年自己怎麼熬過來的?只有自己知道哇!修道難,難如上青天。可這小狐狸才修煉多長時間哪?今天竟然拜了赤腳大仙爲義父,從此平步青雲,這怎能不使他們嫉妒?
看着高興異常的小狐狸,龐青和那名水族將軍心裡不是滋味,而且感覺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真想歇斯底里的大喊出來,發泄一番。可他們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失態,在場的衆人都是什麼人?他們若是大喊大叫的會怎麼樣?
龐青兩人對望了一眼,龐青上前一步,衝着衆人躬身施了一禮,話語有點低沉發蔫:“大仙,殿下,駙馬--爺---,龍木已經找到了,請恕屬下二人失陪,我們要召集此次帶來的殘部,把龍木送轉北海。”
刁浩靈聽得出來,龐青說話的語氣有點兒彆扭,他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甭說龐青了,就連刁浩靈都感覺這小狐狸交了大運,心裡甚是羨慕。龐青這時候說這話,無非是想離開這裡,省得難壓嫉妒之心。
刁浩靈心裡知道他們的想法,於是點了點頭:“龐青將軍,這次有勞你們了。唉----!此次出行帶了千多名水族兄弟,不成想折損了大半,都是我考慮不周,讓這些水族兄弟枉送了性命。”
敖禮聽刁浩靈這麼說,他輕輕的搖頭:“浩靈,不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攔,這老妖道行深厚,不在四海龍君之下,又何況他是有心算無心,我們吃此大虧,也不算是怨吶!”
刁浩靈搖了搖頭:“義父,此言差矣!現在想起來,的確是我疏忽了,那老黿演戲演得雖真,但他的謊言裡依然有破綻。憑他的道行,在此地也不是無名之輩,且在此地修煉這麼多年?他又怎會沒有朋友呢?他說自己被龍木鎮壓數十年,這數十年間難道就沒有他的朋友發現這老妖怪被龍木鎮壓嗎?這是其一,其二,這老妖怪即便被龍木鎮壓,可要想把自己被龍木鎮壓的是傳出去還不難,只要把此事傳到龍族耳中,他自可脫困。可他被鎮壓數十年沒有傳出此事,這難道不蹊蹺嗎?唉---!說到底,全是我當時不夠冷靜,沒有察覺他話裡的蹊蹺,才連累這麼多的水族兄弟遭難吶!”刁浩靈說到這裡,臉色黯淡了幾分。
敖禮聽刁浩靈這麼一說,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最後還是敖青漢打了個哈哈:“師兄啊!這也不能全怪你呀!常言說得好,關心則亂,你一心心繫星兒的安慰,有這樣的疏漏也在情理之中。再說了,當時在場的也不止你一人,我們不是也沒想到嗎?這些死去的水族兄弟也算是命中有此一劫,你也不要太過於自責了,只要我們日後爲他們報仇不就行了嗎?”
敖禮在一邊兒點了點頭:“還是青漢這話說的在理,浩靈,萬事自有定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這樣自責也沒用,定數已定,想逃也逃不掉,是他們命該如此。就像青漢剛纔說的,等日後我們給他們報仇不就行了嗎?”
敖禮說完這話轉頭看向一邊的龐青和那名水族將領:“你們兩人就不要在這裡了,把此次帶來的殘部召集一下,先把尋回的龍木送去北海,之後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敖禮的話說完,龐青和那名水族將軍施了一禮趕緊離開了,兩人就像是火燎屁股似得,在這多呆一刻,兩人的心裡就是一份兒煎熬哇!
看着兩人走了,赤腳大仙把手上的金烏翎遞給了刁浩靈,刁浩靈伸手接過再三感謝赤腳大仙幫自己奪回寶物。赤腳大仙擺了擺手,最後手裡託着五杆法旗看了看,隨後轉向了小狐狸:“嗯----,對了,乖女兒,爲父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已修得人身,可有名諱呀?”
小狐狸扭捏了一下,現在的她還有點兒不適應:“義父,您也知道,女兒我是一隻修煉成人的白狐,所以小女以狐字諧音的胡的一部分爲姓,小女姓古,雙名月靈,古--月--靈--。嗯----?若是義父覺得此名不合意的話?還請義父賜名。”
聽古月靈說完,赤腳大仙眼睛毛兒都樂開花了:“哈哈哈,真不愧是我赤腳的女兒,這名字取得也玲瓏,古---月---靈---,好名字。什麼賜名啊?我看這名字再好不過了,以後爲父就叫你小靈兒了。”
刁浩靈等人在一邊兒聽得直翻白眼兒,真是是親三分像,剛認了乾女兒,這赤腳大仙就眉開眼笑的,不就是個名字嗎?至於這麼高興嗎?
赤腳大仙也知道刁浩靈他們的性格,看了看他們:“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一點兒也不知道尊老愛幼,都是你師父把你們慣壞了,等我碰到劉清雲,看我不說道一番。”
赤腳大仙話是這麼說,臉上笑意不減,旁邊兒的小狐狸心中疑惑:這位真的是自己的義父?看他的樣子,這幾位的神情這麼冒犯他?他怎麼一點兒也不惱呢?
赤腳大仙轉過臉來看向小狐狸:“小靈兒,你我現今已成父女,爲父也沒有旁的見面兒禮,這五杆法旗材料還不錯,只是這法寶陰氣太重,且損壞了不少,這樣吧!等我把這五杆法旗重新祭煉,再送與你做護身的寶物吧!”
小狐狸也會來事:“義父,女兒能拜在您的膝下,這已經是天大的福源,女兒沒有別的苛求了,日後能侍奉在義父左右,女兒什麼都不需要。”
赤腳大仙搖了搖頭:“這怎麼可以,作爲我赤腳大仙的義女,身上怎可無寶護身?這樣,現在爲父沒有時間,一時之間還無法爲你煉製這五杆法旗。我現在還要趕本蓬萊島三星洞一趟,你呢?先跟隨敖禮和浩靈他們趕奔墨家地等我,等我請來了南極仙翁,爲父再與你煉化這五杆法旗。”
聽赤腳大仙這麼一說,刁浩靈他們一怔,刁浩靈上前一步:“大仙,您這就出發去請南極仙翁嗎?”
赤腳大仙點點頭:“星兒這丫頭的事情拖不得呀!還是儘早解決爲好。浩靈,小靈兒我可交給你們照顧了,她隨你們趕奔墨家地,你們可得照顧好了,別欺負她呦---!”赤腳大仙唏噓的囑託了一句,還對着衆人眨了下眼睛。
刁浩靈他們一陣的無奈,心裡暗自苦笑,敖禮一抱拳:“大仙,即使如此,那就有勞大仙費心了,我們這就回墨家地等您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