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去警察局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話刺激到了溫靳琛,他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出聲。
“辛晴,難道你就非要用這些話來傷我你才滿意?”
辛晴將溫靳琛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看進眼底,那猩紅的雙目讓她有些許難過,面前這個男人還是溫靳琛嗎?
如果是,那她又該去相信哪一個?
該相信面前這個因爲她幾句話就被刺得發狂的溫靳琛,還是去相信那個曾愛她如命的那一個?還是去相信那個因爲一張別的女人的照片就強暴她的那個?亦是剛纔那個抱着其他女人說着動情的話語那個?
但不管是哪一個,她都不會再去相信。
她已經沒有立場需要去在意這些,去相信這些。
“溫靳琛,如果我真有那個想法,我一定會二十四小時對你不離身,每到心情不爽就說兩句話刺激刺激你,但是你覺得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
辛晴反問,見溫靳琛被問住,她又出口繼續說。
“溫靳琛,你就知足吧,別再往自己的臉色貼金了,當初說簽了離婚協議書,從此別道是陌路的人是你,如今我和你保持距離,那麼也請你自重,如果你不自重我沒有意見,但是請你尊重我,別忘了,再過幾個月,我和他就要結婚了。”
儘管辛晴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放得很低,但較之兩人的距離而言,溫靳琛還是清晰的聽見了那句話,心口忍不住一陣鈍痛。
溫靳琛正想出口說些什麼,楚雲昊已經開着車來到了路邊,喇叭聲響起。
辛晴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車內的楚雲昊,視線又落在溫靳琛的身上停留了幾秒,下意識的開口。
“溫靳琛,其實很多時候不是我滿不滿意,而是時不與我。”辛晴說話點到即止,“你心心念念不忘的女人回來了,我也找到了我的歸宿,咱們都是被老天眷顧着的,最起碼沒有誰落單,溫靳琛,我祝你幸福。”
一語笑嫣然,辛晴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夠笑着對溫靳琛說出一句祝他幸福的話語來。
辛晴說完還不等溫靳琛開口,她整個人便逃也似的上了車,楚雲昊似乎沒有看見辛晴臉頰上掛着的那兩行淚水一般,快速的發動車子,飛奔着離開了原地。
溫靳琛愣在原地,看着車身遠去,漸入車流,手還頓在半空,保持着剛剛想要去拉住辛晴的動作。
後來,他不記得他到底在那裡站了多久,只知道每每從那裡經過的路人都會回過頭來對他指指點點一番。
沒有時間的計算,溫靳琛就那樣站在那裡,直到一隻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他纔回過神來。
“天氣涼了,別再這裡站得太久,當心感冒。”來到溫靳琛身邊的田木輕言細語的提醒道。
溫靳琛側過頭便看見田木一張小臉皺成一團,臉上還似有似無的掛着一絲蒼白,卻依舊對着他笑得恬靜。
感受着覆在他手上的小手冰涼,溫靳琛的臉色有些難看,忙拿起田木的另一隻手放在一起,彎身對着她的一雙小手吹了幾口熱氣,才又雙手揉搓着她的手給她一絲溫度。
“不用這樣。”田木本能的拒絕着,從溫靳琛手中抽回了雙手,“我的手歷來都是這麼冷,我不是她,你也犯不着這麼對我。”
“正是因爲知道你的體質,才更應該要照顧好你。”溫靳琛說完,也不顧田木的反對,繼續替她揉搓着手,彷彿此時的他是在做一件極爲偉大的事情。
“行了,你在這麼搓下去,還是冷的,我們進去吧,伯父伯母已經在裡面等了很久,就等着你去切蛋糕呢。”
溫靳琛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眸光內斂,緩緩的點了點頭,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往餐廳內走去。
儘管知道楚雲昊的車子已經遠去,溫靳琛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多看了一眼。
所謂一眼萬年,溫靳琛不知道,這一次,他是想要贏得這場遊戲,還是想要贏得辛晴這個女人的心,但不管哪一個,他現在都沒有把握。
變數太多,就好比他此刻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變數。
在以後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中,溫靳琛不知道他堅持走的這條路還會遇到多少這樣的變數。
兩人進去後,又重新訂了一桌菜,曾萍的生日晚宴也算是正式開始。
曾萍沒有料到的是她和楚雲昊暗中商量好的事情,最後卻被楚雲昊給將了一軍。
雖然她不敢一定斷言說楚雲昊和這個叫田木的女人有所聯繫,但是僅憑那個女人露臉的那一瞬間,曾萍就敏感的捕捉到兩人之間有秘密,因爲楚雲昊當時那個動作做得太過刻意了。
面前這個名叫田木的女人,較之辛晴而言,同樣是個一等一難纏的主。
如果說之前不喜歡辛晴,那麼在辛晴之前,曾萍還不喜歡一個人,那就是童果果。
雖然這個女人剛纔在千萬般否認她不是童果果,但是曾萍憑着多年在社會上打拼,一眼便看得出這個女人來者不善。
一個頂着那麼一張相似的臉,就連神態比比皆相似,這樣一個女人突然憑空冒出,而且還出現得這麼巧合,這其中必然有詐,定然也有人是有所圖。
飯桌上,曾萍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各種話題下套等着田木去鑽,但是田木也是聰明人,三分真七分假,每說一句話都需要人來考量。
在曾萍各種旁敲側擊之下,田木也找準時機將她的身世說了出來。
“其實我一直都是叫田木,只不過我從小是個孤兒,一次偶然大火燒傷了我的臉,我被好心人送往醫院,救治後,我醒來後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張臉。”
“那時候我得知一個消息說我的這張臉其實是照着醫院裡一個將死之人的臉去做的,我當時出於好奇便去看了一眼。”
“誰知道,等我去看時,那個人已經身死,最後我起了壞心思,趁醫生們不備之時便將關於那個人的所有證件都偷了出來,這些年一直以那個人的身份活着,這也是爲什麼我一直說我自己是田木,而剛剛給你們看的身份證卻是童果果的原因。”
田木一席話說完,忍不住低低抽泣了起來。
溫靳琛低下頭,田木低沉的話語在他的心間怎麼也繞不出去,好久他纔出聲安慰。
“真是對不起,田小姐,剛纔我多有得罪,主要是你的神態,動作,聲音都太像她了,所以才一時情急對你做出了不禮貌的事情來,還請你原諒?”
田木伸手接過溫靳琛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頰上掛着的淚痕,衝着幾人輕搖了搖頭。
“溫先生,你會因爲我一個念頭犯下的錯將我送我警察局嗎?”
田木突然小聲的開口,看向溫靳琛的眼中滿是求助的神情,見溫靳琛低頭沉思,田木猜不透他的心思,嚇得忙跪在遞了地上,乞求道。
“溫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去警察局好不好?只要你不把我送去警局,哪怕是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報答你的。”
聽完田木說完,溫靳琛還沒有開口,曾萍便忙走過來扶起跪在地上的田木,忙開口表態。
“田小姐,既然都是誤會一場,吃了這頓飯咱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以後你繼續做你的田木,我們也會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這人,你看怎麼樣?”
“伯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田木小聲詢問。
“當然是真的,這件事情你本來就沒有錯,醫院把你的模樣弄成這樣,你在拿着你的身份證出去別人也肯定是不會信你的,如今你反正也沒幹什麼壞事,而且童果果那個女人也已經不再,她在晉城也是非親非顧的,跟你一樣都是孤兒院長大的,你以後好自爲之便罷了。”
“謝謝你,伯母,真的是太謝謝了。”田木感動得連忙道謝,忍不住再次要哭。
“既然你是無家可歸,就住到溫家莊園裡去吧。”溫靳琛突然開口說出這麼一句。
曾萍一愣,隨即有些不滿的開口,“琛,你怎麼回事,怎麼能夠隨便讓一個外人住進莊園去?”
“媽,莊園那麼大,空房間也多,不差她一個人的住處。”
溫靳琛顯然是不想多做糾纏,隨即換了個話題,“你不是說切蛋糕許願嗎?我馬上讓服務員把蛋糕拿上來。”
說完就沖服務員喊了一聲,簡短的交代了幾句,那人便下去拿蛋糕去了。
曾萍瞭解溫靳琛的性子,他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也不再這上面多做糾纏,意味深長的看了田木一眼,便憤憤不平的坐回了座位上。
現在她只有把這個苦果給嚥下了,以後再做打算,不然就算她現在挑明說出來,也只是在惹溫靳琛恨她罷了,與其找不痛快,還不如暫時答應下來。
服務員將蛋糕拿了上來,飯桌上再度恢復了歡愉的氣氛,不似剛纔那般沉重。
田木在溫靳琛答應她住進溫家莊園後,也順勢留了下來,她就好像看不懂曾萍的冷臉色,依舊是該吃吃該笑就笑,總之好不愜意。
當然,她這樣的表現也是符合她現在身份該有的表現。
飯吃到一半,田木感覺到揣在兜裡的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便藉故去洗手間走開,走到了露天陽臺上,見四下沒人,才摸出手機查看了短信。
“第一仗就打得這麼漂亮,祝願你能夠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