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下不爲例?你都違了好幾次例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她也想通了很多。
世界上不幸的人何其多,又豈止她一個人,別人都可以活得好好的,爲什麼她卻還要在這上面遭罪,在來醫院之前她也和溫靳琛說過了,這一次,不管好與不好,以後她都不會再來遭這種罪了。
紗布被拆完,這一秒,不止辛晴緊張,就連溫靳琛和顧知夏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見辛晴不爲所動,溫靳琛彎下身去,手在辛晴的面前晃了又晃,低聲詢問,“晴晴,你看得到我嗎?”
辛晴微微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看得到,就是有些模糊。”
站在一旁的醫生聞言笑了笑,出口安慰道,“辛小姐,有些模糊也證明你的眼睛有所改觀,可能是你一下子拆開紗布有些不習慣而已,你就先留在醫院裡在觀察幾天,我們在爲你檢查一番,相信你的眼睛這一次還是能夠完全康復的。”
溫靳琛也覺得這次是個契機,於是幾人又在醫院裡住了下來。
每一天都有護士來爲辛晴換藥,而她眼睛的情況也一天比一天好。
辛晴爲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的顧知夏蓋了個薄毯,轉身坐到另一邊沙發上,接過溫靳琛遞過來已經削好的蘋果咬了兩口,有些愧疚的開口,“這段時間真是苦了夏夏了,讓她不眠不休的陪着我。”
“夏夏說只要你沒事就好,她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辛晴知道溫靳琛是在安慰她,衝溫靳琛咧嘴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一片銀雪素裹的世界,低聲道,“沒幾天便要過年了吧。”
“恩,放心吧,咱們的年肯定會在家裡過,絕不會是在這該死的醫院的度過。”溫靳琛有些不滿抱怨了一句。
辛晴覺得有些好笑,起身走向窗前,打開窗戶,伸出手去接了幾片雪花,然而剛沾到她的手中,便被溫度所灼化。
走到辛晴身後的溫靳琛環抱着辛晴的腰低喃道,“你喜歡的話我出去給你抓一點來。”
“我不喜歡,我只喜歡看。”辛晴說完又低低的輕嘆了一聲,怕溫靳琛多想,忙說,“好冷啊,我先去牀上待一會兒,你也去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吧。”
“好。”溫靳琛說着放開了辛晴,伸手去將窗戶拉上,而辛晴則往回走打算上牀去躺一會兒,卻不料,她腳還沒來得及放上去,整個人便往後倒了下去。
好在窗戶和牀的距離不遠,溫靳琛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了辛晴,見辛晴徹底的昏過去,溫靳琛也顧不得其他,忙扯開嗓子大喊醫生。
很快,一大波醫生便涌了進來,開始爲辛晴做詳細的檢查。
溫靳琛站在病房外,看着屋內忙碌的人影,心忍不住揪在了一起。
顧知夏見溫靳琛臉色變幻莫測,忍不住出口安慰,“溫靳琛,你也別太擔心了,晴晴她一定會沒事的。”
溫靳琛扭過頭看了一眼顧知夏,低低的暗歎了一聲,他能不擔心嗎?如果反反覆覆,他看了都遭罪,何況是辛晴,她又會怎麼想?
很快,醫生們在溫靳琛焦急的等待中走了出來。
“醫生,她情況怎麼樣?”溫靳琛和顧知夏異口同聲的問出聲來。
醫生看了他們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溫靳琛的身上,“溫先生,恭喜你,溫太太懷孕了。”
“懷孕?你是說她懷孕了?”
溫靳琛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呼出聲,這一秒,他猶如感覺他自己是在做夢。
他一直都知道辛晴的身體有些就差,而加上當初她流掉的第一個孩子,由於不是在正規醫院流產,身體留下了隱疾,再然後便是上次他一包打胎藥害死了他們的孩子,辛晴的身體再度受創,醫生說她的子宮壁已經變得非常薄弱,就算想要懷孕,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但是溫靳琛又怎麼能想到,他們纔在一起多久,辛晴便再度懷孕了。
“是真的,溫先生,溫太太懷孕了,孩子已經兩週了。”醫生重複了一遍,才繼續說,“溫太太之所以會暈倒,可能是最近太過疲勞,導致身體有些虛弱,以後只要多吃點有營養的補補身體就好了,而且我們剛剛也爲辛小姐檢查了一番,她的眼睛也恢復得不錯,你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溫靳琛哪裡還顧得上醫生後面的話,直接衝進了病房內,還是顧知夏衝醫生說了句謝謝,才拉好病房的門走到了一旁的長椅上坐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她知道,辛晴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他們最好的禮物,是愛情的結晶,是生命的延續。
顧知夏苦笑,在辛晴的身上發生了無數個奇蹟,那麼在她的身上呢?亦或者說她還要多久才能夠等到上天的恩寵也降臨在她的身上呢?
“溫靳琛,你輕點,你弄疼我了。”
病房內,辛晴不滿的抗議,溫靳琛實在是把她抱得太緊了,她都快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溫靳琛忙鬆開了辛晴,雖然是在道歉,卻也難掩臉上的欣喜,“晴晴,真是太好了,我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辛晴低頭,目光落在未有任何變化的小腹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笑得眉眼生花。
是呀,多好,她又有屬於她自己的孩子了,原來,上天還是很眷念她的。
在她的身上拿走了一些,卻也還給了她一些。
溫靳琛敏感的捕捉到辛晴的情緒變化,擔憂的出聲問,“晴晴,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辛晴搖了搖頭沒說話,她只是一時之間還有些消化不了她真的懷孕了這個事實。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來得這麼快,來得讓她有些找不到方向。
當時,她會在動情時和溫靳琛纏綿,是抱着她不會懷孕的打算,溫靳琛愛她,她也愛着溫靳琛,兩人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可,只是如今懷孕了,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這一刻,用那一句幸福來得太突然來形容辛晴的心情最好不過。
辛晴不開口說話,溫靳琛覺得氣氛有些沉悶,便主動開口說,“晴晴,等我們回去了,我們馬上就結婚,你覺得怎麼樣?”
“結婚?”辛晴低喃的重複了一句,突然擡頭有些驚恐的看向溫靳琛,“溫靳琛,你不會說真的吧。”
溫靳琛咧嘴一笑,“當然說真的,楚雲昊趕在你前面玩了個奉子成婚,那咱們也不能夠輸給他是不是,我這叫給你找回場子來,老婆,我一心一意爲你,你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呢?”
辛晴直直的衝溫靳琛甩了好幾個白眼過去,這確定是在爲她着想,而不是因爲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傷了,都什麼人啊,居然還吃幾百年前的飛醋,辛晴還真是無言以對。
當然,辛晴也明白溫靳琛心底的想法,他一方面是想真的給她一場婚禮,讓衆人都知道她辛晴和溫靳琛不是不清不白,而是光明正大,二來便怕是想用婚禮來補償她以及套住她。
辛晴苦笑,如果她的心若不在這,一場婚禮又豈會套得住她?那麼之前她又怎會這般與他百般糾纏。
驀然,辛晴看着無名指上套着的戒指,突然綻放了一抹陽光般的笑意。
她越發覺得溫靳琛改變了不少,準確是說可愛了不少,最起碼不再是曾經那個有事沒事就對她開冷空氣的溫靳琛,這些改變已經足以讓她滿足了。
不過嘛,爲了以後的幸福的生活,辛晴還是決定以後好好馴化溫靳琛這隻寒冰獸,最好是把之前他讓她做的那些事,都讓他來回通通的給做十遍,才解她之前受的窩囊氣。
溫靳琛見辛晴賊笑兮兮個不斷,有些不滿的抱怨,“老婆,你這是在鄙視我嗎?”
辛晴再度翻了幾個白眼,果然,溫靳琛的本性如此,想改卻也是改不了。
看看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當今世上,他論第二絕對沒人敢說第一。
“老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哦,敢嘲笑你老公,下場很悲慘。”溫靳琛說着一把扳過辛晴的臉,脣悠然的就湊了過去,將辛晴不滿的咽嗚聲盡數吞沒。
溫靳琛本來是想小小的懲戒一下辛晴,誰知道這女人就如毒藥,一吻就上癮。
於是,他的手扣住辛晴的後腦勺,以此來加深這個吻。
直到辛晴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溫靳琛才見好就收。
“溫靳琛,你這個混蛋,你一天不欺負我你就過得不舒坦是不是?”辛晴怒氣着厲喝道。
溫靳琛衝辛晴咧嘴笑了笑,“老婆,剛剛就是太投入了,我保證下不爲例。”
“下不爲例,下不爲例,溫靳琛,你都違了好幾次列了,你給我去死。”辛晴惱怒的拿起牀頭的一個枕頭衝着躲在幾步之外的溫靳琛就扔了過去。
見枕頭輕易的就被溫靳琛抓住,辛晴是有心無力,衝着他吼道,“我餓了,去給我買點吃的來。”
“好勒,我親愛的老婆大人,小的這就去。”
說完,溫靳琛將枕頭放回了牀頭上,這才疾步出了病房,去樓下爲辛晴買吃的。
第二天,辛晴他們辦理了出院手續,醫生還當即囑咐他們,以後要定期做產檢,孕婦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都大致說了一遍。
溫靳琛越聽越汗顏,他突然覺得孕婦有些嬌氣,但也覺得這是應該的,畢竟十月懷胎過於辛苦,他甚至有些暗恨上次辛晴懷孕,他竟然完全不理會這些。
最後,他狠下心說,他決定了,這次回家後,他就宣佈公司的事情他從此就不管了,要一心一意的熟讀孕婦手錄,然後全心全意的照顧好辛晴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辛晴當時那個鬱悶啊,公司當甩手掌櫃,人家楚雲昊那裡還等着籌辦婚禮呢,虧這男人說得出口,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至賤則無敵,而溫靳琛則是把這方面的表現得淋漓盡致。
回到晉城後,溫靳琛便把辛晴懷孕的事情給宣佈了出來,溫家衆人都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衆人在回過神後,都開始囑咐着要注意什麼事項,就連一向不喜辛晴的曾萍也慢慢有所改善,用她的話說,她是看在辛晴肚子裡孩子的份上,但是辛晴也別指望這個就恃寵而驕。
幾人七嘴八舌,溫家一家子商量必須辦個婚禮,也算是沖沖喜,辛晴不想太過於鋪張浪費,用溫靳琛的話說他們離婚證都沒扯,就還算是一家人,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
最後的商議結果爲趕在過年之前操辦一個宴會,名曰恭喜他溫靳琛喜得一子。
他這話一出,衆人又看到站在他身側的人是辛晴,很多事情便不言而喻。
都說豪門之中最藏不住的便是秘密,辛晴前段時間失明的事情也是在晉城不脛而走,而作爲這場導火線的遲曼穎也選擇在了獄中自殺而亡。
其他人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溫靳琛他們卻是一清二楚,這是遲曼穎背後那個組織搞的鬼,只因爲遲曼穎知道了他們太多的秘密,想要除之而後快。
遲曼穎是死了,但是他們這邊還有一個童果果,於是祁瑞臻讓阿川帶着其手下的勢力進行全權清掃,一切威脅他們地盤的人通常都是一個下場,只有死人最聽話,所以他們也開始了大規模的動作。
其實辛晴第三次手術的眼角膜便是遲曼穎在自殺之前,顧知夏曾去看過她,和她說了很多,最後,遲曼穎便籤訂了一份捐贈意向書,說她願意在死後將眼角膜捐贈出來,其實那個時候的遲曼穎便已經想到了死,只是沒有想到會被他們組織內部的人先秘密給解決了。
而關於這件事情,溫靳琛和顧知夏一直都沒敢和辛晴提這個事情,便是怕辛晴反應過激,然後出現排斥現象。
隨着宴會落幕,晉城的很多恩恩怨怨也跟着落幕。
牀上,溫靳琛摟着辛晴,一手把玩着辛晴的秀髮,低聲請問,“老婆,再有三天便是除夕夜了,你想過一個什麼樣的除夕夜?”
“我想想啊。”辛晴說着將腦袋往溫靳琛的胸前緊靠了幾分,不假思索起來。
其實作爲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來說,有錢人吃好穿好天天都像過年,像除夕夜這樣的日子也不過是在花錢而已,實則過得一點兒也沒有人情味,辛晴前兩年在溫家便深有體會。
每到新年,總會有無數人的來拜訪老爺子,明面上是來走動,實則都是來打探下一季合作案的事情。
而作爲晚輩的他們,還得被推到風尖浪口上談論一番,還得笑臉迎人。
辛晴忽想起過去兩年的新年那幾天她就覺得非常不爽,但她也明白,經常走動其實對溫氏的產業也是極爲有利的,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雖然不喜歡,還是不會提任何要求。
“老婆,你想好了嗎?”
溫靳琛的聲音在頭頂上再度響起,辛晴纔回過神來,笑眯眯的開口,“只要和你在一起,其實除夕夜怎麼過都無所謂。”
因爲每個圈子都有不同的環境,他們那些鄉下的習俗自然是不能夠拿到這些豪門中來實行,辛晴自然是真的覺得無所謂,只要這個男人在她身邊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