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山峰的石亭中宿醉至次日的凌晨,卻見一個小妖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似乎非常着急的樣子。
“報告大皇!在後山發現了噬靈蟲!”小妖跑到石亭前跪伏下身子急聲道。
“噬靈蟲!”從醉意中猛然甦醒的猼訑驚道,這噬靈蟲雖然並非他的敵手,卻也小覷不得,那爆靈刺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江子凡一聽到這裡有噬靈蟲,心中不由一喜,興奮道:“噬靈蟲在哪?快帶我去!”
“就在後山崖壁上,大皇曾經修煉的地方。”那小妖知道江子凡的身份不敢怠慢說道。
“我修煉的地方?那不就是......”猼訑心神一動,眉間看向江子凡,天下間噬靈蟲本就少見,其出現的數量大致上與天獸一般稀少,而這一次又是這麼恰好地出現在已經毀滅的靈脈之處,這兩者是不是有聯繫呢?
江子凡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微微一驚,突然想起曾經去過的戰洲四方山。
“哪裡也出現了噬靈蟲,會不會那時候就有靈脈存在呢?”他的心中狐疑着,回憶其龐天荷與幻虛真人在自己出發前交待時,自己看到的靈脈分佈位置,好像沒有戰洲四方山。
“是我多疑了嗎?那噬靈蟲出現在那裡只是偶然吧!”他心中這麼想着,可又不大放心,靈簡一動,便把心中的想法傳回了靈劍宗,等待這那邊的回覆,人卻已經與衆人來到了後山的巖壁間,在那裡,一條醜陋的大蟲正蠕動着柔軟肥胖的身子趴在懸崖的峭壁上,就這麼緊緊貼着垂直的崖壁,也不見要掉下去的樣子。
“還真是噬靈蟲。”八烈輕笑道,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區區噬靈蟲只要能避開那致命的爆靈刺,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
“讓我來將這噁心的東西砍個稀巴爛!”白牛拿出巨斧就要上去,卻被一人攔住了。
“還是我來吧!你這蠢牛,你的斧子對他傷害力太低了,就讓我活活燒死它好了。”八烈高昂着頭道,推開白牛就要上去,卻被身前的一人擋住了去路。
“子凡兄,你這是何意?”八烈見江子凡擋住了自己,也不生氣問道。
“八烈,白牛,你們兩個就把它讓給我吧,它對我來說可以意義非常啊!”江子凡笑道,眸光深沉地看着那蠕動的噬靈蟲,腦海中不禁再次浮現出多年前的畫面。
“既然子凡這麼都說了,就讓他去吧!”猼訑看了看江子凡的面色,對着其後的二人說道。
“要我讓給他也可以,你的酒必須再給我幾壺!”白牛眼睛一轉,滿臉精光道。
“沒錯,要我們讓給你,把酒留下!”八烈難得站在白牛一邊笑道。
江子凡聞言一笑道:“行!等我將它解決了,給你們留個十壺,喝個夠!”說完便飛身而上,朝着那噬靈蟲去了。
崖下的幾人似乎聽出了其話外之音,眉間一皺,莫名的情緒在胸腔間涌動。
衆人擡頭看去,卻發現那江子凡並沒有立刻動手斬殺噬靈蟲,而是在它身體周圍不斷飛轉,時而喚出刀氣重重地砍上幾刀,使得那噬靈蟲綠血狂飆,毒霧與毒液到處亂噴,而他卻樂得悠閒自在,似乎正合他的本意。
“他在做什麼?是想激怒它嗎?”八烈望着上方的人影疑惑道。
“瘋了不成?應該在那東西的爆靈刺沒出來之前就將其解決掉才行!”白牛急道,按捺住想衝上去的心大喝:“江子凡!你在搞什麼,還不快殺了它!”
巨大的吼聲在山谷間迴響,片刻之後,從上面傳來了江子凡的聲音。
“將它殺了,那就見不到爆靈刺了......”
“那就見不到爆靈刺了......”
“見不到爆靈刺了......”
“爆靈刺了......”
“......”
衆人心中一時無語,額間滿是黑線。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八烈氣急,暗道江子凡的無知,那爆靈刺根本不是鬧着玩的,就連地獸,甚至是天獸被其傷到,命也難保。
果不其然,在那噬靈蟲再也受不了眼前人類的摧殘時間,尾尖上終於散發出了那道熟悉的寒芒——爆靈刺!
衆人見那爆靈刺出現皆是大驚失色,卻見那立在空中的江子凡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子凡!快躲開!那不是鬧着玩的!”猼訑怒喝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究竟滿腦子在想什麼,以爲王級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以爲觸及天罰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見那人還沒有要躲開的意思,猼訑面色一變,掌間一道勁風飛打出去,直朝江子凡而去,可是他低估了爆靈刺的速度,他的力量還沒有到半路,那黑色的尖刺已經刺入了江子凡的右手臂間,隨着一聲慘烈的痛呼,天空中的人影如墜落的風箏般摔落了下來。
“混賬!”猼訑怒罵了一聲,飛身將其接住,見其面色蒼白,渾身大汗不知所措,夢沁與麗雅見此急得亂跳,本以爲主上是在玩,卻沒想他竟然躲也不躲,要知道,那可是爆靈刺啊!
“看吧!自信過頭的結果。”八烈面色不大好看,鳥嘴卻是一刻不停輕嘲道。
猼訑束手無策,爆靈刺世間無方可醫,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在心中怪江子凡大意的同時,亦在爲將要失去這位兄弟而感到悲哀,可是就在衆人無可奈何,只能等待着被死亡籠罩着的江子凡時,卻見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他忽然坐了起來,蒼白的臉恢復了紅潤光澤,雙眼依舊炯炯有神,淡笑着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站起了身子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他的一系列動作使得一旁的衆人目瞪口呆。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八烈回過神大驚失色道,他明明是被爆靈刺刺中的,那破魂之力已經深入他的體內,可是現在眼前的人非但沒事,好像面色比剛纔還要好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猼訑如看怪物般看着江子凡,心中忽然恍然大悟:他是故意的,故意惹怒噬靈蟲,故意被爆靈刺刺中,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他有絕對的信心,爆靈刺沒辦法傷到他!江子凡,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夢沁與麗雅見江子凡沒事,心中大大的鬆了口氣,她們當真無法想象主上死後該怎麼辦,江子凡就是她們的一切。
就在衆人爲江子凡無礙而高興且震驚的時候,原本明朗的天色卻忽然暗了下來,從空氣中傳來了一陣詭異的氣氛使得衆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天黑了?難道是有人開啓了通天塔?”白牛猜測道。
“不!不對,這不是通天塔開啓時的天象,這種感覺......”猼訑眉間緊皺,此刻的心跳得極快,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而這樣的感覺唯一的由來便是靈獸中的強者,至強者散發而出的威勢。
“訑大哥,你怎麼了?”江子凡看到猼訑微微顫抖的身體問道。
“能讓我有這種感覺的,只有天獸!”猼訑的話從緊咬的牙間發出,江子凡的面色頓時鐵青。
“天獸?爲什麼會出現天獸?那天獸又在哪裡?”他忙問,心中的不安感覺越來越強烈,靈識頓時散發而出,覆蓋了大半個幽洲大陸。
“大祭壇!!!”他的面色非常難看,此刻從那大祭壇散發而出的氣勢越來越強,越來越濃烈。
“天獸出,天下亂,浩劫至!”八烈面色嚴肅而僵硬,與此同時,從不遠處傳來了響徹天空的鳴叫聲,震耳欲聾,整個暮雨叢林爲之震顫,地動山搖。
“怎麼了?”江子凡不由問道,卻見猼訑面色突變道:“八烈,白牛,你們立即率領手下,勢必安撫住林中失去意志的衆妖,阻擋不住的,殺無赦!”
“遵命!”八烈與白牛領命而去,看他們神色表情,似乎十分焦急的樣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哥!”江子凡急聲問道。
“這就是天獸的力量啊!”猼訑拳頭緊握道:“他的氣勢直接影響了心智低迷的靈獸,使得他們失去意志只知道橫衝直闖地殺戮,數量聚少成多後,也就是你們人類最害怕擔心的獸潮!”
“獸潮!”江子凡一聽頓覺大事不妙,急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幽洲就危險了!”
“子凡!你擔心的不該是這裡!”猼訑表情異常嚴肅,看着他的眼睛道:“天獸的氣勢將會一直擴散至整個天下,五大洲都會在其中。”
“你想說什麼?”他此刻的心一點一點被提了起來。
“幽洲有我們,出不了大事,但是其他各洲就不一樣了,那裡沒有統治妖獸們的王者,你能想象後果是什麼嗎?”
“獸潮......”江子凡無法想象,如果真的如猼訑所說,中洲地大物博,靈獸雖四處分散卻不會比幽洲少,真的形成獸潮,那將是什麼樣的場面。
他來不及多想,立即告辭了猼訑,直奔上天就要朝中洲的方向而去。
“主上!我們怎麼辦?”夢沁與麗雅追了上來急聲問道。
“你們速召集幽洲啓天門衆,將獸潮的事情告知各部落統領,讓他們派人守住暮雨叢林,你們從旁協助!”江子凡命令道。
“屬下遵命,主上,還有一件事。”夢沁說着,將一塊黑色的長方形木牌交給了他。
“這是什麼?”江子凡結果木牌,只見上面刻着啓天門三個小子,木牌不大,只有大拇指般的大小。
“這是主上閉關修煉的時候,江謙長老讓我們交給您的,是能直接號令五洲啓天門的特殊靈簡。”夢沁恭聲道。
“有這個好東西,爲什麼不早點給我!”他氣急敗壞道。
“江謙長老說,主上此次閉關修煉必然到達王級,所以才讓我們交給您的,還說,啓天門在五洲的各大勢力已經恢復如初,主上可以隨意調遣。”
“你的意思是,被調走的王級已經回來了?”江子凡高興道。
麗雅微微一笑道:“不只是王級,每個洲都有兩位大成級的大人坐鎮,他們也聽從門主的調遣。”
“太好了!”江子凡心中一下子有了底氣,與二人告別後,飛速朝中洲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