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向南在拾翠宮服下解藥後,打坐試着運功,小築盤坐到他身後,將手掌貼在他後背,運用內力協助他恢復。
琉宏景和洛漣漪站在旁邊緊張地看着他們,一炷香的功夫後,司馬向南的頭頂有熱氣瀰漫,臉色也逐漸紅潤,隨着最後一次吐納,他睜開眼睛,小築也收回手掌,從榻上躍下。
“向南,怎麼樣?”琉宏景關切地問。
“謝皇上,微臣沒事了!”司馬向南從榻上下來,單膝跪倒。
“太好了!司馬公子沒事了!”洛漣漪與琉宏景相處了這兩天後,見他威嚴背後,很是慈顏寬厚,一時忘了拘謹,抱住小築的手臂歡喜地說。
琉宏景被她清脆的聲音吸引,回頭朝她微微一笑,洛漣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既然沒事,便隨朕去朝殿吧,奉御,朕晚點再過來,你不要到處亂跑,哈哈。”琉宏景說着,雙手揹着轉身出了拾翠宮,爽朗的笑聲在小院迴盪。司馬向南朝兩個姑娘抱抱拳,轉身緊跟着皇帝走了。
洛漣漪看看小築,小築也正看着她,兩人似乎都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都有些惴惴不安之態。
“我感覺皇上有些異樣,如果真那樣,該怎麼辦呢?”小築憂慮地說。
洛漣漪低頭,輕聲說:“應該不會吧,皇上的心裡不是隻有曦貴妃嗎?還有,他現在正一門心思只想尋找東陵郡主呢。”
“但你忘了,他是個君王,他還是個男人,收盡天下的女人,也並不妨礙他愛他所愛。”小築說。
“也許我們都想多了,算了,不說這個,我們一起看書好嗎?”洛漣漪笑了笑,努力緩解沉鬱的空氣。
小築看她一眼,微笑點頭。該來的一定會來,一切只有邊走邊觀邊應對了。
兩人一起研究了一番劍譜,不覺天色漸晚,宮女太監們送來了晚膳,洛漣漪與小築也不分彼此,兩人正要用餐,卻聽外面喧譁。
“皇上有賞!賜拾翠宮黃燜魚翅一份!”“溜雞脯一份!”“荷包裡脊一份!”隨着太監的通報,一份份香氣四溢的菜餚由宮女端進了屋子,小心擺放在桌子上,洛漣漪驚愕地看着他們,問他們是怎麼回事,太監宮女們都是微笑不語,小築放下碗筷,面露憂色。
等宮女太監退下後,洛漣漪把目光投向小築。
“恐怕更多的賞賜還在後頭。”小築淡淡地說。
果然,一會之後,隨着通報聲,飯後的甜品水果又端來了好多。
洛漣漪和小築面面相覷,哪裡有胃口吃它們。
“皇上駕到,,”
兩個人都驚了一下,忙站起施禮迎駕。
“樑奉御,在拾翠宮可還習慣?”琉宏景問道。
“很好,謝皇上。”洛漣漪答。
“嗯。”琉宏景環顧一下殿內,頗爲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說:“需要什麼,儘管和淑妃開口,不要拘謹。”
“很齊備了,謝皇上。”洛漣漪再次道謝。
“樑奉御,隨朕過去若曦殿吧,朕累了一天,有些不適,你幫朕診診。”琉宏景眼光望向她,溫和疼愛。
“是。”洛漣漪閃開目光,低頭答應。
她跟隨他來到若曦殿,薛淑妃已在殿內等候。“冰兒。”薛淑妃不再叫她奉御,親熱地過來挽住她的手臂。
“淑妃娘娘。”洛漣漪有些僵硬地站着。
“冰兒,這個稱呼極好,哈哈,朕以後也這麼叫你了。”琉宏景笑着坐下,上下打量一番洛漣漪。
洛漣漪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她感覺氣氛那樣詭異,恨不能有個地洞,讓她可以逃離。
“冰兒,過來。”琉宏景溫柔叫她。
“是。”洛漣漪緩緩走到他身邊。琉宏景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皇上。”洛漣漪臉瞬間通紅,想把手抽回,卻被他緊緊抓住。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琉宏景說着,猛然一拉,將洛漣漪拉入懷裡。
“皇上!”洛漣漪大囧,慌忙掙扎着從他身上跳下來,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般,求助地看向薛淑妃。
“皇上,臣妾先退下了。”薛淑妃卻一點救她的意思也沒有,她居然跪安出去了,連殿內的宮女和太監也都被她帶了出去,房門也被輕輕掩上。
“冰兒,你在害怕什麼?”琉宏景站起來,走到了她身邊,聲音很溫柔,像是怕嚇着她。
“皇上,我沒,不,我,,我什麼都害怕。”洛漣漪語無倫次。
“朕看着你很是喜愛,朕封你做皇妃可好?”琉宏景笑笑,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放在面前像是欣賞奇珍異寶一般。
“不好,不好。”洛漣漪連連搖頭,她想起那時在東陵,她只是對啓毓皺眉,就差點被啓毓掐斷脖子,現在對他搖頭,他會不會發怒?她驚懼地看着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後退。
琉宏景沒有發怒,只是奇怪地看着她。“你還真是個奇女子,會懂醫術已經是一奇了,居然還敢抗拒皇帝,你要知道,這天下的女子,有多少人想得到朕的恩寵卻不能夠呢?”
洛漣漪低頭,輕聲說道:“皇上,您就當我是個怪胎吧,對不起。”
“哈哈,朕不逼你,你給朕診脈吧。”琉宏景居然對她的拒絕沒有生氣,他爽朗一笑,又坐了下來。洛漣漪倒是對他這份豁達又增加了一份敬重,她走過去,跪在他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琉宏景背靠椅子,閉着眼睛養神,洛漣漪偷偷擡眼打量他,他的眉宇給她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琉凡其實是像極了他。
想到琉凡,她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嘆息。
“怎麼了?”這聲嘆息驚醒了琉宏景,他睜開眼睛,皺眉看着她。
“沒什麼,皇上不要緊張,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洛漣漪嚇得忙解釋。
“呵呵,朕以爲朕的脈象有異呢。”琉宏景重新靠坐。
“皇上的脈象很好,基本上是痊癒了,您坐好些,我給您做個推拿,可以緩解疲勞。”洛漣漪從地上起來。琉宏景依言坐好,任洛漣漪替他推拿按摩,臉色甚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