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風和靈兒之前都在爲唐小姐的事頭疼,不知該如何解決,現在聽她這樣說,頓時又驚又喜。靈兒兩眼緊盯着唐小姐,大聲道:“你這話當真?”唐小姐滿臉痛楚的點了點頭。
靈兒見狀,開心不已,夕風也微微一笑,道:“唐小姐善解人意,在下感激不盡。”他頓了頓,又道:“你一定會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唐小姐笑了笑,笑容裡卻有種說不出的苦澀,“謝謝你!”
夕風道:“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唐小姐聞聽此言,心猛然一顫,連忙擡頭看着他。美麗的眸子裡蒙上一層悽迷的水霧,似粼粼波光,彷彿隨時都會滴落,聲音有些沙啞:“你也多保重。”
夕風笑着點點頭,隨即將目光轉向唐堡主,道:“唐堡主,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唐堡主點頭說了聲“好”,夕風便向靈兒道:“靈兒,我們走吧。”說完,拉着靈兒的手飛上雲端,駕着雲離開了。
唐小姐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雲海,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如雨般傾瀉而出,瞬間流了滿臉。
此時的魔域島上,玉羅剎正對鏡梳妝。入魔這麼久以來,她從未如此精心的打扮過。她的手一向只會殺人,不會梳妝,可今天她卻破例打扮起來。因爲今天是她五千歲的生日,幽寂曾答應過她要在這一天好好陪她。因此她一直都盼着這一天的到來。一想到能和幽寂單獨幽會,她只覺心裡美滋滋的,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梳妝完,她又對着鏡子看了半晌,覺得很滿意,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今日的魔域島仍像往常一樣霧氣濛濛、陰雲密佈,但玉羅剎的內心卻好似被陽光鋪滿了一般,燦爛無比。她臉上掛着笑,腳步輕快的向幽寂的寢宮走去。
她來到幽寂的寢宮門口,正準備敲門,只聽裡面傳來幽寂低沉的聲音:“靈兒,你明知道和夕風在一起會遇到很多危險,爲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他到底有什麼好?”
聽幽寂如此說,玉羅剎不禁吃了一驚,暗想:莫非那隻小狐狸在裡面?她正想着,忽聽幽寂大喝一聲:“誰在外面?”
玉羅剎連忙推門走了進去,低聲道:“魔尊,是我。”她一面說,一面四下裡查看,發現屋裡除了幽寂並沒有其他人。她更是驚訝萬分,忍不住問道:“魔尊,你剛剛在和誰說話?”聽她如此問,幽寂立即沉下臉,聲音冰冷的說道:“與你無關!”
玉羅剎還想說什麼,一低頭看到幽寂手裡拿着一個木雕的小人,那小人正是月靈兒的模樣。一看到這小人,她立即明白了——剛纔幽寂一定是在和這個木頭小人說話。看來他真的很喜歡那個月靈兒,居然雕了她的小像,每日帶在身上。她跟了幽寂五千年,爲他殺了那麼多人,立了那麼多功,他卻從未給她雕過小像。想到這兒,她只覺心頭一陣刺痛,難過極了,想說的話全部哽在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
“你找我什麼事?”幽寂面無表情的問。
玉羅剎平復了一下悲痛的心情,兩眼望着幽寂,說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聽她如此問,幽寂臉上現出幾分詫異的神情,“什麼日子?”玉羅剎低聲道:“是我五千歲的生日。”
幽寂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玉羅剎輕聲問:“你會陪我過生日的,對嗎?”幽寂淡淡的說道:“你找別人陪你吧,我沒時間,也沒心情。”
玉羅剎聞言,頓時失望至極,她一直盼着這一天,爲了這一天她還做了精心的準備,沒想到他卻如此回覆她。她咬了咬下脣,低聲道:“你答應過我,要在我五千歲生日時好好陪我的。”幽寂道:“我說了我沒時間,也沒心情。”
玉羅剎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如同墜入冰封的谷底,她強忍着心痛,冷笑一聲,說道:“要是那隻小狐狸過生日,你就有時間、也有心情陪她了,是不是?”幽寂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玉羅剎繼續冷笑:“可惜,你那麼愛她,她卻不愛你!”其實,玉羅剎並不知道靈兒和夕風在一起,她只是剛剛聽到幽寂自言自語,才斷定靈兒不喜歡幽寂,因此才說出這樣的話。
玉羅剎這句話正戳到了幽寂的痛處,一直以來,他那麼愛靈兒,對她那麼好,沒想到她居然選擇和夕風在一起,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尤其是昨天晚上看到靈兒親吻夕風,他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夕風大卸八塊,可他偏偏又不能殺夕風,這讓他鬱悶至極。現在聽玉羅剎這樣說,他頓時火冒三丈,冰冷的眸子裡射出兩道寒光,大聲喝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玉羅剎嚇得一激靈,卻還是倔強的挺了挺胸脯,說道:“你心裡很清楚,何必我多說?”
“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幽寂瞪着眼,厲聲斷喝。
玉羅剎一語不發,大踏步走了出去。剛一出門,便看到月影和天之痕從空中落下來,玉羅剎看了看他們,問道:“你們去哪兒了?”月影道:“去救人。”
玉羅剎滿臉詫異的神情,“去救誰?”月影沉吟了一下,道:“去救月靈兒。”
玉羅剎聞言,立即沉下臉,冷“哼”一聲,道:“又是那隻小狐狸!”她頓了頓,又道,“是魔尊讓你們去的嗎?”月影點點頭,道:“沒錯。”
玉羅剎臉上露出幾分痛楚的神色,喃喃道:“爲什麼?爲什麼他心裡只想着那隻小狐狸?”月影輕輕喟嘆一聲,正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卻聽玉羅剎繼續說道:“走,月影,陪我喝兩杯去。”說完,也不管月影願不願意,拉着她便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天之痕在身後看着她們,無奈的搖搖頭,隨後向幽寂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