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辰輕嘆了一口氣,貌似,現在跟陳微瀾說這個她是一點都不相信的,誰讓自己之前一點也沒跟她提到過呢。
“星辰,不夠意思啊,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
星辰無奈的一笑:“我說了,可是你不信啊。”
“……”
要是她說去歐洲藝術節上勾搭了一個嫩模她還信,可是歷總……這實在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算了,微瀾,你以後就知道了。”
顧星辰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奇蹟般的拿起水壺,到陽臺上給那盆她從來不管的多肉澆水了。
陳微瀾愣在原地,表情有些難以形容。
這顧星辰,去了一趟歐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變化這麼快?
別墅區。
夜舒替Jacky和麥克斯整理東西,倏地轉頭問道:“那個,爸爸不來麼?”
Jacky聞言,搖搖頭,“你爸爸又傲嬌了,別管他。”
夜舒苦笑一聲,她這個爸爸,和顧北辰的性格是驚人的相似,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不說。
“夜舒,我們今下午去商場逛逛吧,添置一點你的新婚用品。”
“顧北辰什麼都替我準備了,什麼都不用買的。”
“他買的和我們買的能一樣麼,他是夫家,我們是孃家,這意義是不同的。”
夜舒嘴角抽了抽,這Jacky,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傳統了?
“Amber,就是那個……”麥克斯磨磨蹭蹭的湊到夜舒身邊,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麥克斯,有什麼事你說啊,這麼扭扭捏捏的,不像你啊?”
“那個,小四呢,怎麼回來也不來接小爺……”
“……”
“小四在你姐夫公司學習,有什麼事情,有什麼事情,你去找他就是了。”
下午,Jacky就硬拉着夜舒去商場了。
說什麼給她置辦結婚用的東西,結果自己一到商場就拉着她去看各種衣服首飾。
“舒舒,這君瀾百貨,也是顧北辰旗下的產業吧。”
夜舒擡頭看着眼前眼花繚亂的物品,悶悶的點頭:“嗯。”
“那是不是隨便拿不要錢?”
“……”
“可以……這樣理解吧,反正他的黑卡,你隨便刷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氣咯……”
Jacky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喜笑顏開,一股購物狂的潛質馬上就浮了出來。
誒,幸好自己沒有長期和她生活在一起啊,否則怎麼能受得了她這性格,此刻,她是無比的同情自己的爸爸,居然忍受了她幾十年……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喜歡一個人,就會包容她的所有,包括她的缺點。
“這不是夜舒麼,呵,倒是有閒情逸致的來逛商場。”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脣齒之間,帶着無邊的咬牙切齒。
夜舒皺着眉頭回眸,看見任豔豔穿着一身導購員的服裝,站在後面惡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任豔豔?”夜舒皺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女人爲什麼會穿成這樣站在這裡?
“你滿意了吧,現在我變成了導購員,在這裡天天看人的臉色,你就高興了吧?”
“……”
上一次見她,是在君瀾年會上,她自己作弄壞了自己的裙子還嫁禍在她身上,出言不遜直接就被自己打了兩個耳光。
然後顧北辰更是吊炸天,直接就與任豔豔的公司取消了合作關係,但是,就算是取消了合作關係,也不至於淪落到當導購員的地步吧?
“你當導購員,跟我有什麼關係?”
夜舒冷了臉,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難道不是因爲你麼,顧北辰和我們公司取消了合作關係,你知不知道,君瀾是我們公司的依靠,我爸爸逼着我去給顧北辰認錯,他說,只要我願意在這裡當導購,他會考慮恢復與我們公司的合作。好狠啊,我就算不像你這樣,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至少也是普通豪門裡面的千金吧,居然讓我幹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太過分了麼?夜舒,你敢說,這不是你挑唆的?”
“……”
夜舒挑挑眉,這跟她,好像確實沒有什麼關係,不過顧北辰暗戳戳的做了這件事情,也沒告訴她,不得不說,他這樣做,真的太他麼……爽了。
“任豔豔,你不是自作自受麼?”
夜舒挑了挑嘴角,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貌似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你……夜舒,你做人怎麼能這樣?”
“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以權壓人的世界,自己沒有那個金剛鑽,還敢到處出去惹事?”
“……”
任豔豔臉上就像是打翻了調色盤,顏色變換的五彩十色。
“舒舒,你在幹什麼啊,我們還有好多沒看呢,待會晚上小辰還邀請我吃飯呢,你這樣我的誤了時辰了。”
Jacky真是讓人無言語對。
“這是誰啊,是不是欺負我們家舒舒了?”
任豔豔僵化在原地,臉蛋有些抽搐,這是誰欺負人啊,明明是夜舒咄咄逼人,怎麼什麼都怪在她身上?
“你們......”
“看什麼看?你是一個導購,難道是站在這裡閒聊天?”
“我......”
“顧客還在這裡挑選東西,你不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而在這裡聊天,難道我要跟你們的領導投訴一番才行麼?”
任豔豔一聽,臉色又變了。
要是她在這裡受到了投訴,一定會被開除,到時候君瀾和她們公司的合作,怕是又要吹了。
“顧客,對不起,我......我錯了,請不要告訴領班,以後一定不會了。”
Jacky盯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拉着夜舒就離開了。
“舒舒,我說你好歹也是我的女兒,跟你說遇上這種人就要以暴制暴,像你這麼溫柔,能給她多少警告?”
夜舒一笑,Jacky果然還不輸當年風采,懟起人來,還是那麼利索。
“舒舒,25年了,你終於要出嫁了。”
Jacky走在前面腳步微頓,背影有些落寞。
夜舒看着她感傷的樣子,微微垂眉。
在她的印象中,Jacky一直是青春活力的,和她走在一起,就像是兩姐妹,加上西方的的開放氛圍,她一直叫的她名字,從來沒有叫過一聲媽媽。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眼中一直年輕四射的她,還是漸漸有了幾絲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