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絮打着哈欠從臥室出來時,聽見廚房有動靜,走近一看,神清氣爽的曲子晉,正拿勺子攪着鍋裡的粥,縷縷香味從鍋裡冒了出來。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曲子晉赤着上身在熬粥,看着與廚房格格不入,而且勾起了她好不容易忘掉的畫面。
見柳絮醒了,曲子晉看過來,勾起嘴角,“早啊。”
柳絮回了句,想了下走過去,想看看去最近熬的什麼粥。
▪TTκan ▪℃o
遠遠,曲子晉便看到柳絮臉頰微紅,此刻,離得近了,那層粉紅色很誘人,曲子晉斂了斂眉,心裡低咒一聲,專心的攪着鍋裡的粥。
柳絮瞄了眼,便轉身出了廚房,往衛生間走去。
人一走,曲子晉無奈的低頭看了眼隆起的部位,看來待會兒還得去衝個冷水澡。
柳絮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正巧迎上曲子晉。
曲子晉深深睨了柳絮一眼,鑽進了浴室。
柳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幹嘛走那麼急呀?
看到餐桌上擺着的兩碗粥,柳絮走過去拿過其中一碗,嚐了嚐,隨即滿足的眯起眼睛。手藝不錯,色香味俱全,比她做的要好吃多了。
以前見過他切土豆絲根根整齊勻稱,沒想到做飯的手藝也不錯。
只是,明明做的比她做的好吃,幹嘛還委屈自己,頓頓讓她做。
曲子晉帶着滿身的水汽從浴室出來,在柳絮旁邊坐下,柳絮含着勺子,烏黑水靈的大眼睛瞪着曲子晉,眼珠子不停轉着,似乎在打着什麼主意。
末了,笑眯眯的開口,“你做飯很好吃,比我做的還好吃。”
曲子晉停下喝粥的動作,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柳絮,“你想說什麼?”
見有戲,柳絮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這麼好的廚藝不經常做會生疏的。”
曲子晉驟然失笑,原來是變着法子想吃他做的飯,眯了眯眸,“當然,假如你表現好的話。”
“我表現一直都很好啊。”
曲子晉幽幽視線懶懶掃過柳絮的領口,目光灼灼。
儘管知道他什麼也看不見,但還是本能的捂住領口,低下頭去默默喝粥,心裡卻不由腹誹,原來他所謂的表現好是這個意思。
那還是算了,她還是自己動手比較保險可靠些。
到了公司,柳絮準備工作,可翻來覆去都沒找到想要的文件,有些納悶,明明記得昨晚走的時候,放在一摞文件的最上面啊。
沒找到,柳絮鑽出辦公室,“打擾一下,大家有沒有看到我桌上擱着的文件,關於星耀地產的。”
大家都紛紛搖頭,柳絮最後看向正在塗指甲油的楊碧綺。
楊碧綺見柳絮看向自己,立即不樂意了,嘴撅得老高,“柳組長,你看我那是什麼眼神?我可沒看到什麼文件。”
不知情的人,驟然看見楊碧綺對柳絮說話語氣很衝,沒了前幾天的討好,暗暗咂了咂舌,面面相覷,不明白其中緣故。
柳絮皺眉,“我只是問一下,沒說是你。”
陳潔在一旁悠悠開口補充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昨晚楊助理你是最後一個走的吧。”
見衆人紛紛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楊碧綺將沾了指甲油的刷子狠狠往桌上一丟,“我是最後一個走的沒錯,可不代表文件也是我拿的。再說了,那份破文件又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好處,我拿它幹嘛?”
頓了頓看向柳絮,“說不準是柳組長自己藏起來了,然後小題大做,嫁禍給別人。”
陳潔也火大的站了起來,“楊碧綺,你說話注意點態度,柳絮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是你的好閨蜜,你當然站在她那一邊替她說話,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着笑了下,“還讓我注意態度呢!你剛不是還直呼柳組長的大名,這麼不尊重她,顯然沒把咱們這位組長放在眼裡。”
“幾天不見,牙尖嘴利學的倒是挺快,要不是長得張一模一樣的臉,都讓我懷疑,跟剛來時乖巧聽話任勞任怨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陳潔反應極快,立即反駁道。
“你……”楊碧綺氣的說不出話來,塗着指甲油的手恨恨的指着陳潔。
陳潔麻溜的擼起袖子,雙手叉腰,“怎麼,想動手?姐奉陪。”
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都發展到要動手的地步了,柳絮皺眉,“行了,文件丟了就丟了,我再做一份就是了,大家安心工作。”
陳潔和楊碧綺同時將頭扭向一旁,氣呼呼的坐回各自的位置上。
空氣中瀰漫着指甲油刺鼻的味道,見大家都捂着鼻子在工作,柳絮看向楊碧綺,“楊助理,現在是上班時間,要塗指甲油下班之後再塗。”
楊碧綺恨恨瞪了柳絮一眼,不耐煩的將指甲油連瓶帶刷子丟盡了垃圾桶。
柳絮見狀,不好再說什麼,讓大家把周圍的窗戶都打開,透透氣。
楊碧綺不滿的抱怨,“開什麼窗戶,凍死了。”
柳絮看了眼楊碧綺穿的低領襯衫,轉身回了辦公室,大家也不理會楊碧綺,只當沒聽見,徒留楊碧綺不甘的拿出包薯條來,恨恨撕開包裝,嚼着薯片,聲音弄得很響。
回到辦公室,柳絮嘆了口氣,重新做文件,幸虧還有些印象,做起來倒並不費力。
可接二連三的,類似的情況不斷髮生,總是莫名其妙少了文件,柳絮暗暗納悶,總覺得像是有人故意爲之。
因爲信任大家,她一向沒有鎖辦公室的習慣,涉及商業機密的資料她都鎖在櫃子裡,放在桌面上的文件,都是可以供人翻閱的。
而且,以前沒鎖辦公室的時候,從沒出現過這樣的狀況,也是最近幾天纔開始的。
柳絮沒聲張,留了個心眼,可好幾次下班之後,都是她跟曲子晉最後一個走的,第二天來的時候文件照樣不翼而飛,而刻意放在明面上的現金居然一分沒少,柳絮一度懷疑,是不是見鬼了。
某天早上,高層開會,柳絮上樓前找前天寫好的,要在會議上發言的提綱,可找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這廂,見柳絮翻箱倒櫃找文件的焦急模樣,楊碧綺愜意的眯起眼睛,抿了口咖啡,心地冷笑,別以爲我之前討好你是怕你。現在,我有的是法子整死你。
等了會兒,還不見柳絮過來,曲子晉皺了皺眉,折了回來,徑直往柳絮辦公室走去,恰巧柳絮走出來,“怎麼耽擱這麼久?”
柳絮怔了下隨即笑着搖搖頭,“找份文件,走吧。”
曲子晉看了眼時間沒再說什麼,兩人並排着往外走去。
楊碧綺看見曲子晉走進來,本來準備獻一番殷勤的,結果發現他是專程回來找柳絮的,頓時聳拉着嘴角,狠狠盯着兩人離開的背影。
柳絮,你別得意,我一定會把曲子晉搶過來的。
會議上發言的時候,柳絮雖然將要講的闡述了出來,但語速不太流利,中間更是出現過很多次停頓緩和的詞語,乍一聽像是現想的,卻又好似在回憶着什麼,坐在主座上的曲子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以往,柳絮從來不會出現這個狀況。
會議完畢,曲子晉叫住要走的柳絮,深深的墨眸動也不動的凝着她,“說吧,怎麼回事?”
這麼細微的差別都能察覺出來,柳絮深深的佩服,“昨天列的提綱找不到了。”
曲子晉眉峰舒展,叮囑了一句,“下次注意,走吧。”
柳絮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是,曲總。”
這一本正經的模樣讓曲子晉笑出聲來,大掌自然而然的搭在柳絮腰間,攬着她往外走去。
接近經辦區門口時,柳絮自發自覺的往旁邊挪着,曲子晉看着落空的手,眸子閃了閃,沒說話,率先邁步進了辦公室。
楊碧綺見柳絮臉上掛着笑容進來,甜蜜蜜的跟在曲子晉身後,看起來並沒有挨教訓,氣的攥緊了手裡的紙。
那張紙,赫然就是柳絮開會前要找的發言提綱。
柳絮回了趟辦公室,出來時吩咐道,“下午開組內小會,大家儘量早點到。”
衆人點頭應下,唯有楊碧綺高高仰着頭,不把柳絮放在眼裡。
中午下班,楊碧綺沒有馬上就走,而是守在座位上,曲子晉一出來,立即迎了上去,柔柔的嬌笑道,“子晉,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剛巧出來的柳絮,聽到這嬌滴滴的聲音,狠狠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從曲子晉身旁經過的時候,留給他一記,你慢慢享受的眼神。
手臂驀地被人拽住,柳絮回頭,目光很無辜,“曲總,您找我還有事嗎?”
見柳絮調皮,曲子晉危險的眯起墨色眸子,緊接着,柳絮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跌進曲子晉的懷抱,緊隨其至的,是霸道不容拒絕的吻。
旁邊楊碧綺還在,柳絮瞪大了眼睛,隨即開始劇烈掙扎。
曲子晉鬆開柳絮,曖昧的舔了舔脣瓣,輕佻至極。
柳絮惱怒的剜了曲子晉一眼,恨恨轉身,曲子晉摸着脣瓣,跟了上去,心情極好,完全把楊碧綺當成了空氣。
見兩人當着自己的面熱情擁吻,好似在炫耀一般,楊碧綺氣的眼睛能噴出火來,盯着柳絮背影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拳,連那隻打着石膏的手也不例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猶如童話世界裡,醜陋可惡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