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做完,傍晚回家的途中,柳絮就察覺到曲子晉的不對勁,看向她的視線帶着灼灼的火焰,直白的想讓人忽視都不行,臉有些熱,索性看向窗外。
曲子晉用眼角的餘光將柳絮渾身上下打量個遍,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的路況時,臉上有着深思,不知在想些什麼,暗色的眸子裡有亮光一閃而逝,快的讓人捕捉不到半點蹤跡。
剛進門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曲子晉迫不及待的將柳絮抱進懷裡,用腳將門合上。
背脊毫無預兆的抵在冷硬的門上,柳絮皺眉,下一秒火熱的脣覆蓋了上來,將柳絮的驚呼聲盡數吞了進去。
沒料到曲子晉這麼急迫,柳絮使勁兒往後躲着,眼看着就要碰到門板上,曲子晉充滿慾念的眼睛一眯,手墊在柳絮腦後。
與此同時,舌尖富有技巧的在柳絮口中掃蕩着,認真細緻的不放過每一處,很快柳絮的掙扎漸弱了下來,身子柔弱無骨的攀在曲子晉身上,澄澈的眸子漸漸變得渙散起來,眼尾稍稍向上挑着,媚眼如絲。
好不容易得了個喘息的空檔,柳絮阻止曲子晉繼續下去,聲音軟軟糯糯的,帶着絲顫音,比平日裡多了幾分嬌媚。
“別太過分了啊,我餓了,還要去做飯呢。”
曲子晉眼裡的光陡然間亮了很多,淺淺啄着柳絮有些微紅腫的脣角,出口的聲音沙啞性感,透着絲絲的邪氣,“原來你也餓了,正好,我來餵飽你。”
話落,不給柳絮一絲一毫反駁的機會,就着站姿,兩人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天知道,他渴望這一刻了有多久。
一整個白天,柳絮就在他面前晃悠着,看着她一本正經彙報工作的模樣,就想將她壓在身下,聽她那喋喋不休的脣裡,迸發出嬌媚的音調。
柳絮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曲子晉。這種事情,不是隻應該發生在晚上,發生在牀上的嗎?而他們現在卻……可讓人羞恥的是,她竟然感覺到了快樂。
柳絮死死咬着脣,不肯讓那異樣的聲音發出來,曲子晉沉沉的宛若深潭的墨眸牢牢鎖着柳絮,不容她躲閃,低低開口,出口的聲音卻好似帶了魔力一般,讓人發自內心的遵從。
“乖,叫出來。”與此同時,身下的動作格外的賣力。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柳絮應接不暇,腦海裡閃過道道白光,緩緩鬆開了脣瓣,嚶嚀聲頓時噴涌而出。
柳絮的聲音就好似催化劑,給了曲子晉無窮的戰鬥力,柳絮感覺到體內的異樣,眼睛都瞪圓了。
好不容易結束,兩個人好似打了架一樣,滿身狼狽,衣服沾滿了汗漬黏膩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柳絮往衛生間走時,腿肚子都在打顫。
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柳絮腳步一滯,緩慢的側身,狠狠剜了吃飽喝足還笑話她的某人一眼。
從浴室出來,曲子晉正坐在沙發上看晚間新聞,瞥見柳絮穿着方便脫的睡袍,粉頰上還染着絲紅暈,眼神暗了暗。
柳絮邊擦頭髮邊往廚房走去,經過曲子晉時特意繞道,從沙發後面走。
隔着雕花玻璃,看着那抹纖細的身影,曲子晉緩緩的勾起脣角,往廚房走去。
柳絮正在炒菜,掃了曲子晉一眼,“你先出去,馬上就好了。”
曲子晉裝做沒聽見,斜斜靠在門邊,定定盯着柳絮看。
溼漉漉的頭髮被毛巾包裹起來固定在頭頂,有幾縷落了下來,垂在雪白的肌膚上,純黑與純白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具有誘惑力。
粉紅色的睡袍包裹着纖細曼妙的身軀,露出一雙纖細潔白的小腿,在橘色燈光下,散發着瑩潤的光澤。
柳絮炒完菜正要往外端,被曲子晉接了過去,直起身時,舔了舔乾燥的脣瓣。
翌日,柳絮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去了公司,被陳潔逮住機會調侃,“喲,這是怎麼了?沒睡好?”
見柳絮苦着張臉,徑直往辦公室走去,看到椅子跟撿到了寶一樣窩了進去,手搭在椅背上很快便合上眼睛,卻不忘眼前還有個大活人,咕噥着,“離上班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記得叫我。”
陳潔湊近了些,低低道,“因爲曲總不能滿足你,所以失眠了?”
被壓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覺,柳絮這會兒困得不行,連一個字也不想多說。心底卻在滴淚,正是因爲太滿足她了,所以她連失眠的機會都沒有。
曲子晉一臉神清氣爽的踏進辦公室,脣邊還勾着抹淺淡的笑容,顯然心情很好。目光瞥到窩着補眠的柳絮,脣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陳潔暗暗觀察着兩人,看曲子晉這模樣,也不像是那方面有問題啊,難道曲子辰搞錯了?
窩在家中快發黴的曲子辰,忽的從牀上一躍而起,嘴裡哼着不知名的小調,在衣櫃前踱來踱去,左手拿着一件白色襯衫在身上比劃了下,撇撇嘴不滿意丟在牀上,右手拿了件還是不滿意,眼珠子轉了幾圈,溜到了曲子晉的房間。
看着清一色要麼白,要麼黑,要麼灰的襯衫,曲子辰聳拉着一顆腦袋沮喪的回了自己房間,在牀上打了幾個滾,沒錢花的日子好痛苦。
賴了會兒,爬了起來勉強從衣櫃裡面挑了幾件出來。
張嫂看着曲子辰花枝招展的從樓上下來,躡手躡腳的往門口溜,忍不住出聲,“小少爺,總裁臨走前吩咐過了,不准你出門。”
被人逮了個正着,曲子辰眼睛轉了兩圈,緩緩直起身,轉身時,臉上是燦爛到極致的笑容,親熱的拽着張嫂的手,“哎呀,張嫂,幾天不見,您氣色好多了,真是越活越年輕,比外面那些小姑娘還好看。”
張嫂不爲所動,掏出準備打報告,被曲子辰一把攔住,好聲央求着,“張嫂,您千萬別告訴我爸,我求求您了。”
說着揉着眼角,“張嫂,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跟小蕊都有好多天沒見面了,要是在見不到我,她會急死的。”
“小蕊是誰?”張嫂狐疑的開口。
“我女朋友啦,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我爸。”話落,摸出將照片給張嫂看。
照片上的女孩子,臉龐清秀,笑的一臉溫和,怎麼看都不像是曲子辰會喜歡的類型。
“張嫂,我就跟她見一面,保證在我爸之前趕回來。”末了抱着張嫂的胳膊撒嬌,“張嫂,小時候他們都說我頑皮,只有您最疼我了,您也不想看我被思念折磨的茶不思飯不想吧。”
想了下覺得後果還不夠嚴重,胡謅道,“張嫂,紅樓夢您知道吧,裡面的賈寶玉就是因爲得了相思病才當了和尚的。”
見曲子辰開始瞎編亂造,張嫂嫌棄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曲子辰一如小時候興奮的在張嫂臉上親了一口,嘚瑟的跑開,眨眼間就消失的不見蹤影,見狀,張嫂無奈的搖搖頭。
這倆孩子,從小性子就截然相反,一動一靜,老玩不到一塊兒去。
華燈初上,夜色繁華,奪目的霓虹燈將黑暗照得形同白晝,抵達目的地,曲子辰從拉風醒目的路虎車上下來,斜斜依靠着車頭,嘴角叼着枝玫瑰花,一臉的痞樣。
見面地點是一家酒吧,人流量不小,因着一張帥氣的臉龐,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不停衝着曲子辰吹口哨,有着膽子大的,徑直走過去靠在曲子辰身上,輕佻的摸着他的臉,在他耳邊吹着氣,“帥哥,約嗎?”
一身的脂粉氣息,曲子辰嫌棄的皺眉,推開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你這樣的,小爺我不稀罕。”
“喲,口氣還挺大,哪路的?知道我是誰麼?”穿着清涼的女郎不悅的開口。
曲子辰呸了一口,“你哪路小爺我沒興趣。我還要等人呢,滾開。”
見女人還準備死纏爛打,曲子辰不耐煩,“知道曲子晉是誰不?我哥,再不走,別怪我哥不客氣。”
曲子晉這個名字在本市知名度不小,暗色下,見面前稚氣未脫的男人,跟曲子晉的確有幾分相似,女郎悻悻作罷。
二樓,某個包廂窗戶邊上,立着抹高挑身影,臉龐明豔,盯着穿的跟只花蝴蝶被一波又一波女人圍攻的曲子辰,笑的前仰後合。
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人還不到,電話也打不通,曲子辰暗暗磨着牙,搓了搓凍的通紅的手,想放棄,卻心有不甘。
因爲,找到一個跟自個兒臭味相投的人太不容易了,更何況還是個異性,每次他腦海裡天馬行空的鬼點子被別人否定,只有她,是贊同的,欣賞的。
嘴裡叼着的玫瑰花被嘶的只剩下光禿禿的稈了,曲子辰頻頻看向,忽的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停在他面前,留下大片暗影。
“別擋亮。”曲子辰掃了男人一眼不耐煩的開口,下一秒驚掉下巴,瞪着眼前的男人,結結巴巴的開口,“你說……什麼?想約我?”
隨即炸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男人了?我喜歡的是帶波的,不是帶把兒的。”
帥氣的臉被摸了下,曲子辰想到是那一層意思,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恨不得狠狠踹面前的男人幾腳,“還杵着幹什麼,滾,給老子滾的越遠越好。”
等人遲遲等不到,曲子辰正泄憤呢,鈴聲響起,低頭一看,臉上頓時樂開了花,“你在哪兒呢?”
“我還想問你呢,我在包廂都等你半天了,你怎麼還不到?”
爲了保持風度,曲子辰都快凍僵了,聞言二話不說,撒腿進了酒吧往二樓跑去。
推開門,看到窗前立着的一抹人影,頓時軟了聲音,之前白等了倆小時的不耐煩通通消失不見,“小蕊……”
後面一個字,在看到人影的正臉時,頓時卡在了嗓子眼,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朝前指着,聲音顫的厲害,“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