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觀念一直都是,喜歡的人要儘快抱回家,要知道我可是有不少情敵呢,萬一哪天你跟別人了我怎麼辦?”
“再者,雖說我們確定關係還不到兩個禮拜,可我們都認識好久了呀,這期間對彼此瞭解也差不多了,爲什麼還要拖延?”
“你看我哥,當初跟嫂子八字都沒一撇呢,結果連蒙帶騙硬是領了證,跟他比,我沒有逼迫你,已經夠好的了。”這個時候,曲子辰還不忘貶低曲子晉擡高自己。
心底那絲冷漸漸散盡,眼底重新燃起光亮,原來,曲子辰是從認識她那一天開始算起的,的確,回頭想想,她和曲子辰也認識蠻久的了,只是,哪有人這麼算時光的。
細想想,曲子辰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靈魂和身體註定不可分割,自己爲何要鑽牛角尖非要分個清楚呢。
最起碼,這一刻在她面前的曲子辰是真實的,他並沒有人爲了使她高興而說一些哄騙她的,好聽的話,
見陳潔臉色不那麼冷了,曲子辰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媳婦兒,你放心,有你這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在,我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的。”
“而且,就算你揍我一百次,一千次,我也不會離開你。”接着話鋒一轉,“當然啦,你也不能拋棄我,不然我會傷心垂淚到天明,哦,不,到老的。”
聽着曲子辰熟悉的油腔滑調,陳潔忽然間覺得,被陰霾充斥的心豁然開朗了起來,覺得這些天的糾結有些可笑,她愛上曲子辰,註定要愛他的一切。
倘若有一天,曲子辰真的變成她理想中的模樣,那恐怕,將不再是她所認識的曲子辰了。
“我怎麼會拋棄你呢?我還要留着餘生禍害你。”迷霧散去,陳潔語氣輕快,攥緊了曲子辰的手,朝前走去。
曲子辰愣愣的,陳潔這是哪門子的彆扭啊,來的快去的更快,他準備了一肚子的好話要說給她聽呢,現下卻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щшш ⊙ttκan ⊙¢O
其實,曲子辰不明白,亦或者說沒有察覺到,有的時候刻意準備的話聽上去會很假,反倒是無心的肺腑之言,更能擊中人的心房。
被陳潔牽着走了幾步,見不是回家的路,曲子辰嚷嚷着,“媳婦兒,你這是帶我去哪兒?”
昏暗夜色中,陳潔驀然回首,半長的髮絲在風的吹拂下,有着飄逸的弧度,眸光格外清亮,微微勾着脣瓣,襯得本就豔麗動人的臉更加豔若桃李。
“不是要帶我去見你父母,怎麼反悔了?”微微挑着眉,陳潔反問道,與柳絮彎彎顯得嬌俏可人的柳葉眉不同,陳潔的眉是呈平直狀的一字眉,跟她直來直往的性子很搭。
“反悔?開什麼玩笑,我高興都來不及呢,爲什麼要反悔?”曲子辰眉梢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都說唯女人與老虎難養也,可曲子辰並不覺得,他媳婦兒很好哄的呀!
在站臺處等公交車時,曲子辰歪着腦袋看陳潔,“你剛是不是想哭?”
“沒有的事,你看錯了。”陳潔不肯承認,況且只是蓄在眼角,並沒有落下就算不得眼淚。
不過她倒是把成年以來第一次眼淚獻給了曲子辰,是得知他安然無恙的喜極而泣。
“哪有,我一直盯着你的,肯定不會看錯。”曲子辰較着勁兒。
“那是被沙迷了眼睛。”陳潔用了這個世界上,最俗爛的藉口。
聽到這個解釋,曲子辰切了一聲,湊到陳潔耳旁小聲道,“要是我說,我先看上的是你的身體,你會怎麼樣?”
上公交車的腳步一頓,陳潔將邁上去的一隻腳拿了下來,理了理耳邊被風吹亂的頭髮,“我忽然想起,還有事情沒做……”
眼疾手快的擋住陳潔的路,半推半強迫的將陳潔拖上公交車,迭聲解釋着,“玩笑,玩笑。”
正值下班高峰期,公交上人很多也很擁擠,曲子辰本能的將陳潔護在懷中,避免人羣蹭到她。
他所站的位置,對着的是陳潔的後腦勺,陳潔自然不會看到曲子辰此刻臉上變化不斷的表情。
其實,他和陳潔的緣分細算起來的話,初開始的確是貪戀她的身體多於她的心,因爲他們第一次見面給彼此留下的印象並不好,然這一想法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逐漸改變。
陳潔吸引他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
同樣,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覺間遺失在陳潔身上,剛說的話半真半假,但顯然陳潔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當他是真的開玩笑。
既然她這麼想會高興,那就如她所願吧,反正,他現在心裡滿滿的裝着陳潔,誰先誰後也沒什麼區別。
“回老宅。”剛坐進駕駛座,就聽見旁邊曲子晉淡淡的聲音響起,對他突然的決定柳絮有小小的驚訝,抿了抿脣沒說什麼,朝着老宅開去。
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曲子辰,她才說了要回家的,結果現下就改了主意。
寬闊馬路兩旁的路燈,形成兩道光影迅速往後閃去,走到一半時,遇上了堵車,柳絮耐心的等待着。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車廂內一片靜默,她卻並不覺得尷尬,相反,覺得很溫馨,偶爾看過去時,曲子晉會眸光溫柔的回視。
都說一對情侶相處的時間久了,感情就會變淡,甚至有時候會無話可說,也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會埋葬吞噬掉戀愛時的美好,可這種情況在她和曲子晉之間並不存在。
只要心裡裝着彼此,再稍加經營,婚姻生活,一樣可以和戀愛期間那般美好。哦,不對,她和曲子晉之間,好像直接越過了戀愛。
見柳絮時而看着自己傻笑,時而皺眉似乎很懊惱,曲子晉長臂探了過來,聲線低沉,“想什麼呢?”
“我在想,我們好像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柳絮嘟着脣開口。
手指勾起柳絮的一縷髮絲纏繞着,聞言輕笑出聲,“結婚前是沒有,而結婚後我在努力補償你。”
“我怎麼沒看到你的補償?”柳絮疑惑。
上半身湊了過來,在柳絮脣間印下一吻,末了退離些許,眉梢眼角是無盡的寵溺,“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們,每一天都在戀愛?”
柳絮……
不過曲子晉說的貌似還蠻有道理的,因爲,現在的每一天,她都過得很幸福,很快樂。
等了十幾將近二十分鐘,蔓延無邊的車流始終不見有挪動的跡象,曲子晉目光陰沉的盯着窗外,“再等下去,都夠做一次的了。”
做一次指的是什麼,柳絮再清楚不過,咬着脣想了下,捧起曲子晉的臉,輕輕地,生澀的吻了上去。
學着曲子晉對她曾經做過的,用舌尖描摹着他脣的形狀,一遍又一遍,目光專注而執着,就好像在執行一件工作,渾然不覺,曲子晉的眸光,漸漸變得暗啞起來,有着隨時都會把柳絮吞掉的火焰。
吻了會兒,脖子有些酸,柳絮退開,見曲子晉沒什麼大的反應,不由有些懊惱,難道她剛技術不過關,表現不好?
正愣神呢,鋪天蓋地極具侵略,熟悉的炙熱氣息撲面而來,熱情的程度讓柳絮有些招架不住,恍惚間有一種身體被重重火焰包圍的感覺,而能救贖她的,只有曲子晉。
模糊又不失性感的音節從交纏的脣瓣縫隙間溢了出來,“學得不錯,再接再厲。”
柳絮的臉蹭的一下紅了,她只是想緩解一下曲子晉的煩躁,並沒有真在車上做的意思啊。
正糾纏的不分彼此時,刺耳的鳴笛聲煞風景的響起,一聲高過一聲,都不帶間隔,柳絮餘光掃了眼車前方,才發現,堵在他們前面的車,早已不知去向。
斂了斂心神,柳絮咬着牙將曲子晉大力推開,整了整有些凌亂的上衣,把堆在脖子上的羊絨衫扯了下來,小臉通紅一片,燙的厲害。
好事被打擾,曲子晉臉色很不好,不悅的回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在這個時候鳴笛。
側身時,柳絮不小心瞥到曲子晉薄脣上沾着的水光,想到其中也有她的傑作,臉上的熱度又升高了一層,趕忙握緊方向盤朝前開去。
下一秒,旁邊傳來隱忍的悶哼聲,柳絮眼睛閃了閃,但因爲開着車不敢掉以輕心,看了眼前面的路況,拐上高架橋車輛少了很多,才側眸看向曲子晉,只見曲子晉一隻手捂着鼻樑,應該是剛開的太突然,撞到了椅背上。
柳絮友好的扯起脣角,關切道,“你沒事吧?”
揉了兩下,曲子晉轉回身子,眸光幽幽的看着柳絮,裡面有流光閃過,有着洞然。
柳絮被看的很心虛,默默把腦袋轉正,目視着前方。
“剛故意的吧?”見柳絮裝傻充愣,曲子晉淡淡道,語氣很肯定。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柳絮回了下頭,無辜的眨着眼睛。
“聽不懂?”曲子晉玩味的重複着這幾個字,忽的出手,一手幫柳絮穩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也不閒着,朝柳絮的咯吱窩撓去。
下一秒,清脆悅耳宛若銅鈴般的笑聲在密封的車廂內響個不停。
沒想到曲子晉膽子這麼大,居然在她開車的時候下手,偏偏她還要掌控方向盤,不能還手,邊笑邊嗔怒的瞪着曲子晉,“別鬧,開着車呢……”
收回搞怪的手,曲子晉悠悠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幸虧碰的不是那處,不然你餘生的性福可怎麼辦?”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停了幾秒鐘又朝前行駛去,柳絮看着旁邊一本正經耍流氓的人,忍不住哀嚎一聲,她爲何會攤上這兒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