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曲子晉拿到了孫婕柔參與謀害她的證據,可柳絮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動作竟如此快,昨天下午陸銘才送來證據,今早上就見孫氏高層派來的代表陳忠在經辦區等候着,親自派人過,顯然此事給孫氏方面帶來的震驚不小。
一見到曲子晉,陳忠本就不大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閃着賊光,臉上掛着彌勒佛般討好的笑容。
“曲總,我能否與你單獨談談?”
早料到今日這個結果,曲子晉不可置否的勾脣,擡腳進了辦公室,陳忠跟上。臨進門前,深深看了柳絮一眼,目光帶着考究,幾秒種後變得複雜起來,有不解,也有……不屑。
柳絮被那目光看的惡寒,轉身進了茶水間。
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茶,柳絮準備出來,卻被曲子晉攥住了手腕,一場拉鋸戰後,終以柳絮的妥協而告終。
“想跟我談什麼?”曲子晉抿了口茶,深幽的眸光徑直落在對面的陳忠身上。
見兩人當着他的面調情,陳忠一時看傻了眼,聽見聲響忙回神,“您發的材料我們都看到了,商量出來的結果是,希望能和秦晉私了。”
曲子晉冷笑一聲,“私了?”
還商量?恐怕只有這個選擇對孫氏最有利,畢竟不是每次形象受損都能像這次一樣藉着秦晉挽回。
想讓秦晉當孫氏的永久洗白液,孫氏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精。
“是的。”陳忠肯定道。
“怎麼個私了法?”曲子晉裝作很感興趣的開口。
見有戲,被折磨了一宿的陳忠,瞬間來了精神,將話語權交給曲子晉,帶着討好的意味,“曲總怎麼說就怎麼做。”
立於一旁的柳絮看向曲子晉,圓圓的眼睛裡有着不解,聽曲子晉這話的意思,似乎要與孫氏私了,而這樣一來,也就等於放過孫婕柔?
可轉念又覺得不對勁,那天晚上跟他提起這事時他很反感,還把自己損了一頓,再後她就沒提過此事,可眼下又是怎麼回事?
脣角噙笑盯着陳忠看了半分鐘,曲子晉的聲音響起,“只要你們肯讓出孫氏的全部盈利,我就不再追究此事。”
陳忠的臉色當即一變,想站起來理論奈何現在有求於人,懸在半空的身體又緩緩坐了回去,連連拒絕,“不行,這太多了,我們最多隻能讓出一成利,也就是四六分。”
曲子晉真是獅子大張口,居然要全部的盈利,孫氏怎麼可能同意,要真是零利潤達成合作,傳出去還不驚掉同行的大牙?再者,他們本指望着與秦晉達成長久合作,以後遇到突發狀況也好互相照應,可要真如曲子晉所言,這還算合作?
“四六分?”曲子晉的聲音充滿了嘲諷,“堂堂一集團的董事長,連這點錢都敵不過?”
陳忠沒接話,心裡卻犯着嘀咕,說得輕巧,這點錢?那可是幾十個億的白花花銀子,一個傀儡哪值這麼多錢。
見陳忠思考良久沒有結果,曲子晉直起身來,“看來談判無法進行下去了,柳組長,送陳總出去吧。”
柳絮禮貌性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陳忠卻沒動,身子晃了半天打着商量,“曲總,這事咱們還可以重新商議一下。”
停頓了下,試探着開口邊說邊觀察着曲子晉的反應,“要不我們雙方各往後退一步,三七,三七分怎麼樣?”
“一分退讓的餘地都沒有,要不全讓,要麼等律師上門。”曲子晉的話擲地有聲,不容拒絕。
孫忠明狼子野心,跟這樣的人領導下的公司合作,簡直就是在自找麻煩。
“曲總,整件事都是大小姐一人所爲,我們高層完全不知情,您可以將證據交給警方,讓她入獄。”見曲子晉鐵了心要拉孫婕柔下臺,陳忠立馬改口。
貪心氾濫的人,總會在關鍵時刻放棄自己的棋子,即便那顆棋子是至親之人也無所謂。柳絮聽到這裡,大吃一驚。
她以爲,孫氏這次派代表來秦晉商議,是如何解救孫婕柔,可萬萬沒想到,卻是將她推入火坑。
怪不得孫婕柔在得不到曲子晉的愛後,會千方百計的陷害自己,次次置自己於死地,從小生長在這樣陰暗的環境中,不守住自己的心,很容易走向黑暗。
墨色在瞳孔中流淌,曲子晉眼中有着濃濃的嘲諷,“她可是你們的董事長,說出讓她入獄這番話怎麼也不該是你們。”
陳忠乾乾的笑了兩聲,沒回答這個問題。
借這個機會徹底除掉孫婕柔,那位暗中在孫氏隻手遮天的人,恐怕盼這一刻盼了很久。畢竟在這之前動手,所有人懷疑的矛頭都會對準他,可這次藉由曲子晉的手,就能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何樂而不爲。
“不論誰犯了錯,都要勇於承認錯誤,不然不長記性,我們也就是想讓她在裡面呆上兩天,用不了多久就會把她接回來。”
曲子晉勾脣,陳忠未免也太低估了他的智商,孫氏內部什麼情形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這個藉口只能糊弄那些不知情的大衆,瞞不過他。
救孫婕柔出來?相反,孫忠明不但不會救,還會加速孫婕柔的死亡,而此時,外界懷疑的對象,就會落在秦晉的頭上,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孫忠明做的。
“當然,我們也希望曲總不要把這件事公開給媒體,畢竟咱們還要合作,要是孫氏的企業形象受損,作爲合作方的秦晉,多多少少也會受到牽連。”見曲子晉遲遲沒開口,陳忠補充道。
見曲子晉依舊無動於衷,陳忠想了下繼續道,“而我們,會在後面的調查取證中,極力配合。”
等的就是這個答案,然曲子晉卻並沒有將情緒全部表露在臉上,但是有鬆口的意思,“我考慮考慮。”
曲子晉態度不若之前那般強硬,陳忠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最起碼沒有拒絕,就代表還有和談的希望。
肩上的擔子驟然一輕,這次不用曲子晉吩咐,陳忠自覺的起身,“那曲總您好好考慮,我先走了。”
陳忠一走,柳絮感嘆了一句,“見利忘義。”末了看向曲子晉,“你真打算跟這種人合作?”
曲子晉把玩着柳絮帶着肉感的手,笑道,“你看到的我豈會看不到,不過是先吊着他們的胃口那道更多的證據罷了。”
“我沒聽明白。”柳絮眨眨眼睛。
“發給孫氏高層的證據,有一部分是我們根據鄭凌雲的描述推測出來的,並沒有實證。”曲子晉簡單解釋道。
“可這不就算做假證?是違法的。”柳絮面有擔憂。
“不這麼做,光憑鄭凌雲的一面之詞根本就不足以讓孫婕柔伏法,而要論最瞭解孫婕柔的人,非和她相處時日最長的高層莫屬,利用他們找線索,最合適不過。”
頓了頓,拽着柳絮坐下,“生意做到這個份上,跟政府沒點交情怎麼行?就算最後什麼也沒查到,我也不會有事。”
柳絮……貴圈真亂。
在柳絮脣角輕輕印下一吻,曲子晉眉梢眼角都浮着如沐春風的笑意,襯得本就英俊無儔,有着深邃五官的臉龐更是熠熠生輝。
“再者,我要真出事了,誰來滿足你那麼大的需求?單憑這一點,我怎麼着也得讓自己全身而退。”
柳絮臉止不住的泛紅,與表情相反的是,嘴裡的牙齒磨得霍霍向,她哪裡需求大了,都是被逼的好不好?
似乎看穿柳絮在懊惱什麼,曲子晉薄脣貼着柳絮的耳垂,淺聲開口,聲線華麗而不失性感,帶着蠱惑之意。
“不承認?那昨晚半夜,是誰一個勁兒的纏着我說要的?”
柳絮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昨晚她爲了讓曲子晉儘快完事好能早點休息故意那麼說的,熟料今天就被曲子晉拿來堵她的嘴。
偏偏,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因爲那嬌媚的聲音,的確是她嘴裡發出來的。
“啊,呵呵……”柳絮傻笑着,“我怎麼不記得了?”事實上,她記得清清楚楚。
曲子晉斂起好看的濃眉,神情頗爲懊惱,也有着躍躍欲試,“要不我幫你回憶一下?”
感覺到曲子晉的手隔着衣服亂摸,柳絮頓時繃緊了身體,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不用了,我全部都記得。”
心底卻將曲子晉惡狠狠問候了一遍,每次聊正經話題時,曲子晉總往歪了帶,曲震那麼嚴肅古板的一個人,怎麼會教出自帶流氓本質的曲子晉來?
“很好,那我們就晚上再繼續。”收回手時,順帶在柳絮臉上摸了一把,觸感柔軟細膩,愛不釋手,讓人流連忘返。
看來,他是該考慮考慮,和柳絮找一個世外桃源隱居起來,這樣就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浸在柳絮製造的溫柔鄉里。
“那個,您摸夠了沒?摸夠的話是不是可以鬆開我了?”看着曲子晉大掌來回蹭着自己的臉頰,沒完沒了,柳絮忍不住開口。
晚上都摸了那麼多下,白天還要摸,到底有完沒完?
“沒有。”曲子晉理直氣壯的開口,事實上,這也正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做膩的事情。
柳絮……
撇撇嘴,提醒道,“可我還要工作。”
“把辦公室挪到我這兒來吧。”曲子晉想了下,開口。
柳絮大力搖頭,任何時候跟曲子晉獨處,她都覺得很危險,更別說一天二十四小時了。
她可不想,晚上被壓,白天也被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