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還能騙你不成?”
“自然是不會的。”若水訕訕一笑,看着這寬闊的馬場心中不由得想到,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真沒想到赫連雲飛還能有如此壯觀的一片馬場,“這馬場只是用來供王爺遊樂嗎?”遲疑了好一會兒,若水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夫人,怎麼又記錯了。”耳邊一陣酥酥癢癢的微風吹過,若水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那雙近在咫尺的璀璨眼眸,若水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手腕一緊,自己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王爺……”
腰間一緊,兩人之間幾乎可以說是零距離了,“夫人剛剛忘了爲夫說什麼了嗎?”
“這裡又不是外頭,爲什麼一定要喊夫君。”若水有些不滿的抗議道。
“我喜歡。”
“你……”擡頭看着那雙含着笑意的眼眸,若水忍住咬牙切齒的衝動,笑笑笑,就知道笑,你喜歡我不喜歡!
“夫人,不是想知道這馬場是用來幹什麼的嗎,這樣吧你喊一聲夫君我就告訴你。”
“赫連雲飛你!”若水簡直是快被氣炸了,這個赫連雲飛簡直混蛋透頂。
“不喊也行,到時候被你表哥撞到我們這樣……咳咳,到時候夫人別羞得沒處躲。”
“表哥?他……他不是……”
“在邊關練新軍嗎?怎麼會在這對嗎?”
“恩。”若水點點頭,實在忍不住再次打量起了赫連雲飛。
“夫人想知道可以自己問,這樣看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看這赫連雲飛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若水磨磨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夫君。”
赫連雲飛鬆了手,拉着若水席地而坐,目光落在那遙遠的天際,口中卻幽幽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新軍以我爲首你信嗎?”
“你?”若水震驚的轉頭,對上赫連雲飛嚴肅的模樣,遲疑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
“哈,原本還以爲你會質疑的,誰知道你竟然真的相信了,那我要是說我想要太子之位你信嗎?”赫連雲飛一邊說,一邊揪下身邊的草葉含在口中含着,明明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可偏偏口中說的確是那般讓人驚訝的話語。
“說你要天下若水都信,更別說什麼太子之位了。”若水淡淡接話道,心中卻還是免不了震驚一番,早就猜到了赫連雲飛不會像表面這般甘於沉默,可這樣的銳意進取,這樣的豪氣干雲倒真是出乎了自己的想象。
“你說對了,我圖謀的的確是天下,這是每一個皓月人的心願,若水,相信我能做到嗎?”赫連雲飛一字一頓的說道,雙目熠熠生輝。
“信。”若水用力的點點頭,對於赫連雲飛若水覺得他說什麼自己都會相信的,他是那樣耀眼的一個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帶着王者之氣,這樣一個人天生就是萬物的主宰,他不做天地之主那還有誰配支配這個世界?
這樣的一個人啊,若水不由得嘆道,目光凝在赫連雲飛的側臉上,他的側臉完美無瑕的如同用白玉雕塑出來的一般,他怎麼可以生的這樣好看,又着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他怎麼可以這樣完美?是不是上天造就這樣一個驚世兒郎就是爲了讓他完成宏圖霸業?
若水癡癡地望着,靜靜的想着,清晨的陽光破雲而出灑落下來在她身上鍍上一層金光,一種無法言說的聖潔和美麗徐徐的在她不自知的時候緩緩落入了一雙晶亮的眼眸中。
若水不知道她在凝望,思考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默默地凝望,思考着她,兩人都是絕世風采,般般風流可入畫,兩人並肩而立就是這世上最纏綿動人的畫卷。
“新軍一共有三萬人,都是從各個軍營裡頭挑選出來的翹楚,這的五千人更是其中的精英,他們一共分爲三組,一爲鷹組,一爲影組,還有一個是豹組。
三個小組各有所長,鷹組,負責收集情報,以飛鷹爲標誌。
影組以流雲紋爲標誌,他們負責跟蹤,暗殺,保護一些特別人物。
豹組以雪豹爲標誌,是三組中實力最爲強悍的,他們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連兵法佈陣都是出類拔萃,放到戰場上絕對是個個以一敵百。
其中鷹組一千人,影組一千五百人,豹組兩千五百人。你表哥風清揚就是這五千新兵的頭領。若水你看這是調動三組新兵的令牌。”
看着赫連雲飛手心的三塊令牌,若水此刻真真是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這赫連雲飛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呀,這些東西怎麼可以輕易示人?而且他怎麼就知道自己想知道這些?他……“你?夫君你……”
“這一切不都是你想知道的嗎?”平淡無波的一句話,讓若水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可赫連雲飛卻一副極爲淡定的模樣,彷彿剛纔說的只不過是一些極爲平常的事……
“夫君,我……”若水看着赫連雲飛隨意的模樣,心中掙扎着該不該說自己在暗中調查他的事呢?如果說了他會怎麼看自己,如果不說自己如何面對他的坦誠和信任?說還是不說?若水遲疑着,半天了都沒個決斷。
“嚇到你了是不是。”赫連雲飛看着若水糾結的模樣,不由得伸手輕輕握住若水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把所有的秘密跟你一起共享可沒有想嚇你的意思,若水你看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日後這偌大的江山,我也要與你攜手共賞。”
“你就不怕我別有用心?”若水脫口問道目光四處遊移卻始終不敢看赫連雲飛那雙明亮的眼眸。
“別有用心?若水可曾記得東昏侯的潘妃?紅顏一語戰場失利,他可曾怨過她什麼,在逃亡路上不照樣給她左皇后的尊榮?東昏侯尚且能做到如此,只要你高興,哪怕你真的別有用心我亦無悔,吾願意割捨半壁江山供卿玩樂如何?”
看這赫連雲飛說得如此隨意,若水不由得惱了,恨鐵不成鋼似的瞪了赫連雲飛一眼,“夫君,怎麼可以自比東昏侯,那是亡國之君是爲世人所不齒的的。”看着一臉認真的赫連雲飛,若水此刻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憂。
“怎麼你覺得我應該自比秦皇漢武?自比唐宗宋祖?自比東昏侯你難道是害怕這江山會毀在夫君手上?”赫連雲飛看着若水擔憂的模樣笑得越發的歡快了,要是能讓她擔心,自己就亂做一個世人眼中的“昏君”又如何?
“夫君,雄才偉略自然是不會做亡國之君,只是以亡國之君自比這實在是跟世人心中的賢明君主相距甚遠,夫君既要實現宏圖偉業這樣的話語還是少說爲妙。省的天下仁人志士寒了心,這樣……”
“這樣對大業無益對嗎?”
“恩。”若水用你的點點頭,換來的卻是赫連雲飛的一聲嗤笑,“江山沒了可以奪,可此生摯愛卻再無二選,夫人以爲孰重孰輕?”
看這赫連雲飛笑得燦爛,若水忍不住大聲疾呼道,“夫君,若水是認真的。”
“爲夫也是認真地。”赫連雲飛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水愣了愣,這時赫連雲飛早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若水繼續說道,“再說了兼濟天下跟攜手愛侶並非不可並立之舉。夫人何必如此涇渭分明?偶爾放縱一下也是極爲好的。”
“我……”若水愣愣的站起來,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放縱一下?放縱一下自然是很好的,可兼濟天下跟攜手愛侶真的可以並立嗎?若水苦笑一聲,搖搖頭暗自笑自己癡心妄想,世上魚翅和熊掌自古不能兼得,自己又何德何能能祈求兩者兼得?可赫連雲飛的話真的很美好,美好的讓人不由心動……
看出若水的遲疑赫連宇飛適時地轉移話題,“走,我們賽馬去,這片馬場可大了,到了馬場盡頭你還能看到京城全貌呢,那風景纔是真正的好。”
“夫君,這……這一大片都是你的馬場?”“對啊,京城外的三州五縣都是我的封地。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好嗎?”
“什麼,三洲五縣,這……京城周圍的^君怎麼可能在京城周圍有封地?”若水實在是算不過來今日到底是第幾次被驚嚇到了,這個赫連雲飛啊,他……他到底有多麼強悍的實力,在皇后和太子的眼皮底下發展出如此不可小覷的勢力,這該要有何等的心思和手段才能做到?
若水環視了一眼這一望無際的馬場,試探性的問道,“那要是有朝一日京城有變……各地的勤王之兵豈不都進不了京城半步?”
“怎麼了?夫人認爲爲夫是那種叛逆之人嗎?赫連雲飛眉頭一挑薄涼狂妄的話淡淡而出。
“不是。”若水趕忙否認道。
“夫人多慮了,爲夫是要太子之位不假,可若水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父皇和京城百姓的事來,再說了一個區區太子之位也值得興兵嗎?”
聽着赫連雲飛狂妄的言語,若水不由得嘆了口氣,要是昨天自己聽了絕對會嗤笑他癡人說夢,可今天聽了這麼多以後,他狂妄的確是有資本,別的不說就是這五千新兵,就算赫連雲飛要是想控制皇宮,直接逼宮上位都不算難事又何必說什麼太子之位呢?
況且他背後還有着靈帝的支持,至親至疏夫妻,這人間帝后還真是這句話的最佳註腳。想到這句話再聯想到赫連雲飛剛纔的一番言語,若水不由得有些失落,那樣的美好設想與自己真的是鏡花水月,天家無真愛,他的情自己碰不得,不知爲什麼一想到這句,自己心中就如同針扎一般疼呼吸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