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聞至此,心裡猛然發怔,暗駭東方贏兄弟的無耳行徑,而思緒間也在思忖着東方蕩所說的徐半仙佈陣卜卦一事,眉頭微微皺起,忖度着:“卜卦求天機,需與時、與勢、與緣、與分等諸多因素相應。若卦境不足而要解大卦時,則要佈陣聚來玄力,巧奪天地玄機,從而問卜解災。難道段明貴的大兒子遭難時所問卜的是八大奇卦?算了,先別想這麼多,還是先看看情況,再待機救玉兒要緊!”丁一凝神細聽春廂房內的情況。
“行了,哪那麼多廢話!”東方贏迫不及待的拿過小瓷瓶,倒了一滴順着彩色蒼狼環形玉佩往下塗了塗,又喝了一滴,精神頓時亢奮的暴長十倍,他轉身淫淫的笑道:“蕩弟,我們還是老樣子,由你來現場觀摩,有什麼要改進的,即時提出。完了之後,就輪你來!”
東方蕩點頭像雞啄米似的,興奮莫名的接過小瓷瓶,眨了眨左臉上的黑痣,眼珠子忍不住瞥向玉兒,糾着鼻子裡流出的血液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提意見!對了,大哥,這玉兒的胸脯怎麼看起來平平的,好像……”
“平?再平也沒關係!弄多了,自然就會起來了!你忘了一堂春小桃了……她起初不也是……哈……哈……”東方贏剛說到這裡,便與東方蕩會意的大笑。
東方贏火燎火燎的脫掉錦衣玉服,如狼似虎的極速撲上去,剛要觸及玉兒的瞬間,玉兒好像是有先見之明般,身體往旁邊一躲,正好躲過東方贏的第一撲,讓他撞到了牀板上,痛的額頭上起了座高樓。
東方蕩憋不住的捂嘴,身體不斷抖動着的悶聲發笑,東方贏覺得特別丟臉,凝視了一眼東方蕩,轉身來了個惡虎撲蛇,正要抓住的瞬間,玉兒兩腳恰到好處的往回一收,拱成橋形,下一刻,身體往邊上側去,擺出慵懶倦怠的情態,而後邊的臀部頂住微微有些鼓的細縫,更顯魅人心魂的姿勢。
“大哥,你是不是抹的太多神油了!怎麼技術大不如前了?”東方蕩見東方贏兩次失手,不禁提了個醒,當東方贏逼來寒冷的目光時,又禁若寒蟬的收回,眨了眨左臉的蠶豆大的黑痣,抿着嘴脣,不再言語。
東方贏瞪着玉兒臀部略有些鼓的細縫,雙眼如若至寶的極速放大,瞳孔裡映透出狂蕩邪惡的巔峰淫態,右手化成閃電的鷹爪,破雷崩山的急抓而去,嘴中詭笑道:“哼!哼!小娘們,我直取黃龍,看你這次還往哪兒逃!”
“大哥要使出殺手鐗,玉兒鐵定要屈服了!”深知東方贏技術的東方蕩暗暗的低道,眼珠子一刻不停的瞪着牀中的一切。
丁一在春廂房外聞得裡面動靜,元氣凝入枯木柺杖,旁邊頓時環出一圈圈的卦光卦芒,呼之欲出的就要破門襲去,卻在這時,聽到尖叫聲,動作隨即凝固住。
“啊……”玉兒突然殺豬般的尖叫,身體閃電躍起,砰的飛落到地面,雙手拼命捂着下體,‘春色滿園耐不住’的藥勁在這一刻被震的暫時失去效用,羞赧的面容詭異的消失,俊俏的臉蛋中浮起些許陽剛氣息,肌肉裡騰昇重重震怒到極點的殺氣,身上原有的嬌柔、媚意如石沉大海般,消散的沒有任何蹤跡,她似乎換了個人。
“妹妹,你不要怕,哥哥會保護你!”玉兒的聲音突然變的殺氣萬千,陽剛逼人,手心中隱隱約約懸晃着金銀財寶的影像。
東方贏像個入地十八的木樁般,一動不動的愣在牀踏上,手還保持着鷹爪的形狀,癡癡呆呆地喃道:“怎……怎麼會這樣,那細縫不是菊花的縫,而是兩隻蛋蛋夾成的縫……難……難道玉兒是男的……”
“一擲千金!”玉兒目色凍結如同極地的寒冰,一字一腔的吐出四個字,兩隻原本纖嫩的玉手幻變成肅殺罩人的金光凜冽的環殺之手,掌心上方浮起無數金銀財寶,黃光燦燦,銀芒閃閃,手腕以手臂爲軸極速旋轉三百六十度,隨後十指朝上,手掌向外,涌蕩着奇異無比氣流縮聚到指縫間,旁邊的案臺呼啦啦的被抽撞到一起,砰的暴碎成無數片片。
“破!”玉兒低喝一聲,雙手齊齊擲出,閃動在掌心的金銀財寶像漫天飛雨般破向東方贏,被衝擊到的牀榻支架嘭嘭的斷裂,圍在牀頂上的可擋普通刀劍的錦織幃帳也在同一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的碎片。
“大哥!小心!這娘們使的是招財童子功!”一旁東方蕩被玉兒的氣息震的往後急退十幾步,直到頂在渾圓的朱漆巨柱上才堪堪穩住,趕忙運轉元氣,護身在種處要害,藉着緩過來的一點氣息,焦急的提醒東方贏。
東方贏一直在發愣,在聽到東方蕩的提醒時,已經來不及出招抵抗,只得匆忙聚氣化出黃光纏繞的環形圓球守在心口,同時,兩手交叉的擋在低下的頭,而露出的雙眼正又驚又駭的瞪着與先前派若兩然的玉兒。
嘣!如蝗蟲般的金銀財寶全部擊中,整張牀榻毀的四分五裂,東方贏護頭的雙手裂開上百道血槽,鮮紅的血液連着碎肉在一點一點的往碎片被褥上滴去,心口的環形圓球碎的幾乎不成樣子,其他沒有守沒有護的位置,受到比手更嚴重的傷,膝蓋上的骨頭都能若隱若現的看見。
東方贏疼的牙根吱吱作響,聚力往兩邊一震,盪開旁邊的牀榻碎沫,唆的落到地面,右手往空間中連續晃了幾下,彩色蒼狼劍頓時從附在劍臺上的劍鞘中閃來,涼透心骨的陰氣直逼人心,左手抽吸地上躺着的錦衣玉服,快速披到未掛一絲的身體上,忍住傷痛,狠狠的瞪住玉兒道:“哼!你個不男不女的,今日你敢傷我,我便要宰了你!”
“玉兒的氣息好怪異,柔中有剛,剛裡含柔,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靜靜聽着春廂房內氣息變化的丁一神色疑惑不解的暗忖着,凝聚到枯木柺杖上的環形卦氣卦芒依然在徘徊。
“大哥,等等……玉兒是爺爺說過不能殺的人,我們要是下了殺手,如何跟爺爺交待?”頂在朱漆巨柱上的東方蕩身形滑地急閃,伸手擋住東方贏,眨了眨左臉上蠶豆大的黑痣,示意他不要衝動。
“蕩蕩,這玉兒底下長有蛋蛋,可人又打扮成女樣,是典型的僞娘,剛剛被他調弄了一番,弄的我火氣太旺,到現在都不能泄掉,火大。而他還出手傷我,這氣絕對不能嚥下去!就算礙於爺爺的面不能殺了他,但是也必須要給他一個血的教訓!”東方贏重重的晃了晃腰間的彩色蒼狼環形佩飾,鼻子連續抽動,拉着面頰的肌肉也扭搐起來,右手的彩色蒼狼劍已經涌盪出像山洪排泄般的狂暴劍氣。
“僞娘!大哥,那你就更不能傷他了!這是我最喜歡的類型!你要傷就先傷我吧!”忽然,東方蕩神色無比興奮的顫動,快如電掣閃到玉兒前面,像護花使者般兩手向外攤開,挺着胸膛,擺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丁一大腦忽然有些短路,像喝水時猛地喝下一顆石塊般震動,內心像被哪吒鬧騰的東海般滾涌起奔騰翻蕩的濤天巨浪,眉頭如夏天裡毫無徵兆聚成一體的遮天密佈的烏雲般凝成一團,小半刻後才慢慢舒散,心道:“玉兒是男兒身扮成女兒態,這又是爲何?難道其中有什麼秘密?會不會與生死門的人追殺他有關?”正在這時,丁一聞見玉兒的怒喝聲。
“敢罵我妹妹是僞娘!是可忍,孰不可忍!”玉兒怒吼咆哮,憤慍的氣焰比蓄壓百年才噴放的火山噴出的熔岩還要強上百倍,身體周遭浮現重重疊疊的火紅氣芒,雙手又一次聚出無數的金銀財寶,暴喝一聲:“一擲千金!破!”
排山倒海的金銀財寶無一落下的全部擊中東方蕩,東方蕩只顧防着東方贏,背後空門大開,被強力的殺招攻擊後,脊樑骨咯咯的斷裂脆響,身體斜插着半空暴飛穿去,撞斷房頂上的雕着瑞獸圖案的巨椽,又重重的倒哉,砸碎黃花梨木製成的官帽四方凳,歪癱在地面上,哇哇的吐了一大堆的血,生命氣息如堤壩泄洪般瘋狂流逝,右手顫顫微微的抖動,掙扎着擡起,五指費力的收着,撐着最後一口氣道:“大……大哥,僞……僞娘我最喜歡,你不能傷他……”語罷,手無力的垂下,東方蕩斷了氣息。
“你這個天殺的僞娘,敢殺了我最親的蕩蕩老弟!我今天不殺你,誓不叫東方贏!”東方贏怒氣沖天的狂吼,右手的彩色蒼狼劍涌聚一團劍氣,朝東北方向極速爲一蕩,劍氣便似流星般透過房頂,直逼到東方海閣分舵正堂邊上的玄紋海螺,氣流透入海螺口,發出嗡嗡的沉沉響聲,音調緊急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