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心絃爲誰動(三)
安唯推了推她:“你怎麼了?”
絃歌低着聲音回道:“你們的感情太感人了,我被感動了。”她在心裡自我催眠,就是這樣,她難過是因爲這個原因難過,不是別的。
“你有什麼好感動的,表哥對你才叫我感動呢。”絃歌沒有回味過來這句話,就被安唯拉到一邊借一步說話。這借一步,借到了一處水榭花廊。
“你在表哥面前說點好話讓他幫一下方澤成不成啊?”
她覺得她貌似沒有那個號召力,但事關方澤,還是要關心一下。
這話要從兩年前說起了,那時候,莫燁手握重兵,親自平了一個叫梅花黨的亂黨。那個亂黨頭子在江湖上頗有名氣,但卻幾招就敗在了莫燁手下,後來雖僥倖逃走了,但卻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很想跟莫燁再戰一次贏回自己的聲譽。但莫燁似乎不怎麼搭理他,那個亂黨頭子很是悲憤,一怒之下跑到皇宮裡盜了皇帝的一件寶貝,揚言要讓要莫燁帶兵跟他打一架才肯交出那件寶物。但莫燁早就不問政事了,這件事情,皇帝卻交給了方澤。這不是太爲難他了麼。難道要讓方澤對那個頭子說:哎,你這樣的是不對的,你這樣是不道德的麼。
安唯娓娓向絃歌道來,一再強調說方澤是個文官,而這個事誰牽的頭就應該叫誰去解決。最後,她期待地問絃歌對這個事情有什麼想法沒有。
絃歌撐着腦袋想了會,慎重回答:“梅花黨這個名字起的好沒有文化。”
安唯氣結:“你就不能看到更深層次的?”
她又想了一會,更加謹慎地回答:“說來,那個被偷了寶貝到底是個什麼寶貝,會不會是傳國玉璽什麼的?”
“當然不是,要是那樣的話,皇上不就有理由發兵圍剿梅花黨了麼,如果是那樣,我想表哥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那到底是個什麼寶貝?”
“我也不知道,皇上還特地交代了方澤一旦找回了那個寶貝千萬不要打開。”安唯覺得這話題被扯歪了,懸崖勒馬,把話題扯回來:“我們好說歹說表哥都藉口說不問政事而且他說他最近很忙。你知道他說他忙着幹什麼嗎,他說他忙着陪你。”
絃歌一直在想那個寶貝到底是什麼寶貝,也就自動忽略了安唯後面的話。直到一個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原來在這嬉鬧。”
“什麼嬉鬧,方澤,我是在和我未來的嫂嫂拉家常。”
原來是方澤。要是說以前,她想着去讓方澤喜歡上自己,無非是因爲因爲任務在身。本以爲,他們二人都是紅杏出牆,就算棒打了鴛鴦,也打得是算不算缺德。現在,聽到安唯說了他們兩人的事,才明白人家那是兩情相悅。現在要還是要執意完成任務就有很失仙格了。她覺得自己要硬氣一把,跟師父槓上,不接受這個缺德的任務。
“我就說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在街上見到過,對了你叫什麼啊?”安唯不知爲何把視線轉了過來。
“怎會,我這麼保守的人怎會上街?”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承認這個事,她一邊往後退一邊擺手否認,一不留神,走到了湖邊,再一不留神,咚的一聲,滑了下去。
她覺得她這個紅顏,有點薄命。
她很慶幸地發現自己沒有被淹死。
當時附近只有方澤和安唯,想必是方澤救的自己,迷迷糊糊的她叫了一聲方澤,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有人含着怒,冷冷道:“你說什麼!”。
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莫燁正坐在自己牀頭,臉色很不好,唔,可能是在安唯那裡碰了釘子,所以要注意一點,別火上澆油。她還發現莫燁換了一件衣服,不是早上穿的那一套。她感嘆,誰說女爲悅己者容,他爲了挽回安唯還特地換了身衣服打扮了一番,這種精神真是讓人敬仰。
“那件事,你一定要幫幫方澤。”此番方澤救了自己,出於仙道主義,這個恩情是一定得報的。
“我爲何要幫他?”莫燁的臉色更加冷了幾分,絃歌打了個哆嗦,差點忘了方澤是他的情敵這回事。
莫燁見她打了個哆嗦,緩聲問道:“還冷?”說這話的時候,她想到了一個讓莫燁幫忙的說辭,沒有留意到這一句噓寒問暖,還停留在莫燁的前一句話上。
她回答道:“是這樣,你拿到了那個寶貝以後就給我,我拿去給方澤。這樣的大恩大德他肯定無以爲報,最後只好以身
相許,”她其實本想說那樣就你就有機可乘去挽回安唯,但覺得要顧全他的面子:“那樣我就可以不用賴在你這裡了而搬到方澤那裡去了啊。”
莫燁看了她許久,最後緩緩道:“那樣我就更不能幫了。”
這句話,她想了一會她又明白了,這個人果真是對安唯用情匪淺,不但當初與安唯合夥去騙方澤,不去拆散那二人也就罷了,還不讓別人拆散他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有一種愛叫放手?原來他還有這樣的高尚情操,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但恩情這個多西,現在不報遲早要報,既然要報不如早報。雖然她的仙元被封,但武功還是有的,想從梅花黨那裡偷回寶貝雖然不一定易如反掌,但卻還能算個勉強。
於是,她踏上了這條漫漫的報恩之路,但她前腳踏進梅花黨的窩,後腳就被梅花黨給抓住了。而且,倒黴的是,在她身上搜出來了莫燁給她的令牌。
爲了保命起見,她對梅花黨頭子說,她其實是王府裡打醬油迷了路的小嘍囉。
頭子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名貴綢緞以及堪稱絕世的容顏,罵道:“你以爲老子不知道莫燁最近新收了一個寵妾,你就是那個寵妾吧,老子的探子不是吃白飯的!再押上你,老子不信他不來。”
連她這個住在王府裡這麼久的人都不知道莫燁有個寵妾這回事,絃歌在心裡默默道,那探子當然是吃白飯的。想到莫燁,她心下有些黯然,覺得自己又不是安唯,他或許是不會來這一趟的。
她振奮起精神,決定滿足她的求知慾:“那個寶貝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是不是傳國玉璽什麼的?”
頭子臉卻紅了:“老子呸他個傳國玉璽,那皇帝把它放得那麼隱秘,老子也以爲玉璽。”
她更加好奇了:“到底是個什麼寶貝啊?”
頭子的臉更加紅了:“他大爺的,是皇帝寫給她女人的情書!”
絃歌想象得出,之所以頭子的臉這麼紅,是因爲他不怎麼識字,以爲是藏寶圖之類,於是叫了一個識字的男的繪聲繪色地念了一遍這肉麻無比的情書給他聽。她憐憫地看向頭子。後來,她就被關到了小木屋裡,直到喊殺聲震震,火光映紅了天空,她卻睡得正香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