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很快地就被接回了寧府,大夫接二連三地進府給她診治都紛紛搖頭,沒能診出個所以然來。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高氏不但沒有好轉的樣子,而且病得也愈發地嚴重了,甚至都到了不能下牀的地步。
而桑陽書院那邊,也有好幾個人因病缺課。那些缺課的人恰好就是那天在醉仙居里跟鍾妜交談過的人很不巧的是,那些人的病症與高氏極其地相似。
一時間,各種風言風語就在帝京流傳開來,流傳最廣的還是以下幾條:
寧太傅家的那個精通星象的五小姐其實是一個會妖法的妖女。
以後惹誰也不能惹寧五小姐,不然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寧五小姐的繼母對她不好,她就出手了,高門子弟輕視她,她也下手了,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是誰。
這些話在府外基本上是傳得盡人皆知,而寧府內都是高氏的人,那些丫鬟婆子自然還要添油加醋四處說,自然這些話都毫無遺漏地進了鍾妜的耳朵。
那天弈沉在醉仙居輕飄飄地囑咐了她一句,當時也沒有引起重視,後來她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鎮定地等着宮裡那位的反應,她想着既然那位對她寄予厚望,總不可能坐視不管吧。她要是出了事,誰去給他賣命去幹那挑撥離間的勾當。
直到後來風言風語四起,桑陽書院的同窗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的時候,她纔對宮裡那位死了心。
鍾妜坐在拂悠院中憤憤地想,這麼容易就被人算計了,所以自己成了那顆棄子了麼?!
蕙姑見了她這副模樣,也以爲她是被流言所擾,心中愧疚自己有負夫人所託,照顧不了小姐分毫。
“小姐,那些事情你不要往心裡去,左右都是一些沒有根據的話,自然傷不到你什麼。”話說出口,蕙姑自己都覺得此話多餘。
鍾妜淡淡看了一眼一臉愧疚的蕙姑,不太正經地笑道:“那是自然,蕙姑姑放心,我給自己佔了一卦,大吉呢。”
“妖女,你竟然還在這裡妖言惑衆!”
伴隨着這個怒氣騰騰的聲音的還有一陣踹門聲,此時,寧鬱庭正帶着一羣人
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
鍾妜在心中默默鄙視,每次都不能有一個華麗的出場麼?
蕙姑見狀,擋在了鍾妜身前:“這就是高氏的教養?”
寧鬱庭怒道:“滾開!寧孤抒你這個妖女,你到底對我娘做了什麼?我勸你識相些,趕緊把你那套妖術收起來。”
鍾妜一直未曾起身,漫不經心地說:“既然你知道我有會害人的妖術,你跑來不怕我會施法害了你?”
寧鬱庭不屑冷哼:“我怕你就怪了。”
鍾妜淡淡一笑:“說明你還是不信我有妖法嘛,既然不信,你爲何還要一口咬定我害了你的母親?”
“你強詞奪理!”寧鬱庭自是知道被繞進了鍾妜的陷阱,怒瞪着鍾妜,“也是,若是你沒有一些花言巧語的本事,又怎能迷惑陛下。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
幾個下人應聲拿着繩子就要過來綁鍾妜。
這下子鍾妜就不淡定了,當初高氏把寧孤抒關進祠堂的時候,也沒敢把她給五花大綁了。
“你們誰敢!”蕙姑顯然是豁出老命般的要護住鍾妜,“你不過是一個庶子,有何資格這樣對待嫡小姐?”
縱然高氏如今是所謂的正室夫人,也改不了寧鬱庭曾經是一個庶子的事實。
可寧鬱庭並非也這樣想,聽到蕙姑這麼說,年幼時她跟高氏相依爲命流離失所的情境再次浮現在眼前。
“老奴才,當年明明是那個賤人從中作梗,我母親是原配,那個賤人她纔是妾!”他怒看向正在想主意的鐘妜,“現在你沒有顏家那個老東西給你撐腰,你什麼也不是了!來人,把這個妖女給我綁起來看着,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做什麼妖法!”
那些家丁素日來都是在高氏手底下辦事的,對這個五小姐從來沒有什麼敬畏之情,此時寧鬱庭一發話,自然也就帶着繩子上前。
蕙姑雖然死命地想要保護鍾妜,但她不過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人,幾下子就被那些人甩到了地上。
“蕙姑姑!”鍾妜心中一痛,想要上前去扶她,卻被一個粗鄙的家丁給架
住了。
她厭惡地看着那些人:“既然知道本小姐有妖法,還不快放開你們的手給我滾出去!”
這些人最近也對那些風言風語信了個七八分,此時聽到鍾妜這麼一說,也是愣了一愣。鍾妜遍趁着這個機會脫了身,將一旁的蕙姑扶起來。
“廢物!”寧鬱庭對那些人怒吼,“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抓起來。”
“來抓啊,只要不怕大難臨頭的話。”鍾妜無所謂地聳聳肩道。左右這些人都相信她會妖法,那就靠嚇唬來震懾他們算了。
如此一來,那些家丁倒也真的就畏手畏腳了。的確,那些風言風語都是寧鬱庭在別人的授意下散佈出去的,但是自然是不會跟家丁說這件事情是假的。
寧鬱庭見狀,自然是知道那些沒用的下人是不會去綁鍾妜了,他也自然不會讓鍾妜繼續這樣逍遙下去,於是自己親自上前去綁鍾妜。
鍾妜在心中無聲冷笑,自然是猜出那些謠言跟寧鬱庭脫不了干係,她想躲,但是卻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住手!”
寧鬱庭手一僵,看到匆匆趕來的寧元重,急道:“父親,我一定要爲母親報仇!”
寧元重趕過來看到鍾妜並無大礙,也鬆了一口氣,不悅地看向寧鬱庭:“胡鬧,枉你讀過了那麼多的聖賢書,那些沒有依據神神鬼鬼的流言你也相信?”
鍾妜對寧元重的維護看在眼裡,自然的,要是出了一個妖女,對太傅府也是有很不良的影響的。
“若不是我今天及時趕來,你要把你妹妹如何?”
寧鬱庭沒有說話,只是瞪着緊跟着而來的寧予蘅:“是你通風報信的?”
寧予蘅也是急匆匆地跟着寧元重來的,她垂下美麗的眸子:“對不起哥哥,她始終是我們的妹妹……”
“可她要害我們的母親!”寧鬱庭一直對這個親生妹妹不錯,但是也明白一點,寧予蘅出生的時候已經在太傅府了,沒有吃過什麼苦,所以性子十分溫和善良。
寧元重打算道:“夠了,我不想再聽到這些,你們先回去,我有話跟抒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