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
希希看向他們。
“……”
時立琢磨着,這個時候該怎麼回答。
按照RPG模式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會出現三個選項:
1、蜘蛛醫生讓我們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2、放心不下你,所以來看看。
3、什麼時候再去挖糞?
想了想,時立有了選擇。
蘑賽菇:“蜘蛛醫生說我們不欠他醫藥費了,但是還欠伱的救命之恩。”
草人:“不放心,看看你,草。”
時立:“???”
話都被你倆說完了,我還能說些什麼?
“額……就是那個,挖糞……”
卡殼了半天,他還是沒能完整的說出來。
“你們也救過我,我還沒感謝你們呢。”
“我沒什麼的,謝謝關心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挖糞很有趣對吧,哈哈,我就說你一定會上癮的。”
希希一一做出了回答。
“其實就是剛纔我諮詢了一下蜘蛛醫生。”
不過旋即她的表情就黯淡下來:“鎮上的實際情況比螞蚱先生說的還要嚴重。”
“我是從小在這座小鎮長大的,鎮上的街坊鄰里們都很友善。”
“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讓我心裡很難受,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聽她說完,時立的腦補程序再次啓動,編出了三個RPG選項。
1、你可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
2、我們會幫助小鎮解決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3、走,我們去挖糞轉換一下心情。
蘑賽菇:“你可真是心地善良呀。”
草人:“有我在,你放心,草。”
時立:“……”
你倆夠了喔。
“發現目標,實施逮捕!”
然而就在這時,守衛隊的士兵們忽然從街邊拐角冒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什麼情況。”
時立看了看四周,這裡就只有他們幾個人。
難不成要逮捕的是希希?
尋思之間,只見帕蘭從守衛身後走了出來。
“希希你過來,這些人很危險。”
他面色不善,一擡手指揮手下道:“備戰,準備動手!”
“?”x3
這個發展,把時立他們給整懵了。
自己這邊什麼時候成了壞人?
“帕蘭,你這是做什麼!”
希希張開手,攔在了時立與帕蘭中間。
“你聽我說希希。”
但帕蘭似乎早有準備:“這幾個外來人才出現在小鎮,惡化病就爆發了,難道你不覺得之間有些什麼蹊蹺的聯繫嗎?”
“啊?”
希希完全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一時間愣住了。
“不對,他們並沒有在小鎮裡停留很久。”
“而且我全程跟他們在一起,壓根沒看到他們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你要真是這樣說,就應該先把證據擺出來!”
她並不相信帕蘭的說辭。
“……”
帕蘭見狀咬了咬後槽牙,沉聲道:“證據我自然是有的,現在他們的同黨已經被收監了,不信的話你就隨我去守衛隊牢房看看!”
同黨?
阿青被抓了?
時立聞言愣了,這不應該呀。
“你們說,怎麼弄,草。”
這時草人暗暗靠近過來。
這羣人好像完全無視了他們的存在,堂堂草大爺是你們說抓就能抓得住的?
“如果我們還想繼續接任務的話,可能就不方便跟小鎮鬧翻臉。”
蘑賽菇則持不同意見。
它當然知道他們是清白的,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歪。
不過就在這時,希希轉回了頭。
“這肯定是一場誤會,我絕對站在相信你們的這一邊。”
“要不然就先委屈你們過去配合調查一下,也好洗清罪名。”
她這樣建議完,接着又道:“不過你們放心,事後我一定會從守衛隊那裡給你們討到一個滿意的說法。”
【叮咚!】
【任務1:調查出小鎮惡化病爆發的真兇】
【提示:請不要辜負希希對你們的信任】
時立與蘑賽菇對視一眼。
看,這任務不就來了麼。
而且寫的還是任務1,就說明是從蜘蛛醫生那條線延續下來的。
“行,那我們就跟着走一趟吧。”
於是時立揮揮手,也不做其它打算了。
反正有草人在,想要越獄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帶走!”
就這樣隨着帕蘭的指令,在守衛隊的簇擁下他們一行人向牢房走去。
來到牢房前,時立等人被關押。
而希希則是跟隨帕蘭來到了辦公室。
“希希……”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帕蘭的表情就緩和起來。
“你說的證據呢,最好快點拿出來。”
但希希卻很堅決。
“行,這裡是他們同黨的供詞,你拿去看吧。”
看她這副模樣,帕蘭也不多說什麼,從抽屜裡出了一份文件。
……
另一頭,時立與蘑賽菇則顯得有些意外。
因爲他們赫然發現,自己牢房隔壁居然還是三個“老熟人”。
侏儒飛蛾人和他的兩個小弟。
“喲,來了。”
侏儒飛蛾人看到他們,還刻意打了個招呼。
“他就是你們提到的那個誰?”
嚴格意義上來說,蘑賽菇並沒有見過對方。
別說,難得遇到一個跟自己身高不高上下的人型牌手,還挺親切的。
“什麼那個誰,我有名字的好嗎,羅德。”
羅德不滿的站了起來,不過旋即又道:“先不說這個,你們可算來了。”
“什麼叫可算來了。”
時立眉頭一皺。
“你沒猜錯,就是我指認了你們。”
原來帕蘭口中所謂的同黨,指的就是這三個飛蛾人。
“等等。”
就在羅德打算開口解釋的時候,時立卻是看向了蘑賽菇。
“先照照他再說。”
“好嘞。”
於是蘑賽菇從草人的肚子裡,掏出了一面鏡子。
這是臨分別之前,阿青交給他們的。
因爲沒地方可存放,所以就塞進了草人的肚子裡。
正好,現在躲過了守衛隊的搜身被帶了進來。
“咦?右心鏡?”
沒想到羅德一眼就看出了鏡子的來歷。
“看來你們準備得還挺充分的嘛。”
他笑了笑。
對於時立這邊的身份,他是沒有懷疑過的。
自己已經表明了右心派身份還被打,就說明對方肯定是左心世界的牌手。
“這傢伙居然真的是左心人。”
蘑賽菇看了看鏡中的羅德,是反鏡像。
“抱歉,之前是我貪圖PK的勝利獎勵,所以纔沒有立即表明身份並棄牌。”
“但是現在,我真的需要你們的幫助。”
“或者說左心派需要你們的幫助,來保護這個左心世界。”
羅德這時換上了之前沒有露出過的嚴肅表情。
原來那晚棄牌逃跑後,他在森林裡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
關於附近這片區域惡化病傳播的秘密。
“你們絕對想不到,這片地方惡化病的源頭是什麼。”
看了看周圍,他走近欄杆壓低了聲音。
“喔?看來你知道的樣子。”
提到這個時立就不困了,畢竟這可能是關乎他們任務的信息。
“那個源頭……就是樹。”
“切~”x2
此話一出,時立與蘑賽菇同時嗤之以鼻。
因爲從目前他們掌握的信息來看,植物是不會患上惡化病的。
“不是,你們先聽我說完。”
“源頭不是一棵樹,而是一片樹!”
羅德看到他們不信,略顯焦急。
於是迅速的解釋起來。
“陣法,你們聽說過陣法嗎。”
“我之前曾經前往過流行使用陣法的副本世界,在那裡見識到了一些當地土著的手段,並且簡單的學了一兩手。”
“所以在遇到其中一個陣眼時,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陣法。”
“雖說我無法判斷出這個陣法的具體原理,但是可以通過陣法的分佈規律,去推斷一下其大致效果。”
“經過一天時間的研究和探索,我已經能夠確定,其陣法中有一個屬性,那就是迷人心智。”
迷人心智這個描述,確實與惡化病的特徵挺像的。
不過鑑於羅德之前的行爲,這個說法他們姑且只信個10%。
說白了,就是持懷疑態度。
“既然你認識陣法,爲什麼不直接破解掉它?”
於是蘑賽菇提問。
“據我猜測,這個陣法的具體效應應該是會隨機賦予陣法範圍內的生物惡化病,嗯,大致就是這樣。”
“但是你們知道這個陣法有多大嗎,估計覆蓋了周圍的數個小鎮!”
“想要徹底破壞它,需要耗費相當之大的時間和精力。”
羅德如此答道。
“如果你真是所謂的左心派成員,那麼現在應該是在破陣,而不是坐在牢房裡。”
這次輪到時立提出質疑。
“這你們就不懂了。”
“這種規模的陣法,想要一下子就徹底破壞對於我這種水平來說是相當困難的。”
“最關鍵的是,恐怕我破壞的速度並趕不上別人的修陣速度。”
“我需要幫手!”
所以羅德才想到了時立他們。
於是循着小弟們的蛾粉一路尋來,尋到了牢房。
思考過後,便搞出了一套自首入獄,然後讓守衛隊來幫他們找時立幾人的計劃。
“你不是有小弟嗎,還需要我們做什麼。”
蘑賽菇依舊不信。
“他們?你看看能用嗎。”
羅德卻是略顯無奈。
聽他這麼一說,時立等人才發現這兩個飛蛾人從他們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是呆呆的樣子。
看上去……像是弱智。
“我的治療手段是有後遺症的,他倆發作的次數太多,我被迫治療的次數也太多了。”
“估計一年半載內,他倆的智商都不會迴歸。”
羅塔嘆了口氣,繼續又道:“而且你們難道沒想過嗎。”
“能夠佈置出這種不屬於這種世界的陣法的傢伙,會是什麼來歷。”
“右心派,牌手!”
“要對付牌手,當然還是得牌手來!”
實際上被時立+阿青搞過一波之後,他有點沒自信了。
同時也明白在這個副本里對付牌手,佔據人數優勢是很重要的。
他只不過是左心派的一個小小見習成員罷了,並沒有信心對付一名右心派成員。
但是又想先斬後奏的立個功,所以只能來求助時立他們。
“嘶……呼。”
實際上時立全程都在悄悄的觀察着羅德的微表情。
交談了那麼多,透露了這麼多信息。
他都沒有在對面的臉上看到一次破綻。
也就是說雖然不太願意相信,但對方說的大概率是真話。
先假設羅德說的情況屬實,那麼問題來了。
誰纔是右心派的牌手。
答案呼之欲出。
(失策了失策,沒想到最後是被一臺機器人給騙了麼。)
(左心派的開口自稱右心派,右心派的開口自稱左心派,這兩個圈子的人可真是讓人心累。)
想到這裡,他有些無奈。
但畢竟高達又沒有微表情,自己在當時確實無從下手去判辨真僞。
這時,蘑賽菇把時立拉到了另一個角落,壓低了聲音。
“我怎麼覺得這傢伙說的好像是真話,那那臺機器人豈不是……”
很顯然,它也想到這點上了。
“其實誰的話真誰的話假,想要判斷出來很簡單。”
時立託着下巴,回答道:“找到阿土伯,用右心鏡一照便知。”
“怎麼樣,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看到兩人竊竊私語,羅德知道對方有點動搖了。
“目前還不相信,但是你可以跟我們走一趟去驗證。”
時立重新來到了他這邊柵欄。
“沒問題。”
羅德點了點頭,並表示誠意道:“你們有三個人,只要你們三人保持在有效距離內,就算我真的有敵意,也只能觸發3V1牌局,搞不贏你們的。”
很顯然,他稍微有點誤會。
把菇草之流當成了阿青的那個檔次。
如果是時立+2阿青的話,他確實打不過。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蘑賽菇這時看向他問道:“你自首進來是容易了,現在該怎麼出去呢。”
“呵呵,年輕人,喔不對,年輕菇。”
“現在就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牌手天賦好了。”
面對這個問題,羅德自信一笑。
結果還沒等他開始施展,卻發現草人已經走到了柵欄前。
時立:“現在就來讓你見識一下我小弟的牌手天賦好了。”
草人:“說啥呢,草。”
……
“我不相信!”
砰!
希希看完羅德的供詞,將其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希希……”
帕蘭眉頭一皺。
“你現在就帶我去見那三個飛蛾人,我要當面跟他對峙!”
她絕對不相信,那晚發生的事情是時立一夥與飛蛾人一夥自導自演的綁架劇。
更不相信,時立是什麼散播惡化病的惡魔使徒。
自己還答應了要幫他產卵呢!
“冷靜,冷靜點。”
帕蘭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那麼激烈。
“不好了帕蘭大人!不好了帕蘭大人!”
砰!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下屬一把推開。
“犯犯犯犯犯犯……”
“舌頭捋直了說話!”
“犯人越獄了!”
“嗯?!”
帕蘭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看看,現在你還覺得他們是無辜的嗎。”
“如果是清白的人,爲什麼會越獄?”
他看向希希。
“不!這不可能!”
希希一把推開衛兵,快步走向牢房。
但是當進入牢房的時候,她不得不相信事實就在眼前。
那被掰寬的鐵欄杆,牆體上輪廓清晰的草人空洞,都說明了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時立三人以及羅德此時已經不見了身影,只留下那兩個傻愣愣的飛蛾人小弟坐在牢房裡流口水。
……
樹盤鎮外,野林子中。
“嗚哇,呼!呼!呼!呼!你們也太不講道義了。”
羅德雙手支撐膝蓋,喘着粗氣。
從鎮上逃出來的過程中,他被當成了殿後的人。
每次守衛追上來觸發PVE,都是自己棄牌拖延時間。
那三個傢伙,就遠遠的在前面吊着。
“誰讓你腿短得悲哀呢。”
高高在上的蘑賽菇攤了攤手,露出嘲笑模樣。
“……”
羅德看了看對方的腿,又看了看自己的腿。
實話實說,他的腿可長多了。
但是沒辦法啊,誰讓這蘑菇人有兄弟呢。
全程都是草人扛着它在跑,自己的腳甚至沒沾過地。
“你可是LV25的大佬,棄牌多得是。”
“我們這些新人可出不起。”
時立也是攤手。
“新人?”
羅德聽到這話,表情古怪的上下打量對方。
心說如果開局1V1的話,我都不一定能贏你呢,你這是什麼品種的新人?
“接下來,去哪裡,草。”
這時草人提問了,順便把蘑賽菇給拋了出去。
它被許諾的奶茶就只夠扛到這裡,多的一步都沒有。
“不知道啊。”
結果羅德表示自己也沒有目標。
“你不知道,還帶着我們越獄?”
時立眉頭一皺。
“那個,不是你小弟先帶頭越獄的嗎。”
羅德反問。
“誰小弟,小弟誰,草。”
“行吧,那我們就去找一找。”
時立想了想,便告知了對方阿土伯的存在。
“什麼?這裡附近居然還藏了個牌手?”
羅德聽完神情凝重:“牌手,種樹,陣法,聽上去這傢伙的嫌疑99%呢。”
關鍵對方還自稱左心派編外人員,這就更加可疑了。
如果左心派在附近有人,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至於阿土伯隱居的位置,時立他們只知道一個大概方向。
因爲之前分別的時候,他有邀請大家有時間過去坐坐。
於是就這樣,四人開始朝着森林深處行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