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動漫中的一模一樣, 第二天冰帝的比賽場地和青學與比嘉中的在一處。三個並排的單打球場,冰帝在最左,青學在最右。
我抱着肩站在冰帝后面的鐵絲護欄前, 望着遠處的天空開我自己的小差。
青學與比嘉中的第一場比賽是越前龍馬對田仁志慧, 老遠就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惡劣氣氛。由於昨天的事件, 今天青學和比嘉中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大概, 衆人都很感興趣他們之間的對決, 只有我一人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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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跟浦原聊到很晚,回房的時候看到了向門口走去的深司。
我挺詫異的, 不是說全國大賽期間暫停修煉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叫住深司,問他原因。
深司看到我之後, 根本不聽我說的是什麼, 就一把將我扯入懷中。
深司對我說, 他很想我。
這個,我無力了。推他不開, 我只好用手肘撐開距離,對他說,好好打比賽。
深司不理我說的話,繼續訴苦。他說玲和秀子也很想我,叔叔阿姨也常嘮叨起我, 還說讓他暑假打工掙錢, 攢夠了飛去國外看我(琉璃:飛機票不便宜的好吧..)。
深司說全國大賽他一定會好好打的, 但這邊的修煉也不會落下。他說他聽到夜一和浦原常在一起討論屍魂界和虛圈的事情, 他從中瞭解到即將有大的激烈衝突發生, 他一定要趕在那個時間前面把該掌握的東西掌握住,好來保護我。
深司說出的話, 我是挺感動的。但是,他這種碎碎唸的狀態,還是很讓人頭痛的。
這時,朽木出現在我們旁邊。
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一眼他臉上的表情,就發現深司不說話了,我也從深司的桎梏中解脫了出來。
朽木散發着讓我覺得很是清涼的氣息,與深司對視。
這倆人,又來了-_____- " ||。我比先前單獨面對深司的時候更加無奈了。
“深司,不早了,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有比賽麼?”爲了不讓他們之間的電弧擴大化,我只能出言打擾他們的詭異沉默。
深司點頭,與我告別。朽木把我拉到地下訓練場,問我現在的狀況如何。
我攤手道:“還不是老樣子,除了偶爾覺得氣悶外,沒有什麼異常。”
我注意到地下場的情況有點非比尋常,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地形改變得很是厲害。
這是什麼狀況?深司不是控制精神力的異能麼?怎麼把地下訓練場搞得跟前線戰場似的?
朽木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便解釋道:“估計再過幾天,你就可以看到伊武的斬魄刀了。”
“你這是在訓練他的白打?”
“不錯。”
我瞭解了,斬擊的基礎是好的白打體術,所以得到斬魄刀之前一定要紮好基礎。朽木可能是不斷用鬼道襲擊深司,以達到同時修煉瞬步和白打的目的。
我覺得深司和景吾的修煉進展速度都太驚人了,於是很隨意地說了一句:“不要太爲難深司,他還只是個孩子。”
一團陰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沒擡頭,就感到下巴被挑了起來。
“你很關心他?”朽木的鼻尖幾乎就要貼上了我的。
“呃——我..”我一個吸氣,沒說出完整的句子。
“琉璃,我們相識已有百年了吧。”朽木的話讓我回憶起了多年前。
-×-×-×-(以下回溯到百年前)
平時蒙面的我,伴着公主做沉默隨從的我,看着公主拉着朽木的我……
純屬偶然的路過,不經意的一瞥,沒有料想到的對視。
當時的我很瞭然,通過朽木眸子裡滾動的情緒,我知道,他認出了我。
於是,再見面,他對公主有了三分敬畏,對我多了七分不解。
我的暗紅色雙瞳所招來的暴露,被冥女事後斥責了一番。
然後,我便站得更遠,靜靜地立於他們的圈子之外,欣賞那滿樹盛開的櫻花。
“琉璃。”聽到我的名字,我回頭詢望。
白色武士服的少年與我面對面而立,他的雙眸中閃動着爍爍的光芒。
風吹櫻散,朽木伸手接住了一片粉色的花瓣:“琉璃,你知道嗎?櫻花的花語是向你微笑、精神之美。她們雖然短暫,卻異常燦爛。”
我仰頭看了一眼頭頂飄零的花雨,接道:“是的,櫻花純潔、高尚、熱烈,她們即便凋零,也非常果斷,因爲絢爛地開過,所以不帶走一絲遺憾。”
我收回下頜,重新與朽木對視。我看到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一個陽光都爲之遜色的笑容。
“不錯,她們熱愛生命,信奉命運的法則就是不斷循環。母親大人曾跟我講過關於櫻花妖精的傳說,我相信,只要努力追求,終有一天會得到幸福。”
“幸福...嗎。”我喃喃重複這兩個字,一聲嗤笑徘徊在腦海,沒有表露出來。
幸福的感覺是什麼?好似山高水遠,永遠都看不真切。
“琉璃,我不明白,你爲何總是如此悲傷呢?”
我只是稍微發了一下呆,朽木就已經移動到了我面前,與我不過一步之隔。
我爲朽木的話怔了一下。悲傷?我以爲我隱藏得很好,沒有人會發現的。可是,此時此刻,竟被這個與我相處了不到一月時間的朽木家大少爺揭穿,我不知道該接話反駁還是繼續保持沉默。
“琉璃,你明明站在人羣之中,卻顯得無比落寞;你明明與櫻花的步調非常契合,可是卻用無盡的悲傷拒絕了她們的祝福。琉璃,你究竟在爲何事憂愁?”
朽木的這番說話讓我感到震驚,他什麼時候對我這麼仔細地觀察了?平素,我除了陪伴公主前來湊數,並不會與朽木家有太多交集。
我確實用心留意過這個刻苦修煉、很有可能成爲朽木下一代當家的美麗少年,但是,那都是因爲冥女存在的緣故。
公主要了解調查朽木白哉是不是她的天命中人,我只是一個陪客而已。
我靜靜地看着這個少年,我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縮小的影像,死氣沉沉的臉龐微微泛着蒼白之色,在這樣一副癱瘓的臉上,顯得眼睛的暗紅色有些發亮。
少年見我不說話,提出了下一個問題:“琉璃,你相信命運的安排嗎?”
前面的問話我都在有意沉默,不過這個問題倒是無關痛癢。
我回答:“信與不信又能怎樣。”
朽木收斂了臉上燦爛的笑容,略微認真嚴肅地對我說:“不,你應該相信,因爲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命中註定了的。”
對朽木的這個說辭,我覺得有些好笑,這些天常與公主在一起,受到了她的影響嗎?唯天命論?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還是挺可愛的。
只是,在我看來,這都是家大勢大、生來就無憂無慮的大少爺、大小姐們的無聊想法。
“我應該信嗎?”我稍稍莞爾,“這樣的問題,似乎並不是隨便說說就能行得通的。”
朽木跟着我微笑起來,他接着我的話說了下去:“那麼,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的。”
我疑道:“讓我相信什麼?”
朽木嘴角的弧度擴大,笑容加深,他接下來的話着實把我嚇了一跳。
他說:“我會讓你相信命運的安排,我會讓你相信,你會成爲我的新娘。”
我盯着朽木的眼睛,想從中找出一點調侃、玩笑、尋樂子的意味。可惜,我只看到了認真和堅定。
這種狀況是我始料不及的。細細琢磨,朽木的話語中除了認真,還有一絲狂妄。
我爲什麼會成爲他的新娘?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震驚歸震驚,鎮定歸鎮定,我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的時候說出了極冷的拒絕之辭:“白哉,在這個問題上,我想你搞錯了主動權的掌握者。我要明確地告訴你,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只會嫁給比我強的男人。”
說出這樣的話,我有我自己的考慮。
一來,我不能太過直接地拒絕朽木白哉。他畢竟會是朽木家的下一任當家,以屍魂界和幻冥界之間的關係,少不了靠這些名門望族的效忠維持局面的平穩與安定。
再者,朽木銀鈴曾對冥女說過,如果能夠幫助白哉改掉焦躁、急進、易被挑撥等毛病,使他多一份冷靜與沉着,那麼,白哉的實力將會突破現在的水準,上升到更高的層次。
我爲了朽木家族、爲了屍魂界、更爲了幻冥界,理應輔助公主處理好這方面的事宜。
眼下這樣難得的好機會可遇而不可求,我放出反向激勵的話語,實在是爲了他好。
朽木因此提出了與我對決的要求,我欣然接受,並請來冥女、夜一一干人等作證。
想要改掉自身的毛病是很難的,必須有好的契機才行。往往在這種情況之下,對當事人自信的打擊是必不可少的。讓白哉意識到自己的實力與我之間的差距,我的拒絕之辭也算是達到了一箭雙鵰的效果吧。
朽木因此敗在我的破滅輪迴之下,我沉默着離開,並未告訴他這個破滅輪迴之舞只是我的復解招式。他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掌握了斬魄刀的卍解實屬不易,我不能讓刺激變成摧毀。
-×-×-×-(追溯到此結束)
百年前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眸與眼前的相重合,可我的心境和之前的相差得太多了。
“白哉,我……”想要說什麼呢?我順不下去。
關於命運是否受到安排的論斷,我依然不是很信。可是,事情的演變讓我失去了昔日的鋒芒,現在的我,是個人都比我強≧﹏≦..你讓我要怎麼說?
忽然一陣眩暈,眼前花白過恢復正常。我看着朽木眼中的自己,驚異地發現這是我的本來面目。
扭頭一看,軟趴趴的義骸外殼躺在我身後的地面上。哈?朽木把我從義骸中揪出來了?
“白哉,你……”我剛一回頭,就被朽木固定住了後腦。
朽木眼中的深邃我不想看透徹,但卻無法逃避。
“琉璃,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好起來的。”朽木撫過我的臉頰,他手心的溫暖讓我反抗不能。
看着他,我的心跳居然加速了。看着他,我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種默認,也是一種放任。
在這裡,我與朽木認識的時間最長,可是相處的時間卻最短。
多年之後的重逢,沒有驚喜,沒有感觸。我們就像彼此知道會是這樣般,平淡地接受了宿命。
朽木的脣有些發涼,不過我自己的也不灼熱。溫度,是兩個人互相傳遞而起的。
朽木想漸漸加深這個吻,感觸到他舌尖的一瞬我有些猶豫。但隨即,我便將手勾上了他的脖頸。
我對這個吻並不反感,我對朽木從來都沒有反感過。他是喜歡我的,可我喜歡他麼?我想給自己要來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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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學與比嘉中的對戰仍在繼續,冰帝的第二雙打也在場上拼搏。
我摸了下自己的嘴脣,想到昨天晚上的那記纏綿,感到自己——居然有些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