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她,卻不要她。
她的腿漸漸可以做簡單的行走動作,只是走十幾布,就要休息一下,她的腿,力量不夠。
醫生檢查後不可思議地說:簡直太神奇了,這麼短時間,你竟然可以恢復這麼快,按照這個康復速度,不久就可以回到原來行走能力了。
真的嗎?醫生,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跑跑跳跳嗎?白槿湖問。
距是的,等完全康復你還可以參加百米賽跑。醫生堅定地回答。
她更加有信心去嘗試着邁開步子,她要走起來,要跑起來,她騎着雪地摩托飛馳着去救沈慕西的那份勇敢。
某個深夜翻身,對面沙發上一個火星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的,她知道,他坐在沙發上抽菸,她聽見他無助地低泣。愛上一個人,有時是這麼悲傷的一件事。
鵪她的心就是被釘子一寸寸釘了一圈一般,疼得慌了。
我怎麼可以這樣,我怎麼可以這樣自私,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她心裡想着,她決定要離開了,漠河,已經不需要再留在這裡了。
白天,乘季雲燃出去的時候,她收拾好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帶走了,還是最初從南京走的時候拿的那個箱子和一個揹包,她的腿腳還是有些不便,她留下了一個存摺,裡面的錢,算是對雲燃的補償。
雖然明明知道這個存摺多麼的微不足道,可是,雲燃,我想不到別的來報答你了。白槿湖又留下了封信,對這個男子,她虧欠太多,不想再傷害他了。
雲燃:
請你原諒,原諒我悄悄離開,原諒我的不能。
我始終都忘不掉沈慕西,儘管他已經不再屬於我,他是另一個女子的丈夫,是另一個孩子的爸爸。可是,可是我依然那麼的想他。
如果真的可以刪除所以記憶,我真想嫁給你,我想讓自己愛你,只想你,只記得你,偏偏我做不到。
這段時間,你照顧我,我的腿康復的這麼快,多虧了你的關懷。謝謝你,因爲我的事,你瘦了黑了,你別去賣唱了,好好畫畫。這張存摺,不能替代什麼,算是我內心對你的歉疚得到點安慰,望你收下。
在漠河,我失去了一個孩子,這是一個讓我心碎的地方,我想去別的城市走走了。我們也許有生之年,還是會再見的,我希望再見時,你不再漂泊和流浪,答應我,安定下來,娶妻生子,過一個世間男子最簡單的幸福生活。
而這些,都是我不能給你的。
走了,再見。
槿湖。
季雲燃在酒吧唱着朴樹的《那些花兒》,唱到一半,總覺得哪裡是不對,他心就好像被揪起了一層浪,他竭力安撫自己,可是,始終安不下心。
他想起早上出門時,她望他的眼神,裡面一股決絕的味道,他意識到有些事要發生。他不管歌正在唱,也不管臺下的觀衆做麼的多,他扔下了麥克風跳下了臺就往外跑,DJ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衝出了酒吧。
季雲燃害怕,怕她會自殺,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沈慕西,現在雙腿還不靈便,她會不會想不開尋思,他想到這裡,感覺到全身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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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飛快的奔跑着,路人都駐足對他觀望着,沒有人能看到這是他對一個女子的熾烈的緊張。
衝進了院門,一切都是很安詳,幾個雞似乎正在啄食,院子裡還晾着他換洗的衣服,他藍色牛仔褲正在滴着水。他微笑,是自己多心了,她剛還幫他洗了衣服。
他輕輕喊道:小槿,我回來了。
他以爲她會像以前一樣圍着蘇格蘭的流蘇大披肩迎出來,他這一刻迫切的想見她想抱緊她,就像是劫後餘生的虛驚一場。
他卻沒有如期那樣看見她。
季雲燃忙進了屋子,屋子裡的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陽臺上的仙人掌也剛澆了水,桌子上還有着剛做好的午餐,旁邊的一個赫然的紅色存摺和一張紙。
他拾起一看,頓然了悟。
白槿湖,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你的腿傷還沒有好,我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離開。如果你真的想走,你也該等到你的腿完全康復,你就這樣一句話沒有留給下,我怎麼能放心。季雲燃騎着摩托車在鎮上來回找了幾遍。
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應該不會走得了太遠的。
他去了小鎮上的火車站,附近的小賣部說看見一個穿灰色毛衣披着流蘇披肩的女子,走路有些不靈便,一個小時前上了火車。
他落寞的坐在火車站臺邊,整整坐了晚上,她沒有回來。
沈慕西從漠河回到了南京,開始準備辦和楊菡的離婚手續,楊菡死活都不願意離婚,她抱着他,苦苦哀求,求他不要拋棄他們孤兒寡母,如果他介意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她可以再給他生一個,生兩個,都可以。
小樓前的桃樹再一次桃之夭夭,原來,她走了已是一年了,冬來春去的,他看着庭院裡的桃樹發芽又開花,卻不見去年桃樹下的人面。
楊菡不離婚,她固執地讓開始牙牙學語的孩子叫沈慕西爸爸,她開始試着去洗衣做飯煲湯,她想做沈慕西的妻子,她穿着白槿湖留下的紫色睡衣,靠在門邊,妖嬈地喚着沈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