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一段時間,用各種方式彼此問候,短信,電話,郵件,MSN,甚至是書信。
沈慕西帶着她跑到了大戲院,深夜空無一人,白槿湖很驚異自己對他的信任,她總是在看了他的眼神後,堅定着跟着他的腳步。
她換上戲服,扮上妝,在臺上,她是那生生死死隨人願的杜麗娘,他是站在她身旁的柳夢梅,淺吟低唱。
不唱戲的時候,他揹着單反相機陪她走街串巷,拍斑駁古老的建築,做她小說的插圖,她不在去計較外面人的言論是什麼,總是能收到來自他給予的力量。
她慢慢了解他得知,他也是一個孤兒,是南京大戲班的班主收留了他,並給他挑選了最好的崑曲師傅,他練習崑曲已經十六年了。
他的身世,她有了同病相憐的滋味。
維棉跑到上海找到林流蘇和陸澍租住的房間,她猛力地敲門,林流蘇圍着浴巾開了門,維棉衝上去就扇了林流蘇兩大嘴巴子,陸澍上來拉,維棉甩開手,罵道:你們倆個狗男女,欺負白槿湖到什麼程度了,你們雙宿雙飛也就算了,幹嘛散佈謠言傷害她!
林流蘇,你也配做白槿湖的朋友嘛?你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你只會利用人,你只會不擇手段!你要是不給我澄清事實,我就撕了你的嘴!維棉拿起花瓶就向林流蘇。
陸澍擋了過來,花瓶砸在了陸澍的頭上,血流了出來,維棉說:你還護着她是嗎?你還是個男人嗎?不就是看林家有錢,你媽的沒見過錢是吧!
林流蘇害怕維棉會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報了警,維棉在派出所拘留了三天,陸澍放棄追究責任,維棉這才免於重大處分。
被關了三天,維棉看到報道上已經澄清了白槿湖的身世純屬謠言後,維棉笑了,值得,拘留三天換小槿的清白,值得了。
還好事先和劉輝打了招呼說陪小槿,不然劉輝定要急的滿世界團團轉了。
陸澍的頭包紮着,他收拾着行李,準備搬回學校去住,林流蘇坐在一旁直抽泣,說:我錯了,我不是有意要害她的,我只是無心說漏了嘴,我知道錯了,陸澍,你別走。
無心?你怎麼不無心說說人家的好話,你嘴裡面還有別人的好嗎?我實在是厭惡你,我沒有想到你還真有心機。陸澍怒氣衝衝地說。
林流蘇擦了擦眼淚,說:我是有錯,可你難道忘記了嗎,我們已經同居了,外面的人都以爲我們是一對我們會結婚,我們的父母單位都在一起,你不怕傳出去鬧笑話嗎?我還爲你墮了胎,我媽媽爲了你爸的工作付出了多少,你忘了嗎?就算當年那個紙飛機是白槿湖寫的,那又怎麼樣,每晚睡在你旁邊的,是我!
陸澍無力地停了下來,麻木地站着,良久,沉悶的坐在沙發上。
事已至此,無能爲力,他是永遠失去白槿湖了吧。